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新生越南游记（十七）吉婆岛

　　位于下龙湾南侧的吉婆岛，面积不小，有140多平方公里。由下龙港口乘船1小时便抵达吉婆岛北岸，行40公里路后在岛南岸兰下湾畔住下。旅馆距吉婆镇很近，行走20分钟即到镇上。临近海湾是个大渔港，渔船很多，大多为硬木质的机帆船。滨海路是新修的柏油路，很宽，路旁民居多为五六层，比邻多为酒肆鱼档。小镇热闹，但凌乱，满街跑的是黄色出租车和拉散客的摩托车。鱼市、菜市与卖衣帽杂物的集市联为一体，是市民与游客的好去处。我似乎又回到了20世纪80年代的广州黄花夜市，有恍若隔世之感。曾经可爱的海湾，现在被一圈丑陋的混凝土酒店所包围，所幸的是丑陋难掩海岛及港湾的迷人之美。
　　吉婆岛小镇
　　岛的精华在兰下湾的东南角，三四个海水浴场被岩石峭角所分割，形成相互封闭、自成一体的濒海戏水乐园，游客以中国人及俄罗斯人、北欧人居多。中国人胆小，大多在沙滩上行走、嬉水；西方人豪放，即使二月份的天气如此阴冷，也敢下海搏击风浪，然后半赤裸状地躺在沙滩上晒太阳，而实际上大多数时光难见天日。岸上的啤酒馆、酒吧间人气不旺，却总有人光顾，生意过得去。常有成队的白人少年租了摩托车，在附近山间山路上疾行，的确有点中世纪＂骑士＂的味道。更多的人是骑山地自行车，车辆基本上都是中国制造的，忽而海边，忽而山尖，十分刺激。岛的中部为高山峥峰，森林密布，风景奇美，已被辟为越南的国家森林公园，据说之中生活着世界濒危动物——金头叶猴。低平处还有一座座孤立的石灰岩山体，湖泊、瀑布、洞穴散落其间。林中山径适合人观鸟、徒步行。峭壁为甲胄，丛林作衣裳，沙滩织花环，吉婆岛正成为越南运动生态旅游招徕生意的招牌之一。
　　吉婆岛上的渔港
　　吉婆岛扼白藤江入海口处，北望鸿基，南邻海防，为越南北方两大海上门户的一道屏障。且为下龙湾上最大之岛屿，渔农皆佳，十分适合人居住，战略地位重要。20世纪60年代＂北部湾事件＂时，美军多艘航空母舰曾密布在北部湾附近，数百架战机对海防、鸿基（今下龙市）及河内附近进行狂轰滥炸，吉婆岛就是当年空陆鏖战的重要战场。在吉婆镇北10公里处的一个巨大山洞内，中国曾在此援建一座巨大的防空医院，被当地老百姓称之为＂医院洞＂。我们去参观时已成废墟一片，被荒草淹没。舒明说，很难想象，这偏僻小岛竟还留下这么多的中国痕迹。
　　吉婆岛的沙滩（孙磊摄）
　　吉婆岛南不远处则为红河干支流的多个入海口，岸线平直，多为泥滩，无险可守。向北直至中越陆上边界处，南北纵横百多公里，有数百个岛屿相连，还有海上岛礁不计其数，如下龙湾上的喀斯特地貌的岛礁般，既可拱卫岸防，又适合近岸航运。我曾多次去过我防城港市附近的白龙尾半岛，著名的＂京族三岛风情风景区＂就位列其中。这里曾是抗美援越时期＂海上胡志明小道＂起点。源源不断地援越物资和武器多由此装船起航，沿着由连绵不绝的岛屿组成的航线，冒着枪林弹雨，一路南行，直至下龙湾入内港。在这里有一件不得不提的事情，就是在吉婆岛与我海南省东方县的连线上有一个叫白龙尾岛的小岛，在20世纪抗美援越期间，应胡志明之请求，我方将原属广东的该岛让与越南，并帮助其在岛上建了观通站，直接对当时的战局变化起了重要作用。使人揪心的是，获利一方在目的达到后能不能不要把历史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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