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的五个儿女,在挣扎中被迫长大。 父亲乔祖望虽然不至于让几个孩子流落街头,但乔一成兄妹几个,在这个家里的确感受不到父爱的温暖。 一个蒸蛋羹,乔祖望自己吃一半,四个孩子合起来分另一半。 孩子饿得舔熬过粥的勺子,乔祖望还能半夜弄包猪头肉,再嘬几口小酒。 兄妹几个自小感受到的那一丝父爱,竟来自姨父齐志强。 姨父的疼爱 乔祖望的日常,就是打麻将、下象棋、上澡堂、吃小笼包……。 乔一成妈妈魏淑英还没死之前,挺着大肚子照顾家里四个孩子,还得端茶煮饭地伺候他。 姨父齐志强原来是个当兵的,复员分到汽修厂,待遇好。每个月总要来乔家好几次,还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 所以家里的各种力气活,都靠姨父齐志强帮忙。由此,也引发了邻居的闲言碎语。 乔一成妈妈去世之后,姨父也是忙前忙后。 他掏钱要乔祖望给乔一成妈妈买个好的骨灰盒。结果乔祖望还是买了个便宜的,还昧下了剩下的钱。 姨父不仅出钱出力,还帮着照顾一成的弟弟妹妹。 没了妈妈,几个孩子更没了依靠,一家的重担都落在了乔一成身上。 因为实在看不过乔祖望打麻将赌博,不顾这个家,乔一成趁着父亲一伙人打麻将的时候,去派出所举报了。 于是,乔祖望跟几个麻友被关进了派出所。回来后,将乔一成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顿。 扛不下去的乔一成跑了出去,姨父和表哥齐唯民来了,姨父心疼地搂着乔一成,小心地牵开他的衣服,看受伤没有。 确定无碍,姨父悉心地开导乔一成: 咱们每个人的心里,都得有太阳,得有希望,你妈活着的时候特别要强,你得跟你妈学,给你妈争口气。别让人看不起。你是男孩子,又是家里最大的,往后你得带着弟弟妹妹往好里走。家里家外的事,你扛起来,就算扛不住了,没事,这不还有姨父呢嘛,过来找姨父,姨父替你扛。 阳光下,二强牵着三丽走在前面,姨父肩扛着四美,一手扶着乔一成,后面跟着表哥齐唯民。 一家子走在阳光下,唱着歌,这是一幅多美好的亲子画面啊! 只可惜,这个男人,不是乔一成的亲爹。原著中,曾直接描写过乔一成在心底里的渴望: 他想,为什么这个人不是我爸呢? 所以,乔一成一直羡慕表哥齐唯民,羡慕他有白球鞋,羡慕他学习成绩好,其实他更羡慕的,是齐唯民有姨父这样一个好父亲。 齐志强经常背着老婆魏淑芳给他们送钱送物,他对乔家的五个孩子疼爱有加,甚至超出了乔一成嫡亲的二姨。 究竟为何? 其实,看了原著才知道,姨父这疼爱的背后,还隐藏着一段被时光掩埋的爱情故事。 直到姨父重病弥留之际,才得以在他的回忆中清晰地展现出来。 只可惜电视剧,并没有把这一部分呈现出来。姨父去世 齐志强得了肝癌晚期,已到弥留之际。 大儿子齐唯民抱着父亲,齐志强抬起手,阻止了他一下。 他却把乔七七叫到自己身边来。 原著中,是这样描写的:七七挨过去,一根一根摸着姨父呈青灰色的手指头。齐志强摸摸他的脸说:"你真是像你妈妈。" 小七抬眼看姨父,明净的黑眼珠里,跳着两点光,满是孩子对死亡的恐慌:姨父,你会不会死?齐志强说:小七不要怕,我跟你讲个故事。小七很迷惑,姨父是从来不会讲故事的,会讲故事的是阿哥。小七说:好呀。 从前有两户人家是邻居,一家有一个男娃,一家,有两个女娃。 齐志强眼前的光亮渐渐地暗去,有很深很深的记忆在黑暗里浮出来,像井底映出的一方水天。 齐志强死了,魏淑芳念叨: 你到底还是念着她,那么你当时为什么答应娶我呢?你看看你,对哪个都厚道,唯独对我不厚道,你一走,叫我们一家子女人小孩怎么办?你是不管了,急着跟她去团圆了。不过你还是给我留了个好儿子,我儿子会替你待我好的。 乔家和齐家的孩子们都来了,低低地痛哭。 二姨叫齐唯民给他爸暖暖脚。 却见乔七七挨到姨父脚头,抱住姨父的脚,把脸贴在那雪白的鞋底上。回忆中的爱情故事 三十多年前,齐家和魏家是邻居。 齐家有个男孩,叫齐志强。魏家有两个姑娘,姐姐叫魏淑英,妹妹叫魏淑芳。 三个孩子,青梅竹马,相伴着成长。一起玩儿,一起疯跑,一起想办法找吃食,填饱肚子。 三个孩子渐渐长大,却生出了一段戏剧化的故事来。 姐姐腼腆安静,妹妹丰满活泛。可偏偏,两姐妹同时喜欢上了齐志强。 因为他年青,高大,端正,厚道,能干,他身上凝聚着一个平民出身的女孩子对男人所希冀的全部的好处。 齐志强喜欢姐姐魏淑英,两个人在缺吃少穿的日子里,却也有一些简单的幸福。在灶灰里烧山芋,分着吃。溜到部队大院看电影,在黑暗中悄悄地牵着手。 齐志强和魏淑英订了婚,齐家妈妈还送给淑英一对玉镯子。 妹妹淑芳在姐姐订婚后大病一场,跪在姐姐面前,求她把齐志强让给自己。她对姐姐说: 你把志强让给我吧。乔祖望也是很喜欢你的,他家有个店子,条件不错的。 姐姐表示,吃的穿的,什么都可以让,就是齐志强不能让。 妹妹以死相逼迫,不让她就要去跳长江。姐姐怕妹妹寻死,没法跟地下的妈妈交代。 于是,婚礼之前,淑英就跟了乔祖望。齐志强很久才知道其中的原因。 最后,妹妹淑芳如愿以偿,与齐志强订了婚。订婚后,齐志强就参了军。 将死的齐志强,回想起了跟淑英那段美好的记忆,脸上露出了笑意。 那些碎的、亮的、悦动的记忆,在濒死的齐志强眼前出现,像是伸手可以捉到。 因为七七最肖淑英,齐志强自然待七七特别的好,死前叮嘱大儿子: 你好好待七七,我替大姨多谢你。 齐唯民点头答应:我晓得的,爸! 齐唯民待七七特别好,甚至超过了对待自己的弟弟妹妹。 七七寄养在齐家,身边没有亲生父母,也没有亲哥哥姐姐,可以说乔七七是齐唯民带大。 齐唯民甚至为了他,放弃了去北大的机会,留在了南京上大学。自己恋爱结婚,都带着乔七七。 乔一成曾讽刺齐唯民定是疯了,七七又不是他的亲弟弟。 其实,一方面,齐唯民像他爸一样,对人厚道。另一方面,与他爸齐志强死前对他的嘱托也有关系。 写在最后 二姨魏淑芳横刀夺爱,姨父齐志强一生仍然没有薄待于他。只是在他心里,始终有着初恋的位置,善待她留下的五个孩子。 《乔家的儿女》这部剧,有自私冷漠,更多的是亲情的温暖。或许,这才是我们普通人所身处的真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