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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的八十大寿

  岳父的八十大寿
  文/朱万能
  妻子有意无意地在耳边讲了好多回,说父亲七十九岁生日快到了。
  是啊,七十九岁,按习俗过寿过虚岁,也就是八十大寿了。不过,我仍旧只是用耳朵听着, 一直没有表态。
  记得上个月,岳父在重庆做肾结石手术的时候,也没有见她如此唠叨过。
  都是在体制内工作,每年也就只有这半个月假期。现在还不到八月呢,如果把假休完了,那春节咋办呢?由于值班,都好几年没能回家陪父母过年了。
  秋天的脚步声越来越密,南国的夜晚也开始渐渐露出凉意来。眼看着快到日子了,妻子给家里的电话也逐渐频繁起来。
  我说:"要不,咱们回吧!"
  妻子答:"嗯啦!"
  于是,便开始忙着订机票,忙着收拾行李,忙着给两边的老人买衣服、包包,还有梳子,忙着给子侄辈们准备小礼物。
  为了回到乡下老家走动起来方便,她还联系了在重庆某医院工作的外甥女儿,希望能在休假期间把车借给我用。
  总之,一阵子的忙忙碌碌、繁繁琐琐,啥也没让我操心。
  说话就到了农历二十九,再过两天,下月初一便是岳父的生日了。可家中的一切还平静如初,并没发现任何要过大寿的迹象呀!
  岳父岳母一共生养了五个女儿,没有儿子,家中的大事小事,向来都是几个女儿站出来说话,这次也不列外。可是,妻子最小,在家里排行老五。再说,我们千里迢迢地从外省赶回来,怎么着这回也不该由我们出面来挑头吧。
  妻子有些着急了,追问父母是啥意见。
  岳母支支吾吾:"我看就算了,干脆还是别做了吧,你的几个姐姐、姐夫他们都挺忙的。再说,这十里八乡,能走的都走了,剩下老的老小的小,加在一起也没几个人!"
  话到此处,我们几乎同时把目光都转移到了在一旁闷不着声、故作镇静的岳父身上。
  "别问我哈,我没得啥子想法的,你们自己拿主意哈!"
  他一边"事不关己"地说着话,一边从盒子里抖出一颗纸烟,却没接住,掉在了两脚中间的地上,也不管,又重新抖出一颗来,点燃后狠吸了两口,然后叼着烟,双手往身后一背,昂着头,"若无其事"的朝大门外走了。
  其实,谁都知道,这是个既好面子又爱热闹的倔老头儿,他只是嘴上从来不服软罢了。你想想看,孩子们都长大出嫁了,一个也没留在身边,再说,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八十大寿,他能不想好好的热闹热闹、显摆显摆吗?
  倒是岳母的心思不难懂,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总觉得自己生的是闺女,短了嘴,没了发言权。认为既然都是靠婆家吃饭的,那么,凡事就得听婆家拿主意才是,哪能够想咋样就咋样呢?
  无奈之下,五个女儿、五个女婿跑到微信群里一碰头,哎哟喂,你猜咋啦?大姐在县城里带孙子,二姐在省城里做厨师,三姐在隔壁小镇上做农资买卖,四姐在新疆打工收瓜果,大外甥在西藏做电工,大外孙女儿在重庆当医生……一个个确实都还挺忙的样子呢!
  于是乎,做农资买卖的三姐夫建议:干脆就在镇上包个小饭店,管它三七二十一,来多少客人便摆多少酒席。到时候各家各户平摊着出钱就是了,也没有必要非让人家远的千里迢迢往回赶,近的丢下好端端的生意,有钱不能赚。
  语音一出,纯农民的大姐夫有想法了,不知从哪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们做生意的有钱噻,是不是该多出一点儿哦?!"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钱钱钱,就知道钱,看你那熊样儿!"被大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后,便再也不吭声了。
  "到街面上吃馆子,花的是咱们自己家的钱,却不晓得朝贺了哪个家的门、热闹了哪个家的屋基哦?客伙些吃饱了、喝好了,嘴巴胡子一抹,各走各的道儿,哪个还晓得哪个哟?最后,还不是只剩下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回到家里照样冷冷清清,半点儿意思都没得!"妻子把岳父岳母的原话,用文字信息如实地发到了群里。
  这时,一向稳重的二姐发话了,她认为老爸老妈讲的在理,说如果只有四五桌客人的话,可以让在村里当小组长的二姐夫下厨,因为他平时勤快、爱动手,厨艺也不错。
  "不得行哈,我没得空的,找些事情来做哦,初一那天我是要到村里面去开会的!"
