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说午休时的放肆

　　夜很明朗，星辰布满夜空，犹如萤火虫翩翩起舞，夜色也很勾人，一对对情侣徘徊在这暧昧的夜光下，他们似乎忘记了回家的路。
　　我也曾在这样的夜色下暧昧过、缠绵过、失落过、也伤心过。
　　回忆过往，和那个女人的暧昧如波动的水流，依然在我内心汹涌澎湃。
　　我之前在饭店做小时工，工资不算高，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而去过渡的，这个工作唯一使我感兴趣的是有一个女人吸引了我，她就是饭店的服务员，准确地说是我吸引了她，每次打扫卫生或者给客人上菜等等这些活都是她抢着帮我干，她总是用双手夺过我手里的东西，并且用两个胳膊夹着我的手，我的手既不能跟她争夺，也抽不出来，很多次我的手都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胸口上，那个位置是男人轻易不能触碰的。
　　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是我去饭店当小时工的那一天，当时天微微下着小雨，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饭店吃饭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老板不在店里，并且经常是这样。就是她接待的我，她既当服务员又是收银，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丝毫没有在意她，因为她是很普通的一个女人，就跟大街上的路人没有丝毫差别。
　　她个子不高，甚至还不到我的肩膀，头发尾部染的黄色依然还看得出来，她很瘦，身材一点也不突出，面容只能算是一般，脸上还有几个痘痘，从远处一看就感觉是谁家的小女儿，因为看着很娇小。
　　她的名字叫：王红梅。她没有告诉我她的年龄，还有她的家庭情况，都说年龄是女人的秘密，我也没有问她，因为我知道问了她也不会告诉我，直到我和她分开我都不知道她多大。
　　决定和她交往的时候我得知了一个可怕的消息，并不是她亲口告诉我的，而是饭店的另一名服务员，我管她叫大姐，实际上叫阿姨也不过分，她已经五十多岁了。大姐对我说：看你平时跟红梅拉拉扯扯的，可别让人家老头知道了，要不然可不好看。
　　我一纳闷：老头？她结婚了?我心里顿时打了一个冷战，大姐你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人家孩子都上小学了。＂说完这句话大姐就擦桌子去了。
　　我看着远处忙活的红梅顿时心里五味杂陈。
　　我跟红梅从陌生到熟悉起来很快，也就是我去的第五天，那时候我俩就变得无话不说了，刚开始几天我对她并不在意，我就知道埋头干活，心里想着不辜负老板给我的一个小时15块钱，因为我的工资比店里的服务员要高。为此我也尽可能多干些活。
　　平时擦桌子和墩地，我比他们干的都要快，客人来了我就上菜，客人走了就收拾桌子打扫卫生，下班前要把垃圾推出去倒了，还要把厕所打扫干净，打扫厕所最让我头疼，一天下来厕所很脏，每次都有客人喝多了吐在里面，那个味道真是绝了，以前我在村里帮着父母掏过猪圈，我感觉这个味道丝毫不逊色于猪圈的味道。
　　每次在我干活的时候红梅会偷偷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你呀干慢点，活都让你干了，那个阿姨本来就懒，这下更知道偷懒了。她说的阿姨就是那个服务员大姐。
　　饭店加上我一共就三个服务员，还有一个经理啥活也不干，人手有点紧张，我经常对红梅说：作为男的我多干点活是应该的，无可厚非。
　　每次红梅都会在兜里藏一些吃的，然后趁人不备偷偷塞给我一点，因为我们吃饭都很晚，一到饭点就饿了。
　　每次给客人上菜红梅会偷偷的吃一口，后来我胆子也大了，会找一个角落偷偷吃一口。
　　遇到了好菜我会提前给红梅留点。做这些事的前提是要背着老板，经理不会管，他还时不常还偷吃呢，只要别让老板发现就行。
　　我和红梅年龄相当，也有共同语言，我们一块拖地、一块上菜、一块收拾餐具，下班前一块走十分钟路程去倒垃圾，一块嬉戏打闹。
　　有时候店里不忙的时候我会去发传单，红梅会主动请缨陪着我去，我俩把手里的单页丢一部分在垃圾桶，然后我带她去吃她爱吃的炒河粉，还有她爱喝的奶茶。
　　我对她有好感是源于我们俩的每天的午休，饭店的午休时间也就两个小时左右，午休基本上就是两点四点这个时间段，红梅中午很少回去，她都在包间里休息，有时候趴在桌子上，有时候躺在沙发上。
