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军西藏宜早不宜迟! 1949年十月一日,毛主席站在天安门城楼上,慷慨激昂地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 图1 从这一刻起,中国人民站起来了。但是,战争的阴霾仍旧笼罩在中华大地上。 截止1949年10月,台湾岛及其附属岛屿、海南岛、西藏仍旧处在国民党反动势力、地方军势力、敌对国势力等多方势力控制。 中共中央领导人审时度势,分析其中利害关系,做出如下发言:解放海南岛不是很复杂的战役,解放的时间完全取决于人民解放军部队的推进程度。 相反,台湾战役是很艰巨的,当前人民解放军正在加紧准备这个战役,我们必须拥有足够的登陆舰艇,海军舰船,空军机队之后才能解放台湾。 图2 至于西藏战役看到此处,看官定会不解,忙问道:西藏战役进展如何? 中央将解放西藏的重任交给了谁?他又是如何克服千难万险完成这个任务的? 事情还要从1949年下半年至1950年初说起,中原野战军在刘邓的指挥下挺进大西南,解放了云、贵、川、康四省,波澜壮阔的解放战争即将接近尾声。 无论是指战员还是士兵脸上无不洋溢着喜悦之情。确实,回顾往昔,战士们多年来风餐露宿,南征北战,是从一场又一场恶仗中走来的。 看今朝,多少战士奋勇杀敌,推翻了三座大山,人民的江山终归回到了人民手中。战袍未脱又出征 正值胜利之际,为保卫胜利果实,稳定西南局势,西南局领导人在各军中挑选指战员,希望组成小分队,穿插到川南一带开辟新区。 图3 中野18军52师按照计划,由指导员带队,随行的还有几个精明强健的小伙子。他们在1950年正月初二出发,小分队马不停蹄地赶路,很快到达了乐山,为加速赶路,队员决定雇佣民船顺岷江而下。 一路上,队员们欣赏着艳丽的天府美景,欢歌笑语不绝于耳。三天的时间民船已开过眉山,向宜宾挺进。 正月初八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巴山楚水间,万籁俱寂,十分祥和。忽然,北岸几位骑兵通讯员一边急促地向小分队招手示意停船,一边传达上级的命令:上级指示,情况有变,停止前进,限你们正月十日前赶到犍为县城集结。队员们听到命令都懵了,容不得多想,赶紧调转船头溯江而上。 不多时队员们赶到犍为县城,各自回到原单位。不明原委的战士们对此议论纷纷,猜测甚多。 为此,18军的政委在正月二十二日召开全军会议说明缘由。 图4 原来,几天前他和张国华军长到重庆野司领任务时,邓小平政委把解放西藏的重任交给军长张国华了。 这是邓小平政委与刘伯承司令员共同做出的决定。两位首长认为,张国华党性好,立场坚定。 多年来不仅掌管军队,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还开辟过新区,搞政治工作也很有一套。 早在解放军占领上海后,部队需要培养政工干部管理上海,其他军培养几百人,张国华的18军却能带出四千多人。邓小平得知后感慨道:张国华好一个地主啊! 当时,毛主席下达解放西藏的任务给西南局负责人,本来决定让战斗力最强的第十军出战,但因军长杜义德托病未果:让地主去吧。 图5 正在抽烟的邓小平说了这样一句话,刘伯承问:谁?张国华。 刘伯承笑道,真是不谋而合,我正想找他呢。 就这样,在重庆曾家岩刘邓召见了十八军军长张国华和政委谭冠三。张国华接到命令后答道:坚决完成任务! 又经过商量,刘邓首长同意张国华带领18军入藏。 命令下达到军里,指战员与战士们反应十分强烈,这是张军长遇到的第一个问题。 不少干部在会上表达自己的不满。有的干部说:八年抗战,四年解放战争,这十多年我都打过来了,到现在还没有个家,这回入藏,什么时候才能解决个人问题啊。 