  "你们也不看看,这些年,家里头的事,哪件不是找到我!你们可倒好,个个都在外面找大钱,哪个管过哟?"
  唉,没想到,一个原本还算不错的建议,不到两分钟时间,便被连珠炮似地给反弹了回来。至于还远在新疆的四姐和四姐夫,肯定更是指望不上的咯!
  "不行,照这样子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向来靠"鬼主意"多而横行娘家的妻子,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
  忽然,她灵机一动,离群跟二姐夫私聊了起来。
  "老余,你闺女刚才来电话了哈,说要带男朋友回来给她外公拜寿呢!"
  "啥?没骗我吧?不是说请不到假的吗?这个……!?"
  "信就信,不信拉倒!挑头办席的事,你就看着办吧!"说罢便不再吭声了。
  "哈哈,肯定中招!"妻子一阵雀跃,简直对自己的聪明才智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还在父母面前炫耀: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没错,大家别看咱们这二姐夫素日里总是喳喳呼呼的,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他平生就怵这个宝贝闺女。当然,这个怵字里,包含更多的是对孩子的疼和爱。记得丫头刚考上大学那会儿,为了让闺女看得起,他心一横,干脆把抽了二十多年的烟给戒掉了,硬是树立起了一个"好爸爸、好男人"的光辉形象,在亲戚和朋友之间广为传扬。
  得瑟完之后,妻子赶紧给重庆的小余丫头打了个电话。须知,撒谎可一定不能穿帮啊!
  妻子只比她的这大外甥女儿长七八岁,平日里两人处得跟亲姐妹似的。况且,那丫头又是外公外婆把屎把尿给带大的,别的话不说,单单为了这一个孝字,随便煽点儿情、下点儿药,自然也就言听计从了。
  果然,还不到一个小时,便有人骑着摩托车,乖乖地主动登门而来。要问来干啥?肯定是协商寿宴事宜呗!看架势,咱们的二姐夫这回必然是铁了心,准备在岳父的八十大寿上好好的表现表现咯!
  接下来,写菜单、请帮工、找碗碟、借桌椅……忙得他不亦乐乎。你说这人吧,有时候就这么奇怪,咋啦?属驴呗!哦,属驴——牵着不走骑着走,骑着不走打着走。瞧,一听说自家的闺女和姑爷要回来,堂堂四五十岁的汉子,就像被装上了金霸王电池的玩具机器一样,浑身发着光,充满了干劲儿。
  岳父生日的前一天,恰逢镇上赶集。二姐夫一大早就挷了大竹筐,骑着摩托车到市场上买菜去了。可是,没过多久又折了回来,火烧屁股似的嚷嚷着往岳父家跑。
  "老五,老五,我搞不定了,搞不定了!"
  "啥搞不定了?啥搞不定了?究竟是天塌了?地陷了?还是被鬼撵了?一大清早就跑过来叫鬼魂!"
  妻子围着她母亲的那条旧的蓝围裙,手里拎着一只褪了一半毛的老鸭子,没好气地从灶屋里跳了出来。看这孙二娘开黑店的阵仗,和她那大外甥女儿还真挺像的——都是专治疑难杂症的。
  瞧,妻子这边一上火,二姐夫那边还就真的蔫儿了。听他结结巴巴的一说才知道,原来呀,是经亲戚朋友们那么一而十、十而百的四处传扬,但凡稍稍能搭上一点点亲朋关系的人都知道了:
  徐掌脉(岳父姓徐,有好手艺的大师傅被人尊称为掌脉)这两日要过八十大寿咯,这回可是他在广东某市市政府工作的五女儿,和在部队当军官(其实已转到了地方)的五女婿亲自回来为他操办呢!
  只是知道了不要紧,可后面还有话:
  "一直都听说他这幺女婿人很不错呢,就是总没机会见到,连那徐幺妹儿也只是小的时候看到过一两回,现在都该不认识了吧,这次一定得去凑凑热闹,再不走动走动,都该生疏咯!"
