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岁婆婆的十年沪漂带娃路往事不堪回首,余生一无所有
这世间,如果有一个人对你好,绝对是生命的恩赐,而不是理所当任,哪怕是夫妻,哪怕是儿女,哪怕是父母。
父母子女一场,尤其是婆媳一场,都是一种缘分,缘起缘灭,聚散随心。
作为一个65岁的老婆婆,我觉得这辈子和儿子儿媳的缘分可能就到这里了。往后,不再期待儿子儿媳给我养老,我也不愿意再为他们多付出一些。仅凭还能自我控制的身体,还尚且能够温饱的退休工资,余生,就让我一个人清静地过吧。
10年前,刚刚从一家事业单位退休的我,带着几分憧憬离开家里无所事事的老头子,赶到上海儿子家,打算迎接我那再过一个月就要出生的孙子。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是孙子,因为我儿媳自己就是在医院干活的,这么点情面还是有的。再说,是儿是女作为第一胎,真的没那么紧要,都是好的。
月子里,我跟儿媳妇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因为我也不是那种毫不讲理的老婆婆,好歹也是有点文化有点内涵的,还能看看书,对新式的育儿方式也是愿意接受的。再说了我以儿媳妇为主导,一般没什么重大的矛盾分歧,我还是选择尊重他们年轻人的方式。我儿媳是医院药房工作的,也懂得一些日常的医学原理和育儿知识。
在上海,他们的房子是租的,很小很偏,租金却不便宜,一个月要5000块,只有50多平方,勉强才能隔出一个房间。而我的床,就是客厅的沙发,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等到孙子儿子儿媳都睡着的时候,我才能把我的沙发变成折叠床,但是在第二天6点就得起来,一切恢复原样,给他们腾出正常的生活空间。
10年,我都是这么坚持过来了。因为看着儿子儿媳紧张工作以及经济上的开销捉襟见肘,我主动地把5000多块退休工资的3000多元,都用于贴补儿子儿媳,平时买菜什么的,几乎不问他们拿钱。就这样,还算过得风平浪静的,我也天真地以为,我们的关系能够一如既往。
到了第三年的时候,出了一个大事,是老家的兄弟打来的电话,说我家老头子被警局抓进去了。我再三追问是什么原因,犯了什么大事?但是老家兄弟却支支吾吾不肯说。
后来总算弄清楚到底什么事,真的感觉一辈子的脸都要别丢光了。老头子是个退休的国企员工,虽然一辈子没啥追求,但也安安分分的,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那么好,年轻时候是别人的介绍的,但也没有闹到分手离婚的地步。大不了沟通的少,各过各的,但面上还能过得去。
还算把这个事情弄清楚了。原来,老头子因为在家过于空虚寂寞,一次受不了诱惑就跟一个40多岁的站街女回了家,没想到那次刚好警局严打,捉了个现行,还要当典型进行批判。为了这个事,老头子后面也没好意思解释,他的想法是怎么解决都听我的。
我跟他说,虽然年纪大了,但我丢不起这个人,还是离婚各自过吧。老头子说好,我们协商了一下,县城有两套房子,一套大的自己住的,一套小的才60多平方老破小用于出租。老头子要了老破小,把大房子留给了我,还算厚道。
儿子儿媳倒是也支持我离婚,因为他们之前就担心我回老家,孙子没人带。如今反正离婚了,那也就把他们家当自己家吧。虽然很苦很累,但因为是自己的孩子啊,如果我不帮忙那么谁又能帮忙呢?看着孙子一天天长大,总归是在满足中尽量克制自己的思乡之情和老年空虚。
到了第六年,儿子儿媳说是存了一些钱,想买自己的房子,在上海总归还是要有自己的房子的,再说小孩子读小学总归要买的。但是首付了差了一些,其实并不是差一些,而是差一百万。
正好我那老家县城的房子可以卖100万。那几天媳妇对我特别热情,说他们看好的那套房子有2个居室,可以给我留一个,跟孙子一起睡,买个高低床。又说,那边的学区也还可以。
我狠狠心,把老家的房子卖掉了,全部补贴给儿子媳妇买房子。卖之前,我那离婚的老头子还专门打电话过来说,这样不行的,以后回老家就没根了。我还回怼他,我哪还需要回老家,你还是多存点钱找站街女吧。老头子被我气得不行,揭了他的黑历史,后面就不理我了。
之后我听说,住在老破小的老头子,倒是也没闲着,找了个同个企业一起退休的丧偶的女同事,一起生活。虽然没有领证,但日子跟老夫妻没区别,还挺惬意的。
不知道为何,听到这个消息我还难过了许久,虽然我对老头子没什么感情,但是跟别人能如此生活还是始料未及的,也出于我的意料之外。
儿子儿媳的新家可以住了,但却并没有我的一张床。孙子的房间只有一张儿童床,放了一个书桌。儿媳解释说,孩子现在也大了,学习需要自我的空间,还是在客厅给我放折叠沙发床吧。我说那个床睡了那么多年,背都不好了。儿媳说,妈,这是在上海,能忍就忍一下,别人条件还不如我们呢,还不是都忍下来了。
我就不好再说什么。直到上个月,我的风湿犯得特别厉害,比平时厉害严重多了,儿媳妇看在眼里,给我买了几瓶药酒,刚开始我还挺感动的,后来她婉转地说,可能上海的天气不适合我,还是回老家养身体吧,现在孙子也大了,不用我忙碌了,好好顾好自己就行。
我就纳闷了,说,我回老家我住哪?房子已经卖了啊?
儿媳说,妈你傻啊,你可以找爸啊,虽然你们离婚了,可是这么多年夫妻之情他肯定会顾及的,那个女同事肯定竞争不过你。你和爸可以住那个老破小。
我是一肚子气,怎么就成了皮球了呢?10年前,我身体健硕地来帮你们带娃,10年后,腰酸背痛各种老年病开始浮现,就赶紧着催我回老家?可老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老头子和那女同事的关系也是粘的很。
最终,在儿子的一再催促下,我还是买了回老家的票。儿子说,丈母娘要来住,我在这不方便,两家人也实在讲不到一起。儿子说,给我老家租了一个房子,托在老家工作的同学找的,房租1000一月,他已经付了3个月。还叫我不要跟儿媳妇说房租是他付的,这是他私房钱。
看着儿子的无奈和纠结,看着丈母娘急匆匆地取代我的位置,我挪着我不是太利索的脚步,踏上了回乡之路。那个久别十年的小县城,我带着我的一无所有,即将与你见面。
写在后面:
这是一位沪漂婆婆的心声,从满怀希冀帮儿子儿媳带娃,到一无所有回到家乡,用十年时间演绎了"滑铁卢"。
多少亲子关系或者婆媳关系,都死于理所当然,子女儿媳理所当然地榨干你最后的一丝能量,直到你没有利用价值,便远远推开你。
其实,作为父母作为婆婆,无条件地付出不是错误的选择,但是在付出的同时一定要给自己筑牢底线,不能和盘托出。过好自己的晚年生活是前提,力所能及地情况下再适当为子女提供一些帮助,不然,就会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