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姐姐之前，她们也是普通人

　　还挺意外的，期待中的暗流涌动并没有在《爱乐之程》出现。姐姐们一团和气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涮火锅吃，像大学联谊会。
　　就着火锅徐峥开始cue流程，聊到了第二天要表演的酒吧。一下打开了姐姐们的话匣子，在座的几个姐姐出道前都有在酒吧打工的经历，李斯丹妮和孟佳在酒吧跳过舞。孟佳说那时候DJ是随机放歌，她就在台上现编，逮什么跳什么，每次都跳足半个多小时。
　　郁可唯和黄龄是在酒吧当驻唱歌手，黄龄在上海很有名的洪藩酒吧，行情好的时候一晚上跑两三个场子。郁可唯最多一天晚上去5个酒吧唱歌，在酒吧旁边租房，从步行、自行车换到电瓶车，每次到店后先跟酒吧老板借充电桩充电。
　　她们还自曝了收入，一晚上一百五就顶天了，少的只有七八十。孟佳是按月算，月收入八百块。就这几百块钱都赚不踏实，黄龄曾在一档访谈节目中说自己被经纪人骗，刚唱了一个月经纪人就卷钱跑路了，等于这一个月她完全白干，而且还是过年的时候。唯一幸运一点的是万茜，去酒吧当服务生一个礼拜不到就升成领班，遇到不礼貌的顾客还敢当场怼回去，辞职的时候老板还很舍不得她走。
　　01
　　酒吧是很多歌手的第一份工，丁当、许飞都当过驻唱歌手，两人都是年少离家，独自在外地打拼养活自己。17岁的丁当身揣一百块钱，拖着一只绿色行李箱，给父亲留了一封信说要自己闯一闯，头也不回得走了。
　　丁当的性格比较男孩气，当时留短发，穿西装，打扮得比较中性，唱的又都是赵传、孙楠等男歌手的歌。酒吧老板委婉地提醒她观众不喜欢这种风格。丁当当场结了工资，第二天就走人另寻他处。后来在杭州一家叫＂天堂人间＂的酒吧才算安定下来，开始漫长的驻唱生涯，逐渐闯出了一些名气。
　　滚石工作人员专程来听了四五次，最后一次她唱了惠特妮休斯顿的名曲《I Will Always Love You》，成功拿下了滚石的五年签约。不走运的是，滚石高层人事变动，丁当等了四年都没发片。为了谋生，她又回到酒吧唱歌。尴尬的事情来了，当初签约滚石后，她多次在酒吧开了告别演唱会。回去后很多人不解，问她不是签了公司吗？怎么又回来唱啊？
　　相比之下许飞要稍微幸运一些，她家境不错，12岁死活要去北京艺校学音乐。上学期间吃喝不愁，学校还经常组织学生去演出，挣一点外快。悠哉的日子在她毕业后终止，15岁的许飞拒绝了家里人在家乡安排好的工作一心北漂，＂我就想在北京唱歌，死也死在北京了。＂找不到公司签约，许飞挨个敲三里屯酒吧的门，问人家要不要歌手。对方看她未成年，瘦瘦小小的，让她长大再来。后来许飞和一个弹吉他的男生组成搭档，俩人才断断续续接到了活，不至于饿死。又过了一年，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许飞陪搭档来三里屯著名酒吧＂男孩女孩＂面试，酒吧正好缺一个女歌手，老板瞅见她让她上去唱两句。唱完后老板说唱得不怎么样，但是音色很好，依然把她留下了。
　　许飞高兴坏了，那可是男孩女孩，被称为酒吧歌手的＂黄埔军校＂，斯琴格日乐、辛欣等歌手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每天酒吧里除了来听歌的明星，还埋伏着挖人的星探。最重要的是，这家酒吧的驻唱费很高，一晚上三百块。在此之前许飞已经一年多没有固定收入了，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租的房子冬天得烧蜂窝煤取暖，亟需一笔稳定的收入改善生活。果然，在男孩女孩酒吧驻唱后，许飞很快脱离赤贫成了小富婆，一个月能够拿到一万块，不仅住到了更好的房子，还买了一辆车。
　　02
　　演员的第一份工往往是广告模特。张雨绮出道的契机大家都知道了，因为出演肯德基广告被周星驰相中。目前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她在肯德基打工，参与内部选拔被选中拍了广告。另一种说她就是专门的广告模特。后一种说法比较靠谱，在上戏附属的戏曲学院上学期间，张雨绮接了很多广告贴补家用，肯德基广告应该就是那时候拍的。
　　另一位星女郎黄圣依也当过电视广告女郎，不放图的话大家可能想不起来，就是著名的＂满婷女孩＂，只不过她用的是化名。满婷广告当年拍了几个系列，分为白领篇、小护士篇和健身房篇，分别由三位面容姣好的年轻女性主演。清新美女加上魔性的台词＂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一时间风靡全国。
　　拍过最多电视广告的姐姐你们绝对猜不到是谁，不是张雨绮也不是万茜，是宁静。90年代初，宁静在广州拍了一百多条广告，洗面奶、发胶、牛仔裤……连猪饲料广告都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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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后来成为宁静的一个梗，某次她和王建国参加一档节目，台下有人问当年的猪饲料效果如何，那头猪后来怎么样了。宁静扶着王建国，吐出四个字——长势喜人。
