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收到李淑一的来信国庆节想登上天安门,毛主席可能不行
1959年,一名湖南女子给毛主席写去一封信,信的大致意思是说:我希望可以在今年国庆节登上天安门,看一看亲人和挚友们用生命拼来的新中国。
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毛主席亡妻杨开慧烈士的闺中密友李淑一。收到信后,毛主席这样回复:
"信收到,诗亦读了,大为感谢!观礼及上天安门可能不行,待问一下情况看看,如无回信,即是不行了。季范先生一家的事也同一例。一星期后,如有时间拟请你来此一叙。如无时间,则作罢论,尔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图|宏伟的天安门城楼
字里行间,我们可以看出毛主席的客气,也能感受到他对李淑一的尊重。
那文中提到的"季范"又是谁呢?此人是毛主席的亲姨表兄王季范,两个人不仅是亲戚,还有师生、好朋友的关系。 王季范曾多次帮助毛主席,尤其是在读书一事上。
毛主席曾说:"如果不是他的帮助,我不可能进入山东小学读书,那这样,我或许会按照父亲的愿望,一辈子在韶山做一个生意人。"
面对王、李这般与自己有着深厚情谊的熟人,毛主席要帮助他们就是举手之劳,但他自己又有严谨的家风,不能轻易应承,而是选择谨慎对待。
图|本文主人公李淑一
从信中我们可以看到,毛主席是希望能与李淑一叙旧的,但关于建国后登上天安门观礼一事,早已立下了严格的规矩,毛主席不能以自己的特殊权利去为李淑一谋得这次登上天安门的机会,反而是说了"待问一下情况看看。"一言一语之间,都是规矩。
事实上,登上天安门观礼一事并不是李淑一第一次向毛主席提出要求了,早在1957年,她就曾写信给毛主席提出过其他要求,毛主席都应承了下来。
那她提的其他要求是什么呢?这其中又有怎么样的故事呢?李淑一最后登上天安门城楼了吗?我们一起来看。杨开慧与李淑一的闺蜜情深
1920年,在长沙福湘女中的某一间女生宿舍中,19岁的李淑一和室友杨开慧相识了。但其实在此前,她们的家庭就有一些渊源。
图|杨开慧留着短发
李淑一的父亲李肖聃和杨开慧的父亲杨昌济都是教育界的名流,两个人因思想观念相近成为了挚友。1920年,杨昌济动身去到北平后,杨开慧就跟随母亲回了长沙,通过李肖聃的介绍进入福湘女中读书。
因为有父亲之间的这层关系在,两个女孩儿很快就亲密无间。那时,杨开慧和毛主席正在谈恋爱,因为受毛主席的思想影响,她剪了短发,成为了校园中极为特殊的存在,在老师都说杨开慧"男不男女不女"的情况下,鲜少有学生愿意与她玩耍,但李淑一是一个例外。
那她们是怎么玩到一起去的呢?这其中发生了一件这样的事。
图|青年杨开慧与毛主席(油画)
两个人所在的班级里有一名为袁舜英的女孩儿,她是富家子弟的童养媳,大家都知道童养媳的生活过得多么悲惨, 因为夫家的无尽凌辱,袁舜英最终在写了一封绝命书后跳河自尽了,但夫家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作解释。
杨开慧气得不行,就带着几名同学找到了毛主席,在毛主席的带领下,他们积极地和袁舜英的夫家周旋,直到这些恶人付出了代价。
此事被李淑一看在了眼里,她对杨开慧和她的那位"润之哥"产生了无尽的佩服,此后,她常常和杨开慧一起参加学生活动,成为了学校里面最帅气的两个女同志,关系也日渐亲密起来。
图|杨开慧的雕塑
两个女孩儿在一起什么都说,爱情故事也是日常话题之一,杨开慧和毛主席的种种,李淑一都了解,也正是通过杨开慧的介绍,李淑一才认识了毛主席。
毛主席为杨开慧给写过一首词,叫《虞美人·枕上》,杨开慧曾十分害羞地念给李淑一听过:
" 堆来枕上愁何状,江海翻波浪。夜长天色总难明,寂寞披衣起坐数寒星。晓来百念都灰尽,剩有离人影。 一钩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
1920年冬天,杨开慧结婚了,她虽然从宿舍中搬了出去,但依旧和李淑一保持着紧密的联络。杨开慧看李淑一一个人单着,就非常热心地到处给她张罗处对象的事,最终锁定了一个不错的目标:进步青年柳直荀。
图|柳直荀与李淑一的结婚照
柳直荀和杨开慧是搞革命认识的,他出生不错,父亲柳午亭是当地有名的有志之士,杨开慧认为:柳直荀模样英俊、家境良好、思想进步,是李淑一的良配。
果然,1924年,感情发展特别迅速的李淑一和柳直荀就成了婚,李淑一找到了归属,杨开慧心中极为高兴。
那段时间,杨开慧跟随毛主席四处奔波,辗转于上海、广州等地,两个闺蜜有时间就碰面,找个机会聚一聚,杨开慧的大儿子毛岸英管李淑一叫"姨"。
对杨开慧而言,这样奔忙的日子是充实又美好的,但这份美好并没有延续太久,无论是她还是毛主席,作为革命人,身上都背负着太多的使命,这就意味着一定会有巨大的牺牲。
图|杨开慧在狱中(油画)
1927年,毛主席在秋收起义失败后带着余部辗转到井冈山;杨开慧则带着孩子在长沙板仓做地下斗争,夫妻二人天各一方。1930年,一直抓捕不到毛主席的国民党湖南省司令何键找到了杨开慧并将其逮捕。
在狱中,国民党反动派要求杨开慧与毛主席脱离关系,称只要这样就能放她一条生路,杨开慧嗤之以鼻道:"要我脱离他,除非海枯石烂!"
