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重重如何主持公道?范闲与郭保坤之案指点迷津
俗话说,公道自在人心,很多时候我们渴望这个世道公平,希望社会上人人平等,自然就会把希望转到相应的政府机构,如若这机构审判不公,我们内心指责的也只能是这个机构以及这个世道。然而,世道是永远存在于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中的,我们触摸不了这两样东西的时候便不能钻进他人的意识里去改变他们为自己裁定的公道。公道自在人心,心固然是明白,可是真正的公道唯有靠人去争取。
在《庆余年》中,范闲他打了郭保坤这是事实,论权重,郭保坤的爹比范闲的强,但是范闲的爹深受陛下信任,也是不能随便对他乱来的。为了坐实他的罪名,被打成重伤的郭保坤不得不上堂接受审判。范闲是在晚上子时的时候,把郭保坤身边的人迷晕,接着用麻袋套着他的头打的,而且毫无隐瞒地自报家门,连自己作的诗也毫无保留地念。
也正因为如此,范闲在辩论时又多了一个筹码。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套着别人的头打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偏偏这人还把身份报得一清二楚,这就足以说明他是被人陷害的。这么个说法也并非没道理。然而郭保坤的状师贺宗纬却问范闲昨晚去了何处,引出了第一位证人。
靖王世子李弘成和醉仙居司理理
这两个人纷纷证明了范闲昨晚在醉仙居喝花酒的事实,司理理更是证实了范闲昨晚跟自己的春宵一刻。靖王世子是皇室子弟,他说的话自然没办法反驳。本来京都府尹看到了这尊势力的出现以为案件可以结了,已经公布非范闲所为。然而半路又杀出了个权利更大的人。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时常与长公主密谋要铲除范闲,而此次他的到来也是因为他的姑姑长公主的撺掇,目的就是让范闲不用跟林婉儿成亲,内库大权自然而然就会落到他手中。
太子殿下是用权势切割的方法来为郭保坤翻案的
堂上的两位证人只有李弘成是皇室子弟,而另一位司理理只是个醉仙居的清倌儿,她没有任何的权势威胁,所以完全可以从她身上下手。他说:
"这些身份低贱的,仅凭一句话,就能辩其真假吗?要我说呀,这事还是得严查,你觉得呢?"
太子殿下发话,一个京都府尹不敢不从,只得重新审案,称司理理证词不清,欲对其用刑,刚戴上刑具又出现了第三位权重人物。
二殿下
二殿下与李弘成交好,自然会站在范闲这边,他一进门就看到屈打成招的画面,太子殿下问其来做什么,他说:
"见识太子之威,太子在这一坐,就都府尹都都得听令行事,真是让我钦佩。"
直接挑明了太子滥用职权,而京都府尹梅执礼又两边都不好得罪,只得说用刑是他自己的主意。二皇子辩论说:
"那刚才案情已成定局,怎么忽然又行起刑来了?"
接着,两位皇子都在堂上进行了听审。
梅执礼继续对司理理用刑,二殿下又找出了突破口辩论:
"梅大人,这姑娘只是人证,并非人犯,怎么问个话,还要三番五次地动刑啊?"
太子殿下似乎也不想再在司理理身上下功夫了,准备转移目标,下令停止对司理理继续用刑,二殿下以为案件可以结了,基本上可以断定郭保坤误会了范闲,可是这个时候太子殿下却请出了一个证人。
滕梓荆
滕梓荆的身份太子殿下介绍得头头是道,他已经不再把罪名定在打人上了,而是转移到了欺君。滕梓荆是鉴查院的人,范闲却说他自己杀死了他,并把他收为自己的贴身护卫,这属于虚报案情。所以,不管范闲打不打郭保坤,太子殿下都把罪名给他安好了。
明眼人一看便知皇室的两兄弟是分成了两派,一派是要除掉范闲,一派是要救下范闲。无论滕梓荆怎么说,他都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范闲的罪名坐实。确实不行还是来了个屈打成招,梅执礼又打算用刑了。正在刑具戴上的那一刻,身份最高的那个人来了。
庆帝
庆帝本人没有来,是找了自己的贴身太监侯公公来传口谕:
"滕梓荆未死乃鉴查院另有安排,朕都知道,不算欺君,司法审案是京都府的事,皇室子弟都自个儿回家,少管闲事。"
此人口谕一出,案情的结局也可想而知了。范闲是庆帝钦定的内库接手人,庆帝是不会轻易让其有事的。
从这起案件中我们也可以思考,公道的确自在人心,而人心要怎么表达就要看权势的掌控力了。梅执礼是看着权势的高低来断案的,干预的皇族成员甚多,他在堂上显得不知所措。当官的最怕不就是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吗?所以他们所谓的主持公道也不过是要忌讳重重权势。
在权势面前我们无法把公道交给天,交给地,甚至交给他人都是不靠谱的,我们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争取。人最怕的就是麻烦,如果你自己不挑明利益,如果你自己不把握问题的关键,那么公道这个词永远都不会青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