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英语委婉语的交际功能

　　摘要：语言交际是人类赖以维系社会和人际关系的重要手段，委婉语的使用有效避免了引起交际双方的不快从而损害双方的关系，本文从委婉语的应用出发，着重探讨了委婉语的避讳功能、礼貌功能、避俗功能、掩饰功能、劝诱功能，这将有助于我们在跨文化交际中更加自觉和准确地使用语言。
　　关键词：委婉语、避讳、避俗、礼貌、掩饰、劝诱
　　Abstract：LanguagecommunicationisanimportantwaytomaintainthesocialrelationshipamonghumanbEings。TheuseofEuphemismavoidscausingtheunpleasantnessoftwocommunicativesidesanddamaingthEIrrelationship。BasingontheimplicationofEuphemism，thepapermainlyexploresthefunctionsoftaboo，politeness，avoidanceofvulgarism，coverofEuphemismandpersuasionthatarehelpfulforourconsciousandcorrectlanguageusingincrossculturalcommunication。
　　Keywords：Euphemism，avoidanceoftaboo，avoidanceofvulgarism，politeness，coveringup，andpersuasion
　　语言对人类进行思想感情的沟通、进行有声思维起着重要作用，同时它又能唤起人们的各种想象。恩格斯认为语言是为适应交际的迫切需要而产生的，它一旦产生便成为人类最重要、最高级的交际手段。〔1〕〔P165〕当人们使用某些词语时，这些词语所指对象的形象会生动地浮现在人们眼前，同时会引起相应的心理反应。因此语言表达的好坏与否将会导致不同的结果，即使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如果表达欠佳也可能造成隔阂或者使对方的感情受到伤害；相反，如果说得巧妙就能打动人，使对方心悦诚服。基于这个原因，为了尽量避免直接使用哪些表示令人不快的事物的词语或让人产生不安、恐惧、悲伤或厌恶等情绪的词语，出现了委婉语。
　　英语中委婉语（euphemism）一词来源于古希腊语。在古希腊语中eu的意思是well（好），pleasant，good，而词干pheme的意思是speech，saying（言语），ism是一名词后辍，简单地说，euphemism的意思就是fairspeech（说好话）。在交际过程中，人们根据礼貌原则（politeprinciple），常用含蓄、文雅、婉转、无刺激性的语言代替生硬、直率、粗俗、恐惧、带刺激性的语言，帮助交际者克服交际过程中的心理障碍，淡化或排除各种不愉快的联想。本文从委婉语的应用着手，分别从以下几个方面探讨委婉语的交际功能：避讳功能、礼貌功能、避俗功能、掩饰功能、劝诱功能等。
　　一、避讳功能
　　委婉语的产生与人类文明早期的语言禁忌（LanguageTaboo）密切相关。语言禁忌起源于人们对语言与客观事物之间关系的错误认识，即把名与实等同起来。因此在语言中不能提及能够引起恐惧的事物，只能用委婉语来代替。
　　Taboo（禁忌）一词来自太平洋群岛波利尼西亚（Polynesia）的汤加语（Tongan），当地的习俗严格禁止人们接触或谈论神圣的或卑贱的事物。Taboo所指的就是这种现象。对神鬼的敬畏心理使其成为最早的禁忌语。神可以用他们的特征来指代（如：thethunderer）或者用活动领域来称呼（如：therock），但人们总是设法避免直呼其名。这一类委婉语与宗教多少有些关联。《圣经》就规定：不可妄称耶和华上帝的名字；妄称上帝者，耶和华必以他为有罪（ThoushaltnottakethenameoftheLordthyGodinvain；fortheLordwillnotholdhimguiltinessthattakethhisnameinvain。）。因此英语中关于上帝（God）的委婉称谓特别多，有的采用语音手段：Gad，Gosh，Golly，虔诚的犹太教徒诵读Yahweh（耶和华）时总是读作Adonai；有的采用拼写手段：G、Gd，或拼写成Dog；更多的是通过语义手段构成的委婉语：Kingofkings（万王之王），theCreatorMaker（造物主），Ourfather（我们的父亲），theLightoftheworld（世界之光），theEternal（永生者），HolyOne（至圣者）委婉称魔鬼撒旦（Satan）的头衔也有很多，如theBlackOne、PrinceofDarkness、OldNick等。〔2〕〔P253〕
