北极星新文学‖山东诗坛八家 高端 纯粹 唯真 创新 北极星新文学荣誉出品 山东诗歌八家 田暖 老四 微紫 阿华 马启代 韩簌簌 杜立明 孙方杰 (排名不分先后,按收稿顺序) —— 本期推荐 苏子 终审 空城 赵之逵 01
田暖诗歌三首 ◎孤独之诗 —— 快黄昏了,我逆着泗河上行 绚目辉煌的光透过云层 给河流镀上波光粼粼的金釉 越向上走 芦苇越安静,林木越幽深 鸟翅翻转着光线 越来越暗 紫薇花正开得繁茂 早衰的银杏已把半黄半绿的叶扇 举过我的头顶 经过一家陵园办事处时候 心里猛然一沉又一惊 一个人轻的似乎没有了呼吸 我感到绝世的孤独 仿佛不息的水流斯斯涌来 赶紧找了一家餐馆 挨着一桌三口之家安坐下来 —— ◎天黑后 —— 天黑后,云朵在林边 踱着小步,我不再到密林深处去 漫长酷热的夏天过去了 树林里铺满了青青黄黄的树叶 蛐蛐在月光里浅吟低唱 汗水曾从我的脖颈和脊背淋漓滴落 埋进泥土里的 有的生根发芽,有的长作腐质的蘑菇 落进虚空里的 有的积郁成疾,有的生发成气息 不可名状的暗香总是突然而至 ——到处流荡,是的 时间的味道——我们都无法拒绝 天很快就会亮呢 林中很快就会落满白雪 万物也终将从融掉的死亡里站起身子 —— ◎听雨 —— 暴雨夹杂着闪电 仿佛狂乱的神经末梢在天地间游走 这天空的情绪,落下了 雨的变奏曲,奇妙精绝的雨呵 听雨的人,听到了心跳的声音 一直听到玻璃破碎 而万物在雨中,咕咕生长 听雨的人,听到了裂隙在弥合 一切都沐浴在雨中,沙沙沙 一切已如始如终 微光在闪,光影浮动 湿漉漉的动人光泽都在这里脱胎换骨 诗人简介 田暖,本名田晓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曾参加诗刊社29届青春诗会,31届鲁迅文学院高研班学员。诗歌见于《诗刊》《新华文摘》等,著有诗剧《隐身人的小剧场》,诗集《如果暖》《这是世界的哪里》等。山东省第三批齐鲁文化之星、山东省作协签约作家。 —— 02
老四诗歌三首 ◎少年游之县城 —— 天空落了下来,停在伸手可及的彼岸 雪定居在路边;一条狗 从这个村里逃出来,窜进那个村 我们四个人,在后半夜要去县城 走着走着,夜晚把路封住了 月亮把我们封住了。走着走着 就不知到了哪里。那是十五年前 至今我仍记得那片野地;我们走了一夜 县城遥不可及,县城从未出现 好似多少年后的我们 走着走着就散了,而县城 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将我们抛弃 —— ◎济南至重庆于天空之上 —— 一本译诗集从左手翻到右手 我把自己嵌进一个男人,趋近一个女人 仿佛不是在空中,而是乘坐火车 奔驰在彼得堡和莫斯科之间的原野上 奔驰在1916,我是列车员曼德尔施塔姆 正在约会神话中的茨维塔耶娃 此刻的我或茨维塔耶娃少女时的恋人 即将抵达,莫斯科或重庆 和泥沙一起追随长江 那是我久居的黄河或涅瓦河的另一种称谓 江边,有我的一株枇杷树 枝头朝向济南或莫斯科所在的北方 —— ◎记梦:娜拉出走 —— 我让她最后考虑一下 要不要离开这片生养她的桃花源 她站在溪边,脚踝亲吻 葱绿的草丛 溪水跳过一块石头,问道: "山下是什么样子?" 