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里,最容易被人遗忘的有"三个凤": 一是二凤,嫁给广州军官的她很少回家探望;二是四凤,因为下嫁给农村的朱永河,刚开始生活比较拮据,在姐妹里有些抬不起头,有些懦弱的性格时常被人嘲讽被忽略;三是六凤,没有多大个性,也没有主见,在姐妹当中并不突出。 相比二凤,她更关心初家;相比四凤,她性格里要多些许"要强",但二凤嫁了广州的军官,四凤下嫁给了农村的朱永河,最后也逆袭成了姐妹当中"最富有的人",而六凤,她太平凡。 其实,初家九凤,自成三个"派系"。 一是斗争派。以大凤与九凤、三凤与五凤的斗争为主:大凤总是有意无意说九凤不是一个锅里的馒头而对九凤"另眼相看",为了报复大凤,九凤反将送她去精神病院的大凤打了镇定,还画了汇款担子的戳害大凤进了派出所;三凤和五凤的争斗,以小时候父亲被批斗为导火索,长大后因心结与利益之争,尤其是五凤损坏了三凤的利益,包括投机倒把被五凤抓、五凤跟风建美容院等等…..这四个凤,有心结放不下的刻意为之,有受了委屈后不得不为之的反击,她们之间,少了亲情该有的温度。 二是远离派。以二凤和七凤为"杰出代表":二凤嫁到千里之外的广州,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没回家的她寄最多的钱、买电视机孝敬初老太,远离了家里的是是非非而落了清闲;七凤与初老太住在一起,却因为一心要强,生下私生子、参加高考、与丈夫杨为健无休止地吵架打架,让七凤也暗自远离了初家,她活得只有她自己…..这两个凤,一个是真正的身体远离而操不上心,一个是近在咫尺的心的远离,都透着淡漠。 三是自由派。剩下的四凤、六凤、八凤各自为营:四凤从不参与姐妹之间的纷争,她一直独立在姐妹之外过自己的生活,也过好了生活;八凤因早起投机倒把与三凤一起针对五凤,后因集资被骗,五凤火车站送她之后又转为了感动;六凤,会因为想赚钱与八凤做生意、进三凤的美容院、救落难的七凤,也会因为自己利益与原则与姐妹发生争执…..这三个凤,一个从不在乎利而活出了自我风采,两个因利而争,但都会去主动靠近姐妹,她们,都有各自的情。 其实,纵观全局,你会发现:大凤的算计、二凤的远在千里、三凤与五凤的争吵、三凤的家破人亡、五凤的离婚风波、四凤的拮据和生不出孩子的闹离婚、七凤与杨为健打不完架的婚姻、八凤与联防队打架外逃后集资被骗再次外逃以致最后摔残、九凤骄纵地怀上老教授孩子的被迫退学,她们哪一个,都让初老太操心、伤心。 只有六凤,她在肉联厂上班、她与老公的婚姻生活也算和睦,下岗后又去了三凤的美容院干活,她自己、她与姐妹之间、她与丈夫之间,自始至终都未让初老太操一丁点的心,而九凤之中,有她不多,没她不少,她最是平凡也最是容易让人遗忘,但就是这样再普通不过的人,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四个特质,太真实。 01 有一定的原则 属于"自由派"的六凤,在与姐妹相处时,有她自认为的原则:从不去站队。姐妹之间,她可以因利、因事靠近,但牵涉到一些对错时,她亦能勇敢站出来,她只是她自己。 集资被骗,三凤自私地要先撤股,她站出来气愤地指责并让大凤别给三凤退,或许有私心,但她并不像三凤一般地落井下石;三凤在五凤的洗脚城对面开了一家美容院,三凤为揽客不惜靠诋毁五凤并劝在她店里打工的六凤也上阵,但六凤先以借口逃离未果后也并未刻意踩低五凤。 她,为"利"无可厚非,但在失利或得利时,能守住自己的原则,就已经是难得。 而她更难得的是,在坚守原则下,她为姐妹"敢"做两件事。 一是为七凤相亲。七凤未婚生子,暂住在杨为健家,六凤得知后,一边是自己的亲妹妹,一边是自己同厂的工友,她介绍七凤与杨为健相亲,并将各自所有的情况一一向对方表明,尤其是向杨为健说明七凤最真实的情况,她的不隐瞒就是她的原则,不得不承认:这个相亲救了七凤。 二是为五凤出头。七凤婚姻走娘家事件解决后,独独未被告知七凤结婚事情的五凤很是生气,她指责初老太的偏心,更是忍不住摔了个杯子后与三凤开启了新一轮的"恶战",三凤从五凤小时候的无心举报父亲,到后来抓人保的作威作福,三凤发泄怨气并让五凤赶紧走,这个时候,是六凤,第一个站出来维护五凤,她对五凤说:"你就不走,看她怎样"。 尤其是六凤站出来的这一刻,这个平常最不显山露水、最藏在旮旯角落里的她突然发出了一道最闪亮的光,而这时候的五凤,多么需要一个支持、多么需要一个理解,能站出来的六凤,太飒,也太暖了。 六凤的原则是:她图"利",为了得利,她可以绞尽脑汁去竭尽所能,但一旦失利,却也有她最底线的坚守,既不落井下石,也不逃避责任,甚至在需要原则出面时,她能很勇敢地站出来,她活成自己,很真实。 02 善良 六凤的善良,体现她对姐妹和家人的真情。 