  妻子一听:"这样子啊,那该咋办呢?"咕噜噜,从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来,一时间却也不知道在问谁?
  还是二姐夫快人快语,气未喘圆便接过了话茬子:"估计市场上还在到处拉着话呢,四五桌肯定是不成了,至少也得翻上一倍多吧,反正这个席我肯定是办不了的啦!得得得,我看呀,你们还是爱谁办谁办去吧,可别再来找我了哈!"他边说着,边撒气把菜筐用力往地坝里一撂,然后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摆出一副斗气耍赖的破落样子来。
  眼见菜筐子啪啦啦的,在地坝里连蹦带跳地转着圈儿,连卧在旁边窝里准备下蛋的老母鸡,都给惊得"咯叨、咯叨"跳了起来。一向暴脾气的岳父哪见得这个,正要发作时,却被岳母赶忙连拖带拽地拉到堂屋里去了。虽然已看不到人,却还能听见他们在里间激烈的小声争吵。显然,刚才的这些言语和举动是伤到老人的心了。
  我示意让妻子进屋去安抚老人,自己却忍无可忍地对二姐夫黑下了脸:"你这是干啥呢,这是?老丈人这八十大寿不该过吗?该吧?咱们给岳父过寿的目的是啥?是为了让老人高兴吧?都跟你说了,过寿的钱由我来出,没有让你掏一分钱吧?那你还在这里耍什么狗脾气呢?能干点跑腿的事情就觉得很不得了是吧?你以为就这点儿破事,你撂了挑子我就干不了了是吗?好呀,你干脆啥也别干,明天吃席也别来了,等二姐和丫头回来,让她们看看你到底是个啥鬼样子,好吧?!"
  想我一个常年在外带兵的人,不言则已,一旦出声,自然有些分量。家里这些琐碎事情,我一般不发表意见,对几位姐夫也一直很尊重,像这样扯下脸面来对兄长讲话,还是第一次。不过,凡事不外乎一个理字,如此一连串的发问,他自然是一句也答不上来的。后来妻子说,对"核桃人"就得这样治。啥叫核桃人呀?欠锤呢!
  我们找来村里的"百事通"——岳父的干亲家、镇政府退休的老权叔一块儿合计,两全其美的办法一下子就钻了出来。那就是全部承包出去,请人办席。嘿,你还别说,老权叔提议的那可是一家在十里八乡承办红白喜事、大小宴席的专业队伍呢,客人越多、规模越大,人家赚钱就越多,反而越高兴,不嫌麻烦的。
  哈哈,如此一来,咱们就只需将客人的人数桌数大致一估,所需菜式、饮品简单一定,菜价、路费、工钱粗略一谈,除了提供一些简单的配合之外,便可万事大吉了。什么锅碗瓢盆筷呀,桌凳刀桶灶呀,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家什玩意儿,人家都全部打包用车送过来,完事后连卫生都会给搞得妥妥的,再搬着"装备"走人。
  至于主人家嘛,那就轻松多喽,只须管好迎来送往,而后就踏踏实实地吃肉喝酒便成,好不自在!
  想是这样想的,可谁知,开头第一桩——预算客人人数,就成了件高难度的工作。在这东一家西一家散居着的乡下村镇里,非要筛选出谁会来、谁不会来、谁可能会来,可不是像赛半仙儿算命一样,掐指一念便能得出结果的。
  岳父找来纸和笔,开了灯,泡了茶,点了烟,戴上老花眼镜,和他那打了半辈子交道的干亲家老权叔一人霸着一个方位,趴在堂屋那张足有两三代人久远的老八仙桌上,开始一笔一划的盘算起来。
  本村本组的,哪些出门打工去了,哪些在家,哪些肯定会来;老徐家几兄妹,连同他们的子、侄、孙、外孙辈,共有多少家多少人;岳母的娘家人有多少,哪些是常走动的;五个女儿对应的五个亲家,家里会来多少人;本村以外,有往来的熟人朋友有多少。再就是逐一地挨个儿打电话,统计几个女儿和女婿在当地的社会层面上,还可能会有哪些朋友会赶来促促人气、捧捧场的。最后,又凭着经验加多了百分之二十的桌数,以备预算之外的应急需要。
  得,俩老头儿磨磨唧唧地熬了半晌,总算是弄出了个结果:实数二十桌,预备四桌。至于这个数据的来路和可信程度嘛?哼,若非要让我这个带兵的人来看呀,一个字:悬!如此这般通天彻地的本事,反正按我和二姐夫目前这四五十年的功力,肯定还大缺火候。
  有了最终的方案,又领了个准数,剩下的事儿自然就该全权拜托给咱们二姐夫了。哦,差点儿给忘了,一阵疾风骤雨过后,人家早就不生气了嘛,高高兴兴的,火急火燎的,浑身又充满了干劲儿。
  什么?要问我这会儿该干些啥呀?我可得回去陪陪我的亲爹亲娘喽!都回来两三天了,还没有着家呢,总不能刚顾上了这头,又弄丢了那头,分明是好端端的一场喜庆,还非得给二老留下个"有了媳妇儿忘了娘"的不孝话柄吧!