村庄被年龄遗弃 一个女人的过去附着在那些 悲伤的山石、桃树、凌霄花和竹子上 离我们越来越远 终于到了山下 女人睁大了眼睛瞪着眼前 光秃的山丘和干涸的小河 那些陌生的过往和挚爱的天空 那些疲惫和撒欢的皱纹 那些奔波和病床上最后的挣扎 那些被童年供养的老年 那些出走的女人汇聚在一个女人身上 画外音: 娜拉出走之后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考虑如何回去 诗人简介 老四,原名吴永强,1985年4月出生,山东临沂人,居济南。中国作协会员,山东作协签约作家。著有诗集《孤独者说》《自白书》、长篇小说《后大学时代》。获2014"紫金·人民文学之星"诗歌佳作奖,黄河口驻地诗人。 —— 03
微紫诗歌四首 ◎我们拒绝腐朽 —— 我们的情感,它像一些化学的东西 它开始被呼求,呈现 后来发生了变化 酝酿,慢慢产生了一些我们没有预料的成分,味道 随着时间,它还在变化中 奇异的感觉不断产生 在这个过程中,发现 我不再是"我" 我们都发生了变化,位移 甚至身份的转换 意念在交流,我们都在置换,漂移,生长 甜美和犹疑的味道次第产生 一个世界在暗处被悄悄创造 这瓶情感的液体还在变化着 我们拒绝腐朽 —— ◎独坐暮色无极 —— 在高楼上,独对着窗外暮天 像对着一只空酒杯 是满的,却无须饮 雨意弥布,如静滞的烟 想起过的人也静滞在 远方的路口 浓雨里,一定有花落去 而夏天并不减损 势能和动能,在虚空里 运行它们自己 人的性情里,也这样运行 故事就是,落英扬起 又抛下的轨迹 我依旧祈求着什么 在这一刻永恒 而远山和苍野,都释然了 我不再向它们走去 独坐这暮色无极 万古向我呈现它一瞬的满与空 —— ◎所有概念终将坍塌 —— 身体和心灵所分娩的 都将是短暂的 我看到,并迷醉于这枝叶的华美 所有这些概念终将坍塌 人类建立的,各种殿宇和墙 将在不忍中消隐 并呈现那新的朝阳 肉体的船,驶到它的彼岸 人们回头招手 看到亲人,爱人,敌人,罪人 在其中纷纭,消弭为一片 —— ◎仰头所见 —— 仰头所见 那来自几百、几千、几万光年之外的星光 你正在那里 在无数个地方 那闪烁里有发自你的一线光芒 你的无数过去就在此刻发生 你目力所触,皆为过去 它们穿越空间到达你 草丛里,藏着我所不理解的宇宙 那些飞翔在夕光中的虫蚋隐身于此 它们的群舞并非盲目 草叶间的讯息也非我所能感应 露珠比我要敏感于此 它们比我更懂的消亡与穷尽无限之理 在这个星球上 肉体以花和蜜的诱惑导引情节的发生 我们毕生渴望跨越这道物质的牢狱 诗人简介 微紫,诗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诗作散文发表于《诗刊》《星星诗刊》《诗选刊》《山东文学》《青年文学》等,诗作收入多种年度选本。著有诗集《与蜀葵交谈》,散文集《此生不再是一只鸟》。曾获"中国首届网络文学大赛"诗歌一等奖,第25届鲁藜诗歌奖,第五届徐志摩诗歌奖。 —— 04
阿华诗歌三首 ◎松诺的困惑 —— 三岁的松诺,问五岁的巴甘 葡萄是从哪来的? 它们为什么甜?它们一粒挨着一粒 像不像幸福的一家人? 四岁的松诺,问六岁的巴甘 蝴蝶是什么变的?夜晚 它们睡在哪儿?下雨了,翅膀会不会淋湿? 还有,那个驼背的甲壳虫,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家? 深秋的庄稼们,都要回到粮仓了 玉米,高粱,大豆 从地里,被亲人们一趟趟搬回了院落 五岁的松诺,问七岁的巴甘 我们种下了玉米,地里就长出了玉米 我们种下了大豆,地里就长出了大豆 可是为什么?我们把妈妈种在地里了 地里却长不出妈妈来? 