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月圆，天上布满闪烁的星星，圆月里的＂嫦娥奔月＂清晰可见。在乌蒙山高铁站当站长的李苟，10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同高铁巡养工区当驻站防护的妻子方芳，一同回家陪妈老汉吃顿团圆饭。 吃完夜宵，一家人坐在阳台上。方芳打开特意给妈老汉捎去的＂中秋月饼＂，切成小块，放入果盘，插上牙签，端到妈老汉身旁的茶几上。参加完高考的小孙子涛涛，为爷爷沏来浓浓的乌蒙茶，一家人其乐融融，一边品赏月饼，一边赏月。 李苟陪在妈老汉身旁，看到白发苍苍的老爸老妈，想起离去的爷爷奶奶，心里总不是滋味，离家工作恁多年，没能好好陪伴爷爷奶奶、老爸老妈，像像样样吃顿饭，歉意地对爸妈说，＂爸，妈，不是儿子不孝，是铁路工作性质，儿子脱不开身呀！＂ ＂谁叫咱们是铁路世家，要吃铁路饭呢，也许是命中注定吧！＂李罗汉告诉儿子，＂咱们家祖祖辈辈吃的是铁路饭，安全是咱们的‘命根子’，要对得起爷爷临终前嘱托的那句话，‘不忘初心，牢记安全！’爸妈一天天老了，爷爷、奶奶走了，爷爷、老爸没有完成的使命，只有交给你们这代年轻人去完成了！＂ 李罗汉是李苟的老爸，一辈子老实巴交，退休恁多年，呆在家，同老妈一起，帮李苟夫妻两把小孙子涛涛带大，从幼儿园接送到小学，从小学照料到初中，初中照料到高中，直到高考，陪伴涛涛，愉快地度过晚年生活。 李罗汉心里清楚：涛涛他妈，在高铁巡养工区当驻站防护，长期上夜班，白天腾出线路让动车跑，晚上当夜猫子，与行车调度打交道，给弟兄们当安全守护神，点都出不得差错。虽然不像爷爷、老爸年代的养路工那样肩挑背磨，面朝道床背朝天，一把道镐捣半天，翻浆冒泥溅满身，双手打起老干茧，远看像要饭的，近看像挖炭的。而今的高铁养护，全部实现了机械化，夜间红外线检测起拨改捣，精确定位，毫厘不差，怪不得动车跑起来，硬币立在茶几上，稳如泰山，一动不动，就连外国人都感到惊讶！涛涛他爸就不用说了，而今的高铁年代，卫星遥控指挥，科学调度，行车区段跟踪自动闭塞，车机联控，无线对讲，标准化作业，安全可控。不像爷爷、老爸年代那样，原始落后。 想起过去落后的境况，李罗汉感到阵阵酸楚：那时的列车进、出路，直、侧向通过，还是用手动道岔转撤器扳道呢，要开通哪股道，扳道员依据运转值班员电话下达的行调《命令》，打开转撤器卡销，握紧转撤手柄，用力转动转盘，道岔尖轨随着转盘转动，尖轨尖端贴向指定开通的股道基本轨，转向落位，扎下卡销，锁定道岔，报告运转，＂×道进路开通好了！＂＂×道进路开通好了，明白！＂待运转值班员回复后，进路开通才算完成。 那时的行车信号，昼间，机车司机靠瞭望臂板信号机指定信号行走。夜间，爬上信号机，点燃挂在信号机上的煤油灯，司机靠瞭望色灯信号行走，在后来有了电源，装上电灯泡，才结束了爬信号机点煤油灯的历史。 在没有＂无线对讲＂的年代，行调下达给机车司机的《命令》，只能通过运转值班员，填写好行调《命令》，放入路圈卡柄盒内，列车限速通过运转室时，值班员高举路圈递向司机，司机伸手接住路圈，取下路条，执行《命令》。而今的高铁年代，调度指挥卫星遥控，运转系统自动闭塞，无线对讲车机联控，标准化作业安全可控。他深知：儿子毕竟是高铁车站的一站之长，车站虽小，却肝胆俱全，职工吃喝拉撒，调休倒班，作业规范，行车安全，责任重大！他想：那些年亏欠儿子太多，就算是对儿子的报答，也好让当站长的儿子和涛涛他妈安心工作吧！ 