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病毒学家用亲生儿子试药，白岩松竟第一个站出来致谢

　　2020年5月17日，延期的《感动中国2019年度人物颁奖盛典》在央视频道播出。其中，我们的糖丸爷爷，中国脊灰疫苗之父，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原院长、病毒学家顾方舟，当选感动中国年度人物。
　　2019年1月2日，92岁的糖丸爷爷顾方舟与世长辞，并留下最后的遗言：我一生做了一件事，值得值得孩子们快快长大，报效祖国。
　　节目现场白岩松作为第一批糖丸的受益者，亲自向顾老的女儿鞠躬致谢。致敬这位人如其名，载着新中国的孩子，渡过脊灰病毒劫难的伟大方舟。
　　一粒小小的糖丸，承载的是很多人童年里的甜蜜记忆。
　　然而很多人可能并不知道，这粒糖丸里包裹着的，是糖丸爷爷为实现我国全面消灭脊髓灰质炎而奉献一生的故事。01人类与脊髓灰质炎之间的战争
　　脊髓灰质炎（poliomyelitis），俗称小儿麻痹症，是由脊髓灰质炎病毒引起的严重危害儿童健康的急性传染病。这种病多发于七岁以下的儿童，有些孩子可能因此手不能动了，有些可能不会走路了，最严重的是没办法自主呼吸，而且一旦得病就无法治愈。
　　人类与脊髓灰质炎之间的战争由来已久，欧洲北美澳洲曾先后成为脊灰重灾区。
　　1955年，在我国江苏南通发生了有史以来第一次小儿麻痹症大流行，引起全世界的震惊。
　　这场大瘟疫般的灾难，席卷了南通1680名儿童，病死率高达近27。75，瘫痪率近70，人人谈病色变，一度都不敢抱着孩子出门。
　　60年前，我国每年有24。3万个孩子会患上脊髓灰质炎，并且每年这个数字都在呈线性上升。
　　由于脊髓灰质炎缺乏有效治疗方法，只能通过免疫接种来预防。因此研发疫苗，预防疾病迫在眉睫。
　　1956年1月，从苏联留学归国的顾方舟时年31岁，临危受命研制疫苗。此后把全中国的孩子带离脊髓灰质炎的病症成了他毕生的使命。
　　02从小埋下学医的种子，拯救更多人投身病毒学研究
　　在顾方舟从小便立志当医生。在他五岁的时候，父亲得黑热病去世，身为助产士母亲后来也一直告诫他要当医生。
　　1950年，顾方舟从北京大学医学院医学系毕业。毕业后，为了拯救更多的人，他决定放弃当外科医生，从事病毒学研究。
　　1952年顾方舟留学苏联，在苏联莫斯科的病毒研究所专门研究病毒，回来以后，就分配到了中国医学科学院病毒研究所。
　　1956年1月，为对抗脊髓灰质炎病毒，国家便把研发疫苗的重任交给一直致力于相关研究的顾方舟。
　　1958年，我国首次分离出脊灰病毒，为免疫方案的制定提供了科学依据。
　　1959年国家卫生部派他去苏联学习脊髓灰质炎疫苗的制作方法。
　　03活死疫苗的抉择
　　医学人员到苏联以后，恰逢美国和苏联合作开展的脊髓灰质炎大会。但死活疫苗两派各持己见，争执不下。
　　美国研究的死疫苗经过了临床验证，可直接投产使用，安全有效，但价格昂贵，治好一个人得需要15美金，且需专业人士3次注射才行。
　　苏联研究的减毒活疫苗成本只有死疫苗的千分之一，但技术还不成熟，有一定的致病风险。需要再做有效性和安全性的研究实验。
　　尽管同事认为注射活疫苗风险太大，但经过综合考虑，顾方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我国要走活疫苗技术路线。
　　最终事实也表明，顾方舟是对的。
　　同年12月，经卫生部批准，成立脊灰活疫苗研究协作组，顾方舟担任了组长。
　　04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进行研究
　　因为活疫苗实验需要有供实验用的猴子，云南有一个猿猴基地，所以把实验室地点确定在了云南昆明。
