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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暴富,妻子设了个局转移财产,丈夫更狠

  吃过晚饭,曾秋英对丈夫说,"你下楼去把垃圾倒了。"
  而后她来到阳台,窗户旁取了一支烟,吞云吐雾之间,从七楼看大街上车水马龙,更远处的一角海景,海中有几条游艇发出闪闪的光。
  香港的夜景真是美丽,她呼吸着微凉的风,回忆与现实不免交织。
  回想起一年前的这时候,自己还是呆在佛山的监狱里,上下铺都是汗臭、脚臭。
  一去不复返了,曾秋英按按脖子,让颈部的赘肉松弛,五十多岁,明天约了个面部护理,那套餐要一千多元一次,但还是要做。
  在转头的时候她忽然看到阳台外、相隔一米的一个空调外机上放着一个鼓鼓的棕色钱包。
  这钱包是谁的?她抬头看着钱包、空调外机的正上方,应该是楼上住户不小心掉下的。
  这钱包引起了她的兴趣,她走到阳台边,认真一瞧,钱包里是有钱的,至少一万多港币。
  曾秋英再次确定并没有别的邻居在阳台,她打起了这个钱包的主意。
  阳台上有一个小板凳,她将板凳踢到阳台边,站了上去,伸手想去抓那个钱包,还是有一点点距离,不过很近了。
  不知为何,钱包轻轻动了一下。
  曾秋英将左手按在阳台的护栏上,将身体再微微撑起一些,前倾。
  忽然手一滑,身体又是朝前的,直接从七楼的阳台上掉了下去。
  "啪"一声落在地上,双眼圆瞪,不明不白,就这么死了。
  ·
  接下来,镜头一转,来到一家位于旺角的补课中心。
  谢东良看了看腕表,21:00,他穿着蓝色的工装夹克,牛仔裤,掏出香烟,点了一支,看着十字路口匆匆行人,食铺叫卖萝卜牛杂、云吞面。
  "爸爸。"
  他听到了这声呼唤,本能地将刚抽了两口的烟丢在地上,踩灭,散了散烟味,笑着转过头,看见从补课中心出来的初中生小乐。
  小乐已经这么高了,还戴上了眼镜,他愣了一会儿,恢复常态。
  一提小乐沉甸甸的书包,自己背着,"饿了吗?"
  "嗯,你要带我去吃什么?"
  "汉堡包怎么样?"
  "好耶!"小乐很开心。
  父子二人朝着麦当劳的方向走去,路上小乐问,"爸爸,你什么时候来香港的?"
  "上周刚到。"
  "那你住哪里呀?"
  "就住在工地上,和几个一起来的朋友。"
  谢东良上周刚从汕头到香港,他经熟人介绍,到一个工地上班。
  "妈妈呢?她也和你一块来了吗?"小乐转过头。
  "她在汕头,在大饭店上班,太忙了,就没过来。"
  "我都好久没看见妈妈了。"小乐有些遗憾。
  "现在初中生都要补课吗?"谢东良换了个话题说。
  "是啊,城里的学生都这样,初一就要补初二的课了,每天都是紧绷绷的,根本不够睡。"小乐打了个哈欠。
  到了麦当劳,谢东良点了一个巨无霸汉堡、一份大薯条、一杯去冰的大可乐。
  而后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印花票给服务员,服务员从箱子里取了一个叮当猫的玩具放在餐盘上。
  谢东良托着餐盘走到落地窗前的座位前。
  "叮当猫?"小乐拿起玩具,在手中摆弄了一下,"好好笑、好幼稚的玩具呀。"
  谢东良恍然想起,是啊,都过去五年了,小乐早就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儿了,他现在应该更喜欢赛车、钢铁侠之类的玩具吧?
  小乐拿起汉堡狼吞虎咽,咬着吸管喝可乐。
  谢东良将番茄酱挤在薯条旁,看着小乐,"慢点吃,慢点吃。"
  五年之后再见儿子,见到后,他那颗悬着、担忧的心算是放下了,至少现在的小乐过得不错,那家人对他还不错。
  ·
  居民楼下。
  尸体旁设下封条,几名警察正对着曾秋英的尸体、遇害现场拍照取证。
  胡汉森坐在距离曾秋英五米外的地上哭着,胡乱摇着手,他是曾秋英的丈夫。
  曾秋英坠楼的时候,胡汉森正下楼倒垃圾。
  一旁还围着很多小区居民、路人,小声说着什么。
  拍照的喀嚓声、"老婆,你怎么就这么走了"胡汉森断断续续的哭声,路人嗡嗡地议论声,三种声音不和谐的交织在偌大世界的平凡一角。
  一个穿着松松垮垮黑色佐丹奴毛线衫的男子叉着腰,听着同事的汇报,他叫陆条三,是警局的高级督察。
  初步推测,曾秋英是由于意外从7楼的自家阳台坠楼身亡。
  又过了一会儿,取证结束,几名工作人员将曾秋英的尸体封入袋中,装上车。
  胡汉森嚷着,"老婆,你要去哪啊,我和你一起去。"
  几个邻居劝慰着他,"哎,那地方你哪能去,让警察处理吧,你先回家,具体什么的警察会通知你的,人死不能复生,这谁都不想的。"
  陆条三走了过去,说,"胡先生,你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我想去你家看看,可以吗?"