最终,29岁的杨开慧被残忍地杀害了,就义时,她凛然地说:"我死尚不足惜,愿润之革命早日成功!"
杨开慧的死讯很快就传到了李淑一的耳中,当她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杨家,看到面色苍白、满脸泪痕的杨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悲伤地说道:"从今天起,我就是您的女儿!"
图|杨开慧在狱中(雕塑)
李淑一能够理解杨开慧的做法,因为丈夫柳直荀的原因,她曾于1929年被国民党反动派抓进牢中, 面对严苛的问询和用刑,她闭口不提与丈夫相关的任何一个字,后来,她被父亲托关系营救出来,才得以幸存到了当下。
杨开慧死后,李淑一的心中也开始隐隐约约地担心起来,柳直荀近几年一直在外面执行任务,已经很久没有回家过了,看着家中的两个孩子,她默默祈祷柳直荀能够平安归来。
然而,正如前文所说,作为革命人,身上都背负着太多的使命,这就意味着一定会有巨大的牺牲。
图|共产党人被国民党反动派抓捕
1932年9月,柳直荀在湖北被杀害,一年多后,这个消息才传到了李淑一的耳朵里,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还记得柳直荀曾经的承诺:"等条件好一点了,我就把你和孩子们接到天津来,咱们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
1933年夏天的某个晚上,衣衫褴褛、满身血迹的柳直荀入了李淑一的梦,她撕心裂肺地大哭着惊醒过来,发现是梦后,心中更觉悲凉,当天晚上,她写下了《菩萨蛮·惊梦》:
"兰闺寂寞翻身早,夜来触动离愁了。底事太难堪,惊侬晓梦残。 征人何处觅?六载无消息。醒忆别伊时,满衫清泪滋。"
这首词写得十分悲伤,仔细阅读理解后,那浓烈的思念和心痛更让人无比动容。
图|烈士柳直荀
那时的李淑一,心中一直怀揣着期待,她期待着有一天她的丈夫会突然出现在家门口,伸出温暖的大手拥抱她和孩子们,在这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执念中,她默默地等待了17年。
柳直荀牺牲的消息传开后,许多曾经的同窗都建议她改嫁,她一一拒绝,大家说:"你们只结婚了3年,你没必要为他守活寡一辈子!""你条件很好,一定能再找一个好的对象。""你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这样会辛苦一辈子的!"……
没有人知道那17年李淑一到底经历了多少困难,在那个烽火连绵的年代中,就算是一个成年男子也不一定能安然无恙地活着,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还带着两个孩子!
图1950年4月18日,毛主席致李淑一的信
但我们不得不感叹,女为母则刚,她凭着那点微薄的薪水,硬是撑过了最艰难的年代,将两个孩子送到了大学。
建国初期,毛主席曾写信告诉李淑一"柳直荀牺牲"的消息,这让李淑一17年的期待残忍破灭。此后,那段往事仿佛就尘封在了她的脑海中,时光荏苒,当地很少再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她是烈士杨开慧的好友、柳直荀的妻子。
曾经有人因觉得李淑一日子太过艰苦,希望毛主席能让她去做国家文史馆的馆员。虽然作为烈士遗孀、好友,毛主席对李淑一的生活一直十分关照,但这件事却让他很为难。
图|毛主席的秘书田家英
1954年初春,毛主席特别为此事给秘书田家英写了信:
"李淑一女士,长沙柳直荀同志(烈士)的未亡人,教书为业,年长课繁,难以为继。有人求我将她荐到文史馆为馆员。文史馆资格颇严,我荐了几人,没有录取,未便再荐。拟以我的稿费若干为助,解决这个问题。未知她本人愿意接受此种帮助否?"
