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欧洲人民抵抗运动 在本卷的第二部最后，我们还要展示一下世界大战另一个组成部分：敌后人民的抵抗运动。随着反法西斯战争的转折，随着反法西斯胜利进军的展开，欧亚人民的抵抗运动和敌后斗争也继续向前发展，继续深入推进，斗争更加自觉，团结更加紧密，群众更深入发动，武装斗争更频繁更大规模地展开，人民民主的解放目的更加明晰，更加有力地撼动法西斯的统治，更加有力地配合正面战场行动。 战争转折到来后，欧亚人民的抵抗运动和敌后斗争继续保持前一段时间的特点：斗争统一战线更加巩固扩大，人民更广泛参与到斗争中；以共产党为首的斗争领导者更加突出武装斗争的重要性，更加推动武装斗争的发展；斗争的解放目的更加突出，共产党带领人民展开反法西斯斗争，就是要推翻腐朽没落的旧统治，就是要建立人民自己的政权，人民在艰苦卓绝斗争中进一步觉醒，进一步展现出历史的主动性，展现出改变自身命运的力量。 当然，照例各国主客观条件不同，抵抗运动的发展依旧是不平衡的，武装斗争已发展到很充分状态、武装斗争尚不充分、群众尚未充分发动、斗争遭遇挫折等各种情况仍然存在于各国中。 另外，这段时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共产国际于1943年5月宣告解散。共产国际在其发展历程中对推动各国革命斗争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各国革命面临的情况各不相同，各国共产党需要根据本国实际指导本国斗争，共产国际对各国革命斗争的不适当干预，造成了许多错误和损失。因此，共产国际做出解散的决定是正确的决定，是有利于推动而非削弱各国反法西斯斗争的决定。第一节 南斯拉夫 南斯拉夫的抵抗运动始终是欧洲人民抵抗运动的领头羊，这个抵抗运动已经发展到很大规模，武装反抗敌人已经成为这个运动的常态，反法西斯斗争已经发展为一场人民解放战争。上一卷我们介绍了，南斯拉夫抵抗运动已经建立起一支由正规军（5个无产者旅）和游击队组成的较大规模的人民武装力量，已经在塞尔维亚西部、波斯尼亚东部、黑塞哥维那、黑山、斯罗维尼亚等地建立起了数个解放区，同时法西斯也对南斯拉夫解放区和人民武装力量展开了大规模＂围剿＂战争。而在接下来的战争转折时期里，南斯拉夫人民解放斗争将以更大规模、更激烈地展开，将挫败敌人一次又一次＂围剿＂，将在艰苦卓绝的斗争中发展壮大，日益成熟，走向胜利，这是欧洲人民依靠自己的力量实现自身解放的典范之作。 紧承上一卷，我们把时间拉回到1942年4月，经过前两次反＂围剿＂作战，此时人民解放游击队最高司令部和主力驻扎在东波斯尼亚解放区（以佛查为中心），法西斯德意军开始凑集兵力实施第三次＂围剿＂行动。参加行动除了几个德军师和意军师，照例还有切克尼特、乌斯塔希等伪军。力量对比照例是悬殊的，最高司令部率领游击队主力主动撤出了东波斯尼亚解放区，向西进军，跨过萨拉热窝莫斯塔尔铁路线，摧毁敌据点，解放新国土，最终攻克波斯尼亚西部重镇比哈奇，并迅速在这里开辟出新的解放区，由此西波斯尼亚解放区成了南斯拉夫人民解放战争新的策源地，而与之毗连的克罗地亚、达尔马提亚解放区的斗争也获得了新的发展。人民革命力量处于人民的汪洋大海中，如鱼得水，可以避实击虚，可以自由翱翔。当然，法西斯匪徒没有抓住人民武装的主力，迅速举起屠刀，血洗东波斯尼亚、黑山、山扎克和黑塞哥维那诸解放区。 法西斯的血腥残暴丝毫不会阻碍人民革命力量的壮大。到1942年底，人民革命力量以迅猛发展的势头，已经解放了4.3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约占全国国土的五分之一），已经发展出15万的革命武装。这支革命武装已经有2个军、9个师、38个旅的正规军，以及38个游击支队和大量武装小分队，牵制了德意法西斯及其帮凶80万兵力，这是对正面战场的很好支持。 形势的发展、力量的壮大要求进一步改进革命武装和解放区政权。首先，为了适应大规模战争的要求，最高司令部在原来无产者旅和师的基础上编成军这个更大的作战单位，同时最高司令部更名为南斯拉夫人民解放军和游击分遣队最高司令部，南斯拉夫人民解放军代表着人民革命武装的正规军，它统辖革命武装军、师、旅这些正规作战单位。上述举措表明南斯拉夫革命武装正规化建设又前进了一步。在人民解放军成立之时，铁托还亲自撰文，就人民解放军建军的必要性、重要意义及其战略战术进行了深刻阐述。他深刻指出人民解放军不但在进攻时，在防御时也要贯彻进攻思想，要确保得到的土地比失去的土地更多，革命武装避实击虚，不断向新的地区转移就是这种思想的体现。 加强解放区政权建设是革命事业发展的题中应有之义，自从佛查条例（见上一卷）通过后，解放区的地方政权（人民解放委员会）建设有很大发展，但始终没有建立起领导所有解放区的最高政权，只能由最高司令部代行中央政权工作，这是不合适的。