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驰御用丑女病危,孤独终老却救下300个小孩
香港第一丑女,病危了。
几日前,骨瘦如柴的余慕莲被推入ICU病房,插上喉管,她只给好友留下一条短讯:
若不能醒来,便下世再见。
她今年八十有三,早有准备,只是放不下远方的一群小孩。
贵州省毕节市阿市乡,偏乡僻壤,悬崖峭壁,群山中冷不丁钻出了一座三层高的学校,楼顶悬挂7个斑驳大字
余慕莲希望小学。
孩子们没见过余慕莲,只知道门口刻着一句话:捐助者余慕莲,香港甘草女演员。
余慕莲,这个名字读起来嘴角上扬,很美,会笑,但她却偏偏做了50年丑女。
有多丑?
丑到街知巷闻,丑到自成一派,90年代香港人吵架杀手锏:你还丑过余慕莲。
后来,她的名字被遗忘,人们干脆叫她TVB御用垃圾婆。
手戴油污袖套,满头风霜白发,在垃圾堆抢纸皮,在楼道口踩水瓶,像一只上了年纪的流浪猫。
余慕莲自诩:演垃圾婆,我从来没有对手。
除了垃圾婆,她还演乞丐、老鸨、丑妇、八婆,越落魄越快乐,越邋遢越笑话。
观众就是喜欢看她出糗、打脸、披头散发、丑人多作怪。
就连周星驰都要把她打造成向靓仔索吻的富太,血盆大口、故作风骚,然后一个黑手印送她出门。
观众嬉笑,余慕莲也大笑:我喜欢拍喜剧,多丑都没关系。因为我是一个演员。
但她总会补一句:其实我不丑,我都几靓噶(我还挺漂亮哒)。
镜头转远,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一个小女孩浓眉大眼,卷发娇俏,坐在沙发上,像个小公主。
这世上,若是有公主命,谁愿做垃圾婆?
1937年,风尘有变,炮火连天,余慕莲在广州出生。那一年,她妈妈邓美美刚满16岁。
时局动乱,日子难熬,邓美美一意孤行渡江赴港,她要逃难,也要当明星。
余慕莲谈起妈妈,顿失笑意:她很美,但她不要我。
媚体藏风、天生丽质,逃到香港的邓美美开始拍电影、谈恋爱,如鱼得水。
而余慕莲,是多余的余,连累的连。
我是一个人球。她自嘲。
妈妈交了新男友就把她赶回广州,爸爸找了新老婆又让她滚回香港。
小时候,余慕莲就躲在那些渡海木船暗无天日的甲板里,随风飘摇。
她有爸妈,但像个孤儿。
妈妈缺钱,她负责找邻居哭惨借钱,妈妈拍戏,她负责提袋打杂。
有时能捡到一两个跑龙套来演,那张穿裙子的剧照,是余慕莲第一次穿上整套的小洋装。
当时,她的名字还叫余志雅,亲妈觉得不够富贵,于是借来港督夫人的名字慕莲。
但借来的福气,命里无时莫强求。
余慕莲17岁才小学毕业,她去电影院做服务员、去百货公司做售货员,三餐不继,百样艰辛。
广东话里叫:捱世界。
阿莲有个胞妹,长得好看、歌喉清亮,被粤剧名伶收作门生。
她便常去捧场,姐姐一身寒酸布衣,妹妹满头红妝亮片,丑角与花旦,同人不同命。
阿莲信命,但不认命,她跑去TVB演跑龙套,第一次被记得的角色,是卖鱼婆。
那年,她36岁,正式做演员。
为了演一个戏份少得离谱的角色,阿莲去菜市场蹲了一周,连头发丝都是鱼鳞。
八九十年代,娱乐圈放眼皆美人,唯独缺丑女,阿莲毛遂自荐,一骑绝尘。
回忆昨日,她沾沾自喜:当时,最靓是钟楚红,最丑是我。
她给所有喜剧跑龙套,把垃圾婆、乞丐婆演得形神具备,阿莲把一分一毫攒下来,硬生生买下了一间房子。
阿莲开心:活了半辈子,终于有了自己的家。两房一厅,孤家寡人。
她这一生,没谈过恋爱,或者说不敢谈恋爱。
年轻时,有人追求阿莲,给她写情信,她看都不看就撕成碎片。
