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棋王的诞生
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在此之前,作为朋友圈棋王·朱雀大街小诸葛,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象棋大师"这个词汇,因为如果我不叫大师,没人敢称大师。
就在那个看似平常的下午三点,在一棵看似寻常的柳树下,在我家那个白送都会有人考虑要不要的破败的院子里,我遭遇了自己象棋生涯的滑铁卢。
她叫珍珍,是我表妹的闺蜜,同时也是我的初中同学,在这个暑假之前,我们之间的所有链接都跟表妹有关,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是我表妹架起了我们之间友谊的桥梁。
那个学期,她和我表妹的关系迅速升温,期末的时候,已经发展到可以到表妹家过暑假的程度。
表妹家住村东头,我家住村西头。我们平时很少来往,除非是一些红白喜事。
她来我家的那个下午,天空中慵懒地龟缩着几多白云,七零八落早已被炽烈的太阳打得没精打采。
我拿着一本矛盾的《子夜》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梦中的我刚刚发布了自己的新书,登上了人生的巅峰。正在我准备慷慨陈词发表自己的创作心得的时候,突然耳朵特别痒,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还差点滚下躺椅。
睁开眼才看到眼前笑眯眯的珍珍,手里正拿着一截狗尾巴草。我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发火,看了看她如花的笑靥,装腔作势一番就此打住。
正当我不知道该如何下台的时候,珍珍突然说:
"听燕儿(我表妹的小名)说你的棋下得挺好的,手巧不巧,我正好也喜欢下棋,还被称为‘西风头村·穆桂英’,不如我们切磋一下,谁输了,就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我一听就来劲了,按照以往的成功经验,我心里的剧本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杀得对方弃军保帅,七零八落,妻离子散,七上八下,弃不成军。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我,高新区朱雀大街·小诸葛,竟然会败给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
我们搬来了棋盘,铺开棋谱,搁下两个小板凳,各自落座一边,就开始了火热朝天的对战。一开始都挺正常,然而就在我连赢两局之后,事情发生了变化。
珍珍的马一不小心跳到了我的炮口上,而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任何的解救措施,我露出了狰狞的微笑,手起棋落,正要把她的马收入囊中的时候,她抢先一步夺过自己的棋子,嗲声嗲气地说道:
"刚才我看错了,我不是这么走的,可以悔棋吧?"
还没等我回答,她已经把马从新放在了一个绝对安全的位置,我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布局下一步的击杀。
又一个不小心,她的车又掉入了我设下的陷阱,无力回天。我高高举起自己的车,正要心满意足将其拿下的时候,珍珍又抢先了,她一把夺过棋子,又将它放回到一个杀不到的位置。
而且这个位置是直接杀我的炮的。
我非常地不服,但是实在扛不住她的美貌和小拳拳,铁汉流泪,只好再次光荣地妥协,仓皇逃跑。
几个回合之后,我再次站稳了脚跟,并在局势上占了优势,再次发起凌厉的攻势。几次三番之后,她的车马炮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一匹马、一门炮,外加三个小卒。
主帅左右的相和士也都变成了单蹦儿。
这时候好戏上演了,才是见证奇迹的开始。她的小卒为了便于猎杀和躲避,前后左右逢源,甚至可以像炮一样"隔空打牛",我提出抗议,她说她那是新时代新式军队,那是炮兵。
我只能忍了。
然后她的士可以过河了,我火冒三丈,她又说她那是全能型将士,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完全具备出使国外的能力。
我也忍了。
最不能忍受的是,她的相也过河了,而且什么路线都可以走,所向披靡,因为它是一国之相,手里有通关文牒,还有皇帝御赐的免死金牌。
最让我眩晕的,还是她的马可以走日,也可以走目,也可以走田,甚至可以走品,总之几乎无所不能,她理直气壮地说明,她那是千里马,而且是变形金刚中的千里马,是千里马中的战斗机。
于是就在我具有绝对领先的形势下,没过三分钟,我便连输三局,最终不得不陪她去村边的小河中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