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和爱情（6）贺妍的愤怒

　　原标题：《蓝绣球》
　　希望和爱情（6）贺妍的愤怒
　　韩雪丽
　　蓝绣球-----向往一个工作到退休
　　谢会计洗手吃饭，无限的感叹，我成天在工厂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才明白，外面的工作这么难找，干几天就辞职也是常事，当然，也有人在外面自己干，挣钱多。你爸爸他们车间的那个小吴，就是自己出去开饭店，几年不到，买房买车，风光的紧。好多小青工羡慕人家，可有几个那样的，大多的，还不是给人打工。
　　提到那个小吴，田乔有印象，是吗，就是原来，跟爸爸学过徒的那个，倒是真能干。
　　谢会计点头，那个人当然不一般，听说他的饭店，专做饺子，现在全市开了七八家分店，光饺子馅几十种，请你爸爸他们去过一回，倒不是什么高档饭店，可架不住分店多呀，现在说起来，都称他为饺子王。
　　田乔想想小吴，还有些印象，是个看上去很精明的小伙子，他原来想调动到销售科，车间不乐意，感觉他不安心工作，后来，他干脆辞职走了，如果他去了销售中心，可能少了个饺子王。
　　母女一面聊天，一面吃饭，谢会计感叹良多。
　　提到饺子，她说，明天周末，我给你做饺子，田乔疑惑，你不加班吗，以前月底，你都是加班的。谢会计冷笑，我想开了，没必要，以后，我的本职工作做好就成了。她说完了，低头吃饭。
　　田乔想问什么，看母亲的表情，知趣的不说了，父母对她的教育，多干活少说话，不抱怨，他们这样做的，一直以来，谢会计都说，多干活怕什么，闲着也是闲着。现在，她却突然改了话风。田乔想，母亲是不是遇见了不顺心的事。不过，看母亲不提，母亲的优点，单位的事，不在家说，情绪也不带回来。
　　田乔吃了饭，母亲在追剧，田乔想，段蓉蓉昨天在QQ上说，应该学点什么，她也在考虑，她现在不是会计，可是她想做会计，那么，她现在两条路，要么考虑职称，会计证在学校考了，中级吧，要有年限，那么，应该考虑有个本科，文凭很重要。
　　她明白了段蓉蓉的意思，她给段蓉蓉打电话，段蓉蓉说，我肯定要弄个本科文凭，我们这的人，都是本科，大专说不出口，这是电视台。
　　现在是，选择学习什么，段蓉蓉说，一个是成人自学考试，这个吧，学历硬，另一种是职大或者电大什么的。你说呢，我感觉，成人自学考试太难了。
　　不过田乔眼前一亮，她决定，参加成人自学考试，那个比较机动灵活，一学期的科目，可以自选，修完所有的科目，就有了毕业证，她想起来，一个师姐，好似是两年修完了。
　　她脱口而出，成人自学考试吧，这个所有的单位都认，有的有些单位不认可。
　　二人商定，去找学习班，跟班上，段蓉蓉说，好吧，有你这个同学，起码可以抄笔记，我要是去不了，也不用怕。行，我找好地方，约你去报名，这个学费也不贵，就是难拿证。
　　她放下电话，很兴奋，她突然发现，原来，原来，她挺喜欢做个学生，想想学生时代，她满是留恋。
　　她和谢会计说，妈，其实，我特别羡慕可以一个工作干到退休，我们公司一定要有业务，这样我就能干下去。
　　谢会计看她，心想，哪里容易，我们这样的企业，领导不能轻易开除一个职工，你们那样的地方，不是领导一句话吗。可是不忍心泼女儿的冷水，她点头，对，只要你好好干，老板都是聪明人，都愿意用。
　　她想，这是实情，其实她家乔乔，还是很能吃苦，哪怕现在吃苦没人提了，可是一个认真工作的员工，私企的老板，会接受吧。
　　谢会计语重心长，在公司里，领导说的话，不要当面顶撞，你那是私企，人家老板自己的公司，人家对错不重要，重要是人家说了算，你怎么讲理，脾气要好，活要多干，和员工相处，不要太近了，免得失望。