  胡汉森颤颤悠悠地走,陆条三扶着,回到7楼的住处。
  二室一厅的房子,不大,客厅的沙发上堆着几件小孩衣服,茶几上还有几份补习班的资料。
  两间卧室,胡汉森和曾秋英睡一间,另一间房间小,是他们的孙子住。
  这是一个标准的"二婚"家庭。
  曾秋英和胡汉森是佛山人,都是二婚。
  曾秋英和前夫有个儿子,名叫兆坤,兆坤在18岁时候年少冲动,女友未婚怀孕,生下小乐。生完后,二人分手。
  之后兆坤跑到香港打工,当了一名货车司机,儿子小乐交给曾秋英养。
  这时曾秋英又找了二婚的胡汉森,二人在佛山一同抚养小乐。
  半年多前,小乐来香港上初中,曾秋英和胡汉森就一起跟来,租了这栋房子,这房子离小乐的学校近。
  曾秋英的儿子兆坤此时已经再婚了,有个马来西亚的妻子名叫潘云云。兆坤和潘云云住在元朗。
  曾秋英、胡汉森与孙子小乐住在这里。
  确实有点绕。陆条三拿出一支烟点上,分了一支给胡汉森。
  胡汉森说案发时,他与曾秋英刚吃完饭,曾秋英去阳台抽烟,他下楼去倒垃圾。
  走到2楼的时候,听到扑通一声,接着有人大叫"人死了""人死了",他赶快走到一楼,出了居民区,见到曾秋英的尸体躺在地上。
  换句话说,案发时,曾秋英是一个人在家的。
  陆条三来到阳台,在角落看到一个板凳,他推测曾秋英就是站在板凳上,重心偏移,掉下楼的。
  她为什么要站在板凳上?
  在一米处有一个空调外机,外机上空空的。
  阳台上挂着几件衣服,衣服在风中轻轻飘着,一个倒在地上的晾衣棍。
  陆条三推测,这事可能是这样的:
  曾秋英在阳台收衣服,阳台的晾衣架延伸出去,有一件衣服被风吹到很外面的位置,曾秋英够不着,找了个板凳,站上去,再去拿,结果失重坠楼。
  陆条三的手按着阳台的栏杆,忽然感觉手里有什么东西油油的、粘粘的。
  他将手凑到鼻子上闻了闻,没什么味道。
  这是什么油?他抬头,见上方是别的邻居家的厨房,可能这些油就是从抽油烟机里滴下来的。
  但是。
  陆条三再次伸手在栏杆上摸了摸,这油涂抹的很均匀,如果是从楼上抽油烟机落下,应该有一滴、一滴的污渍,但栏杆上全没有。
  "我也不想活了!"胡汉森忽然大叫一声,激动地想要跳楼。
  陆条三连忙过去阻止,将他拉进屋,安慰了一会儿,胡汉森的心情才渐渐平复。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钥匙声,门开了。
  小乐背着书包回到家,一脸惊讶地看着屋内的这一幕。
  胡汉森将小乐抱在怀中,"小乐啊,小乐,奶奶她...她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小乐愣了很久,他呆呆地陷在胡汉森的怀中,皱眉,茫然,脸上却没有太多悲伤的表情。
  ·
  问完口供,陆条三开车回警局。
  路上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曾秋英为什么要站在板凳上?
  如果她是想要去取衣服,肯定要用晾衣棍,那么在她掉下去的时候,手中理应拿着晾衣棍,晾衣棍应该也会一起落到楼下。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觉得晾衣棍碍事,自己站在凳子上就能拿到衣服。
  想着想着,陆条三手握方向盘的时候,忽然微微"滑"了一下。
  陆条三想起自己刚才手上沾了阳台上的某种油,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再次将手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没味道,为什么手还是有点黏黏滑滑的。
  他调转方向盘,将车开到法证部门的办公室。
  伸出手问一个法证部的同事,"你能检查出我手里有什么物质吗?"
  同事找了棉签,抹了点,说,"太少了,估计提取不出来。"
  陆条三想起什么,将自己刚买的佐丹妮毛线衫一脱,"将这衣服也拿去化验。"
  这件宽松的毛线衣帮了忙,在毛线衫袖口的位置,终于提取到了"那种油",至于是什么,结果要等几天后才能出来。
  过了两日,陆条三在警局里见到一个保险经纪人。
  保险经纪人来是想确定一件事,曾秋英是否是死于意外。
  在曾秋英生前曾经购买了一份意外保险,价值一百万。
  "是胡汉森让买的?"陆条三疑狐地问了句。
  "不是啊。"
  保险经纪说,自己都是一家一户上门,大约是在两周前,他去曾秋英家推销保险,当时曾秋英和胡汉森都在家。
  曾秋英原先是买一份医疗保险的,她刚到香港不久,怕自己将来会不会得什么病,买个保险至少能报销医药费。
  曾秋英买的医疗保险比较贵,而当时保险公司有活动,附赠了一份价值一百万的意外保险。
  陆条三接过保险单一看,意外保险保险单的受益人名字是"兆坤",曾秋英的亲生儿子。
  "哦,这样啊。你当时卖给他们保险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事吗?能详细和我说说?"
