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9月,75岁的张爱玲在美国洛杉矶去世,魂断异国他乡,留下了惨淡的结局,和清冷孤高的背影。在离世前,她留下了4条奇怪的遗嘱。 张爱玲去美国的时间是1955年,以中国难民的身份从香港途经日本,于10月22日抵达美国,在踏上美国土地的那一天,便获得了美国绿卡。而这一年,她35岁,余生还有40年。01 落地美国的那一刻,张爱玲的心情想必是雀跃激动的,因为在她看来,美国能够给她想要的尊严与自由。 张爱玲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人,她生于名门,然而父母离异,她与父亲、继母的关系并不好,这使得她敏感的内心拥有自己的一套人生观,悲悯世俗却清冷孤傲,才情是她鲜明个性的呈现,情怀是她对生活的追求。 就这样,她带着心中的梦,将人生降落在了这片土地上,只是美国的风土人情似乎不养她,所以说是要在那扎根,却成了她飘零的开始。 张爱玲在中国时,是有名的才女,平时写稿养活自己没问题,至少能够满足她的小资生活。也因为这样,她在35岁以前,没怎么把钱这个东西放在心上,感觉自己无论如何能把握得住自己的人生。 但在美国,她的人生渐渐走向了失控,以至于后半生经历了不少波折。拿到绿卡不久,她便为生活做了准备,不久后就出版了英文版的小说《秧歌》,业界给了该作品挺好的评价,但它不受读者欢迎,张爱玲没能靠它赚到稿费,而这时,她的积蓄即将花完。 生存没有保障,让张爱玲很慌,思来想去,便申请了麦克道威尔文艺营的救助。在这个队伍中,她结识了一名名叫"赖雅"的男人,他是一位美国戏剧家,同样穷困潦倒,可能处于同病相怜,又都是文艺从业者,张爱玲便与他走到了一起。 赖雅比张爱玲大29岁,但他们只交往了数月,便闪婚了。张爱玲从小缺失父爱,对方虽一无所有,但或许能给她带去安全感。婚后,两人住进了纽约的小公寓,曾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 每天,在张爱玲在起床时,都能看到赖雅为她精心烹制意大利咖啡,还有美味的甜点,这让她在异国他乡感受到了一份生活的小幸福。然而好景不长,赖雅中风了,生活的担子全部落到了她一个人的身上,平时她要一边写稿赚医疗费,一边照顾赖雅,相当劳累。02 此时的张爱玲,有史以来第一次那么渴望钱,只能将情怀抛到脑后,像寻常女性那样忙里忙外地操持着家庭,数着每一分钱过日子。 恼火的是,她的作品一直没被美国大众接受,而赖雅已经无法工作,每月的"收入"就是52美元的社会福利金。 渴望金钱的张爱玲,省吃俭用,买东西时精打细算,在写作方面,她也顾不上太多了,能够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为此,她尝试了各种类型的题材,调整了不同的写作方法,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获得美国文坛的认可,但现实很残酷,中美文化差异大,他们对她的作品风格并不感冒。 其中,她在写《粉泪》时,耗费了大量心血,经常头晕眼花,好不容易完成了投给美国出版公司,结果她不仅被退稿了,还收到了这样的审核回复:"小说所有人物都令人反感且肮脏(squalid)!" 看到这样的回复,她难过得直掉泪,且大病了一场,自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后来,她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一日三餐已经成问题,还要给赖雅治病,无奈之下,她只能从小公寓里搬出去,住到黑人社区的廉价房里,并暂且放弃了依靠写小说来赚钱,开始想着另谋出路。 到美国的六年后,她回到了香港,这是她在六年前去美国时完全没有想过的。到香港后,她一边兼顾着在美国的丈夫,一边想方设法地赚钱,可现实并不如意,她落魄就连一双拖鞋都买不起,只能向宋淇夫妇借钱。 就这样,张爱玲又回到了美国,只是这一次她与第一次的心情完全不一样,压在她肩上的未来是如此的苦闷沉重。而为了让赖雅拥有更舒适的休养环境,张爱玲搬到麻州康桥的赖德克利夫大学居住,半年后,76岁的赖雅去世。03 这时候,张爱玲47岁,没有了赖雅的陪伴,又没有什么积蓄和可观的收入,她的日子过得越发寂冷,就像是一潭没有涟漪的死水,就连吃饭都只是勉强维持生命。 到了晚年,她直接吃速成食品,鲜少自己做饭做菜,大有一种了此残生的感觉。直到1967年,她的生活迎来了希望,得以在纽约雷德克里芙女子学院担任做驻校作家,终于又有了稳定可观的收入。 生存得到保障后,她重新投入了创作之中,推出了《十八春》,即《半生缘》,似乎找到了光明的路。但两年后,因为校领导对她创作的东西不满意,便离开了加州大学。 她的生活再次陷入困境,开始领取低保维持一日三餐。直到80年代,她在华语世界又火了一把,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但她颠簸的人生路还没有结束,她自从离开加州大学生了一场病后,便把病因归咎于"虫子",此后竟然为了躲避她所说的"虫子",在3年之内搬了180次家。 1995年,张爱玲的皮肤病又爆发了,严重到每天需要照日光灯13个小时。同一年9月,她被发现在家中去世,去世时只有她一个人。而临终前,她留的遗嘱是: 死后马上火葬,不能让人看到遗体;不举行任何葬礼仪式;骨灰撒向空旷无人处;遗物留给宋淇先生。 她为什么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的遗体呢?因为她知道孤寡的自己,在死后会在很长时间才被人发现。实际上,她的确是在死了一个星期后,才被发现的。 如果,张爱玲没有执拗地追求美国梦,后半生会不会截然不同,毕竟她所有的钱财和荣誉,都是在中国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