李佬函是李罗汉的老爹，典型的东北大汉，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机灵能干，抗战时期，同罗汉他妈，李苟他奶奶，一路从东北逃荒来到乌蒙山，在乌蒙山铁道运输线当了大半辈子扳道员，为抗战时期运送抗战物资，支援前线抗击鬼子，协助解放军清匪锄奸，阻击国民党残余，为新中国铁路运输事业，立下不朽的功劳！建国后，身经百战的李佬函，挑起乌蒙山车站站长的担子，像只＂地牯牛＂，带领休班职工开荒种菜，种植养殖，把乌蒙山小站，打造成鸟语花香、瓜果满园、鸡鸭成群、风景秀丽的职工＂乐园＂。几十年如一日，为每天过往小站的561/2次慢车旅客，义务送水4万壶；所在的乌蒙山车站，连续实现26年安全行车无事故，成为远近闻名的车务段、分局、路局＂先进生产（工作）者＂，乌蒙山市＂五一劳动奖状＂、铁道部＂火车头奖章＂、全国＂劳动模范＂。 60年代末，李佬函光荣退休，李罗汉子承父业，接老爹的班，留在乌蒙山小站，成为小站的扳道员，像老爹那样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像头老黄牛，把扳道房3组责任道岔的滑床板，擦得雪白亮光，把扳道房一亩三分地，打理得清清爽爽。时刻不忘老爹嘱托的那句安全格言：＂在岗一分钟，就要负责六十秒！＂扎在乌蒙山小站，一干就是40年。 李罗汉两个儿子也子承父业，投身了铁路运输事业。大儿子李强公安校毕业回来，分在铁路公安处禁毒分队当卧底侦查员，在禁毒战役中，多次荣获一二三等功，在一次追捕毒枭任务中，与毒枭发生枪战英勇牺牲，被乌蒙山市追认为＂革命烈士＂。二儿子李苟，当兵回来，接老爸的班，分在刚开通不久的乌蒙山高铁站，展示军人风采，像爷爷、老爸那样，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从助理值班员干到运转值班员，再从运转值班员干到站长，汗水没有少流，带领职工，把乌蒙山高铁站，打造成队伍过硬、管理一流、安全放心、环境优雅、鸟语花香、鸡鸭成群、瓜果满园的园林式＂安全优质＂站。 李苟是40年前捡回的一条命。 李罗汉望着满天的星星，＂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角挂着一丝晶莹的泪珠。 ＂爸，你怎么啦？难道有心事。＂李苟关切道。 ＂儿子，老爸对不住你呀，40多年了，有些事，该告诉你了……＂慢慢地道出隐藏在心里愧对儿子的那段往事: 好高好高的山哟，盘来绕去的铁路线，一头扎进乌蒙山大峡谷的隧道里。那幢一楼一底的乌蒙山火车站运转楼，坐落在三股轨道的月台边。车站坎脚下那条奔流不息的乌蒙江，好蓝好蓝。＂JF＂型蒸汽机车吐着滚滚浓烟，喘着＂吭哧吭哧＂的粗气，牵引着长长的铁龙，拉响长鸣汽笛，＂轰隆轰隆＂由远而近，又渐渐由近及远。每天昼夜，过往的火车，惊得栖息在江边的白鹭展翅群飞，扰得驻扎在峡谷里的猕猴上蹿下跳。 这是一个大山里的四等小站，过往这里的30对客货列车，除了那对561/2次旅客慢车，在这里停留2分钟上下客人外，其余28对客货列车，在这里全部通过或临时停车会让，八九十年代红火了好一阵子。 李罗汉是站里的扳道员，团脸，浓眉大眼，高鼻梁，大高个，胖胖的身材，性格内向，沉默寡言，老实巴交的他，30出头还打着光棍，还是老站长帮的忙，托人牵线搭桥，娶了山里的村姑张二丫做老婆，站里破例分给一间一厨，这才像像样样有了家。 张二丫美如天仙，洁白的脸蛋，眉清目秀，挺拔的鼻梁，细细的柳叶眉下，长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红彤彤的樱桃小嘴，高挑的身材，修长的腿，天生一对诱人的酒窝，笑起来美丽动人，胸前那对高耸的乳峰，走起路来晃悠悠的，特别惹人眼馋。