　　我和她熟悉以后，我会跟着她在一块休息，我当时也真是恬不知耻，她趴在桌子上，我也趴在她旁边，她靠在沙发上，我也靠在她旁边，有一次她对我说：借你的大腿枕一下。
　　当时她躺在沙发上，我坐在她旁边。
　　看着她的头枕在我的腿上微弱地呼吸着，越看她我越发现她好看，我就一直盯着她看，那个中午我一点也不困。
　　我注视着红梅，闻着她头发淡淡的味道，她没有化妆，如果她平时涂抹一番，打扮一下应该会很漂亮的，我回忆着我俩干活的的点点滴滴，她是那么的活泼肯干，她对我的热情帮助也深深地嵌入了我的脑海。
　　我好像喜欢上了她。我对她产生了兴趣，我内心变得发狂，原来喜欢一个人会让人变得不再理智的去判断事情，喜欢也就会让一个人变得胆大起来。
　　后来每次午休我们俩都在一起，我会提前把包间的门关好，我搂着她的肩膀，她的头靠在我身上，我的大腿和肩膀永远是她的枕头，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还有胳膊，如果再靠近她一点点，我心中的那一团浴火有可能就会释放，这很危险也很冲动。
　　我不敢轻举妄动，红梅也会制止我的。
　　红梅会笑着说：别动我了，好痒啊。她会握着我的手，阻挡着我的行为，而我很喜欢这样的僵持，我也不会得寸进尺，从那以后我的午休就算泡汤了，很多次我都睡不着，午休时的放肆是多么的令人难忘。
　　平常我俩在工作中我也会偷偷占她便宜，趁她不备的时候我会从后面搂住她，或者拍一下她的屁股，拍一下他的肩膀，吃饭的时候我的手也不老实，我会偷偷放在她的腿上，大家都吃着饭，谁也不会注意到这样的行为。
　　而红梅只能微笑着忍着，然后一只手用力捏我，她用眼神告诉我不要放肆，而我却很享受这样的瞬间。
　　我们俩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每次在一起干活的肢体接触也越来越多，服务员大姐对于我俩的暧昧一直看在眼里，她经常嗤之以鼻很不在乎。
　　我们也很少避讳她，毕竟相差着岁数，或许在她眼里会认为这是两个年轻孩子的调皮。
　　我们俩第一次出去吃饭时她喊上了大姐，我请客请他们吃的涮锅，吃完饭我内心还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大姐则是看了看时间对我们说：我得回去了，你们年轻人多玩会吧。
　　大姐走后我提议去商场逛一逛，然后再看一场电影，此时时间才八点多，看完电影就十点左右了，那时候夜色很足，谁会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呢。
　　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红梅的时候她拒绝了，她对我说：我家里有事，今天已经很晚了。或许她家里确实有事，我看她实在不想去看电影，我也只好说：那就下一次吧。
　　我想着机会会很多，因为我们每天都在一起，虽然她下了班就回家，我也很少问她的家庭情况，她也从来不说，自打我喜欢上她以后我觉得这个问题得深入的了解一下，不能迷迷糊糊的就去喜欢一个人。
　　我不好意思直接问红梅，于是我就趁红梅不在身边的时候旁敲侧击地问大姐，大姐就对我说了那句话：人家孩子都上小学了，看你俩平时也没个正行。
　　其他的大姐也没有多说，我也就没再问。
　　那一天饭店生意不忙，我和红梅就去街上发传单，路上我在想该怎么问红梅，直接问人家结婚了吗，或者说你老公是干嘛的？可是问题是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可能是离异？大姐光告诉我她有孩子，其他的没有多说。
　　还好私底下我也做了功课，我偷偷用小号加了红梅的QQ，因为她的微信设置的三天可见，QQ里有她和儿子的合影。
　　可是我还不知道如何开口，正当我抓耳挠腮的时候，红梅先开口了：你认识律师吗？
　　我被问得一头雾水：我应该不认识，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离婚。＂红梅说道。
　　我红着脸，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我羞愧地问道：你老头他......怎么了？
　　＂我不想和他过了。＂
　　＂为什么不想和他过？＂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
　　红梅她不想说，我也就没有多问，我们俩都觉得空气里有些尴尬的味道，那一天我们俩走在路上彼此话都很少，回到店里后我也没有主动去靠近红梅，当时我的心里很乱。
