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他们的性体验值得被尊重,连父亲都嫉妒
作家白先勇在《孽子》一书中,讲述了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一群生活在台北的同性恋群体,他们因特殊的性取向受人非议、到处流亡的痛苦挣扎和追寻。书中的父亲们知道儿子们的性取向后,一律称他们为"孽子",被赶出家门、剥夺身份,不被社会伦理道德所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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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是孽缘、孽根。白先勇把"孽"字理解为人性里面不可理喻的一些东西,一种人性无法避免和无法根除的,好像前世命定的东西。
而电影《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同样是讲述同性恋题材,身为大学教授的父亲得知17岁的儿子有同性恋的性取向后,反而默许鼓励他们在一起度过美好时光,甚至还一度嫉妒儿子。
《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是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由导演卢卡.瓜达格尼诺拍摄,于2017年上映,同年分别获得最佳影片和十佳影片等诸多奖项,2018年获得第90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编剧奖。
电影讲述了一个意大利小镇上,处于青春期的17岁少年埃利奥爱上了父亲的男学生,一个24岁的美国博士奥利弗,开启了一段为期6周的暧昧初恋的故事。
该片不同于其他的同性片,因为看完后是如此的美妙和回味,没有外界的干扰声音,也没有社会伦理道德的批判,有的只是处于青春期的少年因性早熟及对美的向往而展开的犹如初恋般的爱情体验,以及来自父亲的理解和支持。
德裔美籍心理学家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一书中就指出"从生理上来看,男子和女子都有异性的荷尔蒙,与此相适应从心理学角度来看他们也都是双性的"。
人都是有双性恋的倾向的,只是碍于伦理道德,也为了顺从社会自然规律,很多人隐藏了自己不被接受的那一性,这也是为什么同妻的悲剧越来越多的原因。
而电影《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探讨的不仅是少年埃利奥的性早熟,也有关于双性恋。因为片中埃利奥和奥利弗也是经历了相互吸引、试探、犹疑和男欢女爱的表情达意后才终于"睡"到了一起。
影片伊始,原本有着女朋友的埃利奥就被奥利弗自信的出场吸引了。青春期的男孩子不一定只对女孩子感兴趣哦!
接着通过俩人独处交谈,埃利奥旁观博学的奥利弗反驳自己的教授父亲,还被父亲夸赞"表现优异"。奥利弗在酒吧里的坦然自若,赤身打排球时的魅力四射,看到奥利弗搂着其他女人跳舞时的嫉妒和烦躁…具有男性成熟魅力的奥利弗深深吸引着17岁的埃利奥,令他深陷其中而不自知。埃利奥这一系列的反应也是人们遇到爱情后会产生的。
埃利奥一边口是心非说着奥利弗的傲慢,一边躺在床上开始自慰,并在深陷其中时偷跑到奥利弗的卧室,头顶着奥利弗的内裤进行性幻想。甚至得知奥利弗与美女调情后醋意大发,埃利欧故意与女性朋友发生关系,企图用男女之爱来掩盖他爱上同性的事实。
其实奥利弗也给予过回应,只是年少懵懂的埃利奥还不能体会。
先是身体接触:
然后是对埃利欧故意撮合他与美女,他的愤怒反击:
马上又休战,"握手言和":
"死亡还是直抒胸臆"?
