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烟

　　这个世界很大，像一个把握不住的万花筒。　　这个世界很小，只需要记住一个名字就好。　　这个世界聪明人很多，我就像个盲人在摸象，　　这个世界智者很少，我就像个孩子在寻找。　　这个世界挺好，还有风烟不散的向往　　一　　天气是越来越闷热了，虽然马上五月份了吧。　　记得很多时候的烟都还没有被吹散。　　记忆多半也是以这种形式保存的吧。　　离中考不会有太久了，加油加油。在烈日下也得挥洒自己初中三年最后的一点时光，体育训练的感觉真是可以飞起来。一直到现在腿还有点疼。一天的日常十几圈坚持下来的话也是个可观的数量。这就是人的伟力，你不知道什么才会是极限。　　已经有很久没有回去原班了，尽管还会经常碰面。　　我们都要收起最后的倔强，人活着不能太累对吧。一个人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想。谈不上什么想念吧，但我也不会忘记。我根本就是表达能力不及格的人，不渴望有什么进步的。天知道一个男孩一直被扣上内向的牌子是什么意义。　　表彰大会糊里糊涂的就过去了，留下的是一片嘈杂。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些天，我还真是越来越自在了。上台领奖的时候，我们原来班上的同学叫我的名字，还跟我挥手。我被咽住了，只是笑了笑。　　＂好久不见。＂我的声音小的只有我自己可以听到。　　或许我已经在别人的生活里消失了太久。毋庸置疑。　　我就是个混蛋，心安理得地让别人来找我，而不是我主动去找回别人。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什么都不会，反应又偏偏木讷的很。什么人都会被我伤透了心吧。一厢情愿根本换不回来想要的结局。　　你们需要多多关爱像我这样的智障儿童。　　原来是还有一些人记得我的名字，那么谢谢。　　接下来的人家发言无非是一些勉励的话。我接受命运，但我确确实实怀疑生活。长大就真的是累积吗。越来越多的人和事也都要自己去慢慢面对，在心力憔悴下死去一次又一次。能打捞起一两尊严是一两。时间意识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反正都是要走的人了，不听也罢。　　都知道要开始努力了吧，或者说是珍惜最后的时光。就像陪你的人总要下车。有些事是不可以强求的。最让人心痛的那是愧疚。　　走的时候我不想是最后一面。　　要走多远的路程，才会到达想要的终点。　　我突然有些怀念起这三年来了。　　怀人的文字写多了的确会深陷其中，有很多是值得用文字去写的。当然，我写的文字都是些狗屁，但给自己看，留个念想就是很奢侈的事情了。不管你们怎么看我这个人，我还是我，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们不会懂什么叫做人心，哪怕你算得出天体运行的轨迹。　　除了撒在地面上的阳光，一贫如洗的天空什么都不能再给予，一丝风也不行，因为烟会被吹散。　　二　　就算很多年后还会有这样的季节，可我们再也找不回当初停着的，就连风也不会再是原来的风了。再怎么说好的未来，也不过是在那些年华里飘扬，不见踪迹。说起来连这片天都从来没有看透。　　他说过那些年的影子，远没有现在温暖。　　难得一次的热闹，这是班上早就在准备的party吧。他们早就说好月考之后好好放松一下，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我的份。老师也懒得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已经是初三了，更何况马上快中考了，道理什么的再提都没什么意思了。真正的时间没有多少了。　　出来探听消息的时候还没有准备好，但是已经有人去拿蛋糕了。我真的好奇现在的班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该是很陌生的。该不会有人说不认识我，但也许会有。一个集体离开之后再融进去就困难了，好比覆水难收，当然比喻不够贴切。　　过去的事也懒得提了，该散的都散了，不该散的也散了。　　碰巧我也还是要上课的，而他们月考之后是可以自由的。多半到我下课的时候，已经结束了吧。没打算他们给我留下点什么，我自认为我是不懂我们班人的。自己曾经是这个班的一员，现在名义上还是。　　我们是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吧。　　去食堂刚打完饭出来。就被我们班几个女生迎到了班级的门口，里面拉了窗帘。兴趣班其他的我们班上的人也在门口，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还有什么名堂。她们几个女孩神神秘秘地关好门，要我们先进去。　　推开门进去，全班就响起了鼓掌声，经久不息。有人把灯恰到好处的开了出来。在之前的黑暗中我看到他们围成了一个方阵，中间的东西是没有动过的。