1942年11月下旬，南共中央邀请各民族和各反法西斯政治团体的代表在刚刚解放的比哈奇共商国是，召开了南斯拉夫人民解放反法西斯第一次会议，标志着南斯拉夫革命最高政权开始建立。在会议上，铁托明确指出，在南斯拉夫的领土上，除了人民自己建立的政权外，不存在任何政权，人民也根本不承认任何法西斯傀儡政权，至于伦敦的流亡政府同样也失去了人民的支持，其留在国内的军队不是与法西斯作战，而是与法西斯同流合污，对付人民革命力量，完全沦为一支叛国军队。会议决定正式成立带有中央政权性质的南斯拉夫人民解放反法西斯会议，并进行了相应的选举，建立了具体的政权机关，这标志着革命力量的政权建设又上了一个新台阶，人民革命的方向也更明确了。 进入1943年，战争发生转折，法西斯军队在正面战场连连受挫，遭到沉重打击，不过法西斯为了挽救颓势，更加重视巴尔干通道，南斯拉夫人民解放反法西斯第一次会议的胜利召开，更使法西斯惊恐万状，准备以更凶猛的＂围剿＂行动消灭南斯拉夫人民革命力量。1943年1月下旬，法西斯纠集了6个德国师、3个意大利师和大批傀儡军队，围攻以比哈奇为中心的西波斯尼亚解放区。南斯拉夫人民军队还是采取避实击虚之法，主动跳出敌人包围圈，向东南方奈雷特瓦河转移。法西斯军队也立刻调整作战计划。敌人步步紧逼，当时的情况是严重的，天寒地冻，粮弹不足，缺衣少食等等。铁托采取声东击西之法，迷惑调动敌人，巧妙而英勇地冲过了奈雷特瓦河，进入黑山和山扎克地区，粉碎了敌人的＂围剿＂。 不甘心失败的敌人迅速卷土重来，纠集起13万人马，对黑山和山扎克解放区展开新一轮围攻。敌人投入飞机、坦克、大炮等大批武器装备，还采取奇袭、伏击等游击队的战略战术，对付游击队。南斯拉夫人民军队未得很好修整，就面临新的困境。狭路相逢勇者胜，南斯拉夫人民革命力量无惧牺牲，英勇无畏，与敌人展开殊死战斗，挫败了敌人占领重要通道伍契沃山地的企图，在苏捷斯卡河展开了民族解放战争以来最激烈、最悲壮的血战。最终，人民革命军队以猛烈顽强的进攻突破敌人的重围，再次回到波斯尼亚解放区。 赢得此次反＂围剿＂的胜利，南斯拉夫人民解放军渡过了解放战争中最艰难的时期，迎来了战争胜利的灿烂曙光。它也因此声威大震，地中海盟军司令部致来贺电，赞扬了人民解放军的英勇精神，英国则进一步加强了与南斯拉夫人民解放军的联系，派来军事代表团，空投了一些武器装备。 意大利投降期间，南斯拉夫人民解放军也迅速行动，解除了大批意军的武装和军需仓库，解放了南斯拉夫整个亚得里亚海沿岸，还用缴获的军舰组建了海上部队。 1943年底，为了夺回亚得里亚海沿岸，法西斯德国再次拼凑起63万部队，对南斯拉夫人民革命军队展开了第六次也是最后一次＂围剿＂行动。南斯拉夫人民解放军再次避实击虚，主动撤出了亚得里亚海岸，同时有力地保卫了其他解放区，因此敌人声势浩大的最后一次＂围剿＂也以失败告终。到1943年底，人民解放军已超过三十万部队，编为9个军、27个师、39个旅和108支游击队。 胜利在望之时，1943年11月底，作为最高革命政权机关的南斯拉夫人民解放反法西斯会议召开了第二次会议。会议回顾了南斯拉夫人民解放斗争的历程，展望了胜利的未来，提出了人民革命力量夺取全国政权，建立真正人民政权的要求。会议通过了一系列具有宪法性质的法律文件，成立了具有人民政府特点的国家执行机关——全国解放委员会。会议宣布剥夺南斯拉夫流亡政府的一切权利，它已经无权代表南斯拉夫人民。至于将来南斯拉夫新国家实行怎样的国体和政体，待国家全部解放后，根据人民的意愿来决定。此次会议在国际上引起良好反响，苏美英三大国均表示支持南斯拉夫的反法西斯战争，而丘吉尔一方面不愿放弃流亡政府，但已决心更多地与南斯拉夫解放力量进行合作。 毫无疑问，反法西斯战争的一个人民胜利果实即将诞生，这是人民依靠自己的力量经过艰苦卓绝斗争赢得的胜利果实，这是反法西斯战争的真正方向，是反法西斯战争的必然前途——真正光明的前途。第二节 波兰 波兰人民的抵抗运动继续奋力向前发展着，继续以游击武装斗争冲击和震撼着法西斯的统治秩序，而人民革命力量在这艰苦卓绝的斗争中同样不断觉醒，不断壮大，不断获得新的进步，不断取得新的成绩，在这里，人民同样也在努力依靠自身的力量赢得民族的独立和解放。上一卷我们说了，波兰共产党以工人党的名称重建，组建了游击组织＂人民近卫军＂，它一成立就将投身于激烈频繁战斗中，破坏敌人的交通通信、军事和工业设施，破坏敌人形形色色的统治机构，震撼着敌人的统治秩序。到1942年9月，＂人民近卫军＂先后进行了17次大的铁路破坏行动，大约50次摧毁敌人的行政经济单位，同时工人党和＂人民近卫军＂还经常组织群众怠工活动，甚至捣毁机器，打击敌人组织占领区生产的活动。而工人党和＂人民近卫军＂影响下，群众自发性的游击斗争也开始活跃起来，同时其他政治派别的武装力量包括流亡政府的＂国家军＂也更积极投身于游击战争中。 工人党和＂人民近卫军＂一贯重视在犹太人中间开展反法西斯的抵抗运动，在华沙犹太区建立了相应的组织，组织犹太群众反抗法西斯的残暴屠杀。波兰特别是华沙有犹太人大片聚集区，法西斯照例会把最残酷的屠刀砍向这里，从1942年到1943年，华沙犹太区在法西斯屠杀下从50万人锐减到7万人。