　　但是昆明当时并没有成形的实验室，俨然一片荒山，苏联后来还撤走了所有的援华专家，不少科研人员打了退堂鼓。
　　但即便如此，顾方舟还是向上级领导保证：困难是有的，但是，这些困难是可以克服的！
　　第二天，顾方舟就带着身边的7个人开始建造实验室。
　　临时搭建的窝棚潮湿、漏雨，资源匮乏，工作人员甚至没有完整的裤子穿。
　　没有冷藏疫苗的条件，研究员们就把疫苗背到山下的肉制品厂有，的时候疫苗要背上背下十几趟。培养细胞需要恒温室，顾方舟和几名电工自己建
　　没有任何现代化设备，万事全靠双手。
　　山上交通运输困难，有时泥石流滑坡甚至会导致卡车被埋。
　　劳累一点倒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饿肚子。
　　赶上自然灾害，物资紧缺，每天只能吃几两粮食有次大家竟然发现一个饲养员去偷猴子的口粮。
　　虽然觉得无比心酸，但顾方舟还是对饲养员说：人可以饿着，但猴子不能饿。
　　就这样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九个月后，有19幢楼房、面积达13700平方米的疫苗生产基地愣是建成了。
　　05和不满一岁的儿子一起试吃减毒活性疫苗
　　研究所建成以后，许多活疫苗研制的关键技术也被一一攻破。为了测试研发出的活疫苗的安全性，顾方舟和同事们先后喝下研制出的疫苗样品。
　　经过一周的观察，没有什么不舒服。但成人有一定的抵抗力，将来研制的疫苗要孩子中进行推广实验，根据疫苗特性，需要十个孩子先行试验。
　　彼时大儿子顾烈东快满一岁，符合条件，于是瞒着爱人，顾方舟忍痛让大儿子服下减毒活性疫苗。
　　他说：谁家孩子不是孩子啊，不拿自己的孩子做拿人家的孩子做这是不道德的。
　　在顾方舟的带领下，研究室里不少孩子都服用了疫苗。
　　这是一个舍小家顾大家的决策，半个月的测试观察，对于顾方舟和同事们来说是一个无比漫长而煎熬的过程。
　　能不能产生抗体？活性病毒又会不会病变？会危及孩子生命还是产生疾病？这是横亘每个人心中的重大石头。
　　孩子还好吧？有没有发烧，咳嗽？。。。。。。成为顾方舟和同事们每天最心照不宣的问候。
　　令人庆幸与振奋的是，孩子们一切正常，试验成功！
　　06由液体疫苗到糖丸的改造升级
　　1960年12月，首批500万人份疫苗生产成功，在全国11个城市推广。投放疫苗的城市，流行高峰纷纷削减。
　　面对着日益好转的疫情，顾方舟没有大意。
　　因为液体疫苗在运输保存使用等环节门槛太高，难以覆盖广大农村地区。怎样才能制造出方便运输、又让小孩爱吃的疫苗呢？
　　顾方舟和工作人员突然想到孩子们喜欢吃糖，为什么不能把疫苗做成糖丸呢？
　　于是顾方舟借鉴中医制作丸剂的方法，创造性的改良配方，把液体疫苗融入糖丸，并通过了科学检测。
　　糖丸疫苗的诞生是人类脊灰疫苗史上的点睛之笔，它可以在室温下放五天左右，冰箱里存两个月。
　　就像当时参与研发的工作人员赵玫所感叹的那样，又好吃有耐热，一人一颗还不浪费。
　　07中国本土脊灰野病毒的传播已被阻断，成为无脊灰国家
　　糖丸疫苗迅速扑向祖国的每一个角落。1965年，全国农村逐步推广疫苗，从此脊髓灰质炎发病率明显下降。
　　1990年，全国消灭脊髓灰质炎规划开始实施，此后几年病例数逐年快速下降。
　　自1994年9月在湖北襄阳县发生最后一例患者后，至今没有发现由本土野病毒引起的脊髓灰质炎病例。
　　2000年，中国消灭脊髓灰质炎证实报告签字仪式在原卫生部举行，时年74岁的顾方舟作为代表，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我国成为无脊髓灰质炎国家。
　　2000年，经中国国家以及世界卫生组织西太区消灭脊灰证实委员会证实，中国本土脊灰野病毒的传播已被阻断，成为无脊灰国家。
　　08他人眼中的顾方舟
　　为一大事来，鞠躬尽瘁；做一大事去，泽被子孙