　　后来，禁忌慢慢延伸到其它领域有些词语带有不祥的含义，往往使人内心憎恨或恐惧。在日常生活中，人们不喜欢、更不愿意使用或提及，迫不得已时，用其他语词代替以消除或减弱原意。例如死（death）这个话题是不能提及的。死亡常会使人产生恐惧、痛苦心理，所以一直以来人们对这个话题都特别禁忌。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情况对于不同的人的死亡，根据说话人的不同态度就有了许多不同的委婉说法。像汉语中有驾崩、薨、逝世、去世、心脏停止跳动、与世长辞、谢世、捐躯、牺牲、就义、阵亡、圆寂、遇难、长眠、安息、寿终、亡故、千古、升天了、去见马克思了、翘辫子了等说法。〔3〕〔P14〕而英语中则同样有许多相应的委婉表达语。如gobegone，gowest，passaway，beatrest，beingotoHeaven，gotosleepforever，leavethisworld，tofallasleep，breatheone’slast，beinAbraham’sbosom，havethecurse，gotoabetterplace，depart，deceasebewithGod，benomore，benolongerwithusyielduptheghost，beatpeace，returntodust等，都是死亡的委婉语。
　　例如：
　　（1）Hisfatherpassedawaywhenhewasonlyfive。
　　当他只有五岁时，他父亲就去世了。
　　（2）Heworkeduntilhebreathedhislast。
　　他一直工作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同时，疾病（disease）也是令人讨厌的事，为了不伤及他人，人们常使用委婉语加以回避。例如：英语中用undertheweather（身体不适）来代替sick（病），用haveaheartcondition（心脏不健康）代替heartdisease（心脏病）；用mentalhealthcenter（精神健康中心）代替madhouse（疯人院）或mentalhospital（精神病医院）；用socialdisease替代venerealdisease（性病）。
　　二、礼貌功能
　　在社交场合，人们总以礼貌待人，尽量或避免减少无礼的言行。说话人使用委婉语，会显得彬彬有礼，还会因为对方的情面得到照顾可获得对方的好感。例如，西方的老人不喜欢被人说成oldpeople因为他们往往将老字与弱（weak），变丑了（ugly）等字（词）等同起来。所以，英语里常用pastone’sprime（盛年不再），gettingonyears（年岁在增大）；用seniorcitizens（资深公民）thelongerlived（生活经历较长的人），seasonedmen（历练的人）来代替oldpeople（老人）。
　　在交际中，有一些被认为肮脏、令人不愉快、直接说出口不雅的词语，往往就要用那些含蓄、令人愉快、高雅的委婉的词加以替代，间接地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从而避免使人产生不快，达到最佳交际效果。例如，用委婉语来表达人们讳言的生理行为是一种十分普遍的语言现象。如：在英语中有许多关于厕所的委婉语：Powerroom（化妆室）、toilet（盥洗室）、restroom（休息室）、convenience（方便去处）、men或men’s（男士或男士房间）、womenladies或women’sladies’（女士或女士房间）。同时，英美人常常把去厕所大小便委婉地说成towashone’shand（去洗手）、topowerone’snose（去向鼻子扑粉的地方，女士用语）、togosomewhere（到什么地方去一下）、toanswerthecallofnature（响应大自然的号召）等。在西方公共场所，经常可以看到诸如Thankyoufornotsmokinghere。（谢谢你未在此吸烟）之类的告示，这比起严禁吸烟，违者罚款X元之类的警告表示对别人的尊敬，这种充满了宽容语气的劝告使得人们心甘情愿遵守、并接受此处不能吸烟的规定。再如，在西方职业的高低贵贱十分明显，一些社会地位低下的人对自己职业的卑微也很敏感，因而，出现了许多有关职业名称的委婉语。airhostess（空姐）便成了servicemanager（服务经理）；undertaker（承办葬礼者）被称为grieftherapist；barber说成beautician；而garbagecollector（垃圾工人）成了Solidwasteecologist（固体废物处理专家）。当人们谈到一些的服务行业或职业时也往往采用委婉的说法。现在服务行业常用industry来代替trade。如：thehotelindustry旅馆业、thetouristindustry旅游业、theclothingindustry服装业、thewoman’sbeautyindustry美容法、thegarbageindustry垃圾清运业、themotorvehicleindustry摩托车行业等。从事这些职业的人常以engineer来代替worker，像pipeengineer实际上就是plumber管道工，packingengineer是porter搬运工，dwellingengineer是保姆，sanitaryengineer是garbagecollector或dustman清洁工，appearanceengineer是美容师，等等。〔4〕〔P56〕