值此生死存亡的关头，在＂人民近卫军＂和＂国家军＂的帮助下，华沙犹太区的＂战斗组织＂（根据工人党倡议，犹太区建立的抵抗组织）决定展开一场大规模起义，以斗争求生存。1943年4月19日，这场大规模起义在华沙犹太区爆发了，这也是二战中犹太群众掀起的最大规模武装起义。 约六百名起义战士在＂战斗组织＂领导下投入了英勇奋战，同敌人的飞机、坦克、大炮和毒气展开殊死战斗。这是一场最英勇的战斗，也是一场最残酷的战斗，法西斯把一切残暴都用上了，整个犹太区在法西斯凶猛进攻下变成一片废墟。起义一开始就得到广大华沙市民的积极配合，工人党及其＂人民近卫军＂和抵抗战士都迅速行动起来，主动出击，支持这次起义。但是起义在支持了一个月后，还是悲壮地结束了，法西斯还是凭借其武装到牙齿的实力把起义血腥地镇压下去了。七千多犹太人在起义中牺牲，幸存的五万犹太人则被屠灭殆尽。华沙犹太区人民遭遇最惨痛灾难，但他们的抗争是波兰人民抵抗运动中光辉的一篇，他们的反抗精神将激励着波兰抵抗运动无惧无畏，勇往直前，直至实现民族的独立和解放。 华沙犹太区起义虽然失败了，但到1943年夏秋之间，波兰人民的游击战争则进入了一个更加蓬勃发展的时期。＂人民近卫军＂的影响力不断扩大，各地地下组织纷纷加入它的战斗行列，广大人民群众也从斗争中更加深刻认识到，唯有依靠广泛而坚决的武装斗争才能赢得自身的解放和国家的独立。＂人民近卫军＂继续开展破坏占领者的交通运输和警察机关的行动。1943年6-7月，共进行了54次破坏铁路、18次破坏汽车运输的行动，特别是在交通枢纽华沙破坏行动最为频繁，敌人不得不增加兵力，扩大抢修机构，即便如此，也难保交通安全。 在开展＂铁轨战＂的同时，又开展了＂为面包而斗争＂的＂粮食战＂，使敌人得不到必需的粮食。最激烈斗争的地区是卢布林、基埃尔策、马佐夫舍等地区。摧毁敌人的乡政府，袭击敌人警察哨所和征剿队，颠覆敌人的军用列车，斗争到处展开着。1943年夏天，在卢布林地区进行了70次战斗，迫使部分德寇逃入森林，避免与游击队作战。 在各个城市，尤其是华沙，＂人民近卫军＂继续同法西斯占领军的白色恐怖作斗争。1943年5月间，华沙一座监狱的六百多名波兰人惨遭杀害，激起广大人民的愤慨，社会各阶层纷纷要求复仇，为此＂人民近卫军＂展开反恐怖的恐怖活动：在＂咖啡俱乐部＂对敌人进行谋杀报复，在大街上开枪射击敌冲锋队，用手榴弹炸毁敌电车，烧毁华沙要塞兵工厂等等。 希特勒分子承认，波兰人民的地下武装斗争严重威胁着法西斯军工生产和农业生产，它使为法西斯统治者服务的牛奶食品店毁坏，使农业行政机构陷入瘫痪，使法西斯的铁路运输越来越糟。当然，法西斯也并非没有把它的血腥镇压提升到新的水平：在卢布林地区，1943年10-12月，进行了二十多次＂围剿＂游击队行动；在腊多姆地区，1943年10月至1944年5月，进行了三十多次＂围剿＂游击队行动；在华沙街头，公开捕人、抓人、杀人，制造更凶狠的白色恐怖，华沙街头和广场到处在流血，到处悬挂着波兰人的尸体，到处张贴着被害者的名单，1943年10月到1944年7月，1.6万名波兰人在华沙街头被公开杀害。 敌人的白色恐怖有多猛烈，＂人民近卫军＂的抵抗就有多猛烈。1943年，＂人民近卫军＂已经发展壮大到六十支队伍，每支队伍由十几名到几十名，甚至一百多名战士组成，他们进行1400多次袭击敌军、破坏敌各种设施的行动，其中＂铁轨＂战460多次，每月平均40次，共破坏敌军用列车170多辆。毫无疑问，接下来，他们的斗争只有更加猛烈，只有更加震撼敌人岌岌可危的统治。 除了＂人民近卫军＂，其他政治派别的地下战斗组织＂农民营＂、＂国家军＂等在1943年也不断冲破流亡政府的束缚，积极投身游击战斗，摧毁监狱和集中营，捣毁铁路车站，颠覆列车，捣毁盖世太保机构等，有力地配合了＂人民近卫军＂行动，尽管他们自始至终未能形成一个紧密合作的战斗力量。 除了敌后武装力量外，波兰还在苏联的帮助下组建了自己的正规部队，他们同苏联军队一起在正面战场打击法西斯侵略者。之前苏联也帮助波兰流亡政府在苏联境内组建了军队，不过波兰流亡政府不改变其反苏立场，硬把这支军队从苏联撤走，加入了北非战场。流亡政府与苏联的关系因此恶化，并最后断交。领导抵抗运动的波兰工人党也多次表达了在苏联帮助下解放波兰，建立人民民主国家的愿望，得到苏联的积极回应。同时，原波共人员在苏联境内成立了＂波兰爱国者同盟＂，它得到了苏联境内的大多数波兰的支持和拥护，它在苏联的帮助下把苏联境内的波兰人组织起来，再次组建起新的波兰正规军，最终发展为1个军、3个师以及其他独立部队的规模。该军作战英勇，多次参加苏德战场上的重大战役，最后回到本土，参加了解放波兰的战役。第三节 希腊 在新的时期里，希腊人民抵抗运动继续向前发展，不断扩大斗争规模和实力，提升斗争水平。照例希腊人民抵抗运动既要面对法西斯侵略者的镇压，也要面对国内反动势力的打压，另外英国也经常插手干预希腊抵抗运动，扶持反动势力对付希腊人民的进步力量。 上一卷我们说了，希腊共产党及其领导的人民解放军始终是抵抗运动的主力军，领导人民不断推动抵抗运动走向深入。