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选举（教师手记之456）

　　中国人口众多，我们又实行的是民主集中制政权，因此，选举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了。各种选举之多，举不胜举，小到一个小组内三四个人的选举，大到一个国家重要领导人或重大立法的选举，身为一个中国人，身处不同的选举之中，作为一名教师，我们有时接受选举，有时进行选举，有时又操作着选举，其中滋味不尽相同，但选举之本质大概是大同小异的。	　	 　　我没有进行重大选举的感受，但从一些小的选举中也可以体会出差不多的味道来。先说选举别人吧。大凡要我们选举的时候，只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而已，到底谁会当选，上面早有定论，你选也好，不选也罢，结局都不会因你而改变。你能有的感受就是这次的候选人名单上有哪几个是你不认识的，与上次相比较，又有了哪几个新名字。这样的选举是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平常得再也平常不过的了，就连大到国家总理或总书记的选举，尽管在选举之前大家说谁也不能确定谁能当选，但网络上就有那么百分百准确的消息告诉你谁谁能当选什么，他们是凭什么说的呢？当然不是空穴来风，必是事出有因，或身居某位，或权当某职，或有相关的信息透露，也说明在大家投票之前，其实人们早已心知肚明，用不着遮遮掩掩的了。要这么一个仪式，也无非是走过场而已，就像很多官僚必须操办那一系列的条条纲纲似的。	　	 　　老百姓是如何看待这样的选举的？他们不像我们那么想得通，但他们更实在。因为不论谁当权，对他们来说基本上没太大的变化，他们只关心自己能获得多少实利。比如，这次选举投一下票，可以拿到多少钱等等。听说现在的选票也涨价了，以前是一两元一次，现在一般的地方是五元，经济较好的村则是十元一次了。老百姓投了票拿了钱就走人，至于他们投了谁，他们自己也说不清，他们只知道里面内部早已定了人的，用不着他们操心便是。听说现在不少地方村级组织在选举的时候还搞起了拉选票的活动，有的人就是钞票收买人心，拉拢选票，村民们自然是谁给的钱多就投谁的票了，殊不知，他们这样做很有可能让最能玩弄权术的人上了台，最后让国家和政府又多了一个腐败的当权者，＂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的投入必然以更多的索取来偿还。倒不如像国外总统竞选那样，干脆明着来，你有多少资产亮个相，你有打算说个明，你有能耐展个现，实打实地来比。	　	 　　如果说对人家的选举人们总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的话，那么一旦轮到自己头上可就不那么好受了，毕竟这是一种竞争嘛，哪怕不是为争名夺利，如果一旦输了也是脸上无光的。于是，在这种情况下，被选举的人总还是要以各种姿态来应对的，有的时候举动也会很反常，比如一个一下对下属横眉冷对人上级也可以一下子天天挤着笑脸让你有一个快乐的心情而去支持他，或者一个一向很吝啬的家伙也会突然大方地四处请客吃饭。不过，这些还都是低级的，高级的当是在风平浪静背后的暗流涌动，各种社会关系和攻关技巧的运用。这个时候最大的赢家自然就是掌握着选举过程的人，他可以让选举朝着应有的方向前进，他可以左右整个选举的进行，他可以毫不费力将结果改写，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而这样的位尊权重者的角色也是众多追名逐利者所向往和为之奋斗不息的。	　	 　　那么，作为操作者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做呢？也不一定。他可得权衡利弊了。很多时候还不得不弃小利而就大益，在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情况下也只能取其重者而为之。更要命的是因为他们的行为不是光明磊落的，所以还得防备着各种各样不同的羁绊，要时刻提防着小人在背后从中作梗。为了让本来无需选举的选举更富于民意，更符合民心，操作者自然要显示其公平公正了。有时用事先告知的方法，有时用法则优先的方法，有时则为其量身定法，有时用暗示和支持的方法，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该选谁了……其中的乾坤多得数不胜数。总之一点，既要为其做事，又要做得让人看不出来，这才是水平。	　	 　　所以，现在的人们很喜欢海选，搞什么活动都想来个海选，认为那样才是最公平地体现了选举的意义，殊不知，人多了反而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人人想选，结果人人选不上。而且，在中国这个偌大的地方，想搞这样的民主是根本不可能的。到底谁行谁不行，上面的眼睛可是比谁都亮得很呢，不用选，点一下指头就可以八九不离十了。	　	 　　这就是选举。	　	 　　	　	 　　（时200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