李罗汉五大三粗，大伙开玩笑说，李罗汉真是傻人有傻福，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自从张二丫进了家，小两口日子过得甜甜蜜蜜，没隔多久，添了个带棒的，取名李强，又叫＂强强＂。两年后，有了小罗汉，取名李苟，也叫＂狗狗＂。 李罗汉真是个工作狂，把扳道房当作家，里里外外收拾得清清爽爽。把花台里的花草，养护得鸟语花香。把背后那片香蕉林，培育成一片绿色苍苍的撑天大伞，为扳道房遮风挡雨。把3组责任道岔，擦得雪白亮光。工作更是严严谨谨，迎车接车标标准准，《交接班记录簿》填写工工整整，在岗几十年，没有出丁点儿差错。下班后，跟着老站长开荒种菜，施肥拔草，养鸡养鸭，把乌蒙山小站，打造成鸟语花香、瓜果满园、鸡鸭成群、风景秀丽的天然＂乐园＂，全然忘了屋头还有一个家，家里的大凡小事，养儿育子，缝补浆洗，全都落在张二丫身上。 李苟5岁那年，那场暴风雨差点夺走了李苟的生命。 夜，好沉好沉，闷热的天气让人喘不过起来。漆黑的夜空连大山的影子也看不见了，只有运转室门前杆柱上那盏水银探照灯，三股轨道两端那排闪烁的信号灯，亮得特别耀眼。一会儿乌云密布，狂风呼啸，雷鸣电闪，李罗汉知道这是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前奏。 今晚接班时，老站长宣布的防洪《调度命令》：今夜有一场特大暴风雨，再三叮嘱各小组:＂坚守岗位，注意瞭望，严格标准，确保列车运行安全!＂ 当班前，李罗汉回到家，告诉娃儿他妈，＂今晚有场暴风雨，在家照顾好强强、狗狗！＂＂知道了，放心去吧。＂张二丫回答道。李罗汉来到强强、狗狗床头边，看到强强已经入睡，睡在强强外头的狗狗，睁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着床头边的爸爸。李罗汉躬下身，凑到狗狗耳边，低声对狗狗说，＂狗狗，在家听妈妈的话，早点睡，今晚爸爸不陪你了。乖，听话!＂＂爸爸，知道了！＂李罗汉用他那张长满胡须的嘴，贴在狗狗稚嫩的验蛋上亲了两下，披上雨衣，戴上大沿帽，拧着信号灯，跨出家门，朝扳道房走去…… 狂风呼啸，雷鸣电闪，一场特大暴雨倾盆而下。倾泻如注的雨水，打在扳道房背后那片香蕉林叶片上嗒嗒嗒响，呼啸的狂风，刮得线路边坡上那片槐树林沙沙沙响。风声，雷声，雨声，雨打芭蕉声，山林树枝的摇曳声，交织在一起，拽实让人提心吊胆。 李罗汉端端地坐在扳道房瞭望窗前，无数根紧绷的神经，索饶在操作台上那台连通运转室的电话机上，生怕有个三长两短。那双警惕的眼睛，紧盯住瞭望窗外头那片，在高柱水银探照灯照射下，清晰可见的线路设备。盯住刹那的闪电间，那座清晰可见的山崖，生怕有个溜坍落石。嘴里念念有词，不停地祈祷：老天保佑，平平安安！ 风，越刮越猛，雨，越下越大，雷电夹着暴雨，下得让人揪心。闪电后的一串串惊雷，惊得夜幕中的乌蒙山，全身发抖。 倾刻间，山水四起，汇成股股洪流，从山崖上倾泻而下，顿时山洪暴发，犹如脱缰野马汹涌直下，夹着滚滚泥石，涌向线路侧沟，涌向连接站一线2号道岔旁的侧沟涵洞。泥石涌入涵洞，堵塞洞口，山洪漫过侧沟，涌向路肩，淹没道床股道，漫过二三线，一片水漫金山，探照灯光下的一二三股道，淹没在一片明晃晃的洪水中。 李罗汉提起信号灯，跨出扳道房，正想上前核实，＂轰……＂猛然一声巨响，一块＂牯牛＂大的巨石，从山崖上滚落下来，砸在2号道岔尾部道心头，砸断导曲线枕木7根，道床砸凹1米多深，4米多长一个大窟窿，钢轨严重砸弯变形，滚入站二线砸开一道缺口，砸坏3根枕木头，斜丁在道床上露出轨面2米多高；2号道岔尾部30米长路段被泥石流覆盖，严重危及行车安全。