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失踪到被抛尸，这个9岁女孩在地狱般的4天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凶手像丢弃一件垃圾一样，把伤痕累累的她丢弃在溪水中——这个抛尸地，离她被绑走的地方，只有一小时的步行路程。
　　1996年1月13日，美国德克萨斯州的阿灵顿市。
　　一个充满阳光的午后，9岁的小女孩安珀·海格曼（Amber Hagerman）正跟她5岁的弟弟瑞奇（Ricky）在一家废弃的杂货店停车场里骑车玩耍。那里有 一个自行车坡道，附近的许多孩子都有玩过。
　　骑了一会儿车后，弟弟瑞奇玩得有些累了，就跟姐姐说想回家。然而玩得正开心的安珀哪会愿意这么快就回去，于是她让弟弟先回去，自己则想留下来再多玩一会儿。
　　就这样，瑞奇离开了这个废弃的停车场，留下安珀独自一人在那里骑车玩耍。
　　安珀在停车场里玩得不亦乐乎，她丝毫没有发觉，已经有恶魔正在她的背后，朝她伸出了罪恶的手… …
　　可惜当女孩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
　　那个人已经用力地把她从自行车上拽了下来，并将她往一辆皮卡车拖去。
　　受到惊吓的安珀循着本能尖叫出声，她不断挣扎想要挣脱对方的控制，悬在半空的小脚拼了命地往对方身上踹，无奈年幼的她根本不是一个成年人的对手。而她的哭喊挣扎，只是换来了更为粗暴的对待。
　　小安珀被男人强行塞进车里后，这辆黑色皮卡车便急速地驶离了现场，不知所踪。
　　随着黑色皮卡车的远去，空旷的停车场再度恢复了以往的寂静，一辆儿童自行车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而它的小主人，再也回不来了吗？
　　安珀被绑架了。
　　而这一过程，全都被住在附近的吉姆（Jim Kevil）亲眼目睹。
　　吉姆是一名退休的机械师，当时已经有78岁的高龄了，行动颇有不便，因此他无法第一时间上前帮忙。但他立刻掏出手机报了警，几分钟后警察赶到现场，吉姆给他们提供了一些线索。
　　他告诉警方，当安珀独自在停车场骑自行车的时候，一个看上去是白人或西班牙裔的男人从一辆黑色皮卡车上跳下了来。他一把抓住安珀，将她塞进驾驶室后便开车逃走了。那个男人年龄大概在25-40岁之间，身高不到一米八，中等身材。
　　除了这些线索，吉姆无法想起更多的细节了，于是，无法仔细刻画出犯罪嫌疑人画像的警方，决定先对周围的邻居进行走访调查，但最后只得出了＂安珀是被陌生人绑架的＂这一结论。
　　而吉姆所描述的那辆黑色皮卡车，既没有车牌号也没有具体特征的描述，这种车在美国实在是太普遍了，想要找到无疑等于大海捞针。
　　案件难度有些超乎警方的想象，毕竟那个时候，陌生人绑架案很难解决，因为通常得知的有用信息会很少。且根据美国司法部的统计，在被陌生人绑架和谋杀的儿童中，75％的人都是在失踪的三个小时内被杀害。
　　不过无论绑架者是谁，及时寻回安珀才是最重要的。
　　警方在通知了安珀的亲人后，动用了一些警力在绑架地附近寻找，却一直没有找到安珀的踪迹。
　　而安珀的家人得知安珀被绑架，开始像疯了一样四处去搜寻安珀的踪迹，住在附近的社区居民也加入到寻找小安珀的行列当中，同样是一无所获。
　　当地的电视台和电台在新闻中播报了这起案件，很快就在全国引起了轰动。安珀的父母出现在电视上，恳求着绑架者能够放了他们的小天使。
　　心急如焚的家人在祈祷安珀能够平安无事的同时，也忍不住去想：绑架安珀的男人究竟是谁？他想要对安珀做什么？安珀落在对方手上，还能活着回来吗？
　　安珀·海格曼，图源：TXK新闻
　　随着搜寻范围的扩大，在安珀被绑架的第四天，即1996年1月17日，警方给安珀的家人带来了一个令人十分悲痛的消息：他们找到安珀了，但可惜的是，她被发现的时候早已失去了生命体征。
　　这令安珀的家人感到难以置信，毕竟他们一直相信他们的小天使会活着回到他们的怀抱，但可惜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
　　发现安珀的尸体是一个偶然，当时有一名男子正在森林山公寓后面遛狗，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小溪里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小女孩，身上满是伤痕。
　　男人觉得不对劲，于是赶紧报了警。
　　最终，经过与学校安全卡的指纹信息进行对比，警方确认这具尸体的正是被绑架失踪了四天的安珀。
　　然而让人们细思极恐的是，发现安珀尸体的这条小溪，距离她最后骑车玩耍的那个停车场才不到5英里（相当于8公里左右）。
