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上来说,我们看起来相信,如果我们对一些人大喊大叫了,让他感受到足够的难过,他将会在逻辑上的选择改变他的行为方式,或是,如果我们理智的解释事情,他就会明白。但是当你大喊大叫或是与一个已经很难过的孩子来讲理智,其他一些事情会发生,一些不与逻辑有关的事情会发生。实际上,你越多的大声喊叫或是尝试着与你的孩子讲道理,他将会变得越焦虑和难过,他就越强烈的需要让你明白他的感受和为什么,这意味着他的行为更像是在逐步升级——你就在试图避免极端的结果。更多的是,当所有这些事情在发生的过程中,他实际上没有能力来理性的思考和控制,或是改变他的行为。 在最简单的术语里,人类神经系统里许多功能中的其中一个就是,无论我们在何时感到受威胁时,都要设置一个闹钟。当这个闹钟失灵了,我们变得有所害怕或是生气,我们的注意力变得完全地专注在我们感到害怕或是生气的资源上,那么我们其实从身体上是无法看见"更大的蓝图。"这是一种完全不由自主的反应,被大脑里的一个叫做杏仁核的地方所控制,你可能听说过一种介绍叫做"战或逃"的机制。设计战或逃是让我们活下去的重要回应,一旦它被踢爆了,其实也就关闭了理性思考的路径。我们是否感受到了焦虑和难过,其实不是至关紧要的事情,因为我们在身体上被一只老虎攻击了,或是在口头上被对我们大喊大叫的一些人攻击了,或是否定我们感受的人所攻击了;我们的神经系统会对所有这些事作出一样的回应。 作为成年人,我们都经历过这样的处境,我们是如此地感到难过,为此说了一些不经过思考的话,即使我们是知道他们是完全不合时宜被讲出来的。然而,孩子们一直掉入进了战或逃的模式里。随着我们成熟起来,我们更好地能够区分真实和想象出来的威胁,发展更好的冲动控制(尽管一些人永远不会非常擅长于此道,以生气管理治疗结束),但是年轻的孩子们总得来说是很不擅长于区分这些事情或是控制住他们的冲动的。 以这样的例子来说,我们需要做的是,如果我们想让我们的孩子倾听和能够改变他的行为方式,首先就是让他感受到他是安全的。你的孩子更多地相信你是理解他在难过些什么的,他将会越感觉到自己是安全的。再一次地说,你是通过镜映来做到这一点的,让他通过你的言语,你嗓音的声调和你的身体语言知道你接收和不仅仅理解到了这些信息,而且还有他正在发出这些信息的迫切性。当你这么做的时候,你不仅仅是有效的在说你"知道,"而且你也会"罩着他"——因为你仍旧在这里绳索的另外一端——他能够开始放松。然而,你能够争论,大叫,或是理智化你所有的一切,直到他自信于他的信息被接收到了;这些行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不久在我自己的家庭里经历了这些事情,当我的大女儿,Zoe,她快要十一岁了,了解到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将要搬去法国了,因为她的爸爸被他的公司转移了。在她知道这件事情的那天,我正在工作,一位家庭的朋友来做拜访。Zoe从学校回家了,她完全的被这件事所震惊到了,抽搐着流泪。我们的朋友——一位非常移情神入和敏锐的女性,她做了很多年的教师——她被Zoe是多么的难过所过渡充斥着,知道她自己需要做一些事情来让她感觉好起来。当然,问题是真的是没有任何人可以说或是做一些事情来改变她的最好的朋友搬去另外一个国家的这个现实。 Zoe感到非常的难过。"这一切太糟糕了。我永远不会再有最好的朋友了!这是可以发生的最糟糕的事情了!她要搬去法国,法国,法国!"而我的朋友尽她所能的让她自己听起来是冷静和理智的,说了一些这样的话,"我知道这很难,但是你会找到另外一个朋友。这种感觉现在看起来是很糟糕的,但是你将会克服它,法国,好吧,又有多少人能够说他们在法国有最好的朋友呢?当你停止想这件事的时候,这其实还是挺令人兴奋的。"接着,Zoe大哭了起来,"不,这一点都不让人感到兴奋!这一切太糟糕了,我不想要克服它,而且我永远不会再有一位像她那样的朋友了,永远不会!" 接着,我的朋友开始给出了像是这样的建议,"这并不是世界末日。你能写信,你能够在电脑上给她发信息。"