有的干部说:中央说好让部队开进川南的,现如今还没开拔又要打西藏,领导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图6 有的说:兄弟部队很多都开进城市去了,我们还要在山沟沟里转多久?还有的公开表示:我身体不好,不去西藏! 是啊。一边是富庶的江南,一边是荒凉贫瘠的高原;一边是亲人团聚,一边是骨肉分离;一边是稳定工作,一边是艰苦行军。无论是谁,心中权衡过后也会产生负面情绪。统一思想的工作确实不好做。但是张军长有办法。 2月5日至10日,为提高全军思想认识,军部召开进藏动员大会。 张国华军长也出席了大会,并且发表了两篇重要讲话。 他根据不同战士的心理活动,有针对性地鼓励启发、战士们。张军长知道,很多战士有着强烈的使命感与责任感。 图7 他便讲道:以前我们军协助兄弟部队,打下省会城市,歼敌几万人就觉得了不起,这次我们进藏,不仅要打下省会,更要解放全西藏,这不值得我们自豪吗? 以前,藏区没有党的组织,现在由我们去开辟,难道我们不感到自豪吗?针对一些同志认为西藏山高水远、苦寒荒凉进军是得不偿失的想法。 张军长讲道:我们觉得西藏荒凉贫瘠不要紧,英帝国主义不嫌它荒凉,几百年来削尖了脑袋想扎进去,想把西藏从祖国大陆分裂出去。 现在美帝国主义又频繁插手,它们对西藏的兴趣大着呢。西藏自古以来就是中华民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藏族同胞就是我们的亲人。难道我们对自己的领土自己的亲人漠不关心,反倒让帝国主义钻了空子? 图8 如果西藏真的被帝国主义分裂出去,我们的西南防区就要从阿里、亚东后退到几千公里外的金沙江东岸。 到那个时候,我们在四川也坐不安稳了,这就不是光荣而是犯罪了! 张军长还了解到,一些干部与战士认为进藏苦,而且存在诸多困难。 张军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讲道:进藏条件确实苦,但是那些深受农奴主压迫的藏族同胞就不苦吗?我们解放军的使命不就是争取民族独立,争取同胞解放吗?我们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苦而无动于衷吗?张军长在会上对入藏的困难并不避讳。 相反,他启发大家处理好个人与集体、小家与大家的关系。并且讲到党中央对于18军入藏的支持、物资补给、人员的调拨等情况。 图9 张军长的发言鼓舞人心,环环入扣。很多指战员与战士听得热血沸腾,摩拳擦掌一番,好似立刻就要迈上前线。 就这样,通过张军长的发言,士气受到了鼓舞。18军各级干部趁热打铁又不断给战士们做思想工作,全军思想认识逐渐趋于统一。 打仗没有精兵悍将,没有充足的物资供应就不行。 中央考虑到西藏战役的实际困难,专门从其他兄弟部队调拨兵员补充到18军,全军兵力达到了11600人,每个连队足有160人。 首长考虑到一些干部、战士确实因身体原因不能入藏,就把他们调离岗位另行安排。西南局还尽可能地把骡马、粮食、武器弹药调拨给18军,各班排都配备了个人与集体高原用品。 18军在兵力配备、物资供应方面做好了准备。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各部队开始了适应高原作战的军事训练。只等一声令下,兵锋直指西藏。 图10 为贯彻毛主席与党中央的多路出兵、和平方式解决西藏问题的方针政策,也为勘察西藏的风土人情、历史、宗教、兵力部署,发动藏区群众了解党的方针政策,提前架设浮桥,准备粮草等工作。 18军派出两支先遣军,一支由52师师长吴忠率154团前往甘孜,另一支由53师师长率另一个团赶赴巴塘。这两支先遣军由18军指挥所管理。 经过必要准备,两支先遣军参加了誓师大会,张国华军长亲授进军先锋大旗。两支队伍浩浩荡荡从五通桥出发了。 先遣军一路上晓行夜宿,采用肩扛手抬的方式行进千里,在克服了重重困难后,于4月28日到达甘孜。 