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落月（5）特别的生日礼物

　　回廊落月（5）特别的生日礼物
　　韩雪丽
　　回廊落月-----唐歌的安排
　　本来唐歌没打算急着结婚，可是既然如此，她倒希望快点结婚了，反正婆媳关系，注定不好相处，她没打算相处，小沈有房子，当然不必在一个屋檐下明争暗斗，她嫁小沈，不是为了结婚，她要的是事业，是为了事业上有机会发展。
　　寒假过得快，开学后，她成了班主任，她可是全校最年轻的班主任，压力自然大，她的严肃是出了名的，不太像她的年纪，所以让人不敢小看她，起码，她能板起一张脸。
　　而且，她工作全情投入，一个月的时间，把全班的学生，都做了家访，和家长建立了联系册，每个同学一个联系册，有学生的成绩情况，有家长的相关资料，为了便于联系，她还让同学们四人一个小组，前后桌，自然成组，设立一个四人小组长，每周和小组长沟通交流，她掌握了所有的学生情况，什么性格，什么特长，哪个爱唱歌，哪个会跳舞，哪个爱出风头，哪个特内向，谁的父母不在家，谁的父母常打孩子，她把这些，一一记录在学生手册里。
　　小沈点赞，唐歌，你真是个好老师，现在你这样的老师，真不多见。
　　他在家里赞叹唐歌，沈副局长点头，不错，年轻人，肯上进，是好的。
　　小沈的妈妈，微微蹙眉。你确定，唐歌这么热衷于事业，将来会是个好老婆吗。
　　小沈点头，妈，这是唐歌的性格，她无论做什么，都全情投入，她挚爱工作，更热爱生活，你没看她家的君子兰，养得多好。
　　沈副局长问，她喜欢君子兰，小沈点头。
　　沈副局长点头，好，审美水平，兰花最有风骨。
　　小沈妈妈有些摇头，喜欢兰花，就有审美水平，这是什么思维。
　　她在动主意，她在想，这个唐歌，不能进沈家，儿子被弄得五迷三道的，那个小姑娘，别看年纪小，心眼可不少，而且有主见，她在心里做文章。
　　机会来了。
　　小沈妈妈是另一家教育局的办公室主任，人面广，社交广，消息灵通，有些消息，比沈副局长还早知道，小沈私下说母亲是个包打听。
　　沈主任出行，派头极大，专车，到了唐歌的学校，故意制造得动静极大，校长自然不必接待，不是一个区的，可是考虑到沈主任的人脉，和她老公的地位，于是安排副校长和办公室主任接待，沈主任笑笑，不必客气，我是私事，不敢麻烦，我是看看唐歌，小唐老师。
　　大家早知道，唐歌可能要成为沈家的儿媳妇，现在都会心微笑。
　　沈主任借了学样的办公室，她一脸的笑容，很亲切的样子，唐歌心里惊讶，这是什么意思，她打点精神，这个沈主任，不好应付。
　　沈主任问了些唐歌工作的情况，然后语重心长，唐歌，你是个人才，你们学校安排你做班主任，是对你工作能力的认可和培养，说明你真能干，你才多大，如果现在结婚，进入家庭，就影响了你的事业发展，你说是不是，从你的事业角度分析，还是过几年结婚更好。
　　唐歌微笑，您说得对。
　　沈主任说，现在市里培养青年老师，有个上学的机会，你们区也有，当然，竞争很激烈，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争取。
　　不过，沈主任说，上学要三年，三年之内不能结婚。毕业后，你才二十五，那时候，有学历，再结婚，岂不是更好。
　　唐歌心里雪亮，三年的时间，足以让沈主任拆散她和小沈，她在考虑，这是个机会，她知道这事，一个区才两个指标，她这个学校，都没有名额。
　　指标和结婚，她心中明白，她选指标，这个机会，是难得，参加培训的老师，要和教育局签委培协议，她自然要去。
　　至于小沈，如果她想要他，自然有办法，不就是三年吧，有放假还能回来，周末小沈可以看她，当然，如果真让沈主任如愿了，也无所谓，三年后，她就更有机会。她不相信，她的命运里，只一个小沈。
