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17年老百姓经历了清末的封建统治和民国的军阀混战生活依旧不见起色,此时社会动荡不安,盗匪肆起无疑对老百姓是雪上加霜。北伐战争正打的火热,张作霖溃败北上,国民革命军会师在即,奉命在河北遵化剿匪的革命军十二军将马福田一伙土匪打散随即面临的就是全军的军饷问题,多次向南京方面寻求帮助未果,于是军长孙大麻子将目光投向了马兰峪的清东陵 初夏的北方知了在枝杈上撕心裂肺,而在树下只见一男子衣衫褴褛,嘴里叼着马尾草正躺在驴车上呼呼大睡,看着样子像是在和周公论道吃酒,不时咧嘴露笑。其实不然,在梦里男子赶着驴车拉满了芦苇正盘算着如何卖个好价钱,这年月哪还有什么正经行当,无非就是赶车拉货挣个跑腿钱,没货可拉就得走的远一点去割芦苇卖点油盐钱,一车的芦苇能够他们一大家子吃上一阵子了。正当美梦做香忽然感觉鼻尖和嘴唇有一丝凉意,男子睁眼一看立即跳起大骂:妈的,老子正做美梦呢,你一泡尿搅了我的美梦。说完拿起镰刀冲树上知了叫声方向扔了出去。此时路过一道人,发髻束起留着络腮胡,一袭青衣道袍,一手拿着拂尘,一手背着破洞的麻袋里面装的东西不时还发出叮当的碰撞声。天降祥福,天降祥福啊年轻人。。道人边走边说道。饭都吃不饱哪儿来的祥福?。男子说道。道人笑道:梦见赶驴车肯定是好事将临。哎,这只是民间传闻,怎能当真。说完男子跳下车去捡镰刀。哎,不对,那老道怎能知道我做梦了,而且还知道梦见什么,难不成是神仙。男子自言自语道。当他回过神再想找老道问清楚时早已不见道人身影。天降祥福,今天真能让我割满一驴车芦苇那才是祥福。说完男子刚拉紧驴绳准备出发,只见远处响起一阵轰隆声,那声响一下把赶驴车的男子吓的坐在了地上。这特么是开山挖矿呢?这年月还这闲心炸山,能炸出馒头来么?说完男子起身拍拍屁股后面的土坐上驴车继续赶路。经过一阵惊吓后驴子也变得温顺起来,扭着屁股慢悠悠的溜达,只见男子更是心大躺在驴车上哼起了小曲儿,不知不觉就进了临近的村口。男子见驴子停下来便跳下驴车手里捏着马尾草对着村口大牌楼的三个字念道:马。。马兰。。马兰山谷村?怎么给村子起了个这名字。天色见晚男子便在村口寻起了车店,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赶车拉货的行当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日落后不进村。主要是因为老百姓被土匪欺负怕了所以一到日落后就对生人敌视,车夫们自然也懂得其中的缘由,所以也不去触百姓的霉头。俗话说一行当吃一行当,既然你们车夫不进村那我车店行就在村口开起来。男子在村口寻了片刻在村西北角看见几间红砖绿瓦房屋,屋顶绕着炊烟心里自喜便对着驴子说:老兄咱们今晚有着落了,走大哥带你开荤去。说完牵着驴车悠哉的朝着车店走去。自家出来已半月有余,途径都是些边边角角的小村落,一旁的车店也都是简陋草棚,吃食住宿也好不到哪去,今天看着这马兰山谷村门面很是排场,光看这个大牌楼就知道村里生活富裕,车店肯定也是相当阔绰。男子来到门前推开扇年久失修的红漆木门,偌大的厅内只见一老妪在擦着客座,周围空无一人,老者见有客到便冲着男子招呼道:驴车?还是马车?男子刚要张口回答,老者叹气道:罢了,罢了这年头能有个客人就不错了,还分什么车夫和官人啊?男子疑惑的说:大爷,咱们这地界还分等级嘛?老者说:小伙子知道这是什么地界么?这是东陵,要搁以前都不让百姓靠近,自打大清朝亡了之后这里便有了百姓的营生,以前生意火的时候驴车和马车都是分开安置的,生怕哪家出了荣行被窃了钱财,到头来还得车店担着损失。男子说道:那大爷能先给我兄弟弄口水喝么?这都跟我跋山涉水了许久了。老者笑着说:这年头儿牲口比人金贵,你放心肯定把外面那口伺候好了,小伙子你吃点啥?男子摸了摸已经露洞的衣兜羞愧道:大爷您看我这都出来半月有余了身上带的干粮早已吃光,至于。。说着男子便开始抖搂破漏的衣兜。老者似乎早就料到他身上没有钱财看了看年轻人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后厅。片刻后只见一朴实女子手里端着大碗面条朝男子走去。爹给你做了碗面条,吃吧,不够的话厨房还有。女子放下碗筷轻声说道。只见男子二话没说拿起筷子就是一顿狂造,吃到一半时可以察觉自己的吃相有些不雅便抬起头望向女子,朴素的衣衫掩盖不了女子的姣好的面庞,女子微挽着袖口白皙的双手在互相揉捏略显得腼腆,一身平常百姓家洗得发白的衣裤,头上没有任何值钱发饰只有一只金属发钗别着一头乌黑秀发,修长的身形让本就气血方刚的少年内心蠢蠢欲动,丝毫没在意吃在嘴里的面条已垂掉在桌上。