　　后面这几个字，田乔不解，妈，为什么呀，大家都是年轻人，说得来。
　　谢会计摇头，职场就是职场，不是同学关系，有利益纠葛。她想说人事科长，还是没提。
　　上次为了田乔的工作，她找过人事科长，人事科长，开始其实是答应了，后来为了苏老师的话，就改了主意，事后只安排个科员来暗示几句，自己没事人一样，谢会计想，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这太不合适了。
　　原来各部门报销的单据，都是谢会计先帮忙审核一下，现在她不管了，直接让他们提交给财务科长，所以好多都被打回去重弄了。有些人知道原因，有些还不知道，谢会计懒得管这些事了，这不是她份内的工作，原来感觉是熟人，不好意思，现在发现，人家好意思。她为什么不好意思。
　　蓝绣球-----重新的界定
　　谢会计其实没把这事放下，田乔到底年轻，这里不成去那里，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对贺妍不是没失望，不过，因为段蓉蓉的出现，她的友情得到了补偿，如果说，和谁相处更轻松，她愿意是蓉蓉。
　　段家的条件，和田家相似，而段蓉蓉明显更喜欢田乔，她见到田乔，脸上是货真价实的笑容，而且，她常用的词汇是我们，而不是你，你们。
　　而且，留在了江航广告，毕竟是靠了自己，她其实有些成就感，我靠自己找到了工作，我也有能力呀。
　　这还是段蓉蓉说，其实，贺妍有什么呀，就是会投胎，家里条件好，你说从小到大，有什么靠了自己，就说这个她得意的工作，还不是她妈妈的运作，有本事她靠自己，离开了她父母，她贺妍，有什么本事呀。
　　段蓉蓉说，其实我们的工作，比贺妍辛苦多了，可是我们是在打拼，是靠自己，没人知道我们的父母是哪个，这有什么不好。
　　当时听了这话，田乔想反驳，还是点了头。
　　所以田乔的心情是不错的，甚至有些欢喜，可是谢会计，却有些失落，她对自己的价值，有了疑惑，原来，以为大家都认可和肯定她的工作，其实不是那样子，可能一半是利用，一半是应付。
　　不知道为什么，谢会计动了内退的心思，她想，我虽然是大学生，可是她当时进厂时，没有干部指标，是按工人进来的，她们这样的厂子，女工人，四十五是可以申请内退的，如果有指标，直接办退休也行。她想，我不如在这里办了手续，另找一份工作，也多挣些钱，别的不讲，这一次房改，买了这套房子，家里的积蓄是没了。她想想就发愁。
　　这样的想法，在几月前，是没有，那时候，她还有浑身的干劲，爱厂如家，这是厂里的标语，她一直真的放在心里，可是女儿的工作问题，打击了她。看看那两个新进车间的高中生，想到她大专毕业的女儿，她就心里不舒服。
　　厂里一直说，照顾双职工的子弟，可是结果呢，什么也没照顾，她叹了口气。人家一直照顾的是关系户，是那些管理者自己的利益。老厂长临退休，还急急的往里面塞人，她想，原来我们这些职工，在他们眼中，什么也不是，就是一个可以随意得罪，随意打发的工具。
　　她下定决心。
　　她现在的档案，其实还在翻沙车间，她想了想，明天就行动，找车间主任去，她想，这个马主任，倒还不错，一直在车间多年，对车间的工人，还不错，有时候为了车间的工人，会和厂里的管理人员争吵。
　　马主任今年快五十了，是老资格的车间主任，可是一直升不上去，也有怨气，他长年和工人打交道，知道他们的辛苦和不容易。
　　其实，谢会计虽是外地人，可是她在这里上的学，所以有不少同学，都是做这一行的，有几个开了会计事务所，一直想让她过去，还有的劝她，干脆办个停薪留职好了，你到我这里，工资马上翻倍，她那时，还一口拒绝，现在想想真后悔。