　　这是2019年1月在顾老的告别仪式上李以菀写给顾老的挽联。也是她对顾老一生真实的评价。
　　顾先生的夫人李以莞离休前是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研究所的教授，在李以莞眼中：顾方舟是一个心系国家，比较简单纯粹，不太会有人情世故，很诚实的一个人。年轻时还有照相摄影等兴趣爱好，后来便一心扑在脊灰疫苗工作上。
　　在问及当年顾老拿儿子去做实验的感受，夫人表示尽管会后怕，但也明白为了研制疫苗这一步在当时是必须要走的。
　　我们要在祖国的伟大建设工作中来培养我们的爱情，在两人的结婚照旁边，，顾老如此留言纪念，他的爱国与纯粹由此可见一斑。
　　在女儿顾晓曼的心目中，父亲是一个非常低调谦逊，淡泊名利的人。很多事情她和哥哥们也是在2012年媒体采访报道时才知道的。
　　父亲一辈子最惦记的就是全国孩子们的健康，充满仁爱精神。同时生活中是她和哥哥们的慈父，也特别关爱妈妈，作为父亲的女儿，她觉得很骄傲。
　　而老大顾烈东在50多岁时知晓自己曾被拿来做实验后则打趣到：自己这也算用身体侧面为父亲消灭脊髓灰质炎做出贡献了吧？
　　后学者李文辉眼中的顾方舟是一个学者气很浓的人。
　　中国协和医科大学中国医学科学院博士李文辉曾有幸受邀参加庆祝顾老80华诞的一个学术研讨会，做完报告他受到顾老热情的鼓励。
　　我印象最深的，是当时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一位副主任说的一句话：虽然顾先生既不是中国科学院院士、也不是中国工程院院士，但是他做的工作和人品，并不比院士差。
　　在顾老当年在云南昆明红花洞研究所的同事杜星辰眼中，顾老是一个平易近人、完全没有架子的领导。
　　每到周末顾老为了减轻大家的思乡之苦，都会带领大家组织一些活动，特别多的就是吹鸡毛活动，大家谁吹的鸡毛掉地上了谁就输了，要给大家表演节目。顾老有时就会给大家唱歌，讲故事
　　在当年同样受国家委派和顾方舟一起奋斗在一线的同事赵玫眼中，顾方舟作为团队领导，在研发制作试验推广脊灰疫苗的每个关键节点上，都做到了领头羊的角色。
　　令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在顾方舟从医55周年的一个宴席上，顾方舟请了20多个脊灰疫苗研发的元老。
　　几十年过去了，顾老对团队里每个人的努力与贡献依旧记得清清楚楚，如数家珍。
　　顾老还带领大家读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保尔。柯察金的经典独白：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它给予我们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
　　读完后，他问大家：同志们，我们为了消灭小儿麻痹症奋斗了一生，你们说值不值啊？
　　然后各位元老们都激动的说值啊值啊
　　2012年，中国免疫学会向顾方舟颁发终身成就奖。去年建国70周年之际，顾方舟先生荣获人民科学家国家荣誉称号，国家主席习近平亲自颁发奖章。
　　这位为脊髓灰质炎的防治工作奉献了一生的老人，得到了全国人民的尊重和赞美。
　　每一份沉甸甸的荣誉背后，都是一段历史，它满含了崇高的奉献和担当精神以及浓浓的家国情怀。
　　如今的我们都或多或少受益于他们，他们的事迹不该被遗忘！
　　今年我们遭遇了新冠病毒公共卫生事件，谨以此文再次向公共卫生事业奉献自我的人们表示崇高的敬意和感谢！
　　本文系益美传媒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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