　　唐歌连声道谢，好，阿姨，我听您的，我也希望自己能让您满意。
　　沈主任微笑起身，难得地拉了唐歌的手，一起出了校园。
　　唐歌第一时间找了小沈，说了沈主任的意思，我想过了，你妈妈是好意，她希望我配得上你，要是我拒绝了，肯定会得罪她，那样对我们日后的生活，肯定有影响，她是你妈妈，我们也应该给她面子，你说对不对。
　　小沈却不太乐意，可是，三年呀，三年后我多大了，你考虑我了吗。
　　唐歌笑笑，你呀，真傻，人是活的事是死的，今年入学，肯定管得严，明后年呢，管得松了，我们私下结婚，谁知道，你那么死脑筋。
　　小沈想想也是，上学是在上学。
　　他点头。
　　可还是老大不情愿，唐歌示弱，我有什么办法，你不知道，你妈多大的排场，专车来专车送，我们副校长和办公室主任全程迎来送往，多吓人，她一开口，我都害怕，我一个小老师，哪里敢惹她。
　　小沈想想也是，他态度好些，我知道，她一向那样子，总是爱排场，我爸爸说了几回，都不听。
　　唐歌拉了小沈的手，你对我们的事，总有信心吧，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家努力，你妈嫌弃我学历低，配不上你，你可是正规本科生，我也想让她有面子。
　　小沈叹口气，好吧，听你的，可是我们能不能，办个仪式，订婚仪式，唐歌点头，对呀，我也想，我还怕你移情别恋呢，你爷爷奶奶那么疼你，我们就在村里办好了。
　　小沈答应。
　　他心里明白，这个订婚仪式，只是对唐歌心理上的一个约束，他还担忧，唐歌看上了别人，和唐歌一起参加培训的人，肯定有更优秀的年轻人，也有家庭背景，唐歌多优秀，他相信，只要唐歌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
　　他怨母亲，心里也明白，母亲是希望，他和唐歌因为不在一起，而分手，他可不愿意。母亲找儿媳妇的眼光，和他可不一样。
　　不管如何，沈主任先满意了，打发走唐歌，总是往前迈了一步，而唐家也松口气，对于父母来讲，女儿结婚早，感觉太早，晚了也焦虑，现在唐歌去上学，是好事。
　　唐曲说，这下好了，我们一人一间卧室，唐谣说，她假期里还回来，唐曲摇头，我和你打赌，她才不会呢，有机会去上海，她肯定把时间花在那里。
　　唐谣惊讶，你不会说，唐歌不打算回来吧。她可是签订了委培协议。
　　唐曲耸耸肩膀，我不知道，反正我认为，她心大眼高，这几个假期，不会回到这里浪费时间。
　　唐歌走时，同意妹妹住自己的房间，她看看两个妹妹，目光落到唐谣身上，你搬过去吧，我的东西，放在床下的箱子里，你不许动，那两个抽屉上了锁，也不许碰。唐谣点头，我知道了，我保证。其实我经常住校，只在周末回来。
　　唐谣发现，唐歌把她的东西，都打了包，她有些相信，唐曲的判断，唐歌放假应该不会回来。
　　小沈也到了火车站，塞给唐歌一个信封，这是我的奖金，刚发的，你带上了，去了那里，别委屈了自己，有事和我讲。
　　唐歌点头。
　　心中有些感动，有一瞬间想，只要你不负我，我不负你。
　　回廊落月-----田松的请托
　　田松找到唐谣的时候，唐谣是真有些喜出望外，她现在是周五下午回家，一周休两天。
　　那天是周五，她下了公交车，进入小区，意外地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回头，现在是三月了，春风拂柳桃花灿烂，这是一个最美的季节，总让人莫名的喜悦。
　　她是倒两趟公交车去学校，她的学校在三环外的，一个很荒凉的路上，那边周围都是村子，门口有一条不宽的柏油路，唯一的优点是，公交站离学校不太远，一站地的样子。
