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说着玩的河南人与时俱进不说空话的正面形象得以凸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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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不是闹着玩的》和《那是闹着玩的》之后,河南影视集团推出了"中原乡村喜剧三部曲"的第三部——《那是说着玩的》。出生在农村、工作在北京的郑铁锤因为儿子不是北京户口,必须回原籍上高中考大学,决定举家回老家定居。他想在自家的宅基地上盖一栋别墅,没想到遭到了左邻右舍的反对。为此,他宴请村里人,在酒后许下了村里人同意他盖别墅,他就给村里盖敬老院的承诺……影片围绕着盖别墅一事展开,让观众在盖房风波中大笑不已。
主角并不滑稽搞笑,逗人一乐的是乡村小人物们直来直去的河南方言对白。这些对白的对接结构十分巧妙,这边在庭院里的郑铁山小两口争论铁锤盖别墅的用意的最后一句台词下一秒就成了在田里劳作的铁锤父母表示对铁锤盖别墅的不理解的第一句台词。不知道这在电影中的专有名词是什么,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电影对修辞手法中顶真手法的创新性借鉴,但无疑的是这煞费苦心的台词设计如针线一般将情节有条不紊地串起来,将农村习俗与城市文化的碰撞、封建迷信与现代技术的较量展现地淋漓尽致。
特别是对于南方人来说,虽然河南属于中原地区,严格来说不算北方,但河南方言听起来十分接近以北方语言为基础的普通话,也算是通俗易懂;"俺"、"恁"、"嘞"、"中"等词以及配合着它们的直爽的语调也冲击了听惯了柔声细语的南方耳朵,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当然,观众更不会忘记两个算卦人从古侃到今、从国内侃到国外、从老百姓侃到大明星的神侃本领,让人以为在听相声、双簧,直为这种地道的河南风味大呼过瘾。
倘若只是为了大笑一场,看这部影片倒也没什么意义。喜剧最大的艺术特征就是寓庄于谐,人物台词够诙谐可笑了,但观众要是没有看到台词背后影片想要传递的深刻思考,估计导演要大失所望了。倘若郑铁锤在承诺了大家同意让他盖别墅,他就给村里建敬老院之后,在第二天大家敲锣打鼓地来向他明着道谢,暗着让他认了这句酒后之言时说了句"嘿,那是说着玩的。"估计大家除了拒不妥协让他盖别墅,对他的人品大加指谪之外,也无可奈何。
可是影片的海报把主要人物、一张嘴、"那是说着玩的"六个字浓缩在一个问号中,旁边还有个小问号。有问就有答,故事也才有发展的空间,那些深刻的社会问题的思考其实也就隐藏在回答中。影片一开始儿子问爸爸为什么要回农村盖房子,这个问题可以迁出户籍制度与异地高考等。国家颁布的政策自然不可能做到绝对地公平完美,只能是尽可能做到全面地考量,当其与一部分人的利益相冲突时,势必会引发争议。导演并未在这里发表个人的意见,只是抛出了这个话题又顺着这个契机往下走。随即到了宴席上,三爷问铁锤何时回来的,铁锤回答"昨晚上",三爷听成"坐碗上";回答"昨夜,晚上回来的",三爷听成"坐爷碗上",三爷讽刺铁锤"狗啃麦苗,装洋嘞"。
城市文化与乡村文化的冲突在此初现苗头,连生在农村,在城市打拼的铁锤回乡后都会感受到文化冲击感,更别说出生在城市的新朝在到了农村之后会有怎样的文化断层了。之后新朝不能忍受在农村解手,非要在有抽水马桶的地方上厕所的娇惯行为似乎也变得可以谅解。村里人对厨房与餐厅相连,卧室里自带卫生间,房顶又尖又圆的别墅构造表示不能理解,并请来算卦师来看风水的闹剧以"神机妙算"、少数服从多数收场。农村文化与城市文化、封建迷信与现代科技的比较在许多细节之处得以展现。
对于这个现实冲突,影片以铁锤的胜利传达了对封建迷信的讽刺和对现代技术给人类带来便利的肯定,也体现了两种文化的相互渗透,在相互理解中求得共同延续。除了城乡矛盾外,铁锤在山坡上对大学生石头的前途的一段说辞令人倍受鼓舞,分析城乡的差别,分析未来发展蓝图,有理有据,为对前途迷茫的石头指明了一条既不失理想抱负又不失人格尊严的道路。这段说辞间接地传递了对乡村建设的构想,同样也引发了大学生对未来就业的思考。
电影中不乏对现实问题的思考点,但时长有限,不可能深入展开,点到即止。个人认为,在观影结束后,让观众对现实问题若有所思是这部喜剧片最大的价值所在。文化冲突的胁迫使村民在铁锤盖别墅上投了反对票,但难保不是村民在见到铁锤致富后的羡慕嫉妒恨以及见不得人好的邪恶心理在作祟。铁锤为了让儿子顺利上厕所不惜破费的行为难免有些奢侈,相同意思的对话过多难免有些许的啰嗦,铁山为敬老院送砖头受到的先后待遇的夸张表现难免让基于现实的取材有些不真实。但不得不赞赏的是导演牢牢把握了核心,那就是凸显像铁锤一样的河南人诚信为本、与时俱进、不说空话的正面形象以及积极的人生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