　　她灵机一动，其实，可以先兼职，别的不提，同学孙岩就说过，她那的一个做帐的会计，刚辞职了，问她有意向吗，谢会计决定今天就找孙岩，内退或者退休的事，就是现在开始找人，也不一定三两天批下来，现在，要多挣点钱才是真的。
　　想到了挣钱的办法，谢会计又精神起来，一扫前两天的抑郁，现在是为自己家挣钱，她乐意，她有精神头。
　　谢会计的情绪，还是让田师傅有所察觉，他奇怪，你怎么了，这几天睡得都不好，有什么事。
　　谢会计想说一下，女儿工作的事，可是后来一想，田师傅是个实在人，心里有什么脸上就摆了出来，他常和贺副厂长碰见，要是说了什么，倒不好，实在是个优点，可也是个缺点，她只说，没事，我是为了钱的事，现在咱们两手空空，你说，我当然要发愁。想挣钱的办法呢，我已经想到了。你不用管了。
　　田师傅说，什么挣钱的办法。厂子里就那样，你们那是二线，也没什么奖金。我们那，现在加班，也没加班费。
　　谢会计说，我找份兼职，就成了。
　　田师傅说，算了，太累。
　　谢会计说，不趁现在年轻，多挣点钱，以后更难，累到不累，放心，我的活，不比你的。田师傅还是劝到，你不要有压力了，现在乔乔上班了，到底多个人挣钱，虽然我们不要她的，还是不管她的学费和生活费了，到底轻松些。你不用想太多，咱们大不了，重新存钱。
　　谢会计看看丈夫，心里摇头，这个人，太老实太傻气，她只说，我心里有数，累不着你放心好了。
　　她想，加班是没加班费，可是有调休呀，她现在决定，把那些调休，用起来。
　　蓝绣球-----贺妍的愤怒
　　贺妍的工作还算顺利，有校长的关照，她也会照葫芦画瓢，她旁听别的老师的课，现学现用，也应付了下来，可是她其实并不喜欢这个工作，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想像中的快乐，贺妍有些闷闷不乐，她是个性格活泼的人，现在有些后悔，还不如申请去厂子里，到工会工作多好。
　　她和母亲提，苏老师却是惊讶，你脑子进水了，你知道什么，你是老师呀，我听说，子弟学校要统一划归教育系统，那样就是正规编制的老师了。你知道什么，工厂，能和老师比吗。
　　贺妍有些奇怪，工厂不好吗，我爸爸不是挺好的吗，苏老师冷笑，你爸爸是什么人，他去时，那厂子是重点扶持企业好不好，你爸一去就是技术科，是他自己愿意跑车间，不过也没白跑，他技术上确实数一数二，你去个工会，不说现在不好进，就是去了，一到忙的时候，工会的人，照样去车间帮忙。
　　苏老师语重心长，你现在的重点，留在学校，那是老师，多体面的工作，现在找对象，老师让人高看一头，你知道吗，不就是教一年级的语文吗，多大的事，又不是班主任，我和校长讲一声，你是新人，多旁听，少带班，这样，你先只管两个班好了，适应一下。
　　贺妍只好点头，她不知道当老师有什么好，可是苏老师的话，不能不听，她的话，经常被现实证明，是对的。
　　她突然发现，有两三个月了，好似田乔没找她，有时候碰见，田乔说公司忙，有时候周六还要加班，可是有一天，她明明听见，田乔唱着歌上楼，心情很好的样子，那是周六中午，也就是说，她周六下午明明是休息了。
　　她有些生气。
　　那天，她去相亲，本来不想去，才二十岁，有什么可急的，可母亲说，你懂什么，这又不是说一相就成的事，你先谈着，不一定合适不合适，一定要在二十三之前结婚，要不然，让人笑话。