  我和妻子差不多同一个故乡。嗨,这话咋听起来那么别扭呢?其实是这样的,虽说我俩的老家相隔只有七八公里远,但却分属于两个不同的地区和县镇,因此才说"差不多"。正所谓五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两地的民风民俗自然也是不尽相同的。
  岳父家所在的小山村,归属于号称"千井盐田"和"恐龙之乡"的自贡地区。因其背靠绵延起伏的莲花山脉,距离镇子又稍远了一些,故而交通略有不便,民风依旧比较淳朴。
  在他们那里,要是谁家发达了出息了,大家都会稀罕他支持他,让他觉得自豪、有面子,这叫锦上添花;要是谁家遭难了过不下去了,大伙儿都会主动靠上去,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没钱没力地帮着想办法出主意,这叫要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又叫雪中送碳。总而言之,在人家那个地界上呀,人情味儿就是浓浓的,心坎上就是暖暖的。
  这不,周遭邻里刚一听说家里要办席,那些个阿姨、婆婆、小媳妇儿们便早早儿的,主动上家里来帮忙干活了。有杀鸡宰鸭的,有洗碗刷盆的,有擦桌子扫地的,总之,见啥干啥,无需吩咐。
  不仅如此,她们还会主动送上各家地里最好的菜蔬瓜果,只要用得着,有力所能及的,绝不小气。要是还缺啥家具、调料什么的,只需打个招呼,也分分钟就能借来补上。
  与妻子老家相比,我家这边的人情世故就显得稍差了许多。
  地方倒是个好地方,有诸如佛光普照、秀甲天下的峨眉;有著名的摩崖石刻,号称世界第一大座佛的乐山大佛;有滔滔不绝、川流不息的泯江、青衣江和大渡河,有文冠古今、才德兼备的苏洵、苏辄和苏轼等等。但不管历史多么辉煌悠久,山川多么挺拔秀美,似乎都拽不住改革开放后,便利条件所带来的人心流失。
  由于受地势平坦、交通便宜等客观因素的直接影响,人们与外界的交流日益频繁,加上大伙儿勤劳扎实的本质,日子自然而然的就好过了起来。也正因为如此,人们对彼此的依赖和需求似乎也就越来越少了,邻里之间的情份竟一天天的淡薄起来。
  我家所在的那个村子,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有了这么一股子怪象。他们嫉妒和仇视做得好的人,打击和欺辱条件差的人。不管你当多大的官,赚多少的钱,只要不是铁杆儿亲戚,在他们看来呀,都不屑一顾,而且还会主动和你划开界限,生怕走近了会有巴结讨好之嫌。他们动辄摞下一句话:我一不犯法,二不靠谁家吃饭,爱咋咋滴!反之,对待弱者和需要帮助的人,要么视而不见,眼睛往天上看,要么拉帮结派、落井下石、雪上加霜。
  我家情况比较特殊,由于姐弟仨人都常年在外,老爸老妈身边缺少年轻人帮衬。尽管我们都很努力,混得还算可以,也不曾和谁家有过什么仇怨,可年迈的父母在自己熟悉的土地上,仍免不了时常遭人刁难和受人白眼。从这一点上看,故乡这群"小郊区"的村民们,倒还真不如那些住在现代化"格子楼"中的城里人。因为,城里人都在为生存而疲于奔波,至少不会闲得去刻意与人为难。
  川内的风景名胜很多,好几次休假时,妻子都提议到周边去旅游旅游,可我却始终保持着沉默,宁愿选择在家里宅着。她不太明白我的真实想法,我这是要守住我的老爸老妈呢,父母都年岁大了,腿脚不太方便,我们一年到头又难得几日在家,这可是守一天便少一天了呀!我不知道,这份情愫,算不算是对"父母在不远游"的另一种注解。