　　三、避俗功能
　　人们在较为正式的场合或日常交际中，当涉及到与性、生理或某些身体部位时，总是尽量使用较为委婉的词语，以避免双方尴尬。随着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虽然人们不再谈性色变，但在一些正式的交际场所，通常用makelove（做爱）sleeptogether（同床）这样的委婉语来表示havesexualintercourse（性交）。女子怀孕（pregnant）与性（sex）有着必然的联系，因此人们经常采用委婉的说法来表达aladyinwaiting（处于等待中的妇女）；tobeinadelicatecondition（处于碰不起的状态）；eatingfortwo（吃两份饭）；fullofhEir（怀有继承人）；haveoneontheway（有人要来了）；haveone’swatermelononthevine（藤上有瓜了）；anexpectantmother（期待中的妈妈）；Sheisknittinglittlebootees。（她在织幼儿的毛绒鞋）。Menstruation（月经）常委婉地说成：Ihavetheflowers。（我来例假了。）Myfriendhascome。（我老朋友来了。）Sheisridingthecottonbicycle。（她骑棉花自行车。）Shehasherperiod。（她来例假了。）Sheisflashingtheredflag。（她在晃动红旗。）TheRedSeaisin。（意译：她来例假了。）
　　以下是为达到此功能，委婉语的一些主要构成方法。
　　1、截短法（Clipping），将一些词语的开和结尾去掉。如：bra（brassiere，胸罩）；gents（Gentlemen’sRoom，男厕所）；lav（lavatory，厕所。）
　　2、首字母组合法（Acronym），将要避讳的词语的一开头字母合并在一起。如：BM（bowelmovement，大便）；GD（Goddamn，该死）。
　　3、合成法（Compounding）将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单词合并成一个委婉词汇。如：gezunda（goesunder），床下放即夜壶。
　　4、模糊词语法（UseofFuzzyWords），是用意义笼统、含糊的词语来表达那些令人不悦的事物。如：thetrade指；affair指桃色事件。
　　5、标点符号法（EuphemisticPunctuation），是用标点符号来代替禁忌词中若干字母。。如：shit用sh，s，st来表示，sonofabitch用sonofa来表示。
　　6、押韵法（RhymingSlang），是利用一些词语与禁忌词押韵的特点来替代。如：fragrant同与pregnant（怀孕）发音相同，fragrant便用来替代pregnant。同样的还有sis（piss，小便）。〕
　　7、比喻法（MetaphoricalTransfer），是将禁忌的事物描绘成可令人接受的事物。如：inone’sbirthdaysuit（身穿〔出〕生日服装，即裸体）。
　　8、借代法（MetonymicalTransfer），是用整体来代表那些不便直言的局部。如：chest（胸部，即breast乳房），gotobedwith。。。（即havesexwith。。。）。〔5〕〔385〕
　　四、掩饰功能
　　人们在交际中使用委婉语的另一个原因是委婉语含义模糊，能掩饰说话人不愿直说的事物。例如poorandbackwardcountries在外交场合则称之为developingcountries或thirdworldcountries；seriousandcandiddiscussion表面的意思是认真而坦率的讨论，其实质是双方观点严重对立的会谈。这类委婉语往往用于政治、外交、军事等领域，目的在于避重就轻，掩盖事实真相。
　　美国水门事件后，官方为掩盖这一丑闻创造了大量委婉语。这一阴谋被称为Scenario（计划）；窃取情报的人是Plumbers（管道工人）；当时政府所犯的这一罪行则被称为WhiteHousehorror（白宫的恐慌）。以下的例子是那些政府官员们不断制造出来的为其政治目的服务的委婉语。
　　监狱ahouseofcorrection（教养院）
　　违法的inappropriate（不适当的）
　　战败strategicwithdraw（战略撤退）
　　窃听intelligencegathering（收集情报）
　　贫民区substandardhousing（不合规格的住房）
　　thesocialevil（社会邪恶）
　　死刑capitalpunishment（极刑）
　　侵略战争internationalarmedconflict（国际武装冲突）
　　使用这类委婉语意在混淆视听，欺骗愚弄人民，因而引起了人们的强烈不满。由于美国国防部惯用这种伎俩，有人专门为其使用的语言设计了一个带有明显挖苦意味的雅号Pentagonese（五角大楼用语）。
