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音箱曾被视为智能家居的核心、「中控平台」，走入更多人的客厅、卧室。 从销量看，目前国内智能音箱的三巨头是小爱、小度、天猫精灵，分别背靠小米、百度、阿里巴巴。 如果说 2016 年是中国智能音箱崛起的元年，那么 2020 则是它们集体告别过去的自己的起点。 10 月 22 日，天猫精灵宣布其内置的 AI 助手将全面开放，「走出」智能音箱，进入手机、家电等更多设备中，围绕 AI 助手打造生态链。这与小米主张的生态链战略几乎如出一辙。 8 月的一次采访中，小米集团技术委员会主席崔宝秋告诉极客公园（id：geekpark），2016 年，团队决定高举高打发展 AI 之后，选定的第一款战略级的 AI 产品就是小爱音箱。但小爱音箱并不能完全承载他们发展 AI 的野心，崔宝秋说，「我们把小爱音箱中的语音助手小爱同学，定位成小米在「手机 + AIOT」的一个中心，叫控制中心。」 小米和天猫精灵在通向未来的路径上，都是让语音助手不再局限于智能音箱这一种产品形态。未来，甚至不需要购买智能音箱，也能享受到他们的语音助手服务。 小爱同学给出了开放入口，用户可以召唤另一个语音机器人微软小冰 然而，他们的竞争对手小度，近期的战略主张几乎完全相反。 10 月 29 日，小度发布了具备更大屏幕的小度新品，如 iPad Pro 大小的价值 999 元的小度智能屏 X10。百度副总裁景鲲认为，从过去的销售数据看，大屏幕的产品更受欢迎。 景鲲对极客公园表示，他笃信未来一定是一个屋子配备一个智能屏，简称「一屋一屏」。为了尽快推进这样的未来，他们对小度智能屏 Air 进行补贴升级，由 299 元降至 169 元，让其承担「破圈」的职责，进入更多的家庭。 在家庭场景中，AI 会怎样与我们的生活产生更深的交集，我们又如何与进化中的 AI 相处？小度坚定地走「音箱至上」的硬件路线，而小爱、天猫精灵也对于自己的选择也十分坚定。究竟，谁会是正确的？AI 普及的两条路径 「天猫精灵并未改变过「AI 助手」的定位，「走出音箱」的战略升级是在发展方向上的明确。」 天猫精灵事业部总经理库伟透露，天猫精灵将在 11 月发布全新的 APP，在保留音箱常用功能基础上全面转型为 IoT 的设备管理及远程控制。 这样调整的背后，是基于过去 4 年天猫精灵用户行为的洞察。库伟说，随着用户数的积累，「我们发现了一些细分市场的高频需求：比如有孩子的家庭，对儿童故事、教育内容的需求是非常高的；中老年人，对手机操作不熟练，希望有更方便和便宜的生活日用品、米面粮油的购买方式；疫情后一二线城市的消费者，健身的需求也非常大。」 ▲图为内置了天猫精灵的不同形态的产品 因此，天猫精灵团队决定将 AI 助手开放，进入到更多的场景里。在他们看来，这些场景才代表着更大的 AI 落地的发展空间。据悉，在双 11 期间，天猫全平台上，将有 150 多个品类、近 5000 款具备天猫精灵 AI 能力的产品发售。 加入了该生态的格丽思家电旗下有榨汁机、豆浆机、饮水机、取暖器、三明治早餐机等各类小家电。「我们所有的产品都可用天猫精灵操控。」格丽思总经理苏斌说，「一些家电企业尝试自建生态，但坦白讲，生态的打造，自信但不能自负，一定是平台型大公司号召。单品企业建不成生态，会有天花板，产品线越做越多，压力越来越大。」 不过，从诞生之初就是尝试开放生态、打造生态链的小度并不信这个理。同样是基于用户的洞察，小看到的是另一个方向。 景鲲对极客公园表示，实际上百度在 2017 年就已经提出了 DuerOS 语音操作系统的概念，尝试将 AI 能力集成到各种设备中去。 不过，在产品的实际落地上，并不如意。「举一个很极端的例子，当时我们有一些客户希望在马桶上加语音，这样不用摸它，说开盖就开盖，说冲水就冲水。很多用户提出了一个想法，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落到产品上会体现在价格上，这时用户的接受度并不高。」景鲲说，通过这些合作，他们发现在智能音箱、智能屏上，用户体验才更好。 ▲百度副总裁、百度生活事业群组（SLG）总经理景鲲 「由于抖音和快手这样新的服务产生，视频体验比原来两三年前更多了，这是不可逆转的趋势。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屏幕就是一个很自然的人与计算机交互的介质。」景鲲觉得，由于人对视频需求的逐渐增加，屏幕的需求也会逐渐增加。 市场调研机构 Strategy Analytics 在今年 8 月发布的报告显示，二季度小度的设备占全球市场的 16.7%，位列第三，仅次于亚马逊（21.6%）和谷歌（17.1%）。 中国区销量第一的成绩给了景鲲底气，「一屋一屏，这是我们对未来的判断，是基于数据和用户反馈的判断」。殊途同归的未来 数据分析机构 AVC 调研显示，即便在疫情期间，中国智能音箱也在逆势上涨，2020 年一季度中国智能音箱市场销量为 884.4 万台，同比增长 23.0%。 随着销量改变的，还有巨头们对待这项业务的态度。 崔宝秋告诉极客公园，现在回过头来看，小爱同学串起了小米所有 AI 的积累，自然语言、大数据、搜索、推荐、运维技术。「小爱同学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语音助理，未来，小爱同学是小米的 AI 能力。」 另外，9 月 30 日，百度将旗下智能生活事业群组业务「小度科技」拆分，完成独立融资，估值 200 亿元。 可以看出，智能音箱们经过 4 年的发展，对于互联网巨头来说，显然已经不仅仅是一个音箱，更是 AI 实力的体现，同时，作为一项独立业务它正拥有更大的可能性。 2020 年 10 月 13 日，苹果在线上发布了无屏幕的智能音箱 HomePod mini 毫无疑问，AI 正在发生角色的转变。崔宝秋认为，「未来，AI 技术会让人与设备的交互变得非常自然，这个交互有语音交互、有视觉交互，还有各种多模态的交互。」比如，小度和小爱近期展示过的「声纹识别」能力。通过语音，系统可以分辨出说话人的具体身份，以此来提供个性化的服务，推荐不同的内容。 从各家产品的负责人的说法来看，虽然当下发展路径选择上有所不同，但他们都希望打造一个无处不在的 AI 能力系统。 最终的目标是一致的。景鲲解释为，在 PC 时代，搜索引擎是人与计算机交互的入口；在智能时代，小度可以理解为百度搜索的自然延伸，是搜索、信息服务的新入口，「在不同的介质上需要有不同的方式来完成交互」。 抵达终点需要时间，谁家的方式更有效率？景鲲很自信，「我们可以看一下未来 12 个月之后，这个市场会往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