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笔墨伴我心 图/电影《离婚》剧照 最近迷上了老舍先生的书,幽默诙谐,字里行间透露出对生活的真知灼见。他以普通老百姓为视角,写出了一个又一个经典人物形象。 每个人物都会令你觉得这就是生活在我们身边的你我他。像《离婚》中的李太太,现实生活中有许多这样的女性,她们勤劳,善良勇敢热情,里里外外一把好手。在婆婆小媳妇面前是个"好"妻子。 而老李不满意,他坚信这不是他的白月光,妻子太实际,会过日子。生活于她不过是吃饱饭,穿暖衣。 而老李要的生活是一种诗意的,浪漫的,这种日子不会因为柴米油盐而破碎。 渐渐地老李对妻子的憎恶与日俱增。想离婚没勇气,想改变妻子,却缺乏耐心。 显然爱情和婚姻很难两全,爱情是感觉,婚姻是实实在在的可以触摸到的,在婚姻里找爱情,太难。 嫌你没文化 老李是乡下人,在北平财政厅上班,他和妻子属于包办婚姻。妻子比她大两岁,也是乡下人。出身条件差不多的两人在父母包办下结为夫妻。 这似乎挺合乎情理,谁也不占便宜,物质条件均等,甚至可以说,妻子略微胜一筹。 可老李不这样认为,他既瞧不上这位乡下的妻子,更讨厌这种婚姻制度。而他对这一切只能顺从,与他有关或无关的事情他做不了主,甚至不敢做主。老李缺乏勇气。 在他眼里妻子只是父母的儿媳,孩子的母亲。她只会 赶小鸡,叫猪,大声吓唬孩子,还会撒村骂街。 老李喜欢安静独立朴素的女性。而妻子离这似乎太过遥远。 后来不得已他去乡下,把妻子孩子接来北平。不是因为想念,而是担心妻子把孩子教坏,学得粗鲁不堪。 妻子刚进门,进屋说话是扯着嗓子喊的,整条胡同都能听见她的声音。老李深锁眉头,不想言语。 他看似深情却最凉薄无情。如果当初不点头答应,哪能轮到你嫌弃她。世上最大的折磨,莫过于在不爱的同时又带着藐视了。 拿你做比较 要命!那双脚,那一对红裤子绿袄的小孩!脚并不是她自己裹 的,绿裤子也不是她发明的,不怨她,一点也不怨她!可是,难道怨我? 李太太不难看。脸上挺干净,有点发光。眉眼也端正。嘴不大爱闭上,呼吸带着点响声,大牙板。身子横宽,棉袍又肥了些,显着迟笨。 妻子的长相要从坏里挑好的来看,不懂得打扮,衣服穿得也不大合身,一双小脚。给人感觉始终重心不稳。 老李除了不适,更怕她在外给自己丢脸。他未正眼瞧过妻子,瞧多了觉得日子更没法过了。 有一次,老李一家四口出门,妻子穿了一件肥大的蓝色棉袍。这件蓝色棉袍把妻子臃肿的身板彻底暴露出来。这种地摊上卖一块钱两件都没人要的衣服,却是她在乡下连夜下赶制出来的。 任何物品都怕有对比,包括人,妻子与对门的马太太是老李眼中两个不同物种。 马太太往那一站,举手投足之间全是艺术。 反观妻子,扎着一对不合乎年纪的小辫子,顶着一张劳动人民的脸,这和他心目中的诗意浪漫差太远了。 对比,使得她呼吸都是一种错误。 不爱的理由千奇百怪,如果做不到他心中的万分之一,做自己的一分之一万岂不更好。即使妻子为老李豁出去命,也不及马太太一抹浅笑。 不交流不沟通 周国平说:隔膜是指沟通有障碍。你感觉到隔膜,前提是你有沟通的愿望。 而老李与李太太之间是没有隔膜的,他一接触妻子就反感,这种隔膜太直接,他的本能立刻替他做出了判断,阻止他与妻子产生任何与之沟通的愿望。 妻子为了迎合潮流,剪了长发,衣服也买了新样式的。可与老李始终没话说。老李惹她生气后,她除了骂骂咧咧,撒泼打滚不知该如何生气。 后来这招没用了,她变得顺从听话,多干活,少埋怨。老李依旧沉默。 她不知老李在想什么?琢磨什么?与他的世界似乎有堵玻璃墙,凿不透,越不过,水浇不透。 在她的认知里,两口子日子就是你包饺子我和面,你生火我做饭,她要的是实实在在尝得到的幸福,而不是整天陪着丈夫数星星月亮。 不愿沟通,在所有关系中是杀伤力最强的一种。夫妻之间即使没话也要找话,有时候吵架也是一种交流,把自己的不满委屈可以一股脑地说出来。 这可以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情感需求。事情如果以懒得说而不交流,伤害的不仅是别人,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写在最后 不管是何种形式的婚姻,都是以责任为前提。 老李虽然每月给了妻子足够的生活费,但从未关注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每天和太太共处一室,吃同一锅饭,睡同一张床,但他的精神已经和妻子"离异"了,他的理想伴侣是带着马太太在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共度一生。 如果两人相处,自己如果不首先改变,就是逼着对方改变。 老李希望妻子懂他的诗意浪漫,而妻子则希望老李对她今天炒的这盘菜给予实际的评价。 犹记得有人对老李说:" 她也许不是你理想中的人儿,可是她是你的夫人,一个真人,没有您那些《聊斋志异》 。" 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