突然红漆木门被揣开,只见进来两个军人打扮的男人,军帽歪斜,长枪后背,腹部被揣的鼓鼓囊囊,手还不时在上抚摸。老板,好酒,好肉上着,爷发财了有的是钱。说完一个从衣服腹部掏出一把金银首饰扔在桌上。另一士兵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朴实女子,那种如狼似虎的眼神吓的那女子躲在男子背后不敢大声喘气。兄弟咱们在老佛爷墓里待了好些天了,一直也没见个荤腥,我看那娘们生的倒是俊俏要不咱们。。一个士兵小声嘟囔完,另一个在一旁也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只见二人默契的朝女子走去。女子用手紧紧的攥着年轻男人的衣角。走在前面的士兵使劲搓了搓手说道:姑娘跟爷走吧,以后要啥有啥保证让你吃香喝辣。说完就要伸手摸女子脸蛋,只见男子突然起身一脸谄媚说道:军爷。。说完脸色一变抄起面碗直接拍在士兵脸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男子用力一揣刚好踢在士兵腹部,士兵哀嚎了一声,随即捂脸倒地,只见从士兵腹部掉出来一青色包裹摔在了地上,金银首饰,珠宝玉器,古玩字画散落一地。另一士兵见情况不妙从后背拔出长枪冲着男子砰砰砰一顿乱射,说时迟那时快男子一把护住女子揣开凳子拼命奔逃寻找掩体。在外厅与内厅的墙角处,男子紧紧抱住女子,用双臂护住她的头,鲜血顺着着胳膊滴在女子脸上,女子害怕的发抖紧紧的闭着眼睛,此时士兵已到二人跟前张开骂道:妈的,老子在特么地下待了多久你们知道么?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是吧,好,那老子就送你们去见慈禧那老怪物。说完举起枪冲着二人就要开枪,突然从内厅飞出一把菜刀将长枪打落在地上,随机砰的一声菜刀结实的立在开枪士兵旁的桌面上,士兵见对方身手如此犀利也不甘示弱立即从腰间掏出手枪朝菜刀飞来方向就是一通扫射,只见内厅冲出一老人身轻如燕跳上桌子嗖嗖几下功夫就到了士兵一旁的桌子上,用力将菜刀拔起来,还没等士兵反应过来菜刀已经架到脖子上了,士兵眼睛盯着着老者说道:大爷别杀我,我有钱,地上的宝贝都是你们的,都给你。这时倒在地上的士兵爬起来揉揉眼睛一看赶紧拿着长枪对准老人,兄弟别开枪,别开枪。士兵听到同伴的哀求下意识将枪准备收回,不料又拿枪对准说话的士兵说道:你特么拿老子当猴耍啊,在地宫里你撺掇我各自带着宝贝远走高飞,原来你一直惦记我的宝贝呢啊,还想拿我的钱借花献佛,去你大爷的吧,我这就送你上西天。正当士兵刚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命令师长谭温江下令叛逃士兵一个不留,射击。说完只见弹如雨下从外面穿进屋里,密密麻麻让人无法躲闪,两名士兵瞬间被子弹穿成了筛子,老者见此状腾空跳起左右闪躲,子弹在他身旁飞过,嗖嗖。啪啪。安静了,阳光透过弹孔射进屋里照在老者脸上,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门被推开了进来两个士兵看到屋里的景象是一片狼藉,桌椅翻倒酒坛碎了一地,二人垫着脚拖着倒地的两名士兵及随身携带财物一起向门外走去,不时回头冲着躺在地上的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等外面没有了声响,躲在墙角的一男一女踉跄的走到大厅,女子跪地摇着老者的身子哭着说:爹,你怎么了,醒醒啊,爹你走了我怎么办啊。男子在站在一旁木讷不知该如何安慰哭啼的女子,只见老者缓缓睁开眼睛无力说到:小。小小伙子。我在,大爷。。男子凑到跟前低声说到。金珍就交给你了,她姓金,东陵是我们的祖坟。阿珍啊,以后爹不在你身边你要跟老人微颤的抬起手指着男子。白庆之,我叫白庆之。男子握住老人的手说道。阿珍,以后要跟庆之好好过日子。说完老人就咽气了。阿珍因为至亲哭的歇斯底里,庆之看着阿珍如此伤心不知所措过了不知多久阿珍擦了擦眼泪起身站在庆之对面说:帮我收拾东西跟你回家。二人收拾出一个包裹庆之背着一起赶着驴车朝家的方向走去。。如果说出去拉一趟活儿拉回一个媳妇算是天降祥福的话那还真让老道说对了,其实这只是祥福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