　　所有的相亲对象，都是母亲精心挑选的，这个人是教育局的一个科员，本科毕业，去年上班，今年二十三，母亲说，他家里条件不错，父母都在教育系统工作，对贺妍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是第一眼，贺妍就不喜欢，个子不高，人长得还黑，穿着还时尚，可奇怪的是，这样的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居然还挺傲慢，听说贺妍只在厂子的学校当老师，明显的不太看得起，二人谈了十几分钟，贺妍找个理由匆匆走了。
　　贺妍回家的路上，心里想，这样的人，还一脸瞧不起我的样子，听说我是大专，似乎还不太满意，我还看不上他呢。她忿忿不平，到了小区附近的公园，她有些烦，索性进去走走，其实已经十二月份了，公园里的花都落了，不过，到底这个公园，有假山有流水，现在还没结冰。
　　她走进去，到了小亭子边，意外的看见了田乔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在聊天，二人很亲密的样子。她有些疑惑，田乔和谁关系这么好，走近了，有些眼熟，那是一个年轻时尚的女孩子，长发烫成了波浪，桔红色的大衣，里面是灰色的套装，大冬天不嫌冷，居然是长靴配了裙子。真时尚，往脸上看，眉眼精致，明显是化了妆的，肤色极好，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她突然想起来，这不是段蓉蓉吗。
　　她很久没想起这个女孩子，在高中时，和她一起争校花的女孩子，长得是不错，不过不会打扮，有些俗气，比如现在，里面的套装还算高雅大方，那桔红色的大衣，让她看，显眼是显眼，只是少了优雅，不过看上去显得年轻明艳。
　　贺妍有些愣愣的，段蓉蓉去了外地上大学，现在回来了，居然和田乔一直有联络，田乔在她之外，居然还有这么好的朋友，居然是段蓉蓉，明知道她不喜欢段蓉蓉，还背着她往来。
　　她愤怒，她气愤，本来不好的心情，更加恼火了，她上前，走到她们面前，两个轻声细语说话的女孩子，开始没有留意到有人靠近，等发觉时，二人抬头，有些惊讶，田乔有些惊讶，贺妍，你，你怎么在这呀。
　　段蓉蓉起身，打量着贺妍，贺妍的装扮和时尚没什么关系，她的服装走所谓的高雅色，黑白灰，长发披肩，是离子烫的，她没化妆，不施粉黛，衣服是黑色的大衣，手上的包，一看是商场的品牌包。和在学校一样，是清冷风。
　　段蓉蓉先开口，贺妍你好，不会不认识了吧，老同学。
　　贺妍打量段蓉蓉，当然认识，我记性一直很好，老同学，怎么回来了。
　　段蓉蓉笑笑，当然回来呀，没办法，我妈非让我回来，我在电视台工作，她拿出名片，递上去。
　　贺妍的脸色有些变了，什么居然是电视台，段蓉蓉她凭什么。凭她漂亮吗，我也漂亮呀，她有些失态。你，居然在电视台，你怎么进去的。
　　段蓉蓉感觉出贺妍的表情不对，心中得意，招聘进去的，我家条件一般，凡事靠自己，不像有些人，可以靠父母。
　　蓝绣球-----你居然是小人
　　贺妍和段蓉蓉表现上客客气气，可是让田乔感觉，总有些不舒服，不知道哪里不对，不过，贺妍不是个特有耐心的人，她对段蓉蓉无所求，自然不会有太多的应酬，说了几句话，匆匆离开，只是临走，瞪了一眼田乔。
　　田乔这才明白了，贺妍不喜欢段蓉蓉，似乎在高中时就说过，你要是和段蓉蓉做朋友，我们就分手。我不要我的朋友，和我讨厌的人是朋友。
　　现在，贺妍那一眼，就表态了，她很生气。
　　不过，今天的田乔，有太多的话想要和段蓉蓉分享，这些话，贺妍不会感兴趣，她所关心的事有限，她似乎只关心与自己有关的事。
　　田乔坐下来，继续说，我们那个副总苏远航，特别奇怪，他一开始天天准点来，现在一周了，也没来一回，宋姐问我，我哪里知道，唉，其实，苏总那个人，脾气好，也能和大家聊到一起，中午还和我们一起打牌，人也大方，经常请我们吃饭，可是想到宋姐对我的叮咛，我都没敢去。