七凤生完孩子就离家出走,后七凤主动打电话给六凤,让她帮忙买点奶粉,听到七凤的声音,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七凤与杨为健的婚姻最后闹得彼此都不幸福,六凤为她当初的介绍很是愧疚;五凤洗脚城被淹而坚决要报警,她劝五凤不要为难冬子,否则影响冬子的前程;当杨为健带回来的猪大肠招到大风的嫌弃时,是六凤劝大凤接受就好,给杨为健留点脸面…… 尤其是离家多时的七凤给她打电话,接电话那一瞬,她的眼泪就不自主地往下淌,一滴滴的眼泪,是她内心的柔软和对姐妹发自内心的心疼。 善良的人有一个共通点就是:不忍。 因为不忍,所以在接到七凤电话时,她可以流泪,更可以尽心尽力地七凤解难;因为不忍,看到七凤与杨为健婚姻的不幸,她责怪当初自己的自作主张;因为不忍,看到五凤坚决要将冬子交给警察,她站出来劝说五凤手下留情;因为不忍,看到杨为健的好心好意被践踏时,她为杨为健鸣不平。 六凤的善良,都是很细节的善良:你需要我时,我在,你不需要我时,我亦默默发着最微弱,或许不易被察觉的光,而当不小心犯错了,因为过不了良心关而默默谴责自己,这些,都是内心潜藏的"善"。 03 没有主见 初老太临终给六凤交代遗言让她要有主心骨,六凤的没有主心骨,是她心里没数的随波逐流。 主要体现在她做的这两件事上。 一是找大凤商量解决七凤结婚的事。 大凤是个怎样的人? 不可否认她照顾初老太的善良,不可否认她算计初老太的小心思,但同样不可否认:虽然是老大,但在姐妹之间,她从无一点威信,更没有解决大事的能力。 而当六凤知晓七凤的现状甚至要结婚了后,她第一个找到的是大凤,对于七凤结婚告不告诉初老太、走不走娘家、瞒不瞒五凤,她都让大凤拿主意。 最后,大凤劝七凤无果却欺骗初老太七凤能回娘家而上火躺到了床上;六凤多次劝杨为健也无果,最后,还是五凤出面解决,在初老太大摆宴席的最后一刻,七凤的出现才挽回了初老太的尊严。 只想说:有大事时,六凤找大凤而对五凤避之不谈,本身就极不明智。 二是背叛五凤。 六凤大凤、三凤、八凤一起做贸易,因质疑八凤红包分配不均,六凤与八凤大吵一架被开除后,六凤去找了五凤,她在五凤面前抱怨八凤,而五凤向她揭露了谢里的阴谋后,建议六凤找初老太出面并潜在"窝里"当特务。 可当八凤被初老太批评没人情味后,为了在八凤面前"邀功",六凤又不惜出卖五凤,将五凤给她讲的所有弯弯道道悉数告密给了八凤,包括对八凤的指责、对谢里的怀疑、对六凤的特意安排等等。 当既得利益被破坏时,她可以义愤填膺地找人发泄不满;当能夺得利益时,她又能马上翻脸地背叛,不坚定的立场,让她本应该可以脱离的旋涡,又在她没有主见下,以被卑鄙的方式再次被卷入。 后谢里卷钱跑路,让六凤本应该庆幸的开除,又成了最后的自寻死路。 六凤的没有主见有两方面:她既看不到解决问题的最关键,也有在是非面前没有的坚定立场,没有主见,亦是心中没有数,更认识不到事件的根本而局限在了自己的小圈子里,她活在一阵雾里,看不清方向,更看不到自己该走的路。 04 贪点利 八凤离家多年,带着俄罗斯男朋友回来后宴请姐妹,一场入股游说,暴露了各姐妹在"利"前的百态。 大凤、三凤、六凤三人当场签了入股合同,四凤以中药材能赚钱、五凤以政策变化、七凤以工作忙而未能淌这趟浑水。 九凤之中,真正在乎"利"的是大凤、三凤和六凤。 而贪点利的六凤:她会在肉联厂上班时,偷猪大肠被杨为健抓个现行;入股八凤贸易公司后赚钱后,将家里所有的钱投资八凤"以钱生钱",又因为质疑八凤红包分配不均,当场与八凤发难,而后更是为了回到公司讨好八凤而背叛五凤;三凤的美容院、五凤的洗脚城开场对决,三凤以给她开了高工资为由,她也参与了对五凤的发难….. "利"字前,她有她的不得不为之,更有她昧点良心的"贪"。 但不得不说:她的"贪"是为了生存,更或者是为了生活得更好,但她并不是大奸大恶。偷厂里的猪大肠、猪蹄,她会为了找大凤商量事情将猪蹄拿出来给大姐夫喝酒;背叛五凤,她也觉得自己没脸面对五凤;三凤五凤的音响对决,她并不会下三滥到如三凤一般诋毁、践踏五凤。 "贪"字下,她有下限。 六凤,容易被人遗忘,却活得很真实 六凤,她没有大凤的心计、没有二凤嫁给军官的命运、没有三凤得理不饶人的势利、没有四凤的淡泊之心与可歌可泣的爱情、没有五凤的能扛事、没有七凤的高学历、没有八凤的敢为人先、没有九凤的得宠,她是九凤中,最平凡、也最是容易让人遗忘的一个。 但她身上的原则、善良、没有主见、贪点利构成了她最真实的模样,因为一个人,她既有可隐藏在骨子里的品质,也有由里向外显露的缺陷。 而正因为这种品质与缺陷的共存,才是一个人最真实的模样。 初老太交代遗言给六凤: 你也没给妈添什么心事,日子过得平平静静地挺好,老六,你也不小了,以后遇到什么事要有主心骨,别跟着瞎跑,人要是没有主心骨,心里没数也糊涂,遇到事儿就把自己搁里了。 而我们中又有多少人,如六凤这般平平静静,又稀里糊涂地过着。 没有主心骨地活,其实,这也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