希腊人民解放军自1942年2月成立以来，积极投身战斗，依靠人民深厚支持，不断发展壮大，到1942年9月前已经发展成一支五六千人的队伍。9月9日的里卡-季奥纳斯之役，是该军的第一次战斗洗礼，随后人民解放军的游击队在全国山区展开了此起彼伏的战斗，不断打击侵略者，到1942年11月，全国山区的敌人已被肃清，法西斯德意军只能退守平原和交通要道。希腊人民解放军已经打开了一片游击战争的新天地。这段时间，希腊人民解放军还有一个突出的战绩，就是炸毁了戈尔戈波莫斯大桥。这是北非英军指挥部要求实施的一次行动，一百多名的人民解放军战士在其他武装人员和英国特工人员配合成功实施了此次行动，切断了法西斯德军从希腊向北非运输物资的交通线，有力地配合北非正面战场作战。 进入1943年，希腊人民解放军已经发展到1.2万人，同时法西斯德国在苏德战场惨败，不得不四处抽兵加强苏德战场，驻希腊法西斯侵略军有所减少，希腊人民解放军抓住这个机会，不断发展壮大，并同敌人的正规军展开一场又一场战斗。1943年2月，在奥西尼亚附近，人民解放军歼灭3个意军营，毙俘敌近三百人。1943年春，多迈步尼科战斗击毙意军90人，特山加拉达战斗毙俘敌约四十人。6月1日，奎尔纳弗隧道内炸毁敌军用列车，敌五六百人丧生。7日，意军两个团以及少量机械化部队，在飞机掩护下，向姆扎基发起进攻，人民解放军经过三天激战，击退敌人进攻，使敌人伤亡五百人并损失了不少武器装备。7日至9日，波尔塔会战全歼意军数百人。26日，阿玛贝斯人民解放军开始爆破作战，全歼德军一个机械化营，俘敌78人。 7月间，德国法西斯企图让保加利亚仆从军占领希腊马其顿部分，民族解放阵线中央委员会号召人民回击侵略者，萨洛尼卡市劳动者举行总罢工，三十万雅典群众示威游行，全国群情激奋，法西斯未敢造次，只好收回成命。西西里岛登陆战役开始后，人民解放军积极配合正面战场行动，发起一系列战役，切断敌人交通通信，阻止希腊敌人增援正面战场，并把敌在巴尔干的预备队也吸引过来。 意大利投降后，希腊人民解放军也对所包围意军进行了缴械，由此俘获了一批武器装备，提升了人民解放军的装备水平，人民解放军开始有自己骑兵、炮兵，进一步走向正规化。1943年底，希腊人民解放军已经成为一支拥有步、骑、炮诸兵种的不到四万人的劲旅，它解放了格雷夫纳、夏蒂斯塔、德斯卡蒂等许多城市，解放区从北部边境地区向南端的伯罗奔尼撒半岛和克里特岛扩展。 面对希腊人民解放军的日益强大，法西斯如秋后的蚂蚱还想蹦跶几下，从1943年10月到1944年初展开为三个月的＂扫荡＂战。照例敌人对人民解放军根据地扫杀抢掠，无恶不作，10月中旬，在特尼卡拉、卡拉巴卡地区展开进攻，人民解放军顽强抵抗敌人一周，使敌伤亡五百多人。10月底开始，敌人展开第二阶段＂扫荡＂，在麦特索弗-特佐莫卡山与品都斯山结合部激战三周，敌人伤亡一千多人，解放军也损失了五百多人。敌人暂时依旧强大，人民解放军不得不做一些退却。当然，胜利的曙光已现，进入1944年，希腊人民解放军扭转困境，不断走向新的胜利。 说了希腊人民解放军的英勇战斗，我们还要说说其他政治派别的行动。希腊其他政治派别除了同共产党一起加入民族解放阵线委员会外，就剩下形形色色的反动势力，这些反动势力除了投靠法西斯公开叛国外，就是伦敦流亡政府在背后指挥的那些势力。这些势力也有自己的武装，但他们除少数例外，明里暗里与法西斯勾结一起，专和人民解放军作对，专在背后捣鬼。流亡政府自是要依靠他们夺取战后胜利果实。而英国在希腊抵抗运动中的影响也不小，它也会资助希腊人民解放军，因为它能征善战，牵制了不少敌人，但同时它更需要扶持流亡政府，维持战后自己在巴尔干地区的影响力，因此它更多地是资助流亡政府的武装，更多地掣肘和限制人民解放军的发展。希共及其人民解放军也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但是斗争力度赶不上南斯拉夫共产党。另外，民族解放阵线和人民解放军也并不完全处于希共的领导下，其他政党的影响力也是很大的，这就决定了希腊战后的前途命运不如南斯拉夫那么明朗，当然人民的觉醒发展壮大是不可动摇和逆转的，人民经过斗争赢得的胜利未来可能并不完全掌握自己手中，但它在未来政权中的分量无疑要大大上升。第四节 法国 法国人民的抵抗运动继续向前发展，包括共产党在内的各政治派别不断扩大斗争规模，不断加大斗争力度，在法兰西大地上展开了形式多样的斗争行动。上一卷我们介绍了法国各派力量加强联合，戴高乐实现了对南方抵抗运动的统一，组建了统一的武装组织＂秘密军＂，北方抵抗运动的一些组织也自愿接受戴高乐的领导。而法国共产党则成立了民族阵线组织委员会，组建了自己的武装组织＂自由射手和游击队＂，法共和戴高乐之间也实现了联合，斗争的统一性和组织性不断提升。 在新时期里，各种各样的斗争——罢工、怠工、各种破坏行动、刺杀法西斯个别人员、小规模战斗在法国各地继续此起彼伏地展开着。共产党领导＂自由射手和游击队＂继续是最积极的战斗者，他们的基层组织是＂三人小组＂，两个小组组成一个班，三个或四个班组成一个小分队，具有很大的自治性和灵活性，全国军事委员会协调他们的军事行动。