　　在国际政治事务中，特别是军事领域，使用大量委婉语以掩盖事情真相。美国政府曾选用OperationSunshine（阳光行动）来掩饰在太平洋进行氢弹实验的丑恶行径。美国人在越南战争中，把bombing说成是closeairsupport（近距空中增援）；对越南平民的杀戮则称为wastingtheenemy（消耗敌人），明明是civiliancasualties（平民伤亡）却轻描淡写为collateraldamage（附带伤害）；aggression（侵略）说成invasion（进入）或involvement（介入）；airstrike（空中打击）则说成airoption（制空选择）；attack（进攻）说成pacifythearea（使有战争的地区实现和平）；海湾战争时又出现了airoperation（空中手术）和groundoperation（地面手术）。这类委婉语的使用既掩饰了自身的本质，又削弱了战争的残酷性，淡化了民众对战争的憎恶和恐惧。
　　在经济领域的委婉语也是层出不穷，如把economiccrisis（经济危机）说成depression（萧条）或recession（衰退），有的人甚至不承认有经济萧条，只承认经济不景气；商品匮乏是havethelowavailabilityfactor；商品降价涨价是downgradeeconomicreadjustmentupwardpricereadjustment。
　　厂商在宣传其产品时也经常利用委婉语，以欺骗消费者。大名鼎鼎的福特汽车公司在他们的一份宣传材料中有这样一段话：
　　Continueddrivingwithafailedbearingcouldresultindisengagementoftheshaftandadverselyaffectvehiclecontrol。
　　这段话实质是指汽车出了毛病时驾车人可以因此丧命，整句话连贯起来看，给人的印象是这种汽车是否有可能出现这类严重故障无关紧要，而是汽车发生这类问题时，若继续驾驶，一切后果只能由你本人负责。这纯属厂商的诡辩之词。
　　在社会生活中，旧车被称为usedcar（二手车），burglary（夜盗）被说成surreptitious（秘密进入），prison（监狱）被称作correctionalcenter（教养中心）。relief（救济）则被冠以welfare（福利）的头衔，retiredpeople（退休的人）常称作pensioners（领取养老金的人）。汉语中也有许多这样的例子，例如把离婚家庭称为单亲家庭，犯罪称为失足，涨价称为调价，失业称为下岗等。
　　当然，人们出于良好的动机也常常使用一些委婉语。比如在谈到某种疾病时，一般采用委婉的说法。心脏病（heartdisease）被称作heartcondition，癌（cancer）被称为growth，部分掩饰了疾病的可怕性，更容易被患者接受。老师在评价学生时，一般不说stupid，而称之为subnormal（智力寻常的）；不说slow，而说他是一个specialchild（情况特殊的孩子）。这些委婉语表面上语义模糊，但具有明显的鼓励性，像桥梁一样沟通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五、劝诱功能
　　有时，使用委婉进行掩饰的目的是为了使自己的陈辞更具说服力。这就赋予了委婉语另一种特殊交际功能劝诱功能。委婉语在广告或促销活动中的应用充分体现了其劝诱功能。
　　例如，有些西方航空公司的机舱等级，本是一等舱（firstclass），改称豪华舱（deluxeclass或premiumclass）；本是二等舱（secondclass），却改称一等舱；三等舱也被改名为商务舱（businessclass）或旅游舱（touristclass）。与此同时，旅馆的房间等级划分也避开了二等、三等这样有损顾客尊严的名称，分别称为deluxe；firstclass；standard以及private。在商家的眼中，usedcar成了怀旧者推崇的predrivenclassic，而secondhandfurniture则成了价格不菲的antiques。〔6〕〔P206〕
　　委婉语的产生和使用并非偶然，完全是出于社会交际的需要，现代社会里，原有的不少委婉语仍在使用。并且随着社会的发展，新的社会问题不断增加，新的委婉语也在不断产生；随着社会文化价值新成份的不断出现，人们对周围事物认识上的更新，委婉语的使用范围及其功能也会随之发生变化。人们在交际实践中，无论使用委婉语的动机是什么，都应恪守礼貌原则，在任何场合都力求把握自己，避免一些不应有的难堪、无礼和不愉快，做到隐而不晦，曲而不涩，掩饰有方，溢美有度，必然会给人留下良好的印象，博得别人的尊重。
　　参考文献：
　　〔1〕郑立信。从委婉语的应用看英美社会的文化价值观〔A〕。语文与文化〔M〕。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8。〔3〕冯庆华。实用翻译教程〔M〕。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
　　〔4〕陈原。社会语言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
　　〔5〕王福祥。文化与语言〔c〕。北京：外语教育与研究出版社，1994。
　　〔6〕包惠西。文化语境与翻译〔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