  岳母是个劳碌的人,她左眼失明,嘴里又少了味觉,身子单薄得有些轻飘飘的。从刚和妻子认识时到现在,印象中她总是永不不停息的,在做着各种周而复始又似乎微不足道的家庭琐事。
  瞧,这分明已把大小事情都包了出去,可她仍旧闲适不住,帮着做这做那,像个不知疲累的钟摆。她们这些从解放前九死一生闯荡过来的人啦,心中仿佛收藏着那么一份执念,看问题总是透透的,犹如一汪秋水。
  二姐夫和三姐夫也都是实在人,往往只是在脾气上和人不对付。其实啊,这些年来岳父家的大小事情,几乎都是他们哥儿俩在担着,他们一人出钱,一人出力,了却了我和妻子太多的后顾之忧。至于老大和老四,孝心自然是有的,只是离得比较远,家里又确实不太宽裕,这些我们都能理解。
  这弟兄姐妹多了嘛,心就难免会散些,相互观望也属正常,关键时候总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挑头,将他们凝聚起来,带着大家往更好的方向去奔。这不,把头一起,管它新疆的、西藏的,还是成都的、重庆的,管它做买卖赚钱的,还是带娃娃种田的,不一个个的都买了动车票、飞机票、汽车票,开着小车、货车、摩托车拼命的往回赶么。
  俩老人看到寿宴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一场喜庆热闹已成必然。又知道孩子们都能赶回来团聚,心里那种按捺不住的高兴呀,远比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还要来得更加热烈。于是,有事没事儿的,他们便会不自觉地站到院子的边上去,朝着孩子们离家时的路美美地张望。
  按风俗,酒席准备就绪了,便要开始放鞭炮。为啥要放鞭炮呢?你可能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吧!我的理解应该有两点,首先、是为了热闹喜庆而渲染氛围,这一点是必须的;第二、是为了招呼已到的客人入席,提醒路上的客人赶紧。
  十多捆八千响、一万响的手工鞭炮,挂满了柿子树的大小枝桠。我们连襟几个一人把控着一个方向,轮流开火,顿时噼啪轰隆声此伏彼起起来,一放就是半个多小时。那动静在山谷中回响不绝,那青烟在山坳里肆意弥漫,那硝烟带来的芬芳,在席间奔腾萦绕、经久不散。
  嘿,你还别说,真是神了!等客人们入席后,地坝上下数一数,加上厨子和帮工的那一桌,一共二十四桌客,不多不少,刚刚好,一点儿都没浪费!
  我悄悄地来到主桌位,小声和岳父打了个商量:"爸,客人都到齐了,今儿您可是大寿星,要不,我陪您上台说两句?"
  原以为老人家会推辞的,殊不知他竟一口答应了下来:"好,那就说两句呗!可……可我说点儿啥呢?"
  "今天是您老的场子,没事儿,有女婿我给您托底呢,想到啥就说啥呗!"我搀着岳父慢步上了台阶。
  开场白:"各位亲戚、各位朋友、各位地邻,各位远道来的、近道来的,各位老辈儿的、同辈儿的和小辈儿的,以及今天最最辛苦的厨子师傅们,大家中……午……好!"
  我这拔高嗓门儿的一串吆喝,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两三百人的大场子,一瞬间都变得鸦雀无声了,所有的脑袋都齐唰唰的转向了台阶这边,等候"指示",仿佛是在部队带兵操练。
  "今天,我们兄弟五个略备薄酒,为岳父庆祝八十岁寿辰,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宝贵时间,多着钱、多着礼前来捧场。那么,在开席之前,就请咱们今天的寿星给大家说上两句,好不好?大家掌声欢迎!"