1942年6月间，巴黎地区还正式成立了第一支游击兵营，下属若干游击队，战斗的规模进一步提升。1943年第一季度，＂自由射手和游击队＂发起1500次军事行动，包括制造了158次严重出轨事件，摧毁和损坏了180辆火车头和1200多节军用物资和军队的车厢，还损坏了3座桥梁，毁坏8个闸门和沉没14艘驳船。战斗行动愈加频繁地在全国各地展开着。 其他政治派别的抵抗组织（＂秘密军＂、＂志愿队＂等）也在扩大组织，加强活动，开展宣传、怠工、破坏、刺杀等行动。1942年末到1943年初，青年工人和学生为反抗法西斯强征劳动的行动，纷纷逃离城市，躲藏到偏僻乡村、山区或森林地带，这些人被称为＂马基＂【注1】。他们也开始在人烟稀少的森林和山区自发组织＂马基营＂，设法与其他抵抗组织取得联系，开展游击活动。随着敌人不断扩大强征劳动力的迫害行动，＂马基营＂的人数也在不断增加，到1943年底已经发展到数千之众。 法西斯德国占领维希残余领土后，维希政府的军队（＂休战军＂）也被解散了，其部分官兵则组织了＂军队抵抗组织＂，投身抵抗运动，他们袭击敌人军车，破坏铁路，颠覆列车、攻击车库和大炮库，迅速发起各种各样游击战斗。 抵抗运动的社会基础不断扩大，斗争的频度和力度不断增加，各抵抗组织也在进一步加强联合。倡导联合统一的最积极者无疑是戴高乐，他要求在前一段工作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升法国抵抗运动的统一性。1943年5月，全国抵抗运动委员会在巴黎正式成立，戴高乐在国内的代表穆兰成为它的主席，穆兰竭力加强戴高乐在国内抵抗运动地位和影响力，同时也竭力支持他在北非的地位。加入全国抵抗运动委员会的有8个抵抗组织（＂民族阵线＂、＂军民组织＂、＂抵抗＂、＂解放＂、＂解放北方＂、＂战斗＂、＂自由射手＂、＂解放南方＂），6个政党（共产党、社会党、激进党、人民民主党、共和联盟、民主联盟）和2个工会，他们基本代表了法国抵抗运动的各派力量。而共产党在其中影响力是巨大的，因为它是最积极的战斗者，拥有最强的战斗实力，而在全国抵抗运动的地方组织中，最重要的巴黎解放委员会直接在共产党的领导下。 全国抵抗运动委员会的成立，标志着法国人民抵抗运动向更高水平迈进。民族起义是法国抵抗运动发展的最高阶段，法国各派抵抗力量一直都在酝酿着这样一场行动，各派力量特别是戴高乐和法共之间就这一问题已经展开了一些商讨。当然，民族起义只能在1944年第二战场开辟后实现了。 这一时期，法国抵抗运动中发生的另一件大事就是，1943年9、10月间，科西嘉岛的＂自由射手和游击队＂在民族解放阵线领导和号召下，配合战斗法国的正规军，一举解放了该岛，岛上的游击队迅速发展到1.2万多人，民族阵线的威望不断提高，此次正面和敌后的相配合行动，也被视为是一次民族起义的大预演。第五节 其他被占领国家 捷克斯洛伐克。 这一时期里，捷克斯洛伐克抵抗运动中首先发生的一件大事就是杀人魔王海因里希被暗杀，这个沾满捷克斯洛伐克爱国者鲜血的刽子手终于倒在了人民复仇的血泊中，不过由此也引发了法西斯占领者的疯狂报复，1942年5、6月间，法西斯占领者对捷克斯洛伐克展开了一场大恐怖、大屠杀行动，全国两千多人惨遭屠杀，刚成立不久的捷共第二地下中央也遭到破坏，大批人员被捕，党组织遭到极大破坏，抵抗运动遭遇巨大挫折，非党的抵抗运动实际上不复存在。 在巨大困难面前，共产党人没有退缩，即使在牢狱和集中营中也没有停止斗争。第三个地下党中央迅速成立了，新的斗争迅速展开。历经一次次血的洗礼，捷共深刻认识到必须开展群众性武装斗争，大力发展游击战争。1943年春，游击运动进入一个迅猛发展期。在东斯洛伐克、中斯洛伐克、南捷克、塔波尔、捷克-摩拉维亚等地都出现了游击队组织。另外，由共产党员、苏联空降人员和从俘虏营逃出来的苏军战士也在斯洛伐克建立起游击队。 苏联军民赢得了库尔斯克会战胜利，开始了胜利进军，捷共认识到苏联在将来解放捷克斯洛伐克中的决定性作用。捷克流亡政府同苏联政府签订了友好互助条约，捷克斯洛伐克人民更加满怀信心地迎接新的未来。在签订友好互助条约的同时，捷共领导人同贝奈斯在莫斯科进行了谈判，前者要求后者进一步加强对民族解放斗争的领导，尽力支持国内游击战争的发展。就未来国家政权，捷共也提出了正义进步的主张，未来的国家政权必须摒弃卖国贼反动派，必须是人民当家做主的政权，必须是以代表劳动群众利益的社会主义政党联盟为领导的政权。接下来，伴随着反法西斯正面战场的节节胜利，捷克斯洛伐克人民抵抗运动也将迈入它的最高潮，迎来国家独立和解放。 比利时。 新时期，比利时人民的抵抗运动继续保持此起披伏、士气高涨的局面。这段时间，法西斯当局开始大肆强征劳动力，押往德国服苦役。1942年10月，法西斯当局赤裸裸地命令一定年龄段的比利时青壮年必须从事强迫劳动。到1943年3月初，34.6万比利时劳工被押往德国。比利时工人阶级新一轮强有力斗争由此展开了：1943年2月至5月，在列日、沙勒罗瓦、拉兹维埃、蒙斯、维尔维埃等城市的大企业中迅速展开了一场规模大、持续长的大罢工，光列日的大罢工人数就达到六万人。