  保险经纪想了想,说,这个曾秋英好像挺有钱的,一万多的保险眼睛不眨就买了,我还以为来了大单,顺便问了句,曾太太,要不给你先生也买一份?她摆摆手,说了句,不要了。一旁的胡汉森也没说话。
  "好像就这些了。"
  "行,这宗案件我们还在调查,等有结果了,你会知道的。"陆条三送走保险经纪。
  之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曾秋英对自己挺好的,对丈夫不咋地。
  将二人的信息输入电脑,没有记录,这也很正常,他们是在半年前才来香港的,之前一直住在佛山。
  ·
  就在此时,另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过了几日,报案中心接到电话,是个女人打来的,说自己的丈夫好像不行了。
  打电话的女人名叫潘云云,而她的丈夫就是曾秋英的儿子兆坤。
  元朗警局的警察去了兆坤家,兆坤直挺挺地躺在浴室里,旁边放着一个针管,口吐白沫,嘴角一抹微笑。
  他是饱死的,吸食大量毒品。
  兆坤在几年前有过吸毒史,不过后来戒了。
  "这几天他又碰上了。可能是母亲去世的打击太大了。"潘云云哭着说。
  法医对兆坤的尸体进行初步检验,结论是吸毒过量导致死亡。死亡时间大约是在下午五点左右。
  几个警察正在现场采集证据,这房子里到处都是毒品,各式各样的、不同种类的毒品。
  卧室床头有些毒品药,沙发上有些毒品粉,餐桌上有个化学瓶,有酒精灯,是用来生成某种毒品气体,在浴室里找到针头。
  几个警察都皱着眉头,心想这个兆坤也太high了,什么都吃,这不死才怪。
  在房间里有三个毛茸茸的兔子玩偶,这是潘云云买的,她应该很喜欢毛茸茸的玩具,和大多数女人一样。
  通常喜欢这些兔子玩偶的女人,是缺乏安全感的,这些玩偶是她们的一个"保护物"。
  接着,警察给潘云云做了一份笔录。
  潘云云在百货商场上班,她说今天早晨九点,她出门,兆坤是货车司机,交接班回来。
  她看到兆坤鬼鬼祟祟拿着一袋东西,打开一看,是毒品,她就说,"你干嘛,这东西你不是借了吗?怎么又碰!"
  兆坤当时喝了酒,醉醺醺地吼道,"我的事你别管,我妈死了!我真的很难接受!就一次,就一次。"
  "吸死你吧!"当时潘云云赶着上班,把话撂下就摔门走了。
  潘云云到百货商场是十点,然后今天很忙,她一直加班到晚上十点回来,进门就看见兆坤躺在浴缸里,怎么叫也叫不醒,她就打了报警电话。
  之后经过核实。
  案发时,潘云云确实是在百货公司。
  而兆坤一直是一人独自在家中。
  案件初步定为吸毒过量引发的死亡,元朗的警察将这些信息、兆坤的死输入进警局电脑。
  ·
  陆条三匆匆赶往法证部的办公室,结果出来了。
  在那件佐丹奴毛线衣上找到含有"高级饱和脂肪酸"的成分。
  "这是什么东西?"陆条三纳闷。
  法证部的同事解释,这东西主要是用来做香皂,很滑。十分地滑。
  很滑?陆条三愣了一下。
  曾秋英的尸体还在停尸间,进行详细验尸后发现在曾秋英的手上、衣服上都找到了"高级饱和脂肪酸"。
  一个大胆的推测在陆条三心中形成。
  倘若,这并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将"高级饱和脂肪酸"涂在了阳台的栏杆上,而曾秋英刚好在阳台上想要取什么东西,那东西正好就在栏杆旁,够不着,她站上凳子,手摸栏杆,一滑,掉了下去。
  那这就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如果是这样,凶手实在是太聪明了,他根本不需要在现场,而这件事就算日后被发现了,他也可以解释,"肥皂水啊,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肥皂水沾在栏杆上。"
  这房子只有三个人住,那个嫌疑人的名字呼之欲出——胡汉森。
  可胡汉森做这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他为什么要杀死曾秋英?
  两人不和?
  陆条三在警局的电脑上再次输入"胡汉森""曾秋英"的名字,却发现警局里还有其他同事在查他们的资料,是元朗警局的同事。
  陆条三打了个电话过去,"喂,你们为什么在查胡汉森的资料?"
  同事回,"哦,我在调查另一宗案件,曾秋英的儿子兆坤死了。"
  "死了?"陆条三吃了一惊。
  母子二人竟然在5天之内相继去世,而且全部都是意外。
  陆条三去了元朗警局,在详细看过兆坤的遇害案资料后,他有一些疑惑。
  首先,兆坤复吸毒品的理由可以说得通,毕竟母亲刚死,他太难过了。选择一个错误的方式释放悲伤。
  可他为什么要在房间里一直吸、一直吸?按理说,碰一点飘飘然就算了,他这节奏是要登上"极乐顶峰"啊。
  而后,陆条三又将资料翻了几次,发现有个地方很不对劲。
  至于究竟是怎么不对劲,他需要去找一下潘云云。
  他去了百货公司,将案件当天的事又问了一遍。
  "我不是都已经说了吗。"潘云云脸上的表情较为奇怪,想佯装悲痛,"还要让我再想起丈夫的死吗?"
  "嗯。实在是抱歉。但我还是想求证一个问题。"陆条三忽然问道,"你当时只是打了报警电话?"
  "什么?"潘云云一愣。
  "你为什么没打医院急救中心的电话?"
  "我....我。"潘云云组织了一下说辞,说,"我当时脑子是乱的。打了电话就跑出去大叫,邻居们就来了,之后警察也来了。"
  她用手掩面,脚却不自觉朝着另一个方向、背对着陆条三的方向移动。
  这是一个人想要逃避问题时候的本能反应。
  "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去忙了。"潘云云说。
  "理解了,那我先告辞了。"陆条三点点头,离开百货公司。
  但此时他心中的疑问再次扩大,这个潘云云很可疑,可疑的地方就在于她只是打了报警电话,而没有打医院急救电话。
  按理说,当潘云云回到家,看到丈夫躺在浴室里,哪怕是摸了摸鼻子,就算是确定丈夫没有呼吸。
  她又不是医生,哪知道丈夫是真死还是没死。
  按之常理,她第一个打的电话应该是医院的急救电话,通知医生来,之后再打报警电话,通知警察。
  她却跳过了这个常理,难道是她根本就知道丈夫一定是死了的,或者希望他死?
