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是有限的，只有德行是永恒的鲁姑娘53岁生日快乐

　　Lieke van der Vorst
　　今天是我生日呢，53周岁了。
　　上个月，因为周迅高圣远离婚，我写了这条新闻，回顾了6年前写的《暖男》，和为这本书出版写的自序（文章链接：周迅高圣远离婚：6年前我写的《暖男》就是从他俩开始的 ）。有一个在那个时候关注我并一直没有取关的读者留言：＂一整篇文章炒陈饭，让老读者有点失望。＂
　　说实话我不太理解她对我的期望，因为我自己回看这篇6年前写的文章，还是觉得写得很好，还有很多后来加入的读者，是第一次看这篇，也觉得很有收获。所以我想，是对我有多高期望的人才会用＂炒冷饭＂这样的词来形容她的心情？
　　在和她不怎么愉快的对话中，她确实提到了期望这个词：＂不是所有老读者都专注捧，还有更高期待的。＂还说：＂你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昙花一现了，就真的不打算改进么？＂
　　你说对了，我不打算改进。
　　中国政法大学教授罗翔在网上很红，还参加了脱口秀反跨年。但他在9月份停止了微博更新。不算退出，只是不再更新了。在这之前，他几乎每天都在微博上普法，表达意见，很受欢迎。
　　但人一出名就会有麻烦，网上有些人会去放大，歪曲你的任何语言，或者把你十年前开过的玩笑挖出来上纲上线。罗翔随便摘录了一个读书心得，就被歪曲了。
　　作为一个严肃的学者，大概认为在网上和一些混混打嘴仗没什么价值吧，所以就不再更新，最后一条是：确实被有些人的捕风捉影弄得生气失望，由于时间精力有限，暂时不再更博。
　　许知远采访罗翔，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在网上变得越来越谨慎，会烦自己吗？
　　罗翔说：我估计（自己）也就是昙花一现吧。
　　跟我的自我认知差不多。[偷笑]
　　他说，我觉得人最大的痛苦就是无法跨越知道和做到的鸿沟。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很对，但也会经常让我们沉浸于幻想之中，即我只要思考到了，我就能做到。但其实不是这样。
　　2008年他入校3年，就获得了最受学生欢迎十大教师，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厉害。但自己的内心有一种冲突：你教学生的，自己做不到。你是在骗别人，你也是在自我欺骗，自我麻醉。有一段时间就觉得很虚无。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希望能过一种生活，虽然无法避免虚伪，每天也过不了那么清澈，但至少行动能在言语之前多那么一步，就能摆脱这种自我控诉。
　　我特别能理解这种感觉，我做任何事情的前提是不要让我有剧烈的自我冲突。不立很高的flag，不伟岸，不宏大，不太优秀，说的不那么完美，可以等一等我的行动。
　　所以，凡事我给自己的标准和要求低一点。
　　就像我做公益，第一思考的不是救更多的人，被更多的人记住，而是，什么方式是我内心安稳的。所以永远要阻止对患者的镜头，并且避免自己到处去流泪，去抒情，虽然这些是公益的常见做法。但于我就会形成激烈的内心冲突。
　　因为那种做法在我看来是不高贵的，违背了我对德行的理解，就算冷基调会影响向阳花做大，我也认。
　　当然另一种逻辑可能会认为你做的事是善，为了这个善达到更大化，你去克服内心的冲突，救的人更多，善更大。
　　我不愿意，我不想牺牲自己。我不想成为自己都不认识的那种人。
　　这也不算放弃吧。
　　这一年，我还是这么认真地像个工蜂一样地工作：直播，每天写文章，向阳花，读书会还有很多其他。但基本都按照了我自己能认同的方式。其间也许也有小失误，但大方向没有拧巴。
　　前两天，以前107的副总监，现在去新闻台的老项回来聊天，说到我的半死不活，他说的很精准：做大了人会被推着走，肯定要妥协得更多，你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自由了。
　　我说是的，我只是平衡出一个性价比相对好的人生，对我来说。
　　当然，也有一些人，保持着自己，又能做到很大，大成功，大失败，比如罗永浩。一是肯定他比我强太多，二是其间其后他承受的是难以想象的。
　　他很尊重他的粉丝，我也是。但我相信他不是如文章开头留言的那位读者所说，＂管理粉丝＂的期望值。也许管理者喜欢用这个词，但我不喜欢。
　　他只不过吸引了同类。
　　我觉得我和粉丝只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我们总是有多种共同点吧，所以才混在一起。这个是管理不来的。读书会马上要上的一本书叫《亲密关系》，里面提到，我们喜欢那些与我们相像的人，相异并不相吸，缺少共同点的亲密关系是不存在的。
　　这一年，我觉得自己似乎更不积极地去谋划结果了。昙花一现时的快乐当然是有的，也是真实的，值得尊重的快乐。但正如罗翔老师所说，＂很快会退却，本质上是虚荣嘛，虚荣会带来痛苦，而且虚荣也不真实。＂
　　这样的思考不是网红的思考，网红会说：＂快给我这种痛苦吧＂！网络时代，似乎这样表达才真诚，才说出了人性。大家都是这样。
　　但我理解罗老师说的这个精神世界。
　　他是因为哪句话停更微博的？是下面这句：
　　荣誉都是有限的，只有德行是永恒的。
　　53岁生日快乐
　　#我53岁
　　#五年前
　　#十年前
　　END
　　作者：鲁瑾 电台主持人/专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