  讲罢,我往左边让出一步,率先鼓掌,将主台交给了岳父。下面自是哇啦哇啦,一片叫好,呱唧呱唧,掌声一片。
  "那就……那就先多谢大家了哈!好不容易活到了七十九,虚岁八十,给大家添麻烦了!今儿准备不够充分,没啥吃的喝的,招呼不周,有怠慢的地方,还请客伙们多多担待哈!"岳父身子微颤、稍带结巴地说到这里,忽然发现后面没词儿了,赶忙示意我安排开席。
  此时,刚写完礼单的二姐夫,瞅准了表现时机,在台下带头鼓掌,大声叫好,引得哗啦啦的一阵应和,又是一片满堂彩。
  我顺势扯着嗓子吆喝起来:"诸位客伙们嘞,饭后各自请哟,晚席六点整哦,开……席……喽!"
  席间,我和妻子陪着岳父,挨桌儿的敬了一圈酒。客人们都热情主动地和岳父拉话祝贺,他更是兴致极高地和大伙儿吞吐着埋藏在心里各种小秘密,人多吵闹,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清楚,反正只管说,脸上堆满了幸福的笑容。
  二十多桌走下来,啥东西也没顾得上吃,倒是替他老人家挡了不少酒。不管认识不认识的,熟悉不熟悉的,客套话都得讲,直说得我嗓子都沙哑了,额头上铺满了汗珠。那啤酒、白酒、葡萄酒呀,直喝得大家一个个都前仆后仰、满面红光。
  后来,岳母把那天收的礼钱全都打在了妻子的帐号上,还说谁掏钱办的事,就该谁收礼,这是规矩。怎么劝都不管用。
  二姐夫把寿宴的开支账目公布后,几个大大的转账红包,更是齐唰唰的出现在了妻子的手机微信上。并且都还异口同声地附有注明:不管穷富,行孝路上一视同仁。
  我告诉妻子:"那天,你爸上台讲话,那范儿真的很棒!"
  "是吗?他老人家活了这么大岁数,上台发言可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呢!"妻子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老公,谢谢你!"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表情。
  岳母和她小女儿私聊,说寿宴之后,老爷子高兴了好久,嘴里还时常念叨着一句话:我这辈子算是值得了。(完)

济南女大学生宿舍服毒自杀,遗书曝光那是个一心求死的孩子作者王耳朵来源王耳朵先生(IDhuangezishiba)01如果大家发现我时,我还没能死掉,求求你们,千万千万千万不要救我。就让我慢慢死去吧,救我,只是在加深我的痛苦。这是济南大毕业去殡仪馆上班的,大学生后面都怎么样了这一个职业特别是在暑假的时候异常显眼,以至于在各大平台都掀起了这么一件事的风波。殡仪馆招人,白班800,晚班1600。一句明码标价,直冲对金钱的渴望,一小段话语让人不得不注意这个工史记刘德华刘德华,辛丑岁(1961)生于香港,于兄弟居季,下有弟妹。或曰刘郎本名福荣,为伶业故,更名德华。华仔谓鲁豫曰非也,严君名我德华,以上学故,又名福荣。德华者,吾之初名也。华仔家不过中生活中金句你有用吗?一我一直喜欢清晨的阳光,它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任何事情都会有转机,相信命运的宽厚和美好。二能让你忘掉过去的人一定要好好珍惜,因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你的未来。三那些想要的东西,大多都不在你史记秀波传秀波,姑苏人也,生于京师。其祖商贾,营丝得富,逢革鼎,迁长安。秀波父为六部吏,母为医堂奉,家殷富。其为人,清雅蕴藉,使人流连,眸中常有不尽之意,然意又不可度。自有一段风流,然妙不可乔峰为什么失败因为不懂女人和政治乔峰为什么惨败因为他不懂女人和政治问世间,武功谁比乔峰高?问世间,英雄又有谁比乔峰死得更惨,更凄凉?江湖老干部乔峰为什么会失败,为什么会不得好死,武功都高到无比寂寞的程度了。说到底史记林清玄传林清玄,吾国台湾高雄人也,癸巳岁(1953)生,世为农,家贫。