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
欧阳方自从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以后,便时常能够感觉到一阵不自在。
欧阳方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过着朝九晚九的日子,享受着996的福报,本来平静的日子从那天做了那个梦开始,他感觉一起都变了,梦中的深渊,深渊中漆黑的潭水,水中那隐约可见的巨大的,带有鳞片的鱼类身体,缓缓的游动。
而当梦醒了以后,欧阳方觉得,身体上不时传来麻痒的感觉,而当他伸手挠去,回过神来,却像是心里感觉一般,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又有时心中会出现极度不耐的感觉,待在家里,公司中,有时候会让他非常不自在,而此刻的脑海中,却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深渊,水潭,巨大的鱼儿,梦中的场景让他欣然向往 。
"或许是这段时间工作太累了吧。"
欧阳方将这一切归咎于工作上,为了赶项目进度,时常加班到更晚,向往梦中那空灵之下,自然生命中感受不到忙碌的气息,让自己的内心中产生了强烈的对比差距感。
"真希望做那一条鱼儿啊,在水中无忧无虑的度过这一生,应该比现在轻松吧。"
"明天周末,今天就能把进度做完,一定要好好睡一觉。"
"有些想玩水了。"
一天的时间,尤其是在一直忙碌中度过的话,似乎是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一般,回过神来,也已经晚上十点了。
"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设计部的事了。"
欧阳方将文档保存,点击鼠标,发送邮件,一气呵成,收拾了下背包便准备下班,而周围的同事早已离开,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他一人,随手关了办公室中的灯,带上了玻璃门后,门锁处传来清脆的"咔哒"声后,这才离开办公楼。
欧阳方的家距离公司并不远,徒步也就二十来分钟,欧阳方也没打算坐公交,借着路灯和月光,往家的方向走去。
"嘶"
欧阳方只觉得脖子两边都处传来一阵不适感,又痒又麻的感觉让欧阳方难以适应。
伸手抓去,这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当手指碰到脖子侧方的皮肤时,这不适感已经消失,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欧阳方也没有多想,这样的状态已经维持了许多天了,从身体到脖子,后面可能会到脑袋吧,不过除了这样的感觉,自己身体没有出现任何其他不适感。
回到家的欧阳方将背包甩在了沙发上,拿取了换洗的衣物,匆匆像卫生间走去,下班后到家便立刻洗澡,洗完澡舒舒服服的吃完晚饭,瘫倒在床上,刷刷手机,就度过了一天,这是欧阳方的常态了。
脱去衣物,看着镜中的自己,欧阳方惊讶的发现,脖子两侧处竟然有从上到下的淡淡的月牙形的纹路,一侧共有三道。
除了这月牙形的纹路,也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欧阳方也就没有过多理会。
一觉到自然醒,连日的加班赶进度的情况下,这一觉自然是让欧阳方的精神得到了极度的放松。
"该起来吃饭了。"
欧阳方翻身准备下床,却只听到吧嗒一声,欧阳方的身体传来疼痛感。
"我的手呢?怎么感觉不到我的手脚了!!"
欧阳方大惊,在地板上扭动身体,向着门口的镜子处移动。
此刻的欧阳方只觉得眼睛不能转动,感受不到手脚,只有身体能够使得上劲儿,头晕,眼花,呼吸不顺。
我这是怎么了?
欧阳方不止一刻没在心里问自己,满脑子的都是瘫痪,截肢这些画面。
直到欧阳方扭动身体来到镜子前,目瞪口呆,镜子中空无一人,唯独只有,只有一条人那么大的鱼。
身体表面覆盖着黑色的鳞片,上面覆盖着薄薄的粘液,黑白分明的眼珠固定在眼眶,进行不了其他活动,鱼鳃处随着呼吸一张一合,鱼鳍一直在扇动。
"我变成了一条鱼?"
欧阳方楞在原地,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而随着时间的过去,欧阳方只觉得呼吸越来越难受,已经到了极度缺氧的程度,这才回过神来。
似乎是想通了,又似乎是还不想死,欧阳方用剩下的力气扭动身体移动到窗口,纵身一跃,跳了下去,落入了下方的河中。
清晨碧绿的河水,有涟漪荡起,阳光洒落在河水中,磷光阵阵,偶尔可见一尾黑色的大鱼悠闲的摆动身躯,或露出脊背,或潜入深水,不见身影。
"据本台报道,某一男子因长时间加班,于2022年7月15日凌晨1点于梦中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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