  ·
  顺着胡汉森、潘云云两条线索深入调查。
  又发现了几件十分蹊跷的事情。
  第一件事,一个警员偷偷去找了百货公司柜台的主管问,在兆坤死亡当日,柜台并不忙,潘云云正常晚上六点多就能下班的,但她主动要求加班到晚上九点多才走。
  第二件事,警察在推算了一下兆坤家里找到的那些毒品,这都是A加加的货,算下来如果是买,起码要几万元。
  兆坤一次买这么多干嘛?他很有钱吗?
  第三件事,兆坤和潘云云的感情并不好,二人最近正在闹离婚。
  第四件事,是来自曾秋英孙子小乐的那些补习班。
  曾秋英给小乐报了非常多补习班,这些补习班的收费很高,其中一个补习班一节课要500元,曾秋英一口气报了100节课。
  "到底是什么课要这么贵?"陆条三问那个补习班的负责人。
  负责人开始扯了一堆,我们这些课都是名师主讲,对于小孩很有帮助。多问几句之后,那个负责人的心就虚了。
  他说,"这不是我要求的啊,是曾秋英要求的,我们一节课只有100元。"
  100元?这又是什么操作?
  负责人说,曾秋英是一口气交了5万的补习费,要求补习班的人开收据发票,但是通过"偷偷返点",将差价4万元打到她的另一个账户。
  这又是为什么?没必要吧。给自己孙子报课程还要返点。
  陆条三心想,这家人的收入应该不高啊,只有兆坤、潘云云有工作,也就是一月万元多的收入。
  为什么这家人好像是有花不完的钱?
  要了解真相,看来是要去一趟佛山,去曾秋英、胡汉森的老家看看了。
  ·
  镜头一转。
  谢东良急匆匆地赶到圣玛菲中学,是一所贵族学校。
  保安看谢东良这身工头打扮,问了很久才放他进去。谢东良也不介意,又问了几个人,找到教导主任办公室。
  一见面教导主任就说,"你是小乐的父亲吗?怎么通讯录上写的不是你的名字?"
  "我是他养父。"谢东良问,"小乐出了什么事吗?"
  "打架,他揍了班上好几个人。哎,我说。"教导主任面露难色,圣玛菲中学是贵族学校,来这里学习不光是付了赞助费就没事的,还要对孩子家庭、心智进行考核,小乐在班上都不和人说话,现在又打了人,再这样下去,学校恐怕留不住他了。
  谢东良求了教导主任很久,教导主任还是给小乐记了一次大过。
  说完之后,谢东良领着小乐出了学校,小乐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谢东良去茶餐厅要了一个热鸡蛋,给小乐敷脸,"还疼吗?"他问。
  小乐耷拉着头。
  "你怎么能打架呢?"
  "爸爸,我不想念了。"
  "这怎么行,你才多大,一定要好好念书,这学校可是花了几十万才进来的。"
  "他们说我是哭坟仔,说我是小乞丐。"小乐抬起头,一脸委屈。
  谢东良叹了口气,没说话。
  他点了一个汉堡包,一杯可乐,一份薯条,小乐拿起来大口吃着。
  "要不你在家里休息一周再去学校吧?"
  谢东良已经得知曾秋英、兆坤死亡的消息,奶奶和父亲死了,小乐这段时间是不该去上学的。
  小乐咬着汉堡,说,"好啊,爸爸你带我去汕头吧,我想看看妈妈。"
  "哎,你妈在大饭店上班,她现在是饭店的经理,很忙的,没时间见你。"
  "爸爸。"小乐再次看着谢东良,一字一句地问,"妈妈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谢东良语塞。
  "我已经有五年没见过妈妈了,我有听奶奶说过一些,爸爸,你告诉我,妈妈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一刻,谢东良知道是瞒不住了,小乐已经13岁了,那些谎言又怎能骗得了她。
  "我想去看看妈妈。"小乐放下汉堡,认真地说。
  也该让他去见见了,谢东良的妻子名叫如芳,他想,如芳也一定很想见小乐。
  谢东良给胡汉森打了个电话,说想带小乐去汕头一趟,几天就回来,胡汉森很快就同意了。
  而后谢东良买了车票,带着小乐坐夜巴士到达深圳,再转长途客车去了汕头。
  他在一家杂货店买了一些烧纸、一些水果,和小乐去了陵园。
  走上几十层台阶,在一堆堆整齐立着的墓中,找到了如芳的墓。
  小乐看着黑白照片里的如芳,死于1996年。
  那时是黄昏,谢东良烧着纸,小乐摸着如芳的墓,一声一声地哭了起来。
  ·
  与此同时,陆条三到了佛山的派出所,和当地的警察了解情况后,终于知道了这个家庭的复杂真相。
  这要从1986年说起。
  曾秋英、胡汉森、兆坤、谢东良、谢东良的妻子如芳全都生活在佛山。
  小乐出生之后,最先离开的是兆坤。
  他那时只有19岁,糊里糊涂让女友未婚怀孕,糊里糊涂做了父亲,没多久又和女友分手,女友也才19岁,丢下小乐跑了。
  而兆坤觉得在佛山赚不到钱,有人介绍,就去了香港打工,当了一名货车司机。
  曾秋英此时认识了二婚的胡汉森,两人结婚,一起照顾小乐。
  小乐的身体一直不好,去医院看了几次,医生说小乐的心脏有问题,这种病虽然会治得好,但是要花钱。
  无疑小乐对于胡汉森来说是一个负担,对于曾秋英来说也是。
  此时胡汉森想了一个方法,说要不然把小乐过给别家人,他和曾秋英说了几次,曾秋英问了远在香港的儿子兆坤,兆坤当然同意了。
  如果小乐继续由这家人养着,那要负担多少钱。
  于是胡汉森托人找到隔壁村的一户好人家——谢东良一家。
  谢东良和妻子一直没有孩子,他们同意收养小乐,并且给了曾秋英五万元。
  这五万元,曾秋英自己拿了四万,分给胡汉森一万。
  之后小乐就成为谢东良和如芳的孩子。
  这对夫妻就是把小乐当成亲儿子养,知道小乐心脏不好,也不埋怨,借钱、卖房十几万,带着小乐跑了大大小小的医院,不断治病。
  一直到小乐七岁的时候,这心脏有问题的病治好了。
  原本这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也算是皆大欢喜。