最后法西斯当局被迫让步，不敢再明目张胆把比利时工人押往德国，但同时加紧抓捕比利时共产党人和斗争的积极分子。但工人的斗争绝不屈服，加紧展开各种斗争对抗法西斯的镇压。 工人斗争迅速影响到全国各界，特别是文化教育界。文化界以出版地下刊物为斗争手段，教育界则以三尺讲台为斗争舞台。广大教授继续宣传自由民主思想，抵制法西斯思想对学生的侵害，抵制法西斯当局对学校教育的打压。而广大学生与工人斗争相配合，展开罢课斗争，抵制法西斯当局强迫大学生从事体力劳动。同时宗教界也积极投身抵抗运动，利用自己的合法性，营救避难者，广泛联系教民，利用一切机会反抗占领者。 以阿登山区为根据地的比利时游击队这一时期也进入了蓬勃发展期。在共产党领导下，比利时游击队是一支组织良好、战斗力强的武装力量，他们善于用科学方法破坏敌人交通和工业设施，给敌人以有力打击。他们牺牲巨大，斗争顽强，前赴后继，生生不息。到1944年初，他们已经发展到六万多人，已经成为比利时最强大的武装力量，而比利时流亡政府组织的＂秘密军＂虽然武器供应好，却消极抵抗，其作用与比利时共产党的游击队没法比。接下来，利用第二战场开辟的时机，比利时抵抗运动也将进入它的最高潮，迎接国家的最后解放。 荷兰。 上一卷我们介绍了，由于荷兰共产党遭到重大打击，荷兰抵抗运动一度处于低潮，但随着法西斯当局加大对荷兰人民的奴役和压榨，随着共产党在艰难中复苏，随着流亡政府和其他政党更积极投身于抵抗运动，荷兰抵抗运动也走出低谷，走向高潮，荷兰人民更勇敢地投身于反抗法西斯占领者的斗争中。 这段时间，法西斯当局在荷兰又干了不少暴行：首先是把大批荷兰民众押往德国作苦役，1942年5、6月间，4.6万荷兰人被押送走。荷兰民众展开各种形式的斗争，包括刺杀作恶多端的荷兰国社党领导人，烧毁工人名册，破坏地铁抵制押送工人等。法西斯当局通过杀害人质来报复威胁抵抗运动（上一卷我们说了法西斯当局已经把460名重要人物作为人质）。其次，法西斯当局限制大学招生人数，学生入学要向法西斯当局宣誓效忠，大部分学生拒绝宣誓，法西斯当局因此逮捕一千多学生作为人质。最后，法西斯当局发布命令，要把退役的荷兰军士重新拘押运往德国，实际上又在搜刮劳动力，由此引发1943年4月荷兰民众大罢工行动。从各大工业中心到广大农村，罢工行动全面波及，城市各行各业发生停工，农民拒绝上交农产品，有力打击了法西斯当局的残暴统治。法西斯当局实行戒严和宵禁，到处捕人杀人。民众不屈不挠，罢工、破坏斗争此起彼伏。同时，宗教界、医学界等也以不同形式抗议法西斯占领者的暴行。总之，法西斯在荷兰的统治也不再＂稳如泰山＂了。 挪威。 新时期，法西斯及其傀儡吉斯林政权进一步加强对挪威人民的压榨压迫，强征劳工，横征暴敛，迫害犹太人，掠夺挪威经济资源，从思想文化上控制挪威人民。挪威人民继续以罢工、破坏、抵制法令、孤立吉斯林政权等各种形式对抗法西斯的奴役和压迫。不过这一时期，挪威的武装斗争还是未能有力开展起来。资产阶级领导的地下武装处于蓄积力量阶段，除了出版地下刊物、帮助民众逃离迫害外，未采取任何武装斗争。至于挪威共产党领导的武装斗争主要局限于挪威北部，未能与资产阶级组成联合战线。到1944年第二战场开辟后，挪威的敌后武装斗争才真正开展起来。 丹麦。 新时期，一方面法西斯进一步加强对丹麦的压迫，丹麦政府进一步屈从于法西斯的淫威，另一方面丹麦人民的抵抗斗争更猛烈地展开了。新时期，丹麦抵抗运动着重加强了游击斗争力度，共产党游击武装与其他游击武装合并为统一组织＂共产党-游击队员＂。丹麦虽然国土狭小，但游击斗争也搞得有声有色。其主要活动区域是首都地区，行动目标是为法西斯服务的工业、交通和军事设施。一次次行动成功使游击队闻名全国，吸引各行各业群众参加其中，从而成为全民性的武装组织。 惊慌失措的丹麦政府既无力对付游击武装的破坏行动，也不敢得罪法西斯。于是法西斯派来了＂得力干将＂展开血腥镇压。但游击武装的斗争力度有增无减，1943年破坏敌人各种设施行动近一万次，是1942年9倍，而地下刊物发行量增加了250万份。 除了共产党领导的游击斗争外，其他党派和阶层的抵抗运动也很活跃。同时在外国的丹麦人也以不同形式展开斗争，反对本国政府的卖国政策和法西斯侵略行径。驻美和驻英的丹麦大使公开谴责本国政府，宣布自己不再接受本国政府的领导，而与美英展开密切合作。身在国外的丹麦海员则成立了＂自由丹麦＂组织，驾驶着100万吨丹麦船只投奔英国，以各种方式投身世界反法西斯事业。 1943年夏季，法西斯德国在正面战场屡战屡败，丹麦人民的抵抗运动也进入蓬勃发展期。民众的大多数越来越支持和投身抵抗运动，而丹麦政府已经完全失去人心。1943年7、8月间，因欧登塞一家造船厂的鱼雷艇遭到破坏，引发了整个丹麦的大罢工，全国的斗争热情极为高涨，法西斯和丹麦政府的宵禁和戒严命令无济于事。希特勒对此次罢工极为震怒，命令丹麦政府立刻予以镇压，然而一贯软弱的丹麦政府此时却宣布集体辞职，同时又后继无人，于是法西斯直接掌权了，一系列血腥镇压随即展开。但它的残酷报复丝毫不能吓倒丹麦人民，而它不得不直接掌权已经表明丹麦人民正上下一心，同仇敌忾。 