巴甘强忍着,像外面那棵不哭出声的大树 七岁的巴甘,还不懂得告诉五岁的松诺: 很多的植物和昆虫,过完秋天就死了 我们第二年见到的,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一个 ◎秋天的梨树镇 我怀揣着一个人的孤独 想到秋天的梨树镇,走一走 我想看看,身体里藏着雷霆的乌鸦 伤口里开出怎样的花 看看田鼠因祸得福的肉身和灵魂 在哪里找到了栖身之所 我想看看,低下头颅的野葵花 它们内心珍藏的白云,黄昏 以及爱情,怎样昭示于天下 大凡过去的,都永不会被交换 在秋天的梨树镇,金黄的结果 覆盖了葱绿的过程 而在时间另一端,我们曾经共同拥有 黑夜的冰冷和泪水的滂沱 我怀揣着一个人的孤独 想到秋天的梨树镇,走一走 我要摸一摸高大的皂角树,再看一看 夕阳下那漫天的云霞,对着墙角的那簇绣球花 我还要轻声说出这样的话—— 我愿意一辈子,都这样生活在梨树镇 就像把一样东西用到旧,就像 和一个人好到老 ◎给我辽阔的…… 给我辽阔的,是这人间的梨树镇 我曾在黄昏来临时,去坡地散步 也曾在河边,看到菖蒲在风里 摇摇摆摆 在梨树镇,我看到桃树 萌芽,生叶,抽枝,开花 也看到,蚁群在运粮,大雁往南飞 ——紫叶李最后的一片叶子 自由自在地落地,又满心欢喜地腐朽 给我辽阔的,是这人间的梨树镇 墙壁上的爬山虎,深幽又柔韧 草本的旱莲草,秋天里落下了籽 你问我,更喜欢鹅掌楸 还是乌桕树,我无法回答你 但我知道,在这里 这人间的梨树镇,我体会到的爱 没有面额,无以数计 诗人简介 王晓华,笔名阿华,女,山东威海人。诗歌作品散见《人民文学》《诗刊》《山花》《飞天》《十月》等,有诗歌作品入选各种诗歌选本,著有诗集《香蒲记》等 。参加诗刊社第二十五届青春诗会,鲁迅文学院第三十一届高研班学员,山东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 05
马启代诗歌三首 ◎黑夜贴 黑下来了 再黑,黑就淹死了黑 黑站在高处 黑与黑呼啸着拉帮结伙 仿佛所有的白都已经投诚 我被丢在一个陌生的野外 方向失灵 只有心跳在读秒 这是我熟悉的地方 闪电正在酣睡 雷鸣也是 包括那些幸福的植物 我在黑上画星星 一颗,两颗,千万颗…… 总有一颗会眨眼睛 治疗黑的一定是白 坚持着白 就是灰 再坚持一会 白才活出了头 ◎按自己的方式宽阔着 往年平静如水的河面 真的就是一河水 它平滑如镜 仿佛躺下来的蓝天白云 今年其他地方都在下雨 多少年一遇的大洪水啊 是的,新闻总是这么说 它却在雨季里日渐干涸 如今只有几汪水 在河床上,坚持着不肯离去 几场细雨既没带走它们 也没更多的同伙愿意留下来 我习惯了在岸边散步 这里远离城市的中心 河岸和河道都低于地平线 一个人走走,容易找回自己 这样的河流毕竟有些与众不同 它荣辱不惊,像历经劫难的人 无论有否波浪 都按自己的方式宽阔着 ◎一匹马站在我的面前 一匹马,是通体红木的肉身 它昂首挺胸地站在我面前 在我眼里 只有四十公分高的木雕 与一匹真实的马没有区别 它是一株高大红木树的变体 一首嘶鸣不已的高亢的诗 它周身散发出腾腾热气 是力量和美的昭示 属马姓马的我 常常被一匹马的雕塑感动 无论石雕木雕还是其他材质的造型 看到马,我就莫名地流泪 在我的书房和内心,藏有一队马的武装 与秦始皇的兵马俑不同 我把每一匹马都看成独立的战士 每次看书累了,我就与他们说说话 遇到委屈,就替它们吼叫几声 萧萧马鸣从我的胸腔与它们一起发出 我的笔和心都获得了誓不低头的雄魂 诗人简介 马启代(1966——)山东东平人,"为良心写作"的倡导者,中国诗歌在线总编,"长河文丛"主编。创办过《东岳诗报》等民刊,出版过诗文集28部,作品入选过各类选本200余部,诗文被翻译成英、俄、韩等多国文字,曾获得海内外多种奖项,入编《山东文学通史》。 06