  但是有一天,曾秋英在村子里和人吵了一架,那个村民气不打一处来,想了个狠招,就去派出所举报曾秋英卖孙子的事。
  派出所一查,确有此事。
  表面上看这是曾秋英和谢东良两家人共同协商同意的"家事",实际上不是,曾秋英收了钱,谢东良给了钱,这涉及到法律的"拐卖人口"。
  而后派出所立案,法院判决出来。
  曾秋英、胡汉森犯下拐卖儿童罪,这是重罪,二人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而谢东良虽然是"买方",也有过错,判处入狱一年。
  小乐必须归还兆坤。
  判决下来之后,曾秋英、胡汉森、谢东良都坐牢了,谢东良的妻子如芳承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丈夫入狱,儿子没了,如芳大病一场,身体一下子垮了。
  再说说小乐,他已经7岁了。要上小学。
  兆坤在香港,哪里有办法回来照顾小乐,于是就给了一个亲戚每个月300元,让小乐住那个亲戚家。
  亲戚也不想照顾小乐,就在县城找了个寄宿学校把小乐送了进去。
  一年之后,1994年,谢东良出狱,妻子身体还是不好。
  谢东良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佛山,必须忘了小乐,这个家才能走下去。于是他带着如芳去了汕头,谢东良去工地打工,妻子在家养病。
  但病一旦起,并不是有药就能医的,如芳在两年之后病逝。
  时光如镰刀般无情收割,谢东良在汕头如同行尸走肉般工作、吃饭、睡觉,孤独一人。
  而小乐一天天长大,他并不好过。
  后来亲戚也出去打工了,把空空的房子留给小乐住。
  小乐每周一到周五在寄宿小学上课,每周六、日回家。
  香港的兆坤每月只是寄了300元,这钱交学费都够呛,哪里够花?年幼的小乐每天就吃些梅菜夹生饭,周末回家他要帮隔壁邻居家放牛放羊、去山上采些野草药、捡垃圾赚一点钱。
  在农村,每当有大户人家死了,就会请一些人去坟前"哭坟",哭得越大声,就代表越想念。
  有一次,小乐去了,他也不知道死的是谁,总之就是哭了,哭得很大声,事后那家人给了小乐100元。
  从那之后,小乐就很盼望着村里有人死,甚至隔壁村有人死,他都愿意走十几公里去帮那家人哭坟。
  那个时候,小乐已经长大到12岁了。
  命运就在这时出现了一次神奇的逆转。
  小乐正在帮一户不知道是谁的人家哭坟,站在山上、墓前,风吹过,冥纸冥币的火烧着,他撕心裂肺地哭喊。
  此时有个电视台来山上拍摄"哭坟",刚好就把小乐给拍到了,拍了特写。
  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孩,竟然成了一个哭坟仔。
  这档节目播出后,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强烈反响,电视台一看有流量,于是继续深入报道此事。
  他们采访了小乐,知道小乐这么小就一个人住,吃野菜、帮人放牛放羊,多么可怜的孩子。
  "哭坟仔"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关注,而节目播出的片尾留下了一个募捐电话。
  短短一周之内,大家纷纷捐款,来了一个商界大佬,最终这笔募捐款达到了300万。
  而这笔钱电视台分文未取,全部给了小乐。
  也就在这个时候,曾秋英、胡汉森坐满五年牢出狱,他们领回了小乐,兆坤在香港,没有内地户头。
  换句话说,这300万全都打到了曾秋英的账户里。
  这300万中,有240万是那个商界大佬捐的。
  他代表所有捐款人提了一个要求,这钱每一笔的开销都必须花在小乐将来的学费上,要让他念最好的学校,受最好的教育。
  而后曾秋英、胡汉森带着小乐去了香港。
  ·
  当知道了这个家庭背后的故事后,陆条三隐约推测了这故事背后更加细思极恐的真相。
  曾秋英之所以要来香港,是因为这事闹得太大,在佛山多少眼睛盯着这钱。
  她并不爱小乐,她要的只是小乐的钱。
  但这钱在内地有那么多记者在持续关注,且捐款人要求每一笔开销都要有记录,去香港是会好一点,但这钱还是要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转出来。
  于是她就给小乐报了很多补习班,利用返点,让这钱一笔笔进入自己的口袋。
  她对胡汉森不好,胡汉森也盯着这笔钱。
  兆坤和妻子潘云云要离婚,这一离婚也要分钱。
  现在的情况就是,曾秋英死了,她有300万的募捐款、100万的意外保险,这400万的实际受益人是兆坤。
  兆坤吸毒也死了,换句话说,这400万的受益人顺理成章地变为了胡汉森和潘云云。
  ·
  锁定嫌疑目标后,深入调查。
  有了几个发现。
  有一家化学材料店的老板认出,胡汉森曾经来购买过一些制造香皂"高级饱和脂肪酸"的原料,买的数量很少。
  这段时间胡汉森和潘云云联系得比较频繁,胡汉森从银行账户里转了三万元给潘云云。
  找到一个叫乌鬼的混混,混混说在兆坤死前,潘云云曾经从他那里购买了三万元的毒品,潘云云当时的原话是,"把你手上最好的、各种不同的毒品都给我一份。"
  潘云云买毒品的日期是在曾秋英死之前,这间接说明她从曾秋英死前就开始布局兆坤的死。
  虽然证据有了,可是还是不够充分。
  这只能认定说胡汉森买了"肥皂水",他可以说是帮老婆曾秋英买的,老婆要弄手工香皂。
  潘云云是买了毒品,也能说是帮兆坤买的。
  若是将他们抓回来,审问48小时,他们招了是好,不招岂不是打草惊蛇。
  况且还是没弄明白这两个人究竟是如何"制造意外"杀人的。
  曾秋英为什么要站在板凳上,跳楼前她到底在捡什么?
