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是世界上枪支控制最为严格的国家。严格控制枪支为中国带来了良好的治安和稳定的繁荣,是利国利民的政策。但是,在山东省莱芜县有这样一位老人,在他的家中,有两把驳壳枪。奇怪的是,他有枪的事情当地的管理人员不仅知道,而且还允许他留着。这是怎么回事呢? 杀敌 图一 滕西远 老人叫滕西远,他的这两把宝贝枪是从战场上得来的。想当年,滕西远的名字在战场上无人不知。声名远扬的人必有过人之处,而滕西远的过人之处就是杀敌。 滕西远可不是将门出身,他的童年用"悲惨"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十岁时,滕西远的父母就双双离世了,抛下了五个孩子。滕西远下面有两个弟弟,还都没有独自生活的能力,他只能与两个哥哥一起担起抚养弟弟的重任。 图二 民国时期忍受饥荒的人民在刮树皮 他们三个较大的孩子商量好,每天轮流上街乞讨,留下一个人照顾弟弟。 五弟实在太小了,离不开人,就由出门乞讨的人背着弟弟。在那样的年代,乞讨的孩子经常遭到别人的打骂,两个哥哥照顾滕西远,不让他去乞讨,只让他背着五弟。 可是,无论怎么乞讨,也不能填饱五个人的肚子。 为了活下去,滕西远的两个哥哥听说有部队招兵,就从军去了。有一次,滕西远背着弟弟去乞讨,两天都没有要到吃的。好不容易要到了一口剩饭,他刚准备喂弟弟吃,却发现背上的弟弟已经饿死了。 滕西远痛恨这些造成战争的侵略者,如果没有战争,自己的父母和弟弟也不会死去。1937年后,日军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在滕西远的家乡,侵略者肆意掠夺,无恶不作。小小的滕西远意识到,自己要饭只能暂时生存下去,却不能把造成这些苦难的根源铲除。 图三 敌后游击队 13岁的滕西远加入县大队,成为一名活跃的抗日战士。日军逼近滕西远的村子,在村口,一名汉奸出卖了村民,带日本军队进了村。这些日本兵是为了进村打击抗日队伍,滕西远也在他们的抓捕名单中。 滕西远此时正在家中,他听到门外有动静,就爬到高处查看。他顺着墙爬到隔壁人家的猪圈上,远远地看日本兵的动静。日本兵抓走了县大队的两名队员,正朝着他家的方向走过来。 滕西远赶紧躲起来,屏着呼吸听院子里的动静。猪圈门前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微微抬头向下看,是一个日本兵正在院子里翻找财物。这一抬头,他看见旁边的房梁上还趴着两个队友。 见此情形,滕西远冲两个队友使了个眼色,趁那日本兵不注意,从墙头跳下直接按倒了那名日本兵。另个队友闻声也纷纷出现前来帮忙,三两下就将日本兵控制住了,使他动弹不得。滕西远掏出随身的匕首,干净利索地割了他的脖子,送他去见天皇了。 图四 侵华日军在村中扫荡 这件事干得漂亮,队友们逢人就讲起当时滕西远的英姿。后来,为了争取更多同日军作战的机会,滕西远加入了八路军。尽管那时候的他只有15岁,却战经验丰富,勇敢无畏。 廖荣标赐枪 滕西远是在一次艰苦的对日作战后收获了他的第一把枪。当时,他在廖荣标的部队参加一场对日反扫荡战斗,这场战斗发生在杨家横,日军早早占领了高地,将八路军的队伍压在山下低洼的地带。 日军占地理优势,装备又好,解放军在战斗开始时打得非常艰难。滕西远所在的队伍负责突围,冲在最前方与日军硬拼。 战斗进行到僵持阶段,我方在炮火的掩护下展开一次又一次地冲锋,无奈敌人的火力更猛,许多战士在冲锋时倒下了,突击队损失惨重,可是战线却没能向前推进。 图五 八路军在行军 八路军的子弹打空了,可是敌军的火力依旧很猛烈。