深陷单相思但涉世不深的埃利奥其实还是缺乏表白的勇气,他害怕,毕竟也才17岁,一切都还在发育中。原著中写道"如果他不喜欢我呢?",还说明埃利欧的自尊心也怕受到拒绝。
终于埃利奥在母亲的引导下,他借着给奥利弗介绍一战的皮亚韦战役,不仅显示了他的博学多才,也鼓起勇气说出了暗示表白的话:
"因为我希望你知道"。
在草地上俩人的一吻终于拉开了恋情的序幕。
总共132分钟的电影,导演就用了60多分钟的镜头讲述他们之间由吸引、试探、犹疑不定,到互诉衷情,开启了一段只属于他们俩人的美好的超乎友情的经历。也让原本令人谈及色变的同性之恋变成了初恋般的美好体验和纯净感觉。
同性之恋源于古希腊神话纳喀索斯的故事:
古希腊神话中有个俊美少年,名叫纳喀索斯,拥有令人晕眩的美貌,喜欢他的人非常多,然而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追求他,他都看不上。在周围人眼里,他的傲慢同美貌一样,都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很多人喜欢他。其中还有一个仙女名叫艾科(echo的英译,意为"回声")也追求他,但他也不为所动,最后恋上自己的倒影,溺水而亡。
纳喀索斯的故事,首次出现于奥维德的《变形记》。这个故事受到很多学者的青睐,它对于理解人的情感与主体之谜,有着重要的意义。
而弗洛伊德也提出过"自恋"的概念:
弗洛伊德把人的自我欣赏叫做"自恋",他认为,"自恋"必先于他恋,这主要表现在儿童把与生俱来的里多比(指心能,尤其是性本能的能)用到自己身上。
电影中17岁的埃利奥因为出身书香世家,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也是博学之人(从她用英语朗读德文小说可以看出),他自己更是有着音乐天赋,不仅弹得一手好钢琴,还无时不刻在进行作曲创作中,骄傲的埃利欧被困在这个无聊的意大利小镇上,却无人可以倾诉,孤寂和落寞总是溢于言表。他觉得自己不被理解和欣赏,才华不能施展,尤其还长着比女人还好看的样貌。
当比他更优秀更性感的奥利弗出现后,他就像一下子找到了知己,尤其奥利弗跟他的父母一样都是犹太人,奥利弗戴的项链也是埃利奥之前喜欢并戴过的,种种表现都更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又因为青春期的性早熟,进而产生出比知己更亲密的感情来。
这也为什么说优秀的人之间更容易产生爱情。
相较于异性之恋,同性之恋更纯粹,他们没有各自的目的(比如传宗接代),有的只是相互欣赏和发自内心的喜欢。
这部电影最难能可贵之处在于埃利奥的父亲对他们短暂的同性之恋的理解和支持。埃利奥在与奥利弗罗马旅行归来后因分别而伤心(失恋的感觉),因为奥利弗最终是要离开的,即使在西方社会,那时候(1980年代)的同性之恋也是不被理解和接受的,他们终究是没有结果的。尽管影片结尾奥利弗打来电话说与别的女性订婚了,埃利奥一度也伤心落泪,但他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和同性体验将永远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父亲对埃利奥和奥利弗这段短暂但美好的同性之恋是心知肚明的,他没有阻止和责骂儿子,而是一边"嫉妒"儿子,一边开导儿子。
原著中父亲是这么说的:就你的立场来说,如果有痛苦,就去照料;如果有火焰,也不要掐熄,不要粗暴地对待它。
让我们成夜不眠地退缩可能很糟,但眼见别人在我们愿意被遗忘以前就先忘了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为了用不合理的速度治愈问题,我们从身上剥夺了太多东西,以至于不到三十就已经破产。
每次重新开始一段感情,能付出的东西就变得更少。
为了不要有感觉而不去感觉,多么浪费啊!
电影中进行了简化,但意思更明了。
一直以来,西方文化教育孩子都是要追求内心的满足和快乐,鼓励他们按照自己的内心去体验和学习以及生活。他们的教育更注重个人的感受,所以埃利奥的同性之恋得到了开明的父亲的理解和支持。
而《孽子》中的同性恋们一直没得到认同和找到出路,连那仅有的恋爱快乐也是没有的,因为这是违背中国传统文化的伦理道德的。
但不论是在中方还是西方,对同性恋的态度都是很复杂的。
就像电影中奥利弗终究还是走了顺应社会与异性的结婚之路,埃利奥很幸运,有着博学又开明的父亲,虽然他也很不舍很失落且极度悲伤,可是经过父亲的开导,他也释怀了。
毕竟埃利奥和奥利弗都那么年轻,这次短暂恋曲只是他们美好青春的一次愉快的性体验,当他们晚年回首往事时,至少没有遗憾。
电影的名字《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弗洛姆也在《爱的艺术》一书中就讲到:
如果你在爱别人,但却没有唤起他人的爱,也就是你的爱作为一种爱情不能使对方产生爱情,如果作为一个正在爱的人,你不能把自己变成一个被人爱的人,那么你的爱情是软弱无力的,是一种不幸。
正是因为埃利奥和奥利弗的爱很纯粹,他们的爱是有力量的,所以在他们缠绵时,以互相呼唤自己的名字来证明爱着对方,便是一种真正的爱情。他们是幸运的,他们爱的体验得到了升华。
在这个已经不相信爱情却又憧憬着爱情的年代,埃利欧和奥利弗的同性之爱却是一种爱的艺术,爱情最好的模样。
《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是一部爱情片的同时也是一部青春片,在青春期的躁动时期里,每个人都可以勇敢地去探索自己,尝试崭新而陌生的一切。
就像电影中那首歌曲唱到的:
"一个吻还不够
我喜欢我的方式
这是条全新的路
我跟随
他们让我们付出高昂的代价
只因我们在他们面前放声大笑
我行我素
他们眼神空洞
心灵布满尘灰这是条全新的路"
结局并不重要,能快乐幸福地拥有过、体验过,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