  兆坤为什么要一直不停的吸毒品,吸到死?
  陆条三坐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盯着面前的黑板,看着黑板上胡汉森、潘云云复杂的资料。
  胡汉森坐过牢,老狐狸一个,突破口应该是在潘云云那里,这个女人相对简单、好对付一些。
  但是究竟还有什么没发现的事情,能证明她蓄意谋杀的事情呢?
  忽然,陆条三从桌子上跳起,来到黑板前,盯着一张照片看了很久很久。
  这张照片是在兆坤家卧室拍摄的,床头柜上有一些毒品粉末,还有一个兔子玩偶。
  兔子玩偶?
  陆条三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命一个同事乔装成物业管理人员,去潘云云家转了一圈。
  同事回来后说,家里一个兔子玩偶都没有。
  根据拍摄的照片,在兆坤遇害时,家中有3个兔子玩偶,而如今这3个兔子玩偶居然全都不见了,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这更加坚定了陆条三的猜想。
  从兆坤死亡到如今刚好一周,这玩偶肯定是被丢了,丢到垃圾堆里,垃圾会统一运送到垃圾山焚烧。
  应该还来得及。
  于是陆条三带着几十个同事到了垃圾山进行了大规模搜索。
  "头儿,一定要找到这3个兔子玩偶吗?"一名同事捂着鼻子。
  "一定!"陆条三抽了口烟,穿好防护服,跳入了这片巨大的垃圾山。
  ·
  三日之后,潘云云正在家里收拾东西,机票已经买好了,目的地是法国。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钱最实在,她又看了一眼银行存折,多了好几个零,将存折放入行李箱。
  传来一阵"叮铃"的门铃声,会是谁呢?
  她去开门,门外站着陆条三,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
  这个警察怎么又来了?潘云云的心咯噔一下。
  "有什么事吗?"她掩着门。
  "关于你丈夫的死,还有几个问题想和你了解一下情况。"陆条三说。
  "不是都问过了吗?"
  "不会耽误你太久的。"陆条三按着门,直接走了进来,看到屋内的行李箱,"您这是要去旅行?"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想去散散心。"
  "对了,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做乌鬼的人?"陆条三忽然一问。
  乌鬼正是卖毒品给潘云云的人。
  陆条三说,"哎呀,我们找到他,查毒品的事,他说这毒品是你买的,我吼了他几句,你是不是搞错了,人家潘云云是个正经女子,怎么会找你买这东西?他一直说没错,就是潘云云买的。哎呀,这种混混真的是满口谎话,是吧。"
  陆条三靠着沙发,看了潘云云一眼。
  "哦,那....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兆坤让我去取,我就去拿了。"
  "咦,你之前的口供不是说案发当天你准备出去,看着兆坤自己拎着一袋毒品回来?"
  "可能是..."潘云云有些慌了,她阻织着说辞,"也许是我记错了。"
  "这不碍事。"陆条三摆摆手,他又说,"我今天来其实是找你帮忙的。"
  "帮忙?什么忙?"
  "哎,我侄女过生日,要我送她个礼物,小女孩的,我不知道什么玩具好,我记得你家里有个兔子玩偶,那东西好像不错。能给我看看吗?"
  "什么玩偶,那...那东西没有啊。"潘云云的额头冒着密密的汗。她靠着门边,这是人想逃离时的本能反应。
  "有吧,我记得你之前在百货商店,就是你工作地方隔壁的儿童玩具柜台买了3个兔子玩偶。"
  "我...我不记得了。"
  "你坐过来吧。"陆条三对着潘云云招招手,潘云云的手死死抓着门。
  "坐过来!"陆条三声音又大了一些,潘云云一吓,坐在沙发上。
  陆条三从自己带来的黑色塑料袋里取出一个耷拉着脑袋的兔子玩偶,有些脏兮兮的。
  在见到那个玩偶的一刻,潘云云身子一软,陆条三扶着她,"哎呀,你怎么这么紧张,这东西你玩过吧,它怎么用?好像是能定时,能自己对着玩偶录一段话,然后那玩偶就会发音是吧。"
  陆条三摆弄着兔子玩偶,在玩偶的后背上有一个按钮,陆条三按下按钮,"喂,喂,是我啊,怎么没声音?"