　　唐歌临走也没还唐谣的奖学金，她用自行车抵了，她去了上学，车子也带不走，就给了唐谣。不过，现在都是唐曲在用，唐曲上高一，学校离家，不远不近，坐公交车不顺，走着太远，所以车子归了她经常使用。
　　母亲王婉清病退了，并没有在家，她说，她还不到五十，不可能在家，她办手续，是考虑厂里早晚要减员的事，现在先办了手续，省着后面折腾了，她托了堂妹王婉云的关系，在家新开的家具店里做销售员，卖家具，这个工作好在冬暖夏凉活轻闲，不是人人都成天买家具的，她不图钱多，图有个事。
　　王婉清的退休工资不高，不过加上卖家具的工资，比原来多些，她舍得花钱，她一拿了销售家具的提成，就买了新自行车，也配了呼机，说是为了适应销售工作，她有时候发单页，上面留的就是她的呼机号，托了关系，在家里安装了电话，那时候，家里有电话的人家不多。
　　王婉清更注意穿衣打扮了，她说，现在是销售行业，更要注意形象。
　　唐大海还是早出晚归的工作状态，他不相信厂子会有什么减员的事。车间主任，其实开了一次会，明显很为难，他报了一部分人，这次是减员百分之二十，他还好安排，唐大海还没有感觉这事与他有什么关系。只是奖金是没了。
　　这些变化，在唐家影响不大，反正现在家里的人，都忙，中午是没人，就是星期天，家里也只是姐妹俩，唐谣负责给妹妹做饭，王婉清是调休，不会选择周六日的。
　　田松出现在的唐谣面前，唐谣眼睛亮晶晶的，田大哥，你好，有事。
　　唐谣没什么变化，还是学生的装束，田松却极时尚，他这一两年总往南方跑，他的衣服，明显带有南方服饰的特点，他妹妹田珊珊是全小区最洋气的姑娘，她的衣服都是南方那边的款式。
　　田松说，我妹妹这不高考吗，英语太差，你能不能周末这两天给她补习一下，我看过你的高考成绩，英语不错的。
　　唐谣想要客气，田松说，放心，我相信你，我给她请过家教，可是不行，她和人家处不来，你脾气好，让着一点。补习费我按市场行情给。
　　唐谣笑笑，费用不用了，我试试吧，这样，今天晚上就找珊珊。
　　自从认识了田松，唐谣就找机会，认识了田珊珊，这姑娘没有哥哥那么帅气，不过，会打扮，性格活泼，并不难相处。
　　当然，你要顺着她。
　　田松点头，谢谢你了，你晚上过去吧，我和她讲了，她乐意，唐谣问，你晚上不在吗。田松叹口气，我还要去广州那边进货。
　　唐谣惊讶，这都周末了，厂子里还安排你出差吗。
　　田松笑笑，我从厂子里辞职了，在批发市场自己租了两个门脸，自己的生意，自然没有周末之说了，在唐谣惊讶的目光里， 田松挥手再见，他现在骑的是摩托车。
　　唐谣回家做饭，她在家的这两天，唐曲明显高兴，姐，你在家太好了，还能多炒两个菜，妈回来得晚，就给一个菜，有时候还是凉拌的，家里对我这个高中生，没一点爱护力度，爸爸是在厂子里吃了饭才回来，这家里太安静了。
　　唐谣笑笑，你呀，就不肯进厨房。
　　唐曲撒娇，我可是画家的手。
　　唐谣不以为然，你们那个行业，有几个成画家，多数是做了设计一类的工作，算是艺术工作者，可艺术工作者也要吃饭呀。
　　电话响了，唐曲接电话，是唐歌打来的，有了电话，和家里联系方便了，她刚去上海的前半年，电话还多，后来就越来越少了。
　　她还是家长的口气，要唐曲好好学习，将来最好考上海的美院，唐曲心想，我的水平，本地还不错吗，还上海，不过电话里总是答应的清脆，没问题。
　　母亲在的时候，她和王婉清聊几句，唐歌说了几句，好了我挂了。
　　唐谣注意到通话的质量一般般，有些奇怪，唐歌从哪里打的电话，邮局吗，怎么信号那么差，唐曲说，你就老土吧，那是大哥大，现在做生意的都有，咱们对面楼的田松就有一个，像个大砖头，好有风度，这是唐歌一个同学的。