如果想要为后面的大部队取得优势,就必须更多地吸引敌方火力,充分消耗他们的弹药,这样之后的反攻才会有成效。 滕西远的老连长率先冲上去,用没子弹的枪与日本鬼子拼刺刀。 他一方面想吸引火力,一方面想多拉几个日本兵垫背。滕西远也紧随其后想要冲上去,可是谁知竟有一名诡诈的日本兵悄悄摸到了他背后。滕西远刚站起身来,那名日本兵就大喊一声,准备刺杀滕西远。 图六 青年滕西远 滕西远刚转过身子,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明晃晃的刺刀已经插进了他的身体。那名日本兵得意地笑了,说了句不明意思的日语,打算再插几刀终结滕西远的生命。 谁知,此时的滕西远竟抓住了他的刀柄,将刺刀一寸一寸地从身体中抽了出来。贯穿的伤口形成一个大洞,洞里涌出滚烫殷红的热血。那个日本兵难以置信地看着滕西远,此时的滕西远仿佛是一头负伤的野兽,眼里带着仇恨的火光。 他反手用刺刀抹了日本兵的脖子, 这个日本兵刚倒下,立刻又有其他的日本兵扑上来。日军的炮火还在向突击队倾泻,越来越多的日军朝滕西远扑过来。 可滕西远此时如入无人之境,挥着那把被血染黑的刺刀,一路向前拼杀。围着他的日军非死即伤,他一个人竟凭借白刃战杀死了6名日军,重伤日军几十人。 图七 廖荣标 后来,同志们将他从战场上救下来,几乎要认不出他了。他浑身是血,手中紧握着那把伤过他的刺刀。他让敌人血债血偿,不是单偿他滕西远一个人的,而是偿还日军对全体中国人民欠下的血债。 战斗结束后,第四军区司令员廖荣标亲自宣布滕西远这个小战士立下了"一等功"。他奖励了滕西远一把德制的手枪,夸赞他说:"别看你是个小黑瘦子,打起鬼子来还真行!" 粟裕赐枪 自从他得到了第一把枪,滕西远作战更加勇猛了。抗日战争胜利后,滕西远被部队任命为华野某部的炮兵连连长。 图八 解放军某炮兵连 随着战斗经历和战争阅历的增加,滕西远的作战风格也在不断发生变化。如果说抗日战争时期的滕西远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敢打敢拼,无所畏惧,那么解放战争时期的滕西远就是足智多谋,巧妙制敌。在1947年的一场对国民党军队的战斗中,滕西远用他的智慧赢得了粟裕将军的夸赞,并得到了他的第二把枪。 7月,滕西远所在的部队正在南麻一带对国民党第11师作战。滕西远与自己一名战友正在山坡一侧的峡谷中放哨,他们的工作是打探前方敌情。 正在二人巡查之时,突然听到有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急忙拉着战友躲起来。听脚步声,似乎是敌人的队伍正在行军,而且来人不少。滕西远让战友藏好,自己则先悄悄地观察敌人的情况。 这是一支误打误撞走上歧路的国民党队伍,约莫有两个营,装备精良,还有重型火力设备。战友担心地问他:"敌人这么多,咱们只有两个人,今天咱们还能活吗?" 滕西远思索片刻,压低声音对战友说道:"能不能活,要看咱们怎么智取"。他问队友身上带着哪些武器装备,同时他也翻了翻自己身上的装备。 一支步枪、一支手枪、三枚手榴弹,他们就带着这些装备了。滕西远将枪交给战友,自己拿起手雷,对战友说:"你不要慌,顺着这个坡悄悄爬到侧面,然后看我有动作的时候,赶紧鸣枪" 。 虽然不知道滕西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生死攸关之时,战友愿意相信他。他按照滕西远说所的,悄悄爬到了国民党队伍的侧面,静静地等待滕西远的信号。 突然,滕西远从草堆里站起来,用力丢了一个手雷,但没有伤及国民党士兵的性命。在另一侧,战友配合他放了一枪。 原来,这是一出"空城计"! 滕西远对敌人大喊:"你们被包围了,缴械不杀!优待俘虏!" 