　　安珀的遇害无疑是个悲剧，但这起悲剧的背后还有很多疑惑没被解开。
　　安珀是如何被杀害的？她被带到这条小溪的时候还活着吗？她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为什么会是全身赤裸的？而在她失踪的这四天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为了寻求安珀的死亡真相，法医对安珀的尸体进行了尸检。
　　他们先在安珀细小的脖子上找到了一处致命的伤口。她的喉咙被人一次性割断，疑似是刀具之类较锋利的凶器所致。而失血过多的安珀，应该在失踪的第三天就已经丧命了。
　　除了这一致命的伤口之外，安珀身上的伤还远不止这些。
　　她小小的身体上布满了伤痕，看起来十分的触目惊心。这些伤痕里不仅有被刀砍的伤痕，还有不少被殴打过的痕迹，且大部分存在生活反应。
　　而更让人愤怒的是，法医还在安珀的身上发现了被性侵的迹象。
　　也就是说，当所有人都在为寻找安珀而四处奔波的时候，年幼的安珀却被囚禁在某个黑暗的地方，活生生地忍受着恶魔的暴虐及摧残！
　　在那种黑暗又充满着伤害的环境下，就连成年人也会感到恐惧，更何况安珀只是个9岁的小女孩？
　　安珀本该继续无忧无虑地骑着她的自行车四处撒欢玩耍，度过幸福平安的童年，但她的童年却在这个黑暗的地方戛然而止。没有人知道，那两天里，她的内心有多恐惧和无助。
　　最终，凶手或许是厌倦了对安珀的施虐，又或是被警方及家人的寻找所惊动，他决定残忍地将女孩的生命结束，然后像丢弃一件垃圾一样，将她抛弃在了溪边……
　　然而，即使找到了尸体，警方却仍然提取不到有用的物证。
　　明明安珀生前遭遇了性侵，怎么会提取不到嫌疑人的生物检材呢？
　　关于这点，当时负责这一案件调查的警官迈克·西蒙斯（MikeSimonds）曾解释过。
　　原来，在安珀尸体被发现前，当地曾发生了一场非常大的风暴。
　　当时安珀已经被凶手杀害后抛尸在现场附近，风暴把安珀扫入小溪里，因此会有大量的溪水流过她的身体，将她身体上的证据都冲刷掉了。
　　抛尸现场的痕迹也因为同样的原因遭到破坏。二十多年前的技术发展水平，也限制了警方在物证提取上的发挥。
　　没有现场痕迹证据，没有法医证据，只有一位高龄的目击证人，一个模糊的凶手画像，以及凶手抓走安珀时皮卡车的颜色。
　　案件就这样陷入僵局。
　　如果有一些对凶手更精准的描述，或许寻找的范围要缩小很多。
　　可安珀被绑架的时候，除了目击证人之外，真的没有其他人看到事情的发生了吗？
　　有民众对此表示怀疑：＂安珀是下午4点被陌生人扔进皮卡车然后带到某个地方的，那个时间没人看到任何东西是绝对不可能的。问题不在于人们没有看到安珀被绑架，而是他们不知道他们看到的是什么。＂
　　的确，在绑架发生的停车场附近有一家自助洗衣店，那里的顾客每天都爆满，警方认为，这些人当中肯定有人看到了事情的发生。
　　但这家洗衣店的顾客中，有一部分是非法移民，尽管警方许下了提供线索可不被驱逐出境的许诺，也发动了高额的悬赏，依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
　　此后，尽管近50名警察和联邦特工辛勤工作，调查了近8000条的相关线索，但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至今为止，安珀的案件仍未得到解决。
　　对于安珀的家人来说，安珀的死在他们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到现在他们仍在期待着，那个杀了安珀的凶手能够被捉拿归案。
　　安珀的母亲唐娜·威廉姆斯（Donna Williams）在女儿安珀被谋杀多年后，曾试图通过打各种零工分散注意力。但她的家中，依然保留着一间女儿的卧室，她以这样的方式将女儿永远留在了身边。
　　安珀的母亲，唐娜·威廉姆斯（Donna·Williams），图源：Chron
　　另一边，直至2016年，阿灵顿警方仍在寻找杀害小安珀的凶手，他们坚持认为，终有一天这个案子能够真相大白。
　　安珀的生命已经无法挽回。
　　但她的遭遇让人们开始思考，如何才能避免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
　　一个全民参与的失踪儿童警报系统，就这样悄然诞生了。
　　安珀的家人，首先做出了行动。
　　他们成立了一个叫作全民反性犯罪（People Against Sex Offenders，简称P.A.S.O.）的民间组织，希望能够给当地议会施压，起草并通过更多保护儿童的法案。
　　于是，德州的一位议员马丁·佛斯特在广大民众的情愿下，起草了《安珀·海格曼儿童安全保护法》，该法案不久后由时任总统克林顿签署通过。
