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北京的保姆大多来自京东三河县

　　北洋军阀政府最后一任国务总理潘馥的奶妈邱莹莹
　　曾经在北京做保姆工作的多是来自安徽的姑娘，俗称＂安徽小保姆＂，而在八九十年前在北京做保姆工作的可没远方来客，都是京东三河县的青年妇女，俗称＂三河县小老妈＂。
　　三河县的青年妇女来到北京怎样找到雇主的呢?除了同乡帮忙引荐之外，唯一的桥梁就是老妈店。老妈店是俗称，正名叫做＂荐店＂，实际就是＂工作介绍所＂。
　　老妈店虽然各有字号，不过一般都是以店主人的姓氏为标志，姓赵的开的就叫＂赵家店＂，姓钱的开的就叫＂钱家店＂。店有大有小，不论大小只接待找工作的妇女，一般都没有男伙计，店里一切事都由内外掌柜的自已照料。
　　民国时期老妈子的合影老照片
　　住老妈店找工作分为四种，即奶妈、老妈、厨娘和＂陪嫁＂。＂陪嫁＂ 相当于合同工，是富有人家嫁闺女临时招聘一名年轻妇女作为小姐随身女仆(相当于古代的丫鬟)。时间长短不定，有几个月的，也有几年的，甚至长久下去的。工资是须预先一次付清或先付到一定阶段。
　　有一点应该特别说明:所谓＂陪嫁＂顾名思义就是陪伴嫁娘的，而不可曲解，正如西方有的高贵家庭聘有女管家一样，是一种职业，身份是独立的。至于个别情况不能一概而论。 过去社会上有的无聊的人把＂陪嫁＂说成＂二房＂，那是大错特错的。
　　梁启超夫人李氏的陪嫁丫鬟王桂荃
　　＂陪嫁＂的工钱自然比老妈(杂役)、厨娘(专伺候太太小姐饭的)要高出许多，不过尚不及奶妈的待遇优厚，后文将要说及。
　　住老妈店找工作的年轻妇女，都是穿着整洁，盘腿坐在炕上，各自做带在身边的针线活计，奶妈还带着自己未舍奶的孩子，一旦来了雇主讲好了话，便捎信回家叫来人把孩子抱回去。
　　《城南旧事》中的苏妈就是典型的老妈子
　　老妈店有简单的伙食供应，店饭饯都较经济，主要盈利在于住店的妇女一旦有了雇主必须按例交纳的谢金，另外还要向雇主讨喜钱。
　　一般住老妈店找工作的妇女与老妈店关系也都比较好,有的从那里得遇好雇主，事由不错，对那老妈店就更多一层感情，有机会常把某富家要雇什么样人的信息告知老妈店或直接推荐。也是老妈店里常说的话＂鱼帮水，水帮鱼＂。
　　奶妈到了雇主家，是要受好吃好喝好待承的，三天两头鸡鸭汤、猪脚汤之外，四季衣服也必供给像样，而且被奶的小孩认乳娘的那天还得奉给奶妈白银首饰、手镯和簪环。
　　民国时期大户人家的夫人和佣人
　　奶妈有不少奶大小孩以后继续留用下来当老妈的，自然地位与一般不同。有条件的人则把奶妈当家人一样看待养老为止。不过多数有奶妈的人家家道往往中落，自然后话也就无从谈起了。不过被奶大的小孩倒常常不忘有个X家店，那是小时候奶妈常告诉他:＂那门也是你姥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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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源自《燕都》杂志，
　　原题《老妈子店》，作者李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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