　　在广州拍广告拍疲了的宁静凭借出挑的外形，以不足一米七的身高破格进入上戏模特班。来到上海后宁静没接到T台模特的活，又拍起了广告。
　　上影厂一位女导演听说她在广州拍了很多广告，登门拜访了6次，宁静嫌钱少。在广州拍一条少则三百，多则七八百，上千的也有。上海这边的行价才十块，她就不干。最后导演咬牙给她加到了三百，她才同意了。后来其他女演员来上海拍广告，先问问宁静要多少钱，必须跟她身价一致才肯拍。
　　就这样，宁静仅凭一人之力拉高了上海广告界女演员的片酬水准。靠着这些广告收入，宁静早在90年代初就成了富婆。前些年许戈辉采访她，她毫不掩饰脸上的得意：＂我真的很有钱的，很牛的。＂
　　有钱的好处是＂不需要傍大款＂，说完宁静有点不好意思，指着镜头说这段别播。
　　03
　　和顺风顺水、志得意满的宁静比起来，另一位静姐，伊能静出道前的打工经历就坎坷多了。年仅14岁的伊能静接手父亲投资失败欠下的1000万台币外债，在餐馆刷盘子，刷了一年多。直到现在伊能静依然将双手粗糙，怎么保养都无济于事的原因归结于少女时期刷了一年盘子：＂脸再年轻也挡不住手是老的。＂
　　以前采访过一个酒吧出身的男演员，他亲历过夜场里的暴力冲突，父母担心女孩子在复杂的场所打工遇到危险是人之常情。孟佳的妈妈怕她学坏，偷偷跟着她去酒吧，回来后斩钉截铁地让她别跳了，郁可唯的爸爸也曾一个人坐在酒吧的角落里听女儿唱歌。
　　如果内心坚定就不怕被外部环境影响，孟佳说她热爱跳舞，在一片漆黑中，所有观众在台下仰望着她看她表演，是一件很酷的事情。郁可唯每次在酒吧唱一个小时根本唱不够。说起当年的打工经历，她们脸上都带着笑意，眼睛闪闪发光。
　　看《爱乐之程》的时候也发现，歌手出身的姐姐表演时总觉得没唱尽兴，时间太短。相信大家都有类似的经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时间过得特别快。这世界上大部分人工作是为了糊口，因此有摸鱼一说，假如工作是兴趣是梦想，虽然偶尔有疲倦的时候，但享受的快乐是糊口类职业不能比拟的。成都这一站姐姐们参加了＂平凡人音乐会＂，音乐会上台表演都不是专业歌手，只是热爱音乐的普通人。有地铁司机、平凡的夫妻和创业的前媒体人。从他们身上你看不到被996压榨的疲惫，每个人上台眼睛里都闪着热切的光。那个地铁司机还为专门写了一首歌叫《末班地铁》，看得出他有多热爱自己的工作了。
　　有过底层生活经验表面上是走了弯路，长远看比一出校门就成名要幸运，最不济也能习得察颜观色、临场应对，黄渤不是天生反应快，全是酒吧做主持练出来的。孟佳和李斯丹妮的舞台表现力，黄龄的百变风格，伊能静比年轻人还强悍的生命力，应该也有早年打工熬出来的功劳。
　　郁可唯参加超女比赛时就被誉为＂最会控制自己声音＂的歌手，可她并非科班出身，是三年酒吧驻唱的经历让她的唱功了有了质的飞跃。成为成都著名酒吧莲花府邸台柱子之前，郁可唯在一家生意不好的餐厅驻唱，舞台很小，设备很差，没有混响效果。她只能不断练习发声方式制造一点混响。人去适应环境，环境没办法反过来去适应她。当她越唱越好，才有机会去往更大的舞台。
　　央视《海峡对岸》大气的主持李红初中毕业后在县城卖过衣服，听起来并不丢人，反而励志又酷对不对？
　　刚毕业时我在老家的服装店打过零工，守着花车卖衣服，一小时十块钱，老板娘对我们说：＂你们不会一直在这里的。＂当时的我还想为什么不能，卖出一件件衣服也挺有成就感的。
　　人是要不断攀爬才能看得更远一点。有时候我们会遗憾年轻时做过一些浪费时间和不够光鲜的事，可是对于成功者来说，挫折=经验，经验会化为奖章，重要的不是青春虚度，而是你能意识到我不会永远呆在原地。
　　用耳帝的话来说就是——这一趟不能白来。这是他听了郁可唯在＂平凡人音乐会＂上演唱的《路过人间》有感而发。路过人间 无非一瞬间每段并肩 都不过是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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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过人间 也才几十年却为了爱 勇于蹉跎岁月
　　郁可唯在台上唱这首歌的时候，台下几乎所有人都闪着泪花。弹幕飘过说《爱乐之程》更有意义，因为生活哪有么多光鲜亮丽，更多是平凡的生活。从某种角度说，姐姐们在成为＂姐姐＂之前也都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平凡的歌者才能唱好平凡的人生，平凡中自有最真实的力量。
　　＂让你难过的事情，总有一天你会笑着说出来＂，是因为你发现，现在所有开心的事，都是因为经历过那些不开心。和过去和解，才能坦然接受人生的非凡与平凡。
　　路过人间，莫蹉跎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