图11和平努力遇阻挠 先遣军到达甘孜后,稍作休整。接着各单位紧锣密鼓地开展以和平解决西藏问题的工作。官兵们的工作围绕这两方面展开。 一方面,干部与战士把印有西南局和党中央字样的和平解决西藏问题的传单派发给过路的僧人及走亲访友的路人。 另一方面,由先遣军首长联系当地土司头目,由土司头目向藏族高层传达和平解放西藏的政策。 同时,部队联络昌都总督次旺多吉和藏军首脑代本木霞,希望进行和平谈判。但效果不理想,甚至西藏首脑公然反对。 图12 和平谈判的努力遭遇阻挠并不让人意外。从西藏权贵的角度看,数千年的农奴制度为农奴主积累下了巨大的财富,他们还想继续骑在百万农奴头上作威作福,怎能将权力、地位、财富拱手相让呢。 从西藏特有的山川地形来看,千百年来,由于高山的阻挡,中原文明几乎不能有效统治西藏,致使西藏统治者过分估计自身实力,认为高山恶水可挡十万雄兵,网图继续与中央对抗,与人民为敌。 还有国际上帝国主义势力的支持,美国一直想把西藏建设成中亚地区的冷战前哨,既可牵制苏联,又可威慑中国。 西藏权贵阶层普遍认为,即使解放军陈兵进入金沙江东岸,美国也会源源不断地提供资金及武器支持,不多时可以拖垮解放军。 基于种种幻想,西藏权贵们联合帝国主义势力不仅公然反对和平谈判,并且对于来藏的劝和僧人软禁、虐待、屠杀。最骇人听闻的要数格达活佛了。 图13 他从甘孜出发,历尽千难万险来到西藏,劝和不成反遭暗害。 时至十月,已到最后期限。西藏当局以阿旺松绕为首的顽固派紧紧蜷缩在帝国主义势力周围,拒不接受和平谈,视我军软弱可欺,妄图顽抗到底。 至此,和平谈判解放西藏已不可能,一场大战一触即发。以战促和 18军入藏必须拿下昌都。昌都是西藏的东大门,敌人早已意识到它的分量,不仅派来官吏镇守,还调拨十部自称能征善战惯用英美武器的藏兵,后来又派来近千民兵在金沙江西岸防御。 和平谈判不成,那就全部消灭它们。 张国华军长与政委谭冠三时刻关注着局势的变化。 图14 得知和平谈判的希望破灭后,他斩钉截铁地对指战员说: 这是一场军事仗,更确切地说是一场政治仗,打就打歼灭战,不能打得不痛不痒,一定要打破西藏当局的幻想,为进藏创造条件。 接下来张军长与一线指战员共同制定作战方案。大家发现藏军指挥官把兵力部署在北起青海玉树,南至云南德坎近八百公里的阵线上,这种部署十分罕见。 为保守起见,张军长最后敲定方案,决定采用多路向心,多面进攻与大迂回的作战计划。该计划得到了西南局与中央的支持。 张军长将部队分为南北两个集团,两个集团又各自分为左、中、右三路大军。 战役打响后,北线集团右路军经黑河佯装进攻西藏,吸引藏军主力撤出阵地,右路军急转,向类乌齐、恩达急进,切断青海援军、蔵军向西的退路。 图15 中路军见蔵军阵线薄弱,南下直取昌都。待右路军与中路军进军后,左路军协助两军消灭昌都的残余势力,并阻截南逃的蔵军。 南线集团右路军歼灭芒康县守敌,切断蔵军西南退路。左路军负责消灭德坎方向的藏军,并配合北线集团佯攻。 10月6日战役打响,各路捷报频传,蔵军面对强大的攻势纷纷溃不成军望风而逃。一路上各部队接受了很多藏兵起义,还有不少队伍望风而降。 北线集团的右路军战果最为突出,19日,不仅调出了藏军主力,阻截了蔵军退路,还乘胜追击,把蔵军残余兵力逼到了雪碧拉深山里一座朱古寺庙周围。 10月20日拂晓,左路军侦察连骑兵沿大路搜索。 此时,两名藏族装束骑着高头大马的藏兵手捧哈达,面带惊恐地朝他们而来。 图16 藏兵口中说着什么,大意是总督阿沛阿旺晋美愿意求和,就这样由二人带路,参谋长李明和军宣传部部长夏川在朱古寺见到了阿沛阿旺晋美。 夏李二人仔细向他讲解了党的政策,以及优待藏兵俘虏的方针,并要求总督交出武器兵马。阿沛阿旺晋美欣然同意。 21日,投诚仪式在朱古寺前举行。放下武器的藏兵与解放军一同把英国特务福特拉出来,当场揭露帝国主义势力干涉西藏事务的阴谋。 