　　这个以安珀命名的法案，在此前已有的儿童保护法之上加入了十分重要的一条，即在联邦和各州建立性犯罪者登记表，加强对性犯罪者的登记。
　　也就是说，所有被判有罪和因为精神原因被判无罪的性犯罪罪犯的身份信息和住址都要登记在案，十年内，如果这些人搬家或发生其它信息变化，都必须向警方报告，如果是屡犯者，则必须终身向这一系统登记。这也就意味着，一旦有儿童被绑架的突发事件发生，警方就可以很快调取出住在附近的性犯罪者的信息，优先进行调查。
　　但除了警方努力调查之外，如何才能发挥整个社会的力量来尽快找到下落不明的孩子呢？毕竟，对被掳走的孩子来说，每一分钟的流逝，都意味着死亡危机的临近。如何才能在孩子失踪后的第一时间，尽可能阻止死神逼近的脚步呢？
　　住在沃斯堡市的戴安娜·西蒙（Diana Simone）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虽然从未见过安珀，但身为母亲，她对安珀家的遭遇感同身受，更为安珀的遇害感到惋惜跟心痛。
　　在安珀的葬礼结束后不久，她突然想到，当德州面临龙卷风等危险天气或自然灾害时，就会使用紧急广播及电视警报，来通知大众提前预防应对恶劣的天气。那么，当儿童失踪案发生的时候，能不能也以这样的方式去提醒大众进行关注呢？
　　这样一来，社区的人通过广播或警报，第一时间就能知道安珀被绑架了，还可以知道嫌疑人和车辆的描述信息，也许安珀就可以逃过被杀害的命运。
　　这样的想法像是滚雪球般在戴安娜的心里越滚越大，于是她打电话给了一家当地电视提出了她的建议跟想法。
　　戴安娜的建议，成为越来越多人的共识。安珀惨案发生7个月后，安珀的家人及相关人士开始四处奔走，呼吁警方与媒体加深合作，来共同应对儿童绑架案。很快，当地电台率先与达拉斯警方达成了合作，开发了全国第一个安珀警报（Amber Alert）系统。
　　这个以安珀命名的警报系统，是儿童被绑架后的一个应急系统。一旦发生儿童绑架案，警方就会联系各种媒体（商业广播电台、卫星电台、电视台等），向社会大众播送警报，借助全社会的力量帮助寻找失踪儿童。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安珀警报主要针对的是儿童绑架案。
　　警报的发布是由负责调查绑架案的警察机构决定，但前提是得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绑架案已经发生，且警方认为儿童随时有受到严重身体伤害或面临死亡的危险。
　　安珀警报的内容通常包含了被绑架者的描述、绑架嫌犯的描述以及绑匪车辆的描述和车牌号码。
　　美国一处显示屏上的安珀警报，图源：网易新闻
　　起初，安珀警报系统只是一个地方性的志愿系统。
　　这个系统，虽然在从1996年建立起到2002年的时间里多次立功，及时寻回失踪儿童，但它的发展却非常局限。根据官方资料显示，1996年至2001年间，只有四个州有全州范围的安珀警报系统。
　　不过好在2002年，在美国民众的强烈呼吁下，安珀警报终于引起了全国的关注，并开始在全国迅猛发展。时任美国总统的布什亲自主持了第一次关于失踪、被剥削和逃跑儿童的白宫会议，大力支持2002年的《全国安珀警报网络法案》，让执法部门与当地的媒体自愿合作，帮助寻找被绑架的儿童，扩大安珀警报系统。
　　到2005年，全美50个州才全部建立起安珀警报系统。
　　2013年1月开始，安珀警报的推送范围开始覆盖手机网络，警报信息能推送到指定区域内的所有手机，且不受常规手机流量、信息使用高峰期的干扰。对手机运营商来说，推送安珀警报信息是法律义务，具有强制性。
　　手机接收到的安珀警报，图源：Bing Images
　　这其实跟1994年发明的亚当代码有些像。关于亚当代码的故事，在这里就不展开了，想要了解具体内容的芹菜可以回顾法医秦明小站之前发过的文章（《7岁的孩子在商场走丢，两周后海上出现了诡异的＂玩偶＂》）。
　　这两个制度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降低孩子出事的风险，以及帮助快速找到丢失的孩子。但他们的不同点在于，亚当代码只适用于小范围内的商场或者公众场合，而安珀警报则适用于全社会；另外，亚当代码是由商场或其他公共场合的负责人发起的，当警方介入后，负责人需要取消亚当代码的呼救，转由警方负责，而安珀警报则是由警方发起的。
　　截至2015年8月，美国共有722名儿童因为安珀警报而获救。
　　而在美国被寻回的被绑架儿童中，一半以上都是因为公众或警方通过安珀警报系统发现了嫌疑犯的车辆。还有一些犯罪嫌疑人会因为安珀警报系统带来的巨大压力，自行将儿童释放。