李罗汉掏出怀表定睛一看，时针指向21点10分，74次旅客列车已经闭塞，还有10分钟，从站二线通过。 危急关头，李罗汉转身返回扳道房，挂通运转防洪值班电话：＂报告站长，一号扳道房李罗汉，发现一二三线被洪水淹没，2号道岔尾部及站二线，被山崖上掉下的巨石砸坏线路，露出轨面2米多高，2号道岔尾部30米长路段被泥石流覆盖，请求立即封锁线路，扣停74次客车！＂ ＂明白！继续坚守岗位。＂老站长挂断电话，接通分局行调，报告险情，乌蒙山站74次二道通过变三道引导停车，待洪水排除后，站三线限速放行。封锁二三线，立即派员抢险。 工务驻站防护随即报告工调，告诉乌蒙山线路领工区，乌蒙山线路、桥路、路基、电务工区，防洪抢险应急大队，千军万马冒雨连夜抢险，疏通涵洞，洪水退去，破碎＂牯牛石＂，清除线路上覆盖的泥石流，更换伤损钢轨，抽换损毁枕木，恢复道床，夯实线路，经过4小时奋力抢修，开通线路，恢复行车。 风，不停地刮，刮得线路边坡上那片槐树林沙沙沙响。雨，不停地下，打在扳道房背后那片香蕉林叶片上嗒嗒嗒响，看样子没有丝毫减弱的势头。扳道房操作台上那只＂雄鹰牌＂闹钟，滴滴答答走个不停，时钟已是次日凌晨2点10分，李罗汉静静地坐在瞭望窗前，那双警惕的眼睛依旧紧盯着窗外，水银探照灯光下的那片抢通的溜坍地段，好几盏灯光还在不停地来回晃动，他知道那是工务工区的职工还在冒雨巡查，防止次生灾害的发生。上半夜那场水淹道床，溜坍断道，落石砸坏线路，工务大军抢险的场面，仍在李罗汉脑海里索绕。 ＂叮叮叮……＂猛然间，一串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李罗汉连忙抓起话筒，＂喂，你是李罗汉吗？＂耳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是一号扳道房李罗汉。有啥子事？＂李罗汉询问道。 ＂啥子事啊，狗狗病了，看样子病的不轻，全身滚烫，烧得打胡乱说。我担心有个三长两短。＂ 他听出了是张二丫在隔壁老站长家打来的求救电话，明明知道我在当班，找我能有啥办法呢？便回答道，＂我在当班，脱不开身。你用凉水把毛巾浸湿，敷在狗狗额头上降下温啥。＂ ＂我敷过了，没有用。用白酒擦脚板心，擦手板心的方法也用过了，折腾一两个小时，还是高烧不退。＂急得张二丫哭出声来，＂你狗日的，就不能给站长请个假，回来送狗狗去看医生呀？＂ ＂你想得出来，我在当班，风声雨声恁个紧，扳道房附近水淹道床，坍方落石，中断行车，刚抢通不一会儿，全站职工都在防洪，我好意思请假。＂李罗汉解释道，＂等8点钟交班后，我赶紧回来送狗狗去医院。＂ ＂李罗汉，要是狗狗……有……有个三长两短，老……老子非找你狗日的离……离婚不可！＂说完，张二丫哭着挂断电话。 此时的李罗汉心在滴血，明知道狗狗病得不轻，真有个三长两短，肯定会后悔一辈子，可又在当班期间，遇到防洪，风大雨大，坍方断道刚抢通不久，择轻择重，怎能请假离岗呢？＂对不起，狗狗，不是爸不心疼你，是爸脱不开身呀！＂李罗汉放下话筒，含着泪，自言自语地对狗狗说。 风停雨住，夜空中泛起点点繁星。＂鸣——＂15132次小运转拉响汽笛从黎明中开来，他正了正头上的大沿帽，拎着信号灯，象一尊钢铁巨人，面对列车开来方向，笔挺地站在扳道房门前，显得那么高大。 蒸汽机车强烈的灯光由远而近，牵引着长长的铁龙，踏着＂咣当咣当＂的脚步声迎面开来，李罗汉转过身，借着明亮的信号灯光，注视着眼前缓缓而过的一节节车厢，列车尾部安全通过扳道房，李罗汉转过身去，望着列车尾灯的红色小光点渐渐远去，转过身来，退回扳道房，翻开《行车记录薄》，工工整整地填上：7时59分，15132次，安全通过，接车人：李罗汉。 