　　之后连着几天都是这样，她和我相对无言，她总是欲言又止，而我也似乎在逃避她。
　　可我很喜欢她，理智告诉我和她的暧昧关系必须停止，可是欲望却占了上风，感性告诉我：不要考虑以后，不要考虑可能发生的危险，就先去爱吧。
　　可是爱是什么？我们俩充其量算是暧昧，关系也算是不清不楚的，对于而立之年的我来说爱情这个词显得很奢侈。
　　其实道理我都明白，可就是不想去做。
　　沉默了几天后，我终于打破了僵局，那一天上班我告诉红梅：晚上下了班一块吃个饭吧。红梅爽快地答应了。
　　那一天红梅显得很温柔，她像一个士兵一样对我唯命是从，我不知道她的内心发生了什么变化，下了班我选了饭店，我们俩吃得都很多，因为难得换一下胃口。
　　吃完饭我提议去商场逛一逛，她同意了，我们在整个商场逛了一个小时，七层高的商场我们走到了顶层，途中我送给红梅一个包包，花了我几百大洋，她很开心的收下了。
　　商场的顶层是电影院，我提议看个电影，我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想着可能她会拒绝，没想到红梅同意了。
　　看的什么电影我完全记不住情节了，我的整个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她的温柔和顺从燃起了我无限的欲望，也点燃了我内心那团火焰，火焰带给了我力量，我一直搂着她，中途我还吻了她两次，电影途中她还哭了，因为我没看那感人的情节，所以我也做不到掉眼泪。
　　看完电影已经快十一点了。
　　我搂着红梅的肩膀走出电影院，就像所有情侣那样这是很正常的行为，可是我的动作显得很僵硬，红梅的表情也很不自然，旁人怎么会知道我旁边的女人是有老公的那。
　　她老公也不会知道有个陌生男人现在在搂着他的老婆。
　　我骑着我的电瓶车带着她，路上有风，她穿的衣服不多，我把外套给了她，可红梅还是紧紧地搂着我，我问她：这么晚了，要不去我家休息一下，离得不算远。
　　红梅好像没听见我说话，她还是紧紧地搂着我，我也就向我家的方向骑着，一路上我能感受到她的温暖紧紧地贴在我的后背上。
　　而我的心情则是忐忑不安的，越是离家越近我的心就越慌乱，理智告诉我这是一个有家有孩子的女人，不能留她过夜。
　　可是欲望冲昏了我的头脑，我哪里还顾得上想那么多，任她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到了我家门口，红梅蹲在地上冷的瑟瑟发抖，我慌乱地掏钥匙，掏出钥匙打开门，我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也让我丧失了这个美好夜色的机会，真不知道我当时脑袋是不是让驴踢了。
　　我打开门以后突然对红梅说：要不你在外面等一下，我家里比较乱，我收拾一下。
　　结果我收拾了十几分钟，等我把一切准备就绪，整个收拾途中我的心跳就像小鹿一样四处乱撞，我来到门口时红梅显得很失落，她沮丧地对我说：我得回去了，家里有点事。
　　她把衣服递给我，我拉住她的手，可我并不敢用力，如果我硬把她拉到我的家里会怎么样？我完全可以，她那么弱小根本无力反抗，可是我不敢。
　　她并没有挣扎，眼睛一直盯着我看，眼神里透漏着很复杂的神情。
　　最终我放手了，她走了。
　　那一晚她走后，后来我再也没有晚上和红梅吃过饭，红梅好像也没有时间，我们俩还是像往常那样，说说笑笑，中午还是一块午休，暧昧的话和行为还是家常便饭，只是没过几天大姐家里有事不干了，我们俩的工作有点多了，两个人都变得很累。
　　有时候我们俩暧昧的氛围里也会有火药味，有时候红梅会严肃地说：请不要靠得我这么近可以不？这句话杀伤力很大，比她动手打我都狠，我感觉自尊受了伤害，于是我自然是不敢靠近她了。
　　不过过后她还是会兴高采烈的主动靠近我，而我就忘了她之前跟我说的话了，午休时的放肆又在继续。
　　大姐走后又来了一个小伙子，年龄比我小很多，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红梅很照顾他，就像我刚来她照顾我一样。
　　后来我发现我有点不能靠近红梅了，因为来的这个小伙子天天缠着红梅，就像一个弟弟跟着姐姐撒娇一样，他很有活力，天天还买一些零食和好喝讨好红梅。
　　上班的时间我再也无法靠近红梅，他总是在，如果当着小伙面我对红梅也不好意思有过分的举动。
　　这个小伙好像替代了我，午休的时候他会主动和红梅靠近，我却只好孤零零地找个角落眯一会，唯一的好处就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他俩开始变得形影不离，并且小伙有时候比我还过分，他也占红梅的便宜，我很气愤，虽然我明白两个人不会有什么结果，可是可笑的是我不也一样吗？我和红梅何曾有结果？
