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胎?四胎?这是一名二胎受害者的独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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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7月本科毕业来北漂,昨天刚发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到手有1万多,开心的不得了,当即给我妈转了5000让她帮我存着,其实就是孝敬她。
结果今天就是我来北漂后最崩溃最难过最想家的一天。
上班午休的一个小时我给爸爸打电话,从愤怒到无奈到绝望,最后挂了电话,我无助于自己不够优秀,不够聪明想不出办法,也不怎么会说话会劝人。
甚至有点想辞掉这份刚入职一个月各方面都非常好的工作回家。
而这一切的原因是
我有个妹妹
小我九岁,这个年龄差就注定了我不可能和她朋友式的相处,我得算她半个长辈。
她是在我上四年级的时候出生的,当年我妈怀她的时候,问我,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我肯定回答,都不要,妈妈我求你了,不要生二胎。
我妹妹比我小时候好看,眼睛大很多,还有天生的大双眼皮,睫毛像小扇子忽闪忽闪。
其实我很清楚父母为什么要生下她
因为我不是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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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起初是不想生的,因为那个时候家里还很困难,住在城中村自己盖的楼里,而我爹妈很多同龄人已经住进了城里居民楼。
而且那时候,我妈在一家大型超市做库管,刚升了主管,如果这时候生孩子,这好多年的打拼就白干了。
我妈出生在下面一个村里,初中都没上完,就来市里打拼,她不是学习不好,只是家里穷,姥爷供了大舅和大姨去念大学,就不打算供她继续读书了。
她能在这家大超市当上仓库主管,凭着咽不下的一口气。
后来经人介绍和我爸结婚,生下了我,虽然爷爷奶奶因为我妈长的瘦弱还爱打扮不太待见她,又因为我不是男孩也不太待见我,但那时候叔叔还没结婚,我是家里第一个孩子,多少还是享受了一段时间的全家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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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当年我妈怀上的时候,是想偷偷打掉的,我爸爸和奶奶拦着,大吵一架,客厅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我在卧室紧关着门,哪怕真的很想上厕所,也不敢出去。
"万一是个男孩呢?"我听到这句话
这句话或许是爸爸和奶奶说的,或许也是妈妈心里想的。
总之怀胎十月,当时我上四年级。
一向不太喜欢妈妈的奶奶每天都在楼下烧好水、做好饭,让我带到楼上。
我发育晚,那时候是班里最矮的,一米三的身高要提着两大壶开水,我当时想大概有二十斤那么重吧,也可能没有。或者端着放菜的托盘,也看不见楼梯,就这样往楼上送菜。
放了学不能在外面玩,要回家照顾妈妈,这是我从那一年养成的习惯,一直到大学毕业。
最后妹妹还是出生了,产房外,奶奶听说是女孩,又看了一下眼我妈就离开了,之后一次医院都没去过。
因为医院离我家远,我又在上学,放学回家爷爷奶奶也不说要带我去医院看看,所以妈妈产后在住院的七天我就被大姨接去看了妈妈一次,我看到妈妈躺在床上说话都没力气,只能吃流食,大姨炖了鸡,我爸爸和来帮忙照顾的婶婶在旁边吃鸡肉,我妈妈只能喝口汤,喝白粥,我很难过,爬在妈妈床头流泪伤心,也不想吃饭,也没看刚出生的妹妹一眼,就回去上学了。
一直到我上高中前,也就是我妹妹上小学之前,我都是走读的,每天要回家,早些年妹妹还小的时候,我平时放学帮妈妈做做家务,周末就在家带孩子,那时候我妹妹还是个很可爱的小孩,脑袋很圆,眼睛很大,像个小洋娃娃。
后来妹妹长大了一些,会到处走了,我的房间就对她充满了无限的诱惑。