1943年9月，丹麦各个抵抗组织（包括海外的＂自由丹麦＂组织）正式实现联合，组成＂自由委员会＂。委员会撇开政党成见，团结一切力量，同法西斯展开不调和的斗争，惩办卖国贼，恢复国内民主制度。而在委员会中发挥灵魂作用的是丹麦共产党。委员会以更大规模，集中力量破坏为敌人服务的工业和交通设施，取得了显著的成绩。进入1944年，特别第二战场开辟后，丹麦的抵抗运动将更加猛烈地展开。 阿尔巴尼亚。 新时期，阿尔巴尼亚的抵抗斗争猛烈地发展着，不断取得新的成就。共产党积极发动、组织和领导群众，展开了一系列强有力斗争：1942年夏秋，都拉斯、地拉那、发罗拉等城市举行了一系列大规模罢工和示威行动，科恰夫的石油工人消极怠工，使石油产量大幅下降；1942年7月下旬，共产党成功组织力量在同一时间破坏了全国通讯联络，同时各地游击队炸敌弹药库，袭击敌军事设施。到1942年9月，共产党游击队进行了三百多次行动，对敌军事、通信、交通设施展开猛烈破坏，同时杀俘敌军近五千人。共产党的英勇顽强赢得了广大人民群众的高度赞扬和支持。 随着游击斗争的深入，共产党已经解放了一些土地，由此解放区的政权建设也提上议事日程。1942年9月，共产党邀请各界爱国者代表举行了民族解放代表会议，会议建立了共产党领导的、各派爱国力量参加的民族解放阵线，同时决定在解放区和敌占区建立民族解放委员会，动员和组织群众支持游击战争，广泛展开反侵略者斗争。会议同时成立的总委员会作为民族解放斗争的最高领导机构。 此次会议后，阿尔巴尼亚解放斗争更广泛更有组织地展开了，游击队一天天增加，各地民族解放委员会纷纷成立。游击战斗此起彼伏，1942年底，游击队已经解放了许多居民点。傀儡政权越来越对付不了这种局面，更迭频繁，意大利法西斯一筹莫展。于是统治阶级内部的诸般人物又改头换面组成了＂国民阵线＂，打着＂把土地和幸福给予农民和工人＂的旗号登上执政舞台，墨索里尼也宣布实行＂让步＂，以此来迷惑人民，消弭反抗。 共产党和解放委员会一方面揭露＂国民阵线＂的反动本质，一方面不断加强对武装斗争的领导，不断扩大游击队的规模，不断给予敌人更有力打击，扩大解放区范围。1943年3月，阿尔巴尼亚共产党召开第一次代表会议，会议肯定了党所采取的政治路线，强调进一步加强抵抗运动，巩固民族解放阵线，发挥民族解放委员会的作用，扩大游击队规模，为建立正规的民族解放军做好准备。 1943年6、7月间，意大利法西斯增兵阿尔巴尼亚，先后以八千到一万多兵力进攻贝萨、马拉卡斯特尔等解放区，经过激战后，游击队被迫退出一些地区。不过这已经是意大利法西斯的最后日子。7月底，意大利发生政变，墨索里尼倒台。阿尔巴尼亚民族解放军抓住机会，不断进攻，扩大战果，解放了大部分国土，敌人只龟缩到一些城市和交通线上。9月初，民族解放阵线召开第二次会议，会议分析了国内外形势，指出阿尔巴尼亚正处于总起义的前夜，要展开更坚决的斗争，迎接胜利。会议批准了民族解放委员会的章程，规定了民族解放委员会的作用和性质。会议指出，民族解放委员会是阿尔巴尼亚人民政权的萌芽，它的奋斗目标是从法西斯主义的压迫下解放阿尔巴尼亚，建立独立的、人民民主的阿尔巴尼亚新国家。会议进一步明确反法西斯抵抗运动的奋斗目标，对阿尔巴尼亚人民革命事业具有重大意义。 意大利法西斯投降后，阿尔巴尼亚民族解放军不失时机采取行动，解除了两个意大利师的武装，夺取了一些军用物资，增强自身的装备。不过，紧接着德国法西斯接替意大利法西斯，进入阿尔巴尼亚，迅速占领了阿尔巴尼亚的城市、交通要道和沿海地区，目的是确保巴尔干战略通道畅通，阻止盟军登陆。德国法西斯又是要恢复阿尔巴尼亚＂主权＂，又是宣布阿尔巴尼亚＂独立＂，迅速扶持起新的傀儡政权，＂国民阵线＂也迅速倒向它的怀抱。同时英美也开始向阿尔巴尼亚渗透，在民族解放阵线内部扶持代理人。阿尔巴尼亚共产党深刻揭露这两派的真实面貌，指出他们都是阿尔巴尼亚人民根本利益的危害者，阿尔巴尼亚必须走上独立自主的道路。 不过，接下来，随着德国法西斯展开对新的＂围剿＂行动，阿尔巴尼亚人民革命事业还将经历一些艰难，当然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阿尔巴尼亚人民终将打败一切反动派，迎接国家的独立和民族的解放。 意大利。 现在意大利也是被占领国了，盟军解放意大利南部领土，北部领土一时半会还解放不了，意大利人民的抵抗运动以更加英勇、更加激烈之势继续展开着，反对德国法西斯占领者和墨索里尼傀儡政权。德国法西斯占领罗马后，各反法西斯政党（共产党、社会党、行动党、天主教民主党、劳动民主党、自由党）迅速转入地下，原民族阵线委员会改组为民族解放委员会，迅速投身新的抵抗运动，罢工、示威游行、武装起义、袭击敌人据点和小分队、破坏敌人各种设施的行动蓬勃展开。同时包括共产党在内的各政党先后成立各种游击队和武装组织，因此，进入1944年，对敌斗争更有力地展开了。第六节 法西斯及其仆从国 德国。 