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苏33 苏轼一生最重要的三个朋友 是如何影响"东坡人设"的? 黄州谪客渐萧索 汴京来信薄云天 苏轼一生,有三个最重要的朋友: 文同(与可)、陈慥(季常)、章惇(子厚)。 苏轼交友无数,无论是亦师亦友的欧阳修、司马光、张方平,还是亦敌亦友的王安石,又或者亦徒亦友的苏门四学士,都对他的人生有着重要的影响,但为什么偏偏这三人是最重要的呢? 文同和苏轼的交集很少,一生仅缘两面,但文同对于苏轼在文人画领域的影响是具有启迪性质的。 毫不夸张地讲,如果没有文同,被后世尊为十项全能天才选手的苏轼,至少在绘画这一项上,可能是达不到顶级造诣的。画作本身倒在其次,由画而生出的很多哲学思辨,恐怕也无从谈起了。 陈慥,应该是苏轼所有朋友中,甚至包括亦亲亦友的老弟苏辙在内,与苏轼在物理空间层面上交往最久的朋友。 我虽然没有特别详细的考证,但凭借总览苏子一生轨迹,印象中,是再没有人能像陈慥这样密集地与苏轼聚会。 陈慥与苏轼之间最有名的段子是河东狮吼,二人之所以交往繁密,一因天生自带社交属性的苏轼初到黄州竟然找不到可以聊天的朋友,二也是二人秉性相投,陈慥这人又以豪爽性情待友,从不嫌弃落难的昔日巨星。 陈慥是对黄州时期的苏轼影响最大的人,二人自歧亭一遇,五年间往来无数,后文详叙。 在黄州,苏轼彻底完成了人格的蜕变与世界观的升华。从这个意义上,陈慥在苏东坡的世界中,无可取代。 如果说文同影响了苏轼人生的上半场,陈慥正在影响着苏轼人生的中场转承,那么,章惇,则是真正影响、甚至彻底改变苏轼人生下半场轨迹的朋友。 在苏轼人生的上半场,章惇的戏份并不大,比较著名的是二人青年时代的一次远足旅行,关于此事,《近苏篇》中有过详细介绍,并借题唐李太白《赠汪伦》一诗,打油一首: 苏轼岸边却步行,忽闻绝壁独木撑 仙游潭水深千尽,不及章惇撒手情 (有兴趣的读者可通过公众号对话框底部导引栏"重识东坡"内的"近苏"分栏目,查阅。) 苏轼人生最后的八年,章惇几乎以一己之力"成就"了苏东坡"在困苦与漂泊中的乐观主义"这一经典人设,那也是后面篇章中的重头戏,按下不表。 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无犀之谈 章惇比苏轼大一岁半,是福建浦城县人。这位苏轼前半生的挚友,后半生的苦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宋史》中对章惇的描述: 惇豪俊,博学善文。 章惇应该是一个才华横溢,智慧过人的大帅哥。 以我个人读过的有关章惇的事迹材料的直观印象,这是一个脾气特别暴、眼里一点也糅不得沙子的硬汉,一生主战,所以才力主新法图强,到了要换新皇帝时,又特别不识时务的说端王(宋徽宗)这个人不太行…… 北宋灭亡后,后世一度将罪魁祸首锚定在王安石为首的新党变法祸国,于是,作为第三代新党成员中的领军人物,章惇被列入《奸臣传》,多有污名。 事实上,与蔡京之流相比,历史上真实的章惇并不符合世俗定义的"奸臣",除开他在苏轼人生末期的几次落井下石之外,在政治操守与人生追求上,甚至可以用铁骨铮铮来形容。 当苏轼的仕途在湖州突然遭遇了断崖式下坠时,章惇却因力挺新法而平步青云。 元丰三年(1080)二月,就在苏轼抵达黄州谪居幽闭于定惠院中的同时,章惇的事业迎来了第一次高光时刻,被提拔到了参知政事的高位上,即副宰相。 这一年,在汴京,四十五岁的章惇在仕途上风生水起,在黄州,四十三岁的苏轼却几乎被那个曾经如此宠爱自己的世界抛弃,乃至遗忘。 苏轼刚刚在黄州定惠院内安顿下来、每天自闭到不想出门、只在夜里出来看看月亮,这时,他却收到了一封来自汴京的书信。 落款:章子厚。 谢谢观赏,再见 无犀 原创 《重新认识苏东坡》是我自2021年起之日更文章,以地点或事件为节,每月讲述苏轼人生片段,不求全,但求心与坡公片刻共鸣。 苏学已是显学,我不乞更多新颖之贡献,但求世人了解、理解苏轼这样一具历千年而不朽之伟大灵魂,已不枉余生每日之"苏写时间"。 是为日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