韩簌簌诗歌四首 ◎架屋河 在陈庄,如果平原 把自己豁一道深深长长的口子 东西走向,那就是架屋河 架屋河边,小路是村庄遗落的带子 篱笆是村庄翻茬的须髯 多少春耕秋种里,颤巍巍的老房子 长出腰肢细软的炊烟 我决意以星座 来为你们命名: 牛郎星、织女星,花开北斗 你们各自,占据一方好水土 我结圆圆的小花鼓,你开红红的小花 粉嫩的口唇,举起朝天的喇叭 ◎城市里那些会走的庄稼 走进城市 众多挣扎上岸的鱼 把悬停的翅膀收起 把代表身份的腮藏起 把土腥味的乡音和安身立命的河流,收起。 他们种植钢筋水泥的庄稼 却终生承载着被刈割的命运 那脸色紫红的可是妹妹? 她们把玉米的宽袍大袖收起 把高粱的前身玉米的前身 把番茄和苹果的圆脸 磨蚀成尖辣椒和黄瓜的长脸 在城市的皱折里 日渐一日地 磨损着自己 ◎复姓 沿着经纬线, 数不清的大雁,在命里觅食 适当的时候 他们会把一个三角洲 装进嗉囊 带走 那时候,会有数不清的三角洲 在他乡横空出世 看啊,涟漪所到之处 领地空前。我把云头压了压 我拍了拍翅膀 ◎涨潮 我相信那些率先离去的亲人 都已进入深深的种子内部 所有的暗物质,都霸气深藏 特别是在春天,青草一磨牙 你们就密谋一次槐花汛 人间,就涨一次潮 潮涨潮落。你们无非 是想借着水势 重新来这人间,再走一趟 诗人简介 韩簌簌,女,山东东营人,教师,中国作协会员,中国楹联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山东作家班学员,第二批"齐鲁文化之星",著有诗集《为一条河流命名》。 07
杜立明诗歌三首 ◎镜子里的那个自己 秋日的黄昏,高大的法桐在一片一片 和风交换着什么 它们彼此固定的契约 已经使用多年 后代也遵照这样的法律生活 坐下来,和镜子里的自己交换 我剃度一部分 让另一部分成为幸运者 镜子里山水破败,神鬼有踪 在越来越陌生的脸上,掠过欣喜 每根头发都有独特的一生 每个月我为它们举行一次仪式 穿上黑色的衣裳,为它们超度 像超度自己的一部分灵魂 残破的寺院才有神落脚 我们在破落的肉体里打坐 ◎ 身体的某一部分 前几天牙齿不合时宜 崩断一小块 我承认错了,对某些东西不宜咬得太紧 对爱情也一样 今天头发不合时宜白了 白得有些过分,像梦里闪过的白衣女子 爱的最高境界每天都向我们演示 黑夜和白天总在将要遇见的时候分开 每一个相见也是分离 所以,地平线就是个伟大的染发师 坐着,自己是片安静的白桦林 春夏秋冬,一年有四个理发师 顺应生死,不让别人看见自己的内心 任飞鸟来了又去 ◎ 命运的不安 坐下来,让身体冒险 养了很多天的鸽子突然都飞了 你无比困倦 像刚出生时那么累 你的身体已被纵火 嫌疑犯躲在镜子里,若无其事 你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这个夜晚都有些酸疼了 有些什么要长出来 请原谅我,命运里的不安 把脖子献给刀 布口袋里的水果糖掏给星空 每个世纪,都会有各种各样的谜语要猜 理发师,就是不说话 我们需要坐下来,让灵魂冒险 诗人简介 杜立明,山东聊城人,现居淄博。