我不给别人机会,也不给自己机会。
她不是铁石心肠,只是害怕受伤。
我妈妈十几岁生我、十几岁离婚、十几岁再婚。见过鬼的人,都怕黑。
从此之后,那间小房子,成了她的姑婆屋,也变作她的衣冠冢。
她钻进里面,像小鱼躲入珊瑚。
其实,早在20年前,阿莲就和妹妹交代了后事。
我走后,你把我的财产全部捐掉,把我的骨灰撒入海里。
只可惜,妹妹今生无法帮阿莲完成愿望。
2007年,妹妹交通意外,伤重不治,走在了余慕莲前面。
那一天,她悲痛欲绝,我现在,没有亲人了。老泪吞进五内,滴滴断肠。
70岁,没有父母,没有爱情、没有家庭,连唯一的亲人,也不辞而别。
老来多健忘,阿莲有时会给妹妹打电话,听到空号才醒过来
妹妹走了,只剩下自己了。
这个孤寡老人,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决定。
在TVB演戏30年,余慕莲得到一笔长期服务金,说白了,就是一笔勾销的退休金。
连头带尾,20万。
百年归老、生养死葬,这20万,就是余慕莲的棺材本。
她却拿出13交给了友人:这8万元,够不够起一间学校?
余慕莲这辈子唯一遗憾:读书太少。
她不愿孩子们走自己的老路,不想其他人像自己一样凄凉。
她像是雪夜里孤独的旅人,烧掉自己衣衫,为旁人取暖。
他们还小,还有未来。余慕莲坚信。
2008年,TVB为余慕莲做了一期节目,带她一同去贵州看学校。
学校不大,满地黄泥,四壁是高山,背后是断崖,余慕莲抬起头,自己的名字闪闪发光。
她咧着嘴笑。
我没有钱,但我舍得,我不伟大,但我真心。她被学生团团围住,像个万千星辉女主角。
孩子们绕着操场狂奔,余慕莲驼着背,颤颤巍巍走到镜头前,伸开手大声说:快看,这是我的学校,漂亮吧!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做主角,唯一一次,最后一次。
余慕莲说,我没有遗憾了。
离开学校前,她坐在学校的角落里,又哭又笑。
她想起了自己颠沛流离的一生,想起了先行一步的妹妹,想起了终须面对的生老病死。
如果我走了,就把我的骨灰撒入大海吧,反正没人来拜我。她一时哽咽,低头叹息。
想了想,她抬起头轻轻说:会有人记得我吧。。。
声音被风带走,散入群山里。
从贵州毕节市到香港,相距约1500公里,山长水远、千里迢迢。
余慕莲年事已高,走出那扇校门,再难归去。
但她知道,遥遥群山,有一群孩子续写了她的梦想,有一个地方铭记着她的名字。
80岁生日那年,余慕莲抚摸着老照片笑叹:我一生渴望爱,但我没有爱。
就像我的名字一样。
余慕莲的小名叫余毛,粤语谐音就是微不足道的小鱼。
渺小、孤独、无声无息、无名无姓,她在人海中载沉载浮,在尘世里穷尽此生。
会有人记得我吧。。。
山川万重,回响千里。
只记得那年,阳光明媚,学生站在教学楼前曾一遍遍地呼唤她的名字:
余慕莲是个好人,我也要像她一样,做个好人。
只愿老天爷有眼,让好人能平平安安,逢凶化吉。
余慕莲演了一辈子丑女,却早在此生中,成就了最美丽的女主角。
或许,余慕莲的名字会被淡忘在远去的岁月中,但那片群山,却总有人谈论着她的故事。
正如尼采曾说
我爱那一种人,他们不向星空的那边寻求没落和牺牲的理由,他们只向大地献身。
图片丨网络
责任编辑丨大只
编辑丨快乐小神仙
关注我,分享全球健康独特的生活方式与人物故事,今天我们也要好好生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