政委站出来向寺前的藏族同胞说道:过去西藏几十年来发生的恶性事件,包括暗杀、软禁、镇压爱国志士、叫嚣独立等,无不出自特务之口。他操纵着西藏的经济、政治、军事,为虎作伥,危害一方。现在中国的事情必须由中国人自己商量解决。迎送和谈代表 昌都战役以后,中央对于和平解放西藏的思路没有变。西南局和中央都认为应该因势利导,邀请西藏代表来京商谈和平解放事宜。 图17 18军的首长们认为派和谈代表立刻进京操之过急,应当给西藏当局一些时间考虑,中央同意。 此后的一些日子里,18军的首长们亲自把包括阿旺晋美在内的百余名西藏高官护送回总督府。当地房子奇缺,战士们在外面搭帐篷过夜,把房子让给他们。 当地粮食不足,官兵们把带来的大米白面让给藏族官员们吃,自己吃糊糊。并且为了保证这些高官们的生活质量,部队特意拿出一部分经费购买蔬菜、酥油、糌粑等供给他们。 一个月的相处,阿旺晋美赞叹解放军为仁义之师,他对和平解放西藏方针更是深信不疑。 11月9日,阿旺晋美为早日实现西藏和平解放,祖国统一而积极奔走。他联合昌都的政要官员,给达赖喇嘛写了两封呼吁和平的信。 图18 加之西藏政府求和派的推动,西藏政局已发生微妙变化。 1951年3月27日,藏方代表土登列门、桑颇、阿沛阿旺晋美三人启程前往北京谈判。一路上三位代表经过重庆、西安等地受到热烈欢迎。 4月22日抵达北京时更是受到了毛主席、周总理、朱总司令的热情接待。4月26日地方代表也齐聚北京参与和谈。 谈判于4月29日开始,中央政府派出李维汉、张经武、张国华、孙志远四位同志为全权代表。 谈判过程中,中央政府代表申明和平解放西藏的方针政策,对方也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其中藏方代表抵触最大的是解放军入藏问题。中央政府本着坚守原则,据理力争,又广泛听取意见的原则多次与藏方代表会谈。会后的解释,派专人实地考察更是数不胜数。 功夫不负苦心人,5月21日,双方达成共识。5月23日,双方共同签署了文件《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关于和平解决西藏的协议》。 图19 7月17日,18军军部由甘孜迁到了甘孜,藏族百姓们夹道欢迎。为迎接解放军入藏,解放军官兵与藏族同胞一起修公路。在听到和谈成功的消息后,大家敲锣打鼓,载歌载舞地表达内心的喜悦之情。和平进军,挺进边防 和平协议签署后,毛主席电令18军进军西藏,并嘱托进藏官兵提高警惕。虽然协议已经签署,但是帝国主义势力不肯善罢甘休,他们定会搞阴谋阻挠我们解放西藏。 各部队要加强思想教育,强调党的纪律,保证解放西藏巩固国防的实现。 各路官兵按照预定计划,分别开赴祖国的边疆。 1951年7月至1952年7月这一年间,我军官兵先后完成了驻防拉萨、日喀则、江孜、亚东等地的任务。 图20 1952年7月15日,亚东的解放军驻军第一次升起了五星红旗,标志着西藏彻底回到了人民手中。 您可能以为西藏已经和平解放,大家可以高枕无忧了。 其实不然,在1952年前后,西藏曾刮起过一阵逆风。藏区内外少数敌对分子公然向中央政府叫嚣,成立了西藏伪政府。 中央政府代表临危受命,穿过刀枪如林的敌群,不远万里来到布达拉宫。 代表们据理力争扑灭了这股邪火,撤销了伪政府的两名台柱子鲁康娃和洛桑扎西的职务。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西藏和平解放七十年来,无数解放军士兵挺进西藏,扎根边疆。 图21 从北面的阿里普兰宗到南面的中缅边境的数千公里的边防线上,他们用一双脚板一步又一步巡视着祖国的疆土。 纵然有山拦水挡,同志们都一往无前,坚守在各自的岗位上。七十年过去了,战争的阴霾早已消散,他们无愧于祖国,向人民向时代交出了一份合格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