毛主席还特别说,李淑一是杨开慧的好朋友,给予帮助是说得过去的,他让杨开智将这个想法转达给李淑一,看看李淑一的意见如何。李淑一向毛主席去信
1956年,臧克家出任即将创刊的《诗刊》杂志主编,毛主席邀请他去中南海见面。毛主席开门见山地说:"《文汇报》向我要这些年我写的一些东西,我正在考虑。"
图|《诗刊》创刊号
臧克家听后,立刻说:"我觉得如果在《诗刊》的创刊号上发表,效果会更好,主席 ,您就把您的作品给我们吧。"
1957年1月,毛主席共有18首作品在《诗刊》创刊号上发布,就在刊发的当天,各地书店前的群众们排着队买书。
彼时,李淑一正是福湘女中的语文教员,她也正阅读着《诗刊》的创刊号,毛主席的18首作品她一一深读,不由地说:"写得真妙!"
同时,她的脑海中也出现了一个疑问,二十年代初期,她曾听过杨开慧给自己念《虞美人·枕上》,那首专门写给杨开慧的词为何毛主席没有发表呢?
图|雕刻版本的《虞美人·枕上》
李淑一试着回想那首作品的全部内容,但却只记得前两句"堆来枕上愁何状,江海翻波浪",后面的内容她无论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因此,在2月初,她给毛主席写去了一封新年贺信,大抵有两个内容。
一是说了说自己在读完毛主席18首作品后的感想,并附上了自己曾为丈夫写的《菩萨蛮·惊梦》一词;二是表示已经不记得毛主席写给杨开慧的《虞美人·枕上》的具体内容了,想要讨要一份。
图|李淑一手写的《蝶恋花·答李淑一》
读完李淑一的信后,毛主席有感而发,写下了《游仙·赠李淑一》(1963年12月最后定名为《蝶恋花·答李淑一》):
"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顿作倾盆雨。"
5月初,毛主席一共给李淑一回了四大满页信纸的内容,足以看出他对这位好友有许多话说:
"惠书收到,过于谦让了。……开慧所述那一首不好,不要写了吧。……暑假或寒假你如有可能,请到板仓代我看一看开慧的墓。此外,你如去看直荀的墓的时候,请为我代致悼意。你如见到柳午亭先生时,请为我代致问候。……为国珍摄!"
图|1957年5月11日,毛泽东致李淑一的信
不久后,李淑一带着毛主席写的这首《游仙·赠李淑一》来到了杨开慧的墓前,一字一句地念给她听,李淑一还写了一段祭文:
"近接毛主席来信,念君思君,作词悼君,嘱我暑假有暇,代他亲来板仓,奠扫君墓,获此良机,遂偿夙愿。今前来奠,恩义双重,老友有灵,当能鉴察。"
在李淑一收到毛主席的信件后不久,长沙一名学生偶然间读到了这首《游仙·赠李淑一》,就十分激动地写信请求毛主席:"可否将此词发表在"十月诗社"的油印诗刊《鹰之歌》上?"
11月末,毛主席给"十月诗社"的社长张明霞发去了回信,表示同意,他说:"……迟复为歉!可以在你们的刊物上发表。……改《赠李淑一》。祝你们好!"