生于七十年代,写诗,兼及小说、散文。著有诗歌集《五月的最后一天》《四月》《我的诗经》和童话集《不是所有的怪物都是坏的》。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淄博市作协副主席,淄博市诗歌创作委员会主任,淄博市首届签约作家,山东首届作家研究生班学员,鲁迅文学院山东中青年作家研修班学员,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现为山东文学社编辑。 08
孙方杰诗歌三首 ◎一年即将过去 我又失去了那么多,收获也是失去 那么多的争执没有必要,令人的懊恼,多么多余 那么多的气愤影响着心情,多么无益 那不为人知的坏心思,那错过了的一段感情 都遗落在了火车渐渐远去的枕木间 我已经找不到它们,那些逝去的日子 我已经无法看见它们,除了增加我的老 什么也不会留下 站在我面前的已经成了明天 然而,明天意味着什么 明天同样意味着失去,意味着又苍老了一天 我已经失去了那么多 似乎一切都无法挽回,它们使我感到单调 又使我感到悲伤 有时候某个逝去的日子,会在我的梦里和我说话 有时候激情会突然冷却,有时候叹息 成为了心灵的呼吸 参加过几场婚礼,参加过几场葬礼 参加过几场娘生日孩满月的宴席 时间在逝去啊,只是在昨天 我看到一片银杏树的叶子,在漫天的灰霾中 飘落的悠然自得。然而,就是那几秒, 似乎要变成这一年中的永恒 ◎往 事 你说起的一件往事,我没有任何记忆 我说起的一件往事,你说忘记的没有一点影子 这是我们共同的日子啊 说起往事,已经难以断定 哪一件真正地发生过 哪一件在曾经的一刻,与我们相遇 日子一天天过去 是被忽略,还是记忆在海底睡着了 我曾经一次次吹走你眼角的灰尘 我曾经以为,往事就是一根划亮的火柴 熄灭了,烧到的手还在疼痛 现在,我突然明白 烧伤的手指已经痊愈,许多的岁月 只不过是一个明亮而又疼痛的日子 ◎杨 花 猛一抬头,窗外的杨树花 就已经到了老年 此前,我望向窗外,并没有看到 有谷穗一样的杨花在生长 只是三五日的时间,树上的杨花 就已经迅速地老去 在料峭的风里,羞答答地窥探,伸展 露出它看上去有些苍茫的脸 三五日就是它的一年 它的一生。它像树干的天使 预先接受了大地深处的暖 为树叶,为树枝,探知春寒的深度 在我看来,它活过的三五日 就是活过了一千岁 像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 刚好度过了与生俱来的辛劳 我再次抬头望去时,杨花已落了一地 我不知道在我抬头之前 发生了什么,对于万物而言 或许,开放就是全部 诗人简介 孙方杰,1968年9月出生,山东寿光人,著有诗集《我热爱我的诗歌》《逐渐临近的别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半生罪半生爱》《路过这十年》等五部,诗合集《7印张》《诗歌组》《青春23》等多部,主编《山东三十年诗选》《新世纪山东青年诗选》《山东诗人60家》《山东诗歌年鉴》等多种选集,作品入选多种年度选本。入围第五、六、七届华文青年诗人奖,参加诗刊社第23届青春诗会。山东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北极星文学原创作品 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