　　听到田松的名字，唐谣多了几分注意力，你怎么知道田松有。
　　唐曲说，我见过呀，他从厂子里辞职了，是咱们小区第一个辞职的，都是轰动人物，妈说，这个人胆子真大，爸爸说，不是好人干的事，哪个好人，自己干，爸妈还吵了一架，妈说那是人家有市场意识，他业务做的好，同样的活，为什么不自己干，听说田松干了几个月，春节就大火了一次，他做布匹批发，有老客户。不过，他说要做外省和县里的，市里的少做些，不和他们厂子竞争。
　　妈还说，人挺仗义的。
　　唐谣听着，有些神往，田松好了不起，他真能干，看来，春节前，他总是半夜才回来，那时候，就已经单干了。难怪，他天天回来那么晚。
　　回廊落月-----特别的生日礼物
　　唐谣成了田珊珊的英语补习老师，她刚经历了高考，太知道重点是什么，现在只要考虑提分就可以了，高考的那些资料，当然没有扔，毕竟还有个唐曲，所以那些笔记，那些重点，依然都在。
　　唐谣知道，怎样能让学生有兴趣学，看田珊珊喜欢唱歌，干脆就编成歌曲，这样田珊珊才有兴趣。二人相处得极好。
　　田珊珊没有哥哥那么帅气，她的五官没有随哥哥一样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她长得像母亲，很秀气，本以为这是个傲气的小公主，田松感叹过一次，妹妹的挑剔和公主一样，可是相处后，唐谣发现，田珊珊很敏感，她其实脾气比唐曲好多了。她不固执，只要你耐心说几句，她就会妥协，并不难相处，而且，她细心，你轻微的表情，她就有感觉。
　　两个月后，第一次模拟考试，田珊珊的英语成绩，提高了四十分，从最差到了中等，她当然欢喜，那天田松也在家，给妹妹送了从南方带来的电子表，田珊珊犹豫了一下，哥，你给姐姐，带什么礼物。
　　田松有些奇怪，姐姐，哪个姐姐。
　　田珊珊有些生气，当然是唐谣姐姐了，我一直这么叫她，她就像我姐姐。
　　田松还是坚持给补课费，唐谣不收。
　　后来，田松说，要不这样吧，我这辆车子送你吧，旧车子，不值钱，我妹妹不骑车子，她太胆小。
　　田松的交通工具，是一辆大摩托车，这自行车，只能扔在小房里。
　　唐谣马上同意了，说是旧车子，可是田松保养得好，特别好用。
　　田松是不愿意欠人情的，给了自行车，就感觉两清了，现在田珊珊就那样看着他，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珊珊和唐谣处得这么好。他这个妹妹，让他看，一堆毛病，敏感内向爱哭还娇气，母亲非常的娇惯她。
　　母亲也说，是呀，唐谣和珊珊处得象亲姐妹一样，这也是缘份吧，你也对人家好点，不能真的当个补习老师一样，人家不是为了钱。
　　田松有些尴尬。
　　他的确没考虑给唐谣礼物，电子表是带了不少，不过送人的送人，卖的卖，田珊珊眨眼，哥，要不然，你送她一个呼机，我找她方便。咱家有电话，可是她在学校，我联系不方便，有了呼机，就方便多了，这个理由，她也好意思收呀。
　　母亲点头，对，这个实用。
　　田松想，你倒是实用了，她在学校要回电话，到处找公用电话，多麻烦，可不一定方便人家。田珊珊却高兴，正好当她的生日礼物了，她后天生日。
　　田松看着妹妹一脸的喜悦，只好点头。
　　田珊珊却补一句，你不要敷衍我，你一定要后天给她，要是你忘记了，我就，我就不理你。
　　田松点头。
　　一家子都惯着珊珊，她小时候身体弱，动不动就病了，所以一家子人都把她当公主一样哄着，她也不能生气，一生气，就喘不上气来。
　　父亲过世时，和他说，照顾妹妹，你只有一个妹妹，他当时就点头，我一定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田珊珊这才脸上有了笑容。