甚至有手机幽蓝的屏幕在放着歌。刹那间，我有一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他们真的等着我们回来开party。　　这真的是我们班上，大家都聚在一起了。这次恐怕也就是初中三年最后的回忆了，听说那边的巧克力上写好了每个人的名字，挨个发着。这就是真的很棒了。　　我也仅仅是喝了一杯奶茶，看着大家掏出手机来拍照。这一幕我早该司空见惯的。只可惜我是看不到这些照片的，因为我没有入班群。我也没打算再入班群，因为上一个班群的解散因我而起，我就该被排斥在外面。　　三年来一切又一切的回忆，也就定格在大家脸上的奶油上。　　我们都会记得，这一次的热闹，大概。　　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人知道我是个归属感很强的人，我明明就没有说过啊。只是很多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尽管不喜欢现在的我，但总得继续。要坚持做好自己，而不是变得面目全非。　　我们都有自己在乎的人，只是犹豫要不要告一段落。　　总会有那么一些人对你的人生产生过影响啊。　　我看过了每个人的笑颜如花。　　最后倒是相当狼狈，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被抹上了奶油，我也不会例外。我只吃了一块蛋糕，虽然没能拿到那块有自己名字的巧克力，不过我宁愿相信有那么一份。水龙头前都是我们班上的人，让人哭笑不得。　　但其实是笑不起来也哭不起来。　　一个人的惊喜也不过是另一个人的别有用心。　　出来的时候的心情有些沉重。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就摆在眼前。外面的歌曲早就已经放完了吧，我知道我唱了那么久的歌其实是无词无曲的。　　有段时光像极了风烟，老了青墙，湿了黛瓦。　　三　　一个故事首先也总得让自己喜欢才好吧，不然怎么会有人去看。　　今天就是拍毕业照的日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流了。和一些人还没有真正了解过，就得被迫分开了。有些人的人生是不会和我再有什么关系了。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为了拍毕业照，我穿的是校服。真的是没什么好穿的，这件校服当真陪了我三年，那就让它在这三年的纪念露个面。尽管我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自己了。想的越多，但我能做的的确很少。　　下午出了太阳，这在多雨的季节里相当不容易。整个操场上都是我们九年级的人，有风吹过来。四班统一的班服还真是显眼，我们班也打算买的，不过由于时间关系也只好作罢。我不是一个很形式的人，只是觉得都在就好。　　就像，一个都不能少。　　生命里至少还留下了许多罅隙。　　拍毕业照是件很隆重的事情，在我潜意思里是这样的。没有哪个人不想再相片里留下最好的自己。念想还是要留的，谁又明白我们到底还会不会见面，希望对于某些人来说不是最后一面。　　全都站好的时候，我才蓦然觉得我们是一个整体。　　沉闷了太久也总得习惯分享久违的阳光和好天气。　　我多半还会记得吧，不过多半已经快随风而去了。　　镜头咔嚓的时候，我这才明白什么都结束了。什么初中三年，浓缩起来也就不过一张照片。那些日子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最后的时刻自然有最后的怀念。　　微笑，虽然有些僵硬了。　　我们每个人都要好好活着，以后就没有我们了。　　乱哄哄的全都散了，轮到别的班了。看别班人期待的眼神，我的心却隐隐作痛。这就是我们的初中三年，谱写下的最后的篇章，唯一留给我们的东西，证明它曾来过。　　我们都不可以说，再也不见。　　曾经有过一个沉闷的名字，属于过班上。幸好还没有到无人问津的的地步。每一次的结束都比开始更疼，可我还是固执地要求下一次的开始。　　尽管叫我疯子，我不会介意的。　　很不幸，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这叫定数。　　没想到我们兴趣班最后也要拍一次毕业照。这个本不该存在的班有了活着的证人。东拼西凑硬生生磨合成了一个班。艰难的度过了初三这段压抑，黑暗的时光。我还会有些时候我颓废的不行。　　可还不是挺过来了，死不了。　　不只为了什么，周围的人都摆出V字形大喊茄子。真是越叫越过瘾，我们忘记了一切，像孩子一样幼稚化。　　＂茄子！＂令人热泪盈眶的话语。　　我们原来都可以笑着走下去。　　一起也都匆匆的过去了，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的。很难想象前几天还在自我放弃，如今却天真地拍毕业照。什么滋味都在里面了，挺好的。　　原以为青春是一天不完整的直线，原来青春是一条完整的曲线。那些天空的云烟等着风来把它们带走。