这首词发表后,在全国引起了极大的轰动:1958年,上海《文汇报》转载、《人民日报》转载、《诗刊》转载……均刊登在极为醒目的位置。
图|1959年,毛主席在长沙宴请老朋友,前排右四为李淑一
1959年6月末,毛主席回老家时专门去长沙蓉园与李淑一和杨开慧的兄嫂杨开智、李崇德等人会面,并且将李淑一介绍给每一个人:"她是开慧的密友,前些年她将写给直荀的《菩萨蛮·惊梦》寄给我,才有了后来的《赠李淑一》。"
毛主席与李淑一拍了一张留影,照片中他的表情是凝重的。或许是在这次见面中毛主席想起了与杨开慧相处的点滴,又或许是李淑一向他讲起了曾经杨开慧口中的"润之哥"……这让毛主席陷入了无限的感怀之中。
蓉园一见后,已过去几十年的尘封往事也在李淑一的心头再度泛起了涟漪。
图|毛主席与李淑一的合影
她想起了与杨开慧的青葱岁月,彼此,19岁的她们嬉笑打闹,那是无法回去的美好时光;她也想起了柳直荀,想起那些甜蜜过也痛苦过的日子,想起在无数个沉痛的日日夜夜中自己是如何哭湿了被褥,是如何手把手地拉大了两个孩子……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两年后,为了纪念毛主席曾在长沙蓉园接见自己,李淑一又写下了一首《毛主席招宴蓉园喜赋》:
"忆昔长沙识伟姿,重逢已是盛明时。卅年事业惊环宇,四海人民仰导师。话到忠魂弥恳挚,暖如朝日更温慈。九霄杨柳春常在,附骥深惭蝶恋词。"
图|电视剧中的杨开慧和毛主席
李淑一曾说:
"我在《菩萨蛮》中问‘征人何处觅?六载无消息’,主席回‘杨柳轻直上重霄九’;我《菩萨蛮》最后两句说‘醒忆别伊时,满衫清泪滋’,主席回‘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顿作倾盆雨’。我的诗词里表达出对丈夫的思念,主席则说是烈士们的忠魂因为新中国的建立而高兴地掉眼泪……主席的词充满了烈士们的高尚气节和革命精神,主席对他们太了解了。"
1963年末,人民文学出版社在出版《毛主席诗词》时,将"游仙"二字删掉,并将"赠"改成了"答",才有了今天我们所熟知的《蝶恋花·答李淑一》。李淑一提出登上天安门观礼
通过前文,我们可以看出毛主席对李淑一的关心是发自肺腑的,无论是他将自己的稿费寄给李淑一补贴生活,还是将写给杨开慧的《虞美人·枕上》全文寄出,都能感觉到他对烈士遗孀、好友李淑一的关怀。
图|1959年国庆节,毛主席阅兵
1959年,李淑一又给毛主席写信了,这次,她提出了一个这样的要求:我希望可以在今年国庆节登上天安门,看一看亲人和挚友们用生命拼来的新中国。
烈士遗孀想登天安门,这算是过分的请求吗?面对这样的要求,毛主席回信到:
"信收到,诗亦读了,大为感谢!观礼及上天安门可能不行,待问一下情况看看,如无回信,即是不行了。季范先生一家的事也同一例。一星期后,如有时间拟请你来此一叙。如无时间,则作罢论,尔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毛主席写得非常客气,字里行间透露出对李淑一的尊重,但其中"可能不行"几个字也透露出了非常重要的一点:这件事并不是他能决定的。
图|1959年,国庆10周年大阅兵
关于建国后登上天安门观礼一事,早已立下了严格的规矩,毛主席不想以自己的特殊权利去为李淑一谋得这次登上天安门的机会,反而是说"待问一下情况看看。"一言一语之间,都是规矩。
根据历史资料我们可以了解到,那时恰逢共和国十周岁华诞,中央邀请了包括苏联在内的11个社会主义国家党政代表团和包含日本、印度在内的60多个国家的共产党代表团参加国庆纪念活动, 毛主席忙到不可开交,难怪他在信中说"如有时间拟请你来此一叙"。
那李淑一登天安门城楼观礼的愿望就这样泡汤了吗?其实并没有。
毛主席将她的个人资料交给了筹委会,经过三天的审核,李淑一很快就收到了邀请函,她开心地流下了眼泪,心中无比欣慰。
图1959年国庆,周总理发表文章《伟大的十年》
事实上,李淑一的愿望能实现,不只是因为她是烈士遗孀,也不只是因为她是杨开慧的好友,而是因为她本人在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一干就是30多年。在此过程中,她桃李了无数优秀的学生,为新中国培育了一批又一批人才。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十周年大典上,李淑一看到毛主席健步登上天安门城楼,激动地不停鼓掌,她双眼通红,手掌也拍红了。
在人民大会堂,李淑一看了大型舞剧《蝶恋花》(描述大革命失败后毛主席的亲密战友和夫人杨开慧留在长沙坚持革命斗争为共产主义事业献身的故事),毛主席也在现场,他多次落下眼泪,还不忘给予演出热烈的掌声。
图|大型舞剧《蝶恋花》剧照
在后台,毛主席几次接见舞台剧的创作人员,由此可以看出他对烈士们的深深哀思和无限怀念。
完成了愿望,子女们又都在身边,晚年的李淑一过得非常快乐、幸福,1997年,96岁的她去另一个世界与丈夫和好友见面了。
遥想当年,毛主席、杨开慧、李淑一、柳直荀……这四位怀揣着梦想的湖南青年男女在革命岁月中结下了挚友、闺蜜、夫妻、红娘的多重关系,那是一段多么无法让人忘怀的时光。仅以此文纪念他们的深重情谊!也向每一位为革命牺牲的烈士们致敬!我们永远记得您们!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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