　　田松有些不解，唐谣怎么就让妹妹这么在意。
　　他真的给唐谣买了呼机，他让珊珊给她，兄妹正说着，唐谣来补课了，珊珊明显的很高兴，她上前，姐，祝你生日快乐，这呼机是我哥送你的生日礼物，你拿着，你看这黄色多明亮，我喜欢的颜色，你喜欢吧。不许拒绝，我是为了找你方便，其实也是为我买的。
　　她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脸有些红，可是明显的很快乐。
　　田松有些惊讶，在唐谣面前的珊珊和在他面前的完全不一样，她亲热地拉唐谣的手，那么自然，可是她平素是不许人碰她的东西，更不能碰她的手。
　　唐谣抬头，对着田松笑笑，谢谢唐大哥了。
　　田珊珊马上纠正，你不能这么称呼，多别扭，你就叫大哥，和我一样。
　　唐谣笑笑，那好，谢谢大哥。
　　田松开始是尴尬，妹妹说，自己送唐谣的生日礼物，现在这样称呼，倒是松口气，和珊珊一样，就一样吧，全当给妹妹找个姐姐，可能每一个妹妹都需要一个姐姐，比哥哥实用。
　　他点头，对呀，你和珊珊一样。
　　田珊珊进了厨房，端出生日蛋糕，姐，你过来，我们一起吹蜡烛，一起许愿好不好。
　　唐谣愣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吃生日蛋糕。
　　唐家的生日，没有仪式，都是吃一碗面就好了，好在这面是王婉清做的长寿面，面特筋道。
　　唐谣的眼睛，有些模糊。
　　田松也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蛋糕。
　　珊珊得意地笑笑，我昨天订得，今天一大早取回来的。
　　田松的妈妈也笑了，这个图案，还是珊珊自己选的，谣谣，你喜欢吗。
　　她自然的称呼谣谣，好似把谣谣和珊珊一样叫，唐谣真的感动，喜欢，太喜欢了。
　　田松真的有些奇怪，妹妹不是为人费心的人，怎么和唐谣相处得这么好，他私下里问母亲，那时候，两个小姑娘已经进了田珊珊的卧室学英语去了。
　　母亲说，说起来，你倒真办了好事，你妹妹的性格，你不知道吗，没有朋友，和哪个小女孩也处不来，说那些小姑娘都欺负她，可是和唐谣，处得极好，唐谣有耐心，一直夸她，说她聪明有气质，不知道怎么了，她就把唐谣当成了姐姐，和我讲了几次，有个姐姐就是好，什么心事都能聊，和你，说不到一块。
　　母亲抬头看看女儿卧室的门，你看她现在性格好了许多，话也多了，整个人高兴了不少，上了高中，她一直压力大，成绩下滑，唐谣出现后，好了不少，现在饭量也大了，前一段日子，我真发愁，都想干脆她就休学算了，我怕她都抑郁了。
　　提到抑郁两个字，她脸上有一片阴云，田松明白了，父亲的一个小妹妹就患了精神分裂，后来是治疗好了，亏得姑父是医生照顾得好，可是让他看，小姑姑还是有些不太正常，她的表情，总是有些神游天外。
　　他马上拍拍母亲，妈，你不要多想，咱家珊珊哪都好，你看刚才的样子，哪里有郁闷的样子，她就是不爱玩，不爱和人交往，这样我和唐谣说一声，让她有时间，带珊珊多逛逛街。
　　母亲点头，我知道，谣谣可能和珊珊就是有缘份，两人相处得好，我打听过了，唐家是正经人家，一家子都老实，尤其是唐师傅，细说起来，早年和你爸爸还是一起进的工厂，一起做的学徒，人品好，三个孩子，也都不错，唐谣是最勤快的，她家的活，成天看她进进出出是她在忙，现在给唐曲做饭洗衣，都是她。
　　田松点头，母亲满意，妹子喜欢，他有什么可挑剔的，他想，下次给珊珊带东西的时候，给唐谣带一份好了。
　　他看看表，妈，我出去了，今天周末，我去市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