如今说好的决定，任风吹散在天边。　　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要听话，不是所有的鱼都生活在同一片海里。　　四　　几次模拟考考的一塌糊涂。　　什么信心也该灰飞烟灭了。　　差距还是挺大的，不过习惯就好。人家是谁啊，我再怎么努力也只会让自己心烦意狂，这叫造化。一直很拿手的英语如今也是错的难受。　　那篇写上了梦想的作文也只是归为句型错误，分数低的可以。记的英语单词比别人多又怎么样，你还是考不赢人家。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却往往成为一种干扰。我不知道该作何感想。这就是人生。　　数学也是粗心的错了不少题目，不过没关系，反正都砸了，何必在乎那么一点分。语文作文写的很丧，沮丧的很。仿佛是早已预料好的高潮。　　因为作文的事情，我还被语文实习老师拉出去开导了一番，问我压力是不是很大。这是明摆着的废话。谈了有一会，她只是叫我要释放一下压力，好好考试。　　还是谢谢了，至少心情好了一点吧。　　整个成绩都是处于一种全线崩溃的状态，但我什么也做不了。心态就是这样，你很难去改变。刺激了的情绪脑想再扭转回来那就困难了，好比你吃了一道不一样的菜很难忘掉它的味道。幸好我还不是一文不值吧。　　中午的时候那个实习语文老师来了，说是跟我们聊聊天。我们这个班的压力是挺大的，但都要忍着，不到最后一刻不能倒下，但前提是无尽模式。虽然有些人是信心满满的。　　＂你们有没有想去的大学？＂　　没有啊，那听起来倒是一个遥远的梦想。　　她跟我们聊起大学生活，聊起英语考四六级，聊起珍惜时间，聊起外省的风光。都是些很美好的回忆，上大学的话最好是去外地，见识见识别处的风景。、　　就算不知道，想想也好。这是她跟我们说的，好吧想一想至少也能对自己有个安慰，说的挺好。我是不想留下什么遗憾的，现在的话也总得打起精神，人总要活在当下。　　众所期望，未来很让人向往。　　晚上成绩出来的时候我特别淡定。跌得很惨，那个拼死奋斗的位置简直是遥遥无期。也没有说还会抱着什么不切实际的希望。我得接受现实。也不用再分析什么了，症结我都知道。我就像一个病人从来不敢对着自己一针见血。　　再一次假装若无其事。　　你要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些人，过着平凡的生活，既可以白天笑的没心没肺，也可以在晚上悄悄落泪。原本无名无姓，却到底可歌可泣。　　虽然也想伏在桌子上大哭一场，但仔细一想还是算了吧。我承认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未来也不会是，敏感的要命。我应该是再也找不回我姓甚名谁。　　很多次也都该自己挺过去，谁让我只是我。　　这是绝望的码头却等不回愚船的归航。　　让往事如烟而去吧，也够了。它们只如风烟，痕迹也不留便泯灭了，谁知道当初有多困惑人心。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你要加油。　　五　　曾以为自己爱江湖，曾以为自己爱神话。　　每次的模拟考都很忙呀，作业是永远不可能做完的。大多数的辅导书也只是扔在一旁， 不知是烂成泥还是开成花，应该是烂成泥吧。　　学校说要建的孔子雕像也只不过是用水泥浇了底座，至于从哪儿请来孔子就另当别论。也不知道在临走之前看到做好的孔子，应该是有机会的吧。　　我倒是挺恍惚的，谁叫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老师们的眼里我就是很胆小吧，不爱说话，甚至还多愁善感。这是很多次我莫名其妙的走神了。　　一点都不光荣，但我心甘情愿。　　该散的终会散，该来的也总会来，风总是变换着的。呆坐了很久我也没有认出这是曾经熟悉的风。很多落寞，几许忧愁，都愿意去远方。风是不会停的，早就不会是先前的样子了。时间就好像也走到了尽头，无可挽回。　　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谁会责怪。　　风来的时候不会再有声音，只是把裹着的烟送到四面八方，再也不相见面。那些琐碎的往事也正在风中飘扬，失去该有的颜色，流去最后的生命。一些人恐怕也是被慢慢忘却。　　说好的怀念，也是在别处遇上别的风烟。　　不是光，但比光温和。　　我们见过的风景也就恰恰如此，如诗如梦。幻灭后尽管空白，但总会有那么一刹那，什么都能一拥而入，在一个温和的时间里飘散吧。　　很多年后的自己再也不会是很多年前的自己，人也是在变的，只要不让熟悉你的人认不出你来。很多年的等待，也找不来该有的灯火。时光给生命带来了厚重，也有轻薄。是给生命以时光还是给时光以生命。远在远方的风该比远方更远是吧。　　风烟会弥漫，凝成尘埃，折射出光晕。　　河流唱着歌很快地流去，冲破所有的堤防。但是山峰却留在那里，忆念着，满怀依依之情。　　风烟在前方，还在前方，一直在前方，永远在前方，这是泪流满面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