雨后天晴，一轮朝霞从乌蒙山巅冉冉升起。这是李罗汉交班前接完的最后一趟车，把扳道房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与接班师傅交完班，这才呼啦啦地朝家里奔去…… 老站长得知狗狗重病的消息后，向行调要点，203次客车临时停车2分，安排职工协助张二丫背着狗狗登上客车，赶往九龙坡铁路医院…… 李罗汉随后赶来时，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的狗狗，躺在手术车上正往病号室推，李罗汉连忙上前扶住手术车，凑到忙了一夜还未合眼的张二丫跟前，＂二丫，对不起哈，没能陪狗狗来，辛苦你了！＂＂谁叫你是个工作狂，＂张二丫看到老站长的关心，还专门派人护送，心里的那团火早就散了，＂要不是及时赶来，狗狗他就……＂ 李罗汉深感愧疚，深感对狗狗的亏欠，同医生、护士一道把狗狗推进病号室，小心翼翼地从手术车上搂起狗狗，转身轻轻放上病床，躬下身对儿子说，＂对不起，狗狗，爸爸来晚了！＂狗狗睁着双大眼睛，望着爸爸高兴地笑了，＂爸爸，我好想你呀！＂ ＂你儿子患的是急性肺炎，再晚来一小时，孩子就没救了。＂医生告诉李罗汉，＂像你这样当父亲的，太粗心了吧！＂ ＂谢谢医生！辛苦你们了。＂李罗汉感激道。 听完老爸的故事，李苟哭了。不，是感动得哭了。 ＂爸，像你这样的工作狂，对工作极端的负责任，对事业满腔的热情，为我们这代年轻人树立了榜样。作为当儿子的，怎不为爷爷、父辈为铁路运输事业做出的贡献感到高兴呢！＂李苟对老爸说。 涛涛凑到李罗汉身旁，掏出一本金灿灿的册子，递到爷爷手头告诉说，＂爷爷，我的高考《录取通知书》收到了，是西南交大‘铁道运输专业’。＂ ＂西南交大，好啊，铁路运输站段的摇篮，咱们家有第四代铁路人了。＂李罗汉高兴道，＂这叫‘老子偷猪儿偷牛’，一辈强一辈嘛！＂。 ＂不，爷爷，这叫‘长江后浪推前浪！’＂涛涛补充道。 ＂涛涛，怎么对爷爷这样说呢，谦虚点啥。＂李苟打拦说。 ＂涛涛说得对，不得不承认，我们这代人老了，观念陈旧了，时代进步了，现代高科技，高速铁路的运输管理模式，只能让专业系统学习的大学生们来掌握了。＂李罗汉回答说。 涛涛是受家里三代铁路人的影响，才背着妈老汉，选择的西南交大‘铁道运输专业’。坐在身旁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悄悄为涛涛的选择感到骄傲和自豪。 涛涛是个很有孝心，乖巧懂事的孩子，每年清明节，总要陪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来到莲花山公墓，为先去的祖父、祖母、大叔，敬上一束鲜花，烧上香烛钱子，祭奠先辈的哀思…… 作者感言：建国七十年，全国铁路有多少个家庭，像李佬函、李罗汉、李苟、涛涛这样的铁路世家数不胜数，为新中国铁路建设，为铁路运输事业的兴旺发展，献了祖辈献父辈，献了父辈献子孙，献了子孙献终身，祖祖辈辈、子子孙孙为铁路而战，为生儿育女，为生活而打拼，见证了建国七十年，中国铁路从建国初的2.2万公里发展到今天的13万公里，八纵八横的高速铁路从无到有，发展到今天的3.1万公里，机车牵引速度从建国初40公里/小时蒸汽机车牵引的绿皮车，到今天时速380公里/小时＂复兴号＂电力机车牵引的高铁动车，实现了中国铁路的伟大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