清玄少时每餐,则以唾入饭中,问之,则曰此饭沾我唾,则为我有,他人不得争食。呜呼,少贫如此。好读书,尤好为文,某日伏案,最好的思乡唐诗是一次逃亡的产物(唐诗鉴赏)一次逃跑途中的思乡之情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唐宋之问渡汉江在没有机动车没有飞机没有高铁的年代,思乡是诗人们的常规套路。其感情基调是忧伤的,其持续时间是绵延张九龄做一枚坚强的橘子(唐诗鉴赏)张九龄做一枚坚强的橘子感遇其二,张九龄江南有丹橘,经冬犹绿林。岂伊地气暖,自有岁寒心。可以荐嘉客,奈何阻重深。运命唯所遇,循环不可寻。徒言树桃李,此木岂无阴。欢迎来到易简学院,收听孟浩然笔下有空调?(唐诗鉴赏)孟浩然笔下有空调?等朋友,尤其是等知己朋友,应该是个很幸福的过程。然而,朋友老是不来。例如约朋友过来下棋,结果过了夜半还是不来,只好坐在书房里,听着窗外淅沥淅沥的黄梅雨和青草池塘里
农民(现代诗)印象里手拿锄头满脸的汗珠脸朝黄土背朝天收获上天的恩赐换取整日辛苦现如今现代化机械深耕厚土播种机活跃田间地头无人机盘旋禾苗上空收割机徜徉宽阔大路春夏秋冬看不到忙忙碌碌随手拿起手机寻找让人终身受益的4个微习惯我一直有个习惯,每周日进行时间复盘。有段时间发现,社交软件使用竟然高达15个小时,平均算下来,每天有两个小时都在刷手机。一开始,我拿起手机是为了查找资料,解决写作上的问题。但页面频明日秋分无论穷富,记得一定要品尝的食物秋分是秋季的节气之一,代表着秋天已经过去了一半,秋季的气息越来越浓,在这个时候人们会明显感受到气温的变化,由炎热向凉爽过渡,如果稍不注意就容易着凉。所以除了穿衣服的变化,我们的日常有种思念,永不过期有一种想念,是不能轻易说出的心痛,但每想一次却又觉得幸福在心。这种想念,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失变淡,却随着时光的雕刻而刻骨铭心。思念,永无期限等待,山高水长。有一种心情,尽管独自野菊花野菊花是谁这样豪放大瓢大瓢地把彩墨泼洒是谁这样手巧把一朵一朵小花绣得这样精致野菊花已染上了仙气不然大江南北都留下它的芳踪?野菊花是谁家苦命的孩子你不该流浪你可沿着那条弯弯的山路你可夏去花不落,秋来风不燥北方的秋天,草木渐衰唯有菊花独立枝头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时光匆匆的脚步更迭着四季的风景秋雨,覆盖了夏来过的痕迹如果,相遇是一场缘分那么,流年里所有的邂逅便是生命中永不凋谢的花静静守着一写作的方向浏览朋友文章时,偶然翻到一篇文章。据文章所述,作者日更了八百多天,撰写了近百万文字,但突然之间好像不想写了,也找不到自己写作的方向了。好像我也有类似的念头,突然之间就不太想写了。因忠县养护工刘小琼荣获市级劳动之星4月1日,笔者在全市建功十四五奋进新征程重庆市网上劳动和技能竞赛电视电话会上获悉,忠县公路养护中心职工刘小琼荣获当好主人翁建功新时代2020年重庆市网上劳动和技能竞赛年度劳动之星,忠县今天迎来年后最强降雨!交通部门全力保通保畅3月30日上午,忠县遭遇今年以来最大降雨,瓢泼大雨从天空倾泻而下,山坡上公路边短时间内出现了小瀑布,不少路段积水严重,行道树倾倒,严重影响车辆通行。县交通部门快速反应,迅速开展防洪注意!4月24日忠县新立部分道路采取临时交通管制措施忠县公安局交通巡逻警察大队关于2021三峡橘乡田园马拉松比赛期间实行交通管制的通告忠公交巡告20216号2021三峡橘乡田园马拉松于4月24日在重庆市忠县新立镇举行。为确保赛事顺利爱上忠橙,外地人符礼豹在忠县干出橙果漫山遍野橘花香,花果同树奇观美。4月5日,在位于忠县涂井乡友谊村9组的雅缘农业有限公司的橘林里,一树树橘花绽放,一颗颗柑橘橙黄。橘园里,踏青赏花采摘尝鲜的游客络绎不绝,主人符礼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