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老温两次醉酒，第一次让阿絮生气，第二次让阿絮难过

　　文｜吴清浅
　　电视剧《山河令》里，老温前后醉酒两次，两次都找了阿絮，两人心情都有所不同。第一次时老温为阿絮只有不到三年的生命难过，且不敢向阿絮坦诚自己的身份，阿絮气他戴着假面具；第二次时老温为复仇成功而兴奋，无所不言，阿絮也不气了，但却异常难过，因为他没有多少时间陪伴刚回到人间的老温了。
　　老温第一次醉酒时是在去龙渊阁的路上，他和叶白衣这对活冤家不仅嘴巴上互不相让，在喝酒这件事上也是要犟一把，可惜老温的酒量就跟武功一样，比不上百岁剑仙，对方还没醉自己先醉了。
　　醉酒后，他去找了阿絮，此时他还清醒地记得阿絮因七窍三秋钉只能活三年的事，也许他与叶白衣斗酒也有这个原因在里头，殊不知借酒销愁愁更愁。他趔趄地走到阿絮面前，用哀求的语气说，你是我唯一投缘看对眼的朋友，你能不能别死啊？你为什么不转过身来看看我？
　　老温不提死这事还好，一提阿絮多少有点难过。在人心鬼蜮里杀个七进七出的他并不惧怕死亡，在没遇到老温、成岭前他压根不会想着生死这回事，只想着如何享受自己的最后三年时光，遇到老温、成岭后，有了牵挂，面对生死无法像先前那样淡然了。
　　自己已经时日不多，可眼前这老温却始终不向自己坦诚，还口口声声说他是他朋友知己呢！有点生气的阿絮故意与老温闹别扭——不想看，我看不得你那副假模假式的德行，挂着面具，没有半点真心诚意。
　　老温却说他是怕，可却没说怕什么。阿絮还是不转过头看老温，接着他的话赌气说＂你是怕我命不久矣（这确实是老温的一怕），随时都会呜呼哀哉，所以才处处逢迎、着意呵护，你是可怜我还是羞辱我？明知道老子余生有限，还要戴着一副假面具敷衍我。＂说到最后，终于转过头来看老温，还给对方倒了杯水。
　　老温接过水说，＂不是假的，是真的。＂可阿絮却不相信他，始终认为他有很多事情瞒着他，不过倒也心疼醉酒了的老温，拉他到床上休息，并坚定地说＂我赌总有一天，你会对我敞开心扉的。还没见到输赢，就算天王老子也休想赶我下桌。＂是的呢，还没弄清楚琉璃甲的来龙去脉，把假仁假义、蒙骗江湖的赵敬拉下神坛，更重要的是还没让老温对自己吐露心声，哪能到阎王殿报到呢。
　　可老温却没阿絮这般乐观，＂人心即鬼蜮，我的心有什么好看的。＂他始终害怕阿絮像江湖中人一样对鬼谷有偏见，认为只要是鬼谷出来的人就一定十恶不赦、不可饶恕。尽管阿絮跟他说＂看过之后我才知道如何帮你，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呢。＂可老温还是选择隐瞒。
　　即使后来离开龙渊阁，回到四季山庄，阿絮向老温袒露了自己对过往罪恶的忏悔，无所不言，还一再劝对方＂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可老温还是放不下心中的恨，只要这份恨还在，他就无法向阿絮坦白一切，就怕阿絮知道自己的真实经历、想法后与自己划清界限。
　　这复杂的心理让他连叫已故的秦怀章一声师父的勇气都没有。当阿絮带着成岭去拜祭自己的师父秦怀章时，老温在一边硬是不敢跪下叩拜，但又很想说些什么，最后是让阿絮、成岭先走，自己对着秦怀章的墓言语了一番——
　　我既盼人死后有灵，又怕真有灵，怕你会嫌弃我玷污了四季山庄的门墙。甄衍已经死了，在二十年前入鬼时就死了。这二十年来我体内流的不是血，是恨，唯有复仇的念头支撑我从地狱幽冥中爬出来，终成群鬼之主，万蛊之王。老鬼做梦都想不到，我竟然能将甄衍生前的诅咒，一一实现。