  他将兔子玩偶递给潘云云,"小孩子用的东西,我不太懂,你帮我试试,看怎么录音?"
  潘云云抓着玩偶,手悄悄在玩偶后方的另一个按钮上按了一下,这个按钮长按,能够清除录音。
  此时,从那个黑色塑料袋里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女声,"吸啊,老公,你吸啊,这东西很好的。"
  这声音是潘云云的,潘云云吓坏了,她想要去抢那个塑料袋,被陆条三一把按住,"所以,你应该是用这样的方法杀死了兆坤吧?"
  这是一个细思极恐的计划。
  在和混混乌鬼购买毒品之后,潘云云把毒品摆在家里的各个角落,卧室放了点药,沙发放了点粉,餐桌上放了个烧烟的化学瓶,浴室有一管注射针。
  而在卧室、沙发、浴室三个地方她都摆上了事先准备好的兔子玩偶。
  这玩偶有语音记录功能,潘云云事先在玩偶里录了一段话,并且设了时间,在某个特定时间,这玩偶就能开口"说话"。
  早上九点,她离开家的时候,先诱骗兆坤抽了一点点毒烟,"哎,老公,我知道你妈死了,你心情不好,抽点烟,让心情缓解一下。"
  兆坤吸了几口,有些飘飘然,躺在卧室里独自快活。
  潘云云带上房门,并且用钥匙把家里锁了,之后她就去上班。
  接下来发生的事,令人咋舌。
  过了一个小时,卧室里的那个兔子玩偶突然说话了,是潘云云事先录好的声音,"老公,床头柜有颗药,是个好东西,你尝一点吧。"
  兆坤迷迷糊糊看到床头的药,他知道这东西,极品,自己都不舍得买,老婆对我真的太好了。
  他吞了药,毒瘾增强,他感觉兴奋,迷幻。
  在屋内摇头晃脑,这时客厅沙发上的兔子玩偶又说话了,"老公,这粉更棒,你不想试试吗?"
  好东西啊,兆坤抹了抹粉,在鼻子上用力吸了口,A加加。
  他更欲仙欲死,他又看到餐桌上摆着一个化学瓶,烧了烟,继续吞云吐雾。
  此时他的心脏、身体已经承受不了了,但是大脑的欲望让他更加想要,"我要更刺激,更刺激一点。"
  浴室里的兔子玩偶又传来了潘云云的声音,"打针,在脖子上打一针。"
  兆坤瘫在地上,支撑着爬到浴室,抓起针,插在脖子上,毒品如同剧毒的药,注射入他的脖颈。
  他一直吸一直吸、所有的毒品混合,剧毒攻心,要了他的命。
  而潘云云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回家,她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除了兔子玩偶里的每一段录音,之后报警,她当然没想过打医院急救电话,因为兆坤就是她设计杀死的。
  而后等警察走后,她将3个兔子玩偶丢弃。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3个玩偶竟然被陆条三在垃圾场找到,而警方的电脑部门利用高科技软件,还原了兔子玩偶里被洗掉的录音。
  购买毒品、诱杀,证据确凿。
  潘云云终于承认了罪行。"他想和我离婚,他什么钱都不想分给我,他有300万,一点都不想给我,我跟了他七年了,我得到了什么,而就在这个时候胡汉森找到了我。"
  这段时间曾秋英一直在通过"补习社返点""报名贵族学校"各种各样的方式不断转移财产。
  300万扣一下,还有200万,只要钱全部转出来,和胡汉森离婚不离婚也不重要了,钱是她和儿子的了。曾秋英怂恿儿子赶快和潘云云离婚。
  偷偷发现真相后,胡汉森心死,凭什么?我他妈当初只是帮你做"好事",你给了我一万,我却陪你坐了五年牢。
  你现在就想要甩了我,夫妻果然是能一起坐牢,不能一起富贵。
  而在得知曾秋英要买医疗保险,还附送了100万的意外保险后,胡汉森打起了主意,这样300万就变成了400万。
  他去找了潘云云,说,"我们都是可怜之人,爱人是靠不住的,钱来得实在,一人解决一个,这钱,我们平分。"
  潘云云在得知丈夫兆坤居然有300万,而一点都不想分给她后,她也知道这钱就算通过离婚也要不来,毕竟当初捐款人要求这钱是给小乐的。
  七年了,她跟了负心人兆坤七年了,七年的青春全毁了,她不甘心,她要拿回她应得的东西。
  于是她与胡汉森策划了很久,分别用意外杀死了爱人。
  陆条三游说潘云云转为污点证人,这样能判得轻一点,潘云云指证了胡汉森,并且根据现场找到的"高饱和脂肪酸",曾秋英尸体上发现的"高饱和脂肪酸",胡汉森在化学材料商店的购买记录。
  胡汉森和潘云云被控谋杀罪,锒铛入狱。
  ·
  那么胡汉森究竟是怎么杀死曾秋英的呢?
