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脑洞片,让导演的父亲死了1000次
今天,红颜秀影介绍的影片,在开头第2分56秒时,
一位老人从一栋高楼下慢慢走过,突然一个白色重物高空落下,砸在老人身上,老人当即暴毙,鲜血缓缓淌出,
下一个镜头,老人在几个年轻人的搀扶下,又站了起来,毫发无损。
紧接着,片头拉出《迪克约翰逊的去世》几个卡通大字,
这是由导演克斯汀约翰逊和网飞合作的一部纪录片。
克斯汀是一名居住在纽约的电影摄影师和纪录片导演,
她所拍摄的纪录片《第四公民》曾获得奥斯卡最佳纪录片。
而此次的《迪克约翰逊的去世》相比《第四公民》的冷冽和社会向,
迪克则是充满了温情,故事中的主人公迪克约翰逊,是克斯汀的父亲。
这位1932年出生的老人,是一名精神科医生,
他的职业生涯中仅仅有两位病人在治疗中有自杀行为,而迪克的妻子因为错估台阶,而从楼梯下跌落,导致骨盆摔裂,
在经受了一段时间的病痛后,离世。
克斯汀是在母亲罹患阿兹海默综合症之后,才发现:
关于母亲的影像少之又少,只有母亲患病后的一些影像,
基于对父亲的深爱,克斯汀决定为父亲拍摄一部纪录片。
而这部纪录片又有些离经叛道,那就是让父亲在影片里死1000次,
有被重物击倒的死法,有从楼梯上跌落的死法,有被木条意外划伤动脉的死法,有被车辆撞飞的死法。。。。。。。。
甚至还请来了特技演员来教父亲如何呈现死亡前后的各种状态。
而这位幽默的父亲,
不但没有斥责女儿的奇思妙想,甚至亲自躺进棺材,模拟了一场葬礼,
站在迪克身边的好友,面对迪克躺在棺材中安静的模样,都忍不住落泪,直言受不了这样的场面,
而主人公迪克则从棺材中一跃而起,笑着说自己又起死回生了。
克斯汀执意为父亲拍摄一部纪录片,
除了想以此表达对父亲的爱,在父亲百年后以此缅怀他,更为重要的理由是:
父亲和母亲一样,患上了阿兹海默综合症。
父亲迪克在逐渐失去记忆,
他重复预约病人,开错处方,甚至在车轮胎瘪掉的情况下连续开了八公里,
父亲在母亲死后一直是独居,克斯汀和兄弟在知道父亲的情况后,已经为时过晚,没有办法进行有效的治疗。
随着父亲记忆的消失,克斯汀想用此来记录父亲在失去记忆前的点点滴滴,
患病中的父亲也第一次感同身受妻子被送去疗养院时的复杂心境。
《迪克约翰逊的去世》在官方介绍中,曾经提到:
这是一封女儿写给父亲的情书
没有伤感,没有抑郁,只有积极面对生活的幽默,趣味和生动。
在这部纪录片里,关于迪克和妻子的过往也充满了人文气息,
迪克的脚趾先天畸形,他对此一直很自卑,且从来不让外人看到自己的脚趾头。
而懂父亲心思的女儿,也把父亲的这份遗憾在电影中做了弥补,
她让父亲死后去了天堂,在鲜花和人群的簇拥中,父亲经受了一次洗礼,畸形的脚趾神迹般地变得正常。
而父亲最爱吃的巧克力和爆米花则环绕在父亲身边,
让父亲无论在人间,还是天堂,都能吃到自己最喜欢的东西。
千奇百怪的死亡表演中又穿插了这份父亲和家人的生活点滴,
在拍摄现场的父亲,也成了女儿影片中绝对的主角,他乐观,负责,一点就通,
女儿的亲自示范也让场景的拍摄尤其顺利。
关于生死,父亲迪克一直是积极的态度,
他说生活太美好舍不得死,同时也思考着如果自己在面临痛楚时,是否应该体面的死?
而到了影片中后部,这份鲜活的生命力开始加剧褪色。
父亲在病床中苏醒,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把客厅看错成诊疗室,凌晨三点,穿戴整齐的去上班,
当克斯汀和父亲聊起这些细节时,父亲也直言自己全无记忆。
除了克斯汀的父亲和母亲,
这个又被称作老年痴呆的神经疾病正在侵蚀着很多老年人的晚年生活,
记忆障碍,失语,失用,失认,视空间技能损害等都是阿兹海默症的显性特征,
全球目前统计的数据是,6000万人得了阿兹海默症,而中国有1200万人正在经受阿兹海默症的困扰。
死亡在东亚文化中从来都是禁忌,而父母离世,更是作为子女不敢轻言的话题,
克斯汀的做法似乎是有违背传统道德伦理观念的嫌疑,
但当观赏完整部影片,所感受到的反而是父女间深沉,和谐,轻松的爱,
用真实影像描绘的世界,充满了真实的力量。
父亲在电影中的一次次死去,一次次复生,
都是让自己和父亲提前预演了死亡这个必经阶段,而父亲日常生活中的喜怒哀乐和父亲在片场如何表演各种死法穿插进行,
真实与虚构同行,更是让大家在感叹生有多么美好的同时也尊重死亡的深邃。
影片超越了父女情感的这种私人领域,而是延伸出对死亡本身的探讨,
死亡本身的措手不及经过一次次的死亡预演,让亲人带给人的冲击感逐渐被淡化,
而子女也在这个过程中,意识到父母与自己相处的时间正在迅速缩减,
学会如何与父母相处,在父母残余的时光里,不留遗憾,
也让荧幕前的观众产生了更多的反思。
在影片的最后,随着病情恶化,迪克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小孩,
单独待上十几分钟都会让这个曾经独立自信的男人惊慌失措,而更让人动容的是,迪克时常会叮嘱女儿克斯汀:
要照顾好你的小兄弟,我
曾经威风禀禀的人也会示弱,也会感慨自己无用,
这正是人从幼年走向壮年再到暮年的真实心态转变,不可逆的人生本身饱含了悲悯,
洞察生命之中的光辉,尊重生命本身,或许就是这部纪录片要对我们诉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