　　段蓉蓉说，你看吧，他们这个同学合作，不会太久，你们老板江南不长于人际关系，老板娘又是个人精，防贼一样防着苏远航，肯定合作不会太长，不过吧，所有的合作，都有个理由，或者说是利益捆绑，只要利益在，还能有个蜜月期。
　　田乔皱眉，你说他们是为了利益。
　　段蓉蓉笑笑，你以为呢，还为了情义呀，在商言商，都是利益当头，利在聚，利散分。
　　田乔有些惆怅，我还以为，他们是为了同学情份呢，原来不是，真可惜，其实他们两个的性格，可以互补的。
　　段蓉蓉摇头，互什么补，要互补也是你们老板和老板娘，那两口子才是互补，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你们老板，有福气，找了个贤内助，恶人都是老板娘做了。
　　田乔点头，是呀，宋姐把一切打理好了，老板只管找客户，什么也不用操心，听说在家里，也是老板娘什么都管。
　　段蓉蓉提醒她，你呀，就围着老板娘转吧，你不是想做会计吗，你们老板娘什么都管，一旦业务发展，财务的事，她忙不过来，你就有了机会，这可是机会难得。
　　田乔想想还真是。
　　她脸上有了笑容，对呀，我会有机会的。
　　段蓉蓉说，好了，我有个客户，得去应酬一下，田乔提醒，你不要喝酒，你这个模样，小心人呀不怀好意。段蓉蓉哈哈大笑，放心好了，我知道，而且有领导在，我呢，从医院弄个证明，不能喝酒，只要我多笑笑，什么都有了。
　　她要走，又叫住田乔，如果贺妍问你，我们什么时候遇见的，就说这两天，我在台里跑客户，你在广告公司，我们遇见的。
　　田乔说，有必要吗。
　　段蓉蓉说，贺妍特小心眼，你要说我们早就来往，她肯定不理你，这都不一定成。
　　田乔耸耸肩，好，我知道了。
　　她回了小区，到了贺妍家，门开了，贺妍一脸怒气，田乔，你进来。
　　田乔心想，她还真生气呀。
　　贺妍非常气愤，你和段蓉蓉什么时候往来的。
　　田乔想到段蓉蓉的叮咛，她也不想和贺妍闹翻，就前几天，她在台里跑业务，我在广告公司，她去我们公司送资料，就遇见了。
　　贺妍依然生气，那就是前几天就见面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和她今天在公园，今天是什么是日子，是周末，你们关系这么好，居然一起逛公园，你原来可答应过我，不和她来往。出尔反尔，就是个小人。
　　田乔惊讶，什么和什么呀。
　　她分辨，这和小人不小人有什么关系呀，什么来往不来往，那都是高中生的孩子气，现在，我和她在一个行业，肯定有业务关联，那是工作。
　　贺妍说，得了吧，她一个业务员，能有什么关系，你们广告公司，不是你说，是大广告公司吗，还用求她，你们领导，肯定和她领导认识，你当我傻呀。
　　田乔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复，可是想了想，还是说，我们都是老同学了，不管怎样，现在又遇见了，我不可能不理人，说完了，懒得解释，转身回家。
　　贺妍有些吃惊，从来没有这样的事，田乔在她面前，一直是听命令的角色，现在居然，敢这样离开，什么意思，贺妍恼火，把茶几上的杯子，摔在地上，清脆的声音，让她有些解气，这个杯子，是一套四个，荷叶杯，田乔还夸赞过这个杯子的荷叶造型，特别可爱。
　　她生气，什么呀，田乔，你这样对我，我不理你了。
　　她真的打定主意，不和田乔往来，所以之后几天，在楼道里相遇，她都不理田乔，田乔打招呼，她也不理，她以为田乔会来找她赔礼，可是没有，田乔也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