　　可是害死我父母的所有人都死了，我心中的仇恨依然没有消减。一定是因为没有把所有背叛过我们、放弃过我们、追杀过我们的人处理干净才会这样的，他们身上都沾满了我父母的鲜血，举世皆可杀，我要将这伪善的江湖付之一炬，要把这些魑魅魍魉统统赶回地狱，我愿与此浊世共焚。我温客行此生已毁，不配叫您一声师父。
　　直到叶白衣从赵敬发给武林各派的群鬼册里知道温客行是鬼主，前来杀老温，阿絮以命相护，还说＂他虽入鬼谷，但本性未失，鬼谷的罪孽，不应算在他一个人头上。＂并说其师父秦怀章若还在世，知道师弟老温的遭遇，一定不会像叶白衣一样刚愎自用，师父只会好好教导师弟改过向善，以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这让老温彻底放下藏在内心深处多日的恐惧，终于肯向阿絮坦白一切了。
　　坦白后，老温只是面对阿絮时不用再顾忌什么了，但内心还是不够畅快，因为大仇未报。孟婆汤的药效让他一直记不起自己引狼入室的经历，以致不知道真正害死自己父母的罪魁祸首是赵敬，从而即使是杀了老鬼主和原十大恶鬼也没有复仇的快感。
　　当与蝎王斗跨真正的元凶赵敬后，终于报了父母之仇，那时的老温可高兴了，是出场以来最高兴的时刻，与阿絮、成岭、沈慎、七爷、顾湘等一起喝酒庆祝复仇成功，且还把顾湘、七爷等全都喝倒了，而自己也醉了，但还没有倒。这是老温的第二次醉酒，他跟上次一样去找了阿絮，不过这一次不是求对方别死，而是酣畅淋漓地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我今天晚上把他们都喝倒了，我好开心呀，上次和老怪物喝酒的时候，我其实心里面挺难受的，我怕你，我怕你命不久矣（上次阿絮也猜对了这一点），怕你不认我，怕我不配做你的好兄弟。但眼下都好了。我其实原本是想毁了这世间，也想毁了自己，幸好遇见了你。原来堂堂正正地做人，是这么地轻松，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这么轻松，这么痛快过。我现在就觉得我爹娘，还有咱们师父，他们其实都希望我这么做，我现在仿佛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他们欣慰地笑。
　　等我们发嫁了阿湘，我想去找找以前那个农家小院。我爹娘当年曝尸荒野，连个衣冠冢都没有，我不孝，二十多年了，也未曾回去看过，以前是不敢，但眼下有你了。你陪我，你陪我回去看看好不好？
　　阿絮微笑着含泪说＂好＂。知己大仇得报，心情如此之好，阿絮自然为他高兴。可他当初不知道坠落山崖的是个替身，对老温和蝎王设下的假死局完全不知情，为给兄弟复仇硬是取出了体内的七颗钉子，以恢复十成功力找赵敬等复仇。若不是大巫的药，他可能就看不到老温实现报仇夙愿了。
　　然而，大巫的药也只能保他一时的命，他不再有三年的阳寿了，也许三个月都不一定有。老温筹谋了二十年，才得以复仇，回到人间，而自己却要死了，无法陪他走太长的路，也无法陪伴徒弟成岭成长了，怎能不难过呢！
　　所幸，阿絮最后在叶白衣的相助、老温的牺牲下炼成了六合神功，老温也在对方的反哺下得以继续活着，两人一起归隐，在冰天雪地里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不然，老温若没了阿絮，或阿絮没了老温，彼此的生命就没有光了，活着于他们而言就跟叶白衣失去容长青、容炫后那样是多余的，只恨自己老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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