　　我越来越吃醋，我和红梅两个人说的话也越来越少了，两个人更没有了暧昧的举止行为，我把这些原因都归结于那个新来的小伙，于是有一天我们俩终于打了一架。
　　我们俩打架的那一天饭店生意特别忙，当时我忙着收拾桌子，还有好几桌没有收拾，小伙还在和红梅两个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我去喊他俩收拾卫生，小伙得意洋洋的对我说：你先收拾吧，我和我姐再说几句话。
　　这句话把我惹恼了，于是乎我就骂了他，他也骂了我，我动了手，他比我小好几岁，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把他撂倒以后他就起不来了。
　　大家拉开了我俩，红梅则带着怨气对我说：你跟个小孩闹什么闹？欺负人家干啥？
　　我气愤难耐，立马脱下工作服就回了家，当天我就不干了，红梅给我发消息我也没有回，她发了两次我都没回。
　　本来我就是个小时工，我也没打算在饭店干多长时间，不干了正好，早日解脱这复杂和诱人的关系。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流逝，转眼一年就过去了，期间我偶尔和红梅联系一下，说的话并不多，我们俩再也没有见过面。
　　后来有一天我的心情很低落，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血来潮我就想请红梅吃个饭，我给她发消息才发现她却把我拉黑了，当时想想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真是觉得自己显得多余。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心里也有点点不甘心，于是我就偷偷地去我做小时工的那个饭店埋伏起来，我离得很远就想看看王红梅，可是我待了很久没有发现她，第二天我又去看了，还是没发现她。
　　想想她应该是不在这家饭店干了。
　　机缘巧合的是后来我又碰到了之前一起干活的大姐，我和她简单聊了一些话，我向她打听了红梅的情况，结果她还真知道，原来两个人私底下经常联系，而且后来她还和红梅在另一家饭店一块干过活。
　　她说红梅最近去酒店上班了，而且现在穿着打扮和以前大不一样了，现在打扮得很漂亮，并且似乎还结识了一个有钱的男人，平时会送她包包、鲜花等礼物，下了班还会开车去接她。
　　这么长时间没见，没想到大姐现在变得这么八卦，大姐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并且言语之间也有一丝丝嫉妒。
　　＂她和他老公离婚了吗？＂我悄悄地问大姐。
　　＂这个我哪里知道，没听她说过。＂
　　大姐告诉我关于红梅最新的消息就是男人送了她一款最新的手机，其他的她就不知道了。
　　我很开心遇到大姐，也得知了最近红梅的近况，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婚姻怎么了，当初她一度想要离婚，不知道现在离了吗？如果她当时离了婚我们俩会有结果吗？这一切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想。
　　我心里一直觉得红梅这个人挺不容易的，一个女人干着最底层的工作，她的老家还是山里的，一旦离婚她将何去何从？不知道这些她想过没有。
　　打心底里我是同情她的，我也喜欢她，只是我们俩没有在一起。
　　后来关于红梅的消息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有一天在路上碰到了她可能会不认识，因为她肯定比以前漂亮了，大姐还说现在她经常穿着高跟鞋上班，越发的有气质了。
　　红梅这个我生命里匆匆而过的女人，我该用什么方法去思念她回忆她呢？或许就该遗忘吧。
　　那差点就夜不归宿的夜色始终成了遗憾，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我们俩才有了如今这陌生的结局。
　　也许终有一天我会忘记她的模样，并且见了面也不会认识，即使认识应该也不会打招呼，但是那过往的暧昧却时常在我的梦里出现，尤其是那＂午休时的放肆＂更是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哪怕这个女人已经模糊，可是那场景仿佛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