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露教育内卷焦虑的《小舍得》正在热播,第5集开头,田雨岚分享"鸡娃心得"的场面成为了她的"高光时刻": "小升初面谈的时候,新概念英语至少要读到2,三千单词量那都是毛毛雨。三笔四口和全能五星,已经成为历史了,口译证书也被禁了。但是总得有证书,证明孩子们的英语能力呀。KET(剑桥五级入门英语考试)也就是个入门,PET(剑桥五级初级英语考试)在手才算有了进入战场的资格。如果你有FCE(剑桥五级第一证书)在手,那就可以横着走。……只有向着更高难度级别的证书挑战,才能确保碾压竞争对手。" 弹幕纷纷感叹:"卷起来""太真实"。她提到的"拿到就可以横着走"的FCE证书相当于大学英语水平六级,有人表示自己四级还没过。 田雨岚(蒋欣饰)奉行"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只要儿子考得好,举报老师,苦苦哀求,背后搞小动作,一张脸说变就能变,不该做的她都做了,能做的也都做了。 儿子本身怎么想?不重要。研究昆虫的小小兴趣,想当生物学家的大大梦想,在她看来,都靠边站。 考上985,甚至藤校,出人头地才是她为儿子制定的最终目标。 与田雨岚的"鸡娃"理念针尖对麦芒,宋佳饰演的南俪是"快乐童年"的践行者。 女儿夏欢欢多才多艺,因为成绩差,被"慕强"的小学生们投票,拉下了副班长的宝座。不止如此,被嘲笑被欺负,看不下去的老父亲老母亲开始按照女儿的意愿"被迫鸡娃"。 佛系的南俪,鸡娃的田雨岚,为什么这么爱"比"?不仅工作上有冲撞,家庭内部更是"半路姐妹"。 她俩作为异父异母的"姐妹",有一个共同的父亲——南建龙(张国立饰),是设计院退休副院长。南俪是心头软肋的亲女儿,田雨岚是十几岁随改嫁母亲进南家,从南家出嫁的继女儿。两个女儿之间的取舍也成了本剧的看点。 1
田雨岚:一切唯分数论 田雨岚是内卷的领头羊,卷到近乎偏执,卷到令人窒息。 孩子的成绩是她自信和气场的来源,是她最好的美容品,是她在娘家和婆家是否能挺胸抬头的资本。 拿儿子的成绩凡尔赛都是日常操作。 丈夫颜鹏是个富二代,除了靠富豪公婆每月赞助孩子的课外辅导班费用之外,他在家里就是一个爱打游戏的甩手掌柜般的存在。 公公有意向让孙子继承家业,孩子的证书也成了她邀宠的"工具"。 田雨岚,则因孩子的分数喜,因为分数悲。 前一刻还因为孩子在玩恶心兮兮的蚂蚁"不务正业"生气。下一刻听到孩子又得了个好成绩,亲热地捧脸亲昵。 面对如此"戏精"的母亲,孩子对她失望。 不仅是因为"妈妈爱的不是我,而是考满分的我。" 还有他受到老师羞辱时,在分数面前,母亲又一次选择了"保护分数"。 补课班的钟老师骂他: "什么脑子啊,里面什么东西,木头啊。你笨就笨嘛。" 田雨岚知道后并没有站在委屈的儿子这边,竟然说,老师严厉是应该的。 孩子总算看清了妈妈的"真面目"。 田雨岚以为自己已经给了孩子最好的爱。 生父是个酒鬼,护工妈妈把她拉扯大。和南建龙结婚后,靠南建龙的资助,她完成了大学学业,嫁妆丰厚,嫁了一个富二代。 但无论在"娘家"还是"婆家",她始终直不起腰。 饭桌上和南俪争论,南俪说了一句"我们家孩子就是没有那种匮乏感,几代人用不着攀附谁,也不用靠什么由头改变命运。"暗讽田雨岚母女靠攀附自己父亲上位。 当着面,她骄傲地回怼:"但是这父母给,跟孩子自己能挣,是两码事,原生家庭的能力,毕竟是有限的呀。" 她面对母亲委曲求全的模样感到丢脸,她崩溃地指责,为什么找了个已婚的,害她在婆家被看作是小三的女儿。 和老公掏心窝时说:"人一旦享受到一点好,就想拼命抓住。我怎么敢停下来。" 在原生家庭和教育资源面前感到的双重匮乏感,让田雨岚费尽心思保住现有的位置。 而她没看到的是,层层焦虑夹击下的子悠,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3
南俪:被逼着陷入"内卷" 《小舍得》里的另一边,是南俪夫妇在佛系和焦虑中左右摇摆。 南俪和"女儿奴"的夏君山两人过去都是学霸,家境优渥,工作也令人羡慕。 南俪对于田雨岚是不是挂在嘴上的"吃得苦中苦"和"人上人"理论,都颇为反感,她始终认为"童年只有一次,快乐最重要。" 一直以来南俪夫妇都是快乐童年的奉行者。直到女儿因为考试垫底被田雨岚当着全家人的面数落,在学校里抬不起头,甚至因为成绩不好,被"慕强"的同学们扯下了"副班长"的头衔,不能连任。 全班只有4个人没有报课外补习班的大环境下,夏家的"快乐教育"成了异类。 在家补习始终不见成效,不得不求于专业培训机构以提升成绩,夏家被大环境的焦虑裹挟着,也"卷"了进去。 不同于田雨岚的唯分数论,夏欢欢的爸爸夏君山四处求人帮女儿进竞赛班的原因是"为了女儿不要再难过"。 连家长会上看着女儿不尽如人意的成绩单,晚上做恶梦都梦见的是女儿被人嘲笑。 有一个强烈的对比是,同样是女儿被辅导班的老师骂笨,田雨岚怕以后老师针对选择忍气吞声,而夏君山则会为了女儿大打出手,把老师揍得鼻青脸肿。 两个保护孩子的父母也同样是"别扭"的焦虑者。 无法接受校外辅导班的填鸭式教育,一边替女儿挡着来自辅导班的焦虑: 又不得不借助辅导班的力量来提升女儿的成绩。 田雨岚讽刺夏欢欢的成绩时这样说:"你们是小姑娘家用不着考虑这么多,我们儿子就不一样了,是要上翰林的。"这样的话,南俪和夏君山都听不得。 特别是南俪,这也让她很不服气:"我的女儿为什么要比别人差呢?" 在焦虑和保护之间,他们会如何取舍? 4
求学生涯很长 一辈子更长 剧中不仅是家长心里的拉锯,学校里的教育者们也在拉锯着,比如"顺应市场"的钟老师: 和仍然坚守在健康教育模式的校长。 教育焦虑不仅仅只是归因于抚养者的原生家庭。学校的教育者们也在体验内心的焦虑与对抗焦虑的冲撞。就像大江大河一样,两股来自不同的力量的河流在合流之前必先经过冲撞。 这股力量究竟会流向哪里? 两会中因提出金句的唐校长在《面对面》访谈中说,分数和全面发展之间的平衡是我们面临的难题。 两者兼得是汇集这股力量的汇集之处,而这股力量最终的流向,还应该是教育的终极价值,即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