国民党军吓得不敢动弹,真的以为自己闯进了解放军的包围圈。 滕西远又丢出两颗手雷,这下国民党的军队更加相信了,纷纷躲进了山谷中。滕西远猜测大部队听到了枪声,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了,就继续冲国民党军队喊话,拖延时间。 图九 粟裕将军 果然,在滕西远与战友的合作下,国民党的军队被耍得团团转。大部队及时赶来,一下就将国民党的两个营消灭在了山谷中,解放军因此取得了不少装备。 粟裕将军听说了滕西远的事迹,称赞他是"孤胆英雄"。他临危不乱,有勇有谋,能够在"绝境"中寻找生机,四两拨千斤。在庆功会上,滕西远再次被授予"一等功"。粟裕将军亲手将一把崭新的德式手枪挂在他的腰间,亲切地与他握手致意。 图十 老式驳壳枪 这下,滕西远可彻底出名了。华野中有个骁勇的战士,腰带双枪,杀敌如麻,所向披靡,人送外号"双枪滕黑子"。 英雄的故事 当年,禁枪的工作人员到滕西远家收枪时,他们听到了上面的故事。谁也没想到,这个每天在路边下象棋的老头儿,竟是个战斗英雄。 而他的这两把枪,竟这么有来头! 大家对他肃然起敬,禁枪的同志将这两把枪的击发装置取出后,恭敬地将枪还给了这名老战士。这两把手枪虽然旧了,但枪身没有一点灰尘,漆黑的枪口冰冷却有光泽,连细小的缝隙中也没有什么灰尘。 滕西远接过手枪,小心翼翼地拿布擦了擦,又用红布包好。这两把枪是他战斗的纪念,代表着认可与荣誉。 图十一 抗美援朝时期的滕西远 虽然枪的故事讲完了,可是人们还想知道这位战士的其他故事。解放战争结束后,滕西远又奔赴了朝鲜战场。在那里,屡建奇功的滕西远又凭借自己的胆识与智慧,书写了抗美援朝战场上的传奇。 中国出兵朝鲜这个决定,最初没有任何国家认为是明智的。因为以新中国当时的实力,想要对抗美国这个世界头号强国,几乎没有任何胜算。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在朝鲜战场上凭借飞机、大炮的威力肆意横行,一日千里。 图十二 "联合国军"的坦克 可是当中国人民志愿军进入朝鲜后,事情开始变得不同。 不论美国的坦克如何阻拦,志愿军始终坚守,一步都不后退。只是这样的坚守使志愿军伤亡惨重,而且难以打开局面。想要改变局面,须得把"联合国军"的坦克炸了才行。 谁去做?滕西远自告奋勇。他对战友们分析,美国的坦克装甲很厚,一般的反坦克炮打不穿。但是想让这个钢铁巨兽瘫痪也很容易,只要让它不能动弹,它就不能发挥作用了。 图十三 滕西远在看老照片 于是,滕西远带了一个炸药包,趁着夜色独自穿过封锁线,一点一点靠近敌军的坦克。可是,坦克停放在一片空地上,如果就这样闯进去,一定会被敌军发现。 图十四 晚年滕西远 滕西远没有贸然闯入,而是等到深夜,"联合国军"的士兵都昏昏欲睡的时候才展开行动。他看见坦克边上有一条浅沟,刚好能够挡住身形,只是如果敌军稍微向下看,就能发现他。 顾不了那么多了,滕西远必须完成任务。他蹑手蹑脚地爬向坦克,将身上的炸药包绑在坦克的履带和车轮之间。为了确保任务成功,他用牙把引线咬断了一节,只留了短短的引线。 "轰!"敌军被爆炸声吸引,乱成一团,四处寻找制造爆炸的人。聪明的滕西远此时并没有急着逃跑,而是躲在一旁看着爆炸的发生。等敌军开始组织救火时,他才趁乱逃走。 图十五 滕西远的军功章 滕西远在战斗中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却从来都能够完成作战任务。还记得他刚入伍时,连长对他说:"谁是英雄,谁是狗熊,上了战场就能看出来"。滕西远用数十枚军功章证明,他是当之无愧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