好像我的房间里有最世界上最好玩的玩具,每天我都要把她从我的房间里拎出去十回,关上门不让她进房间她就哭,一哭妈妈就来训我,我就只得再让她进来。
而她进我房间做什么呢?撕毁我攒钱买的漫画书,破坏贴在墙上的奖状,把我画了三四天马上就要完成的水彩画添上致命的几笔。
我妈教育我,你是当姐姐的,大她九岁,你要多让着她,这些老生常谈的话,或许是我的家庭让我早懂事一些,我很快接受了,没有太多的愤怒和怀恨在心,哪怕新买的水彩颜料还没稀罕几天就要"送"给妹妹,用自己早饭钱省出来买的一板旺仔牛奶要分给妹妹三盒。
还能怎么办?用我妈的话说,以后爸妈都不在了,她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俩能相互照顾。
好吧,我都能接受,她是我的妹妹,我的亲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像是我的孩子,十几岁就无痛当妈呗。
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一切都在正轨上。
后来我去一所寄宿高中上学了,每两周回一次家,我妹妹也上小学了。
每次我回家她都可开心了,缠着我不想让我走,我看着这带着红领巾的小豆丁,偶尔会有点反感她的粘人,但又觉得也挺可爱的,每次回家前我都买一堆零食带给她。
上高三时她三年级,听说她在班里有个不太对付的女同学,很胖很高,总是揪她的辫子,两个人会打起来,但我知道她不是个会让自己吃亏的性格,我妈也教育她,要友爱,尽量不要动手。
后来我上了大学,半年才回两次家,每次从家里走她都哭,说,姐姐,你能不能不走啊。
我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舍不得我,假期在家里她总是会和我吵架,因为她经常来我房间偷拿东西,每次都被我逮到。
但我要返校的时候又不舍得我,我想可能是我在家总是会给她零花钱打发她去跑腿,或者买点儿平时家里不常买的零食分给她吧。
后来我大二,她也要准备小升初考试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的成绩很差,根本考不上重点初中。
当时感觉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小学成绩也就是中游,也是不可能考上重点初中的料子,但最后我还不是考了个不错的大学。
但我不能接受的是她数学很差,很差,下一百二十分只能考30分,我接受不了,因为我们家遗传的数学都好,我爷爷我爸爸都是,我高考数学更是接近满分,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她数学这么差。
看着她那张长大后几乎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脸,我实在不觉得是抱错了孩子。
于是自告奋勇的给她补数学,顺带其他科目,我放假回家就是她的一对一家教。这个时候我发现,她很不听话,也不害怕,每次中午我给她布置了习题,下午要出去给人拍照,晚上回来的时候她一道题也没写,反而振振有词的说下午她有别的什么事情,或者我给她布置的实在太难了,她一道也不会做。可那些题是昨天才教过我确定她学会了的,这个时候我隐隐觉得,她可能和我小时候不太一样,我小时候断然是不敢这样的,哪怕真的不想写,偷懒,也会做做样子写几道题,中间空着一些,但她却会做出一副自己很无辜的样子,把锅扔给我,说是我布置的题太难,她还没学会,所以一道题也做不出来。
性格的问题在此初见端倪。
最后她还是没能考上重点初中,划片去了小学对面的初中,那也是我的母校,我很清楚那里都是些什么学生:附近村里的、城中村里的、以及成绩差的学生。会有很多学生初中没上完就去技校,没人管的那种就辍学天天在学校附近混着玩,当年我在那里上学的时候,就流行一句话:"x中人人都是扛把子"由此可见这个学校的生源有多差。我当年其实考上了重点初中的二榜,但因为二榜每年要接近两万的学费,家里不舍得,就还是走划片进了这所离家最近的差学校。
幸好,我妹妹的成绩经过我的一番恶补,勉强能进这所初中的寄宿班,其实就是重点班。我还觉得,起码比我初中强,我考初中的时候因为根本没报名那个寄宿班,所以只能去普通班,寄宿班很好的,普通班50个学生一个班,最多有十几个能有高中上,而重点高中最多考上一两个,但寄宿班40个学生一个班,一半都能去重点高中,剩下一半也都是有高中上的。
然而我却没想到,这竟是我们一家人噩梦的开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