  在故事的最后,回到曾秋英死亡的那个夜晚。
  "你下去把垃圾倒了!"吃完饭,曾秋英对胡汉森说。
  胡汉森提着垃圾走下楼,他到了二楼,站在楼道口,伸手在楼道口的窗户外摸了摸,摸到一根长长的鱼线。
  鱼线的另一头顺着楼向上,连接着7楼一台空调外机上的一个鼓鼓的钱包。
  他太了解曾秋英了,做了这么多年夫妻,看到不义之财,曾秋英一定会吞。
  曾秋英在7楼自家阳台抽烟,看到了那个钱包,钱包里有一万多元,四下无人看到,她动了贪念,可这钱包她够不着,她当然拿不到,所有的角度都是胡汉森事先设计好的。
  曾秋英找来一个板凳,板凳上也抹了"高饱和脂肪酸"。
  她站在板凳上,一手抓着栏杆,一手去拿钱包。
  在2楼的胡汉森抬头看到空中伸出的手,鱼儿上钩了。他扯了扯鱼线,上面的钱包动了下,又移得远了点。
  一万多元啊,到手的肉怎能飞了?
  曾秋英再次朝前倾斜,抓着栏杆,手一滑,掉了下去,扑通摔在地上,瞪着眼,一命呜呼。
  胡汉森用力一扯,扯下空调外机上的钱包,钱包落了下去,他利用鱼线将钱包拾起,装进自己口袋。
  之后他听到了居民楼外路人的尖叫,"死人啦,死人啦。"
  他心中窃喜,又控制住情绪,脑中幻想要如何悲伤,脸上努力做出那些悲情,扭曲了脸。
  他跑到户外,看到曾秋英的尸体,嚎啕着一声划破夜空,"老婆,老婆你怎么死了啊。"
  ·
  一个多月之后,谢东良通过正规途径收养了小乐,成为了小乐的正式养父。
  父子二人买了车票,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离开香港。
  "爸爸,我们真的要回汕头吗?"
  "嗯,我去那边打工,你在那好好读书,行吗?"
  "好耶!"
  小乐牵着谢东良的手,在那一刻,谢东良感慨万分。

床对面空着浪费,定制一排衣柜,储物量大,连衣帽间都可以不要了如果让我在卧室挑个能装衣柜的地方,那我是必选床对面的,理由有二留出足够空间放床头柜不想装电视,床对面空着浪费想要将储物做到最大化,整面墙都可以安排上,衣帽间也省了,整面墙柜子储物量判断一套房子精致与否,跟大小无关,这位男生独居41媲美样板房在很多人的印象中,男生住的地方要么非常简单,要么非常乱!那可就小瞧了那些有品位又生活自律的男生了。这位男生晒出了自己的独居照片,原本普普通通的房子,因为加了一面玻璃电视背景墙,又酷这是有钱人的衣帽间,上下2层挑空设计,面积抵得上一套loft户型有钱人的衣帽间可以壕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面积抵得上一间loft户型了,比我家全屋还大!今天就给各位晒晒上下2层,中间挑空,面积加起来能抵得上别人家一套复式楼了。走在其中,瞬间有留不留衣帽间,不在乎面积大小,阳台定制7米长衣柜装上百件衣服拥有一个超大的衣帽间是很多女生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主卫跟衣帽间怎么选很纠结,根本不用,只要你家多个阳台就行,沿着墙壁打个7m长的衣柜,阳台爆改衣帽间,装下上百件衣服,几十双鞋子和苏洛洛演唱的歌曲认识你之后我整天睡不着正式全网上线2021年5月3日,歌手苏洛洛演唱的歌曲认识你之后我整天睡不着正式全网上线。该歌曲作词孙学明,作曲郭白雪,演唱苏洛洛。认识你之后我整天睡也睡不着,成年人的烦恼爱的煎熬就像烈火烧,只童星歌手张子欣演唱歌曲党旗红2021年5月15日,童星歌手张子欣演唱的歌曲党旗红正式上线。据悉,作词顾红干,作曲侯德炜,演唱张子欣,指导老师刘雅,演唱张子欣。大家好,我叫张子欣,出生于2010年2月11日,来童星歌手陈晨演唱的歌曲蓝色之梦近日,童星歌手陈晨演唱的歌曲蓝色之梦正式上线。陈晨,今年10岁,喜欢唱歌跳舞,画画和旅游,这次是她第一首个人专辑和歌曲蓝色之梦发行了,希望喜欢这首歌的朋友们,鼓励和支持她。蓝色之梦作精郑爽疑已被封杀退圈成定局,王思聪当初预言成真跨入2021年以来,最有热点但话题当属白酒。白酒成为了当之无愧但话题热度王,这一点儿也不奇怪,因为这是大势趋之,现在不管是非主流零零后还是街边的大妈都开始讨论起白酒渴望搭一波便车,23岁的林妙可近照曝光,野蛮生长胖成了球堪比贾玲2008年北京奥运会是中国人的百年盛会,其意义非凡,对国家和人民都有着很重要的意义,所以中国当时对于奥运会可谓是空前的关注。进入21世纪后中国经济高速发展,中国也迫切地想让世界知道NBA球员有多疯狂?张伯伦两万个女人,魔术师赛前也要来一次NBA汇聚着全球最顶尖的篮球运动员,是所以打篮球的人梦寐以求的最高殿堂。一个球员一旦进入了NBA,除了意味着他拥有着超高的篮球水准,也意味着从此在经济上他将得到解放,获得令人羡慕的被央媒点名还死不悔改?郑爽极限操作连发三篇微博强行洗白这段时间最火的话题除了白酒基金之外,就是郑爽了。1月19日朋友圈最佳段子手郑爽被封杀,宜喝酒庆祝,利好白酒。白酒没有起来,医药倒是带头打了个翻身仗。白酒扶不扶得起来还有待观察,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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