法西斯德国内外离心离德倾向加剧，统治秩序出现松动迹象，反法西斯斗争出现一定活跃局面，出现了一些引人注目的反法西斯组织（如＂克莱骚集团＂、＂白玫瑰＂小组、＂塞夫可夫-贝斯特兰-雅各＂组织等），反法西斯战士更加猛烈抨击纳粹统治，更加积极展开反法西斯宣传，使群众了解前线的不断失败，了解世界局势和反法西斯斗争形势，加剧群众对纳粹统治的悲观倾向，促使法西斯的军心士气的低落。虽然纳粹血腥镇压一切抵抗运动，但仁人志士前赴后继，从未屈服。 另外，在苏联的德国共产党人组织被俘的德军官兵建立了＂自由德国＂全国委员会，在被俘官兵和前线士兵中展开反法西斯宣传，号召人们不要再为希特勒卖命，结束战争，把德国从纳粹统治下解放出来。而在法国的德国官兵、侨民和工人等也成立了＂自由德国＂委员会，其组建的＂自由德国＂军队加入了法国抵抗运动。在希腊的德军官兵组成＂自由德国＂反法西斯委员会，也在进行相关策反工作。斗争从未停止，正在更广泛展开。 罗马尼亚。 新时期，罗马尼亚抵抗斗争继续向前发展。在共产党的影响和号召下，工人、农民、知识分子更积极投身到斗争中去，特别是斗争的团结性在加强，广大农民群众在反强征强劳的斗争中组建了自己的斗争组织＂农民阵线＂，而广大知识分子也形成了自己的反法西斯组织＂爱国者同盟＂，并表示接受共产党的反法西斯纲领。同时罗共积极在士兵中开展工作，广大士兵群众觉悟不断提高，前线逃亡现象不断出现。安东尼斯库独裁政权展开凶猛的血腥镇压，但其淫威丝毫不能使人民屈服。 斯大林格勒战役中罗马尼亚军队损失惨重，安东尼斯库政权损失一半的军事力量，这是对它沉重的打击，而反法西斯抵抗运动以更猛烈之势向它冲击而来。经过罗共的不懈努力，1943年上半年，罗马尼亚各反法西斯组织最终结成了自己统一战线组织＂爱国阵线＂，并通过了爱国阵线纲领，再次提出把侵略者从罗马尼亚赶出去、推翻安东尼斯库政权、建立国民政府、恢复人民民主权利的主张。接下来，在共产党和爱国阵线的领导下，人民的斗争更加高涨，全国各地罢工、怠工、示威游行、破坏生产、破坏铁路等各种行动此起彼伏。独裁政权自是变本加厉地血腥镇压，但也日益感受自己的危机重重。 罗共正确洞察了形势发展，深刻认识到必须发展武装力量，实行武装起义才是民族独立和解放斗争的正确方向。为此它开始组织有觉悟的工人群众在全国各地建立爱国武装部队，这支队伍很快建立起来了，并投身各种破坏和袭击的战斗中。接下来，罗马尼亚共产党将继续发展武装斗争，蓄积力量，准备最后的民族起义。 保加利亚。 新时期，保加利亚抵抗运动也不断取得新的进展。上一卷我们说了，保工人党的游击运动因领导人被捕牺牲而遭遇重大挫折，这一时期，它继续在艰难困苦中发展着，广大游击队员依靠群众，英勇战斗，不断壮大。进入1943年，正面战场转折，保加利亚抵抗运动进一步高涨，席卷全国，据敌人统计，1943年，游击队与政府军战斗一千多次，怠工和破坏性活动一千多次。游击队员发展到六千多人，与敌人的战斗更具有正规战性质，保工人党也成立了人民解放军总司令部，更统一地指挥战斗行动。 新时期，保工人党进一步加强统一战线，成立了＂祖国阵线＂组织，明确了推翻法西斯制度、实现人民民主的目标，得到了其他政治拍别的支持，大家纷纷加入＂祖国阵线＂，团结一心投身抵抗运动。保工人党特别加强了对反动政府军队的工作，经过不懈的努力，争取到广大爱国官兵的同情和支持，反动军队中爱国官兵将在接下来的民族起义中发挥重要作用。而保工人党也在积极蓄积力量，向民族起义的方向迈进。 匈牙利。 在共产党领导下，匈牙利的抵抗运动继续向前发展，各种形式的斗争继续不断展开。1942年5月到8月，匈牙利反动集团血腥镇压抵抗运动，逮捕和屠杀了大批共产党人和其他爱国人士，但这丝毫不能吓倒人民的反抗斗争，更多的党派和群众加入到抵抗运动中。12月，匈牙利共产党通过国外电台公布了民族独立阵线纲领，提出匈牙利同法西斯集团断绝，摆脱其控制，成立民族独立政府，召开国民立宪会议等主张。这反映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基本要求，得到了广大爱国人士的支持，有力推动抵抗运动的发展。 法西斯德军在斯大林格勒惨败，匈牙利军队也遭到毁灭性打击，统治集团朝野震惊，其一部分人开始投向西方国家的怀抱，而广大人民群众则发动大规模怠工活动纪念＂五一＂劳动节，表明自己要以更积极有力的斗争改变国家和自身的命运。不过，正当匈牙利抵抗运动不断发展之时，匈共却做出了自行解散，并决定成立一个新党即＂和平党＂，这一错误做法未能有效团结广大群众，给抵抗运动带来不利影响。当然，广大群众和原匈共党员并未因此而停止斗争，各种罢工、示威游行、反战大会继续展开，有力地动摇着反动集团的统治。 ※※※※※※※※※※※※※※※※※※※※※※※※ 对这一时期欧洲人民抵抗运动，我们就介绍到这里。伴随着正面战场的转折和胜利进军，敌后战场也在不断发展、不断壮大，也为迎接最后的胜利作着准备。人民已经在这场伟大的斗争中显示出伟大的力量，他们在艰苦卓绝的斗争中磨炼了自己，使自己更加觉醒进步，他们也将是最后胜利的真正赢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