　　安珀警报系统的成功，也让美国之外的其他国家及地区纷纷开始效仿。
　　从2002年开始，加拿大、英国、法国、澳大利亚等国也相继建立起了这一系统，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尽快救出或寻回失踪的儿童。
　　但安珀警报系统真的是儿童失踪事件最完美的解决方案吗？
　　对安珀警报的争议其实是存在的，比如说美国有一项调查发现，2004年发布的233个安珀警报中，有一半是轻微的家庭纠纷，还有20%是恶作剧或误解。这些因为轻微的家庭纠纷导致儿童丢失的事件，即使没有安珀警报，儿童成功获救的可能性也很高。而因为恶作剧和误解而发布的安珀警报，则是对公众信息资源的极大浪费。每次手机一接到安珀警报，就会发出刺耳的声响，如果无效的警报发布得多了，人们便不会真正在意这些警报，那些真正有需要的案子反而可能会因此而被人忽视。
　　其次，安珀警报的发布是建立在反应速度快的基础之上的，一旦过了某个时间点，罪犯早就逃之夭夭，难觅踪迹了。像在安珀的案子中，目击者虽然在第一时间报了警，但安珀的家人没有及时得知情况并求助社区的成员去寻找，也没有及时发布寻人信息，所以最后错过了寻回安珀的最佳时机。
　　另外，对那种本来的目标就是要伤害孩子的罪犯而言，收到安珀警报后，得知家长报警，保不准会激怒他们，反而会促使他们立刻对孩子痛下杀手。比如2019年2月15日发生在加拿大的一起绑架案里，警方连续发布三条安珀警报，也没能阻止惨剧的发生，被绑架的女童最终被自己的父亲杀害身亡。
　　虽然安珀警报的争议依旧存在，但不可否认的是，从大的方面看，安珀警报起到的积极作用仍然是不可取代的。这些旨在救助失踪儿童的警报系统，的确需要时间来逐步完善，但如果没有它们，或许我们要走更多的弯路。
　　看到这里，或许有人会问，中国有安珀警报系统吗？
　　事实上，2016年，我国公安部的儿童失踪信息紧急发布平台＂团圆＂系统就已经正式上线了。截至2018年5月15日，平台共发布了3053名儿童失踪信息，找回儿童2980名，找回率为97.6%。
　　公安部儿童失踪信息紧急发布平台官微，图片来自微博截图
　　尽管比安珀警报系统起步要晚，但＂团圆＂系统的推送范围非常之大，几乎覆盖了我们常见的手机应用。包括新华社、今日头条等25家新媒体和移动应用都接入了这个平台，大家也可以在自己的手机上翻一翻这些APP，关注近期的失踪儿童信息推送。如果身边发生了儿童失踪事件，说不定你的一次关注和转发，就能为那个孩子带来生机。
　　那么，中国的＂团圆＂系统是怎么工作的呢？
　　当发生儿童失踪或者被拐案件时，家长立即向当地派出所报案，派出所民警接警并审核后，便可以在＂团圆＂系统上传资料，然后系统就会根据案件的性质，向事发地坐标特定半径内的所有警方力量和媒体平台推送全民协查的消息。如果有人发现了相关线索，就可以按照信息页上的提示，直接拨打办案民警的电话。
　　同时，百里也在这里衷心地呼吁各位家长，各种警报系统固然给力，但对孩子来说，预防比救助更重要。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孩子，不要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让他们单独在外玩耍，让犯罪分子有可乘之机，也不要轻信陌生人，把孩子交给他们看管。愿像安珀那样的悲剧不再上演。
　　今日互动话题：你在手机里看到过失踪儿童的信息推送吗？分享一个你最近看到的例子吧！
　　参考资料：[1]morbidology：The UnsolvedMurder Of Amber Hagerman[2] Yahoo news:Who killedAmber Hagerman? Murder case that inspired Amber Alerts remains unsolved 20years later[3] Wikipedia: Amber alert[4] CBS News article:＂20 Years Later,Detectives Have Information To Share On AmberHagerman Case＂[5] 新京报：美安珀警报寻回767失踪儿童 覆盖全国震慑疑犯[6] 环球时报：安珀警报：为了不忘却的纪念[7] 美国邦立：【AMBER Alert】美国孩子丢了后发出的安珀警报[8] 长安杂志:这个平台厉害了！两年找回近3千名失踪儿童本期编辑团：主稿-百里K；编辑-包包；质检-天空；排版-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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