她甚至试图想要有所共鸣地这样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所有这些只是让Zoe感到更加的难过了。 就在这时,我回家了,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我可以这样说,我的朋友开始有一些些恼怒了。从她的观点来看,她正在努力让Zoe打起精神来,Zoe却没有很好的回应她。Zoe听到的内容却是,然而,她不应该为此而感到难过,她最好的朋友搬去法国,是一件好事,这一点让她感到很是生气。为什么我的朋友就不能理解,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呢,这件事糟糕透了,这是在她身上发生过的最糟糕的事情?她逐步升级的回应只是在功能上简单的试图穿越它们。 之后,我和Zoe交谈了起来。我镜映了,我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法国!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法国?你知道她会搬去法国吗?太远了,而且这太突然了!" 会话的其余内容是一些诸如以下的对话: Zoe:不,我们不知道任何事情;这件事就这样出乎意料地发生了! 我:这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所有的时间都和她在一起。我打赌,你甚至无法想像没有她的日子。 我知道,这听起来就好像我应该让她甚至更加难过一些,但是并不完全是这样发生的。Zoe继续... Zoe:是的,这是我不会再有的最好的朋友;我不会再找到任何像她一样的人了! 我:所以你无法甚至在此刻想像出会有像她这样的朋友来到你身边。 我们继续这样交谈了大约有三句或是四句或是更多的句子。Zoe说了这样子的话,"若是没有她这个朋友的话,我该怎么办呢?学校生活都不一样了!"我是这样说,"我能够理解。你每一分钟都是和她在一起。你甚至都不知道没有她的一天将会是感受到什么样子的事情。" 就在此时,然后,有更多的眼泪出现了,就在不久前Zoe就在抽泣和问到,"你认为我们有什么办法去法国拜访吗?你能够教我怎么发即时信息吗?我能够给她打电话吗?" 我在当中有了这样的想法,这真的是一段很美好的友谊。Zoe非常想要有这样的一位好朋友,而这个小女孩对她来说是很完美的。她们互相仰慕着。当我上八年级的时候,我最好的朋友搬去了加利福尼亚,我记得这件事有多么地令人伤心,我感受到了多么的孤独,和我是如何地害怕我将不会再见到她了。这简直糟透了。我希望这件事会远离我。她又是如何将会渡过这样的事情呢?我想要为了她拿走这样的痛苦。当你的孩子在情绪上受伤时,这是非常令人感到痛苦的;你非常的想要让这件事好起来,你希望你能替代她,这一切都发生在你的身上。但是我知道我一定要把这些念头抛掷脑后,足够勇敢的和我的女儿一起呆在这个当下。因为我能够做到,Zoe在想,噢,wow,我的母亲真的理解到我了。她真的理解这件事是如何的伤害到了我,和我是如何地害怕于失去我的朋友。 我知道,我无法修补好这个问题,我所需要做的就是坐在那里,和我的孩子一起经历这段痛苦,不用尝试着缩小这个问题或是流传这个问题。我知道这也是让我的孩子渡过这痛苦的时间的唯一方法,和学习着知道她已经足够的强大来处理好这件事。经常是,当我们的孩子感到难过和受伤的时候,我们用我们的日程安排插入其中。我们疯狂地想要让她感觉好起来(以致于让我们自己感觉好起来)我们有所行动和试图修补它。问题是这样做能够真的妨碍了我们的孩子想要和我们交谈的渴望。如果我们无法忍受她们的痛苦的话,要不他们就发现和我们交谈是没有生效的,或是他们担心他们会伤害到我们,所以他们就选择不要这么做。足够的勇敢来与你的孩子停留在这个痛苦中,是为了让她能感觉好起来和鼓励她来告诉你,她的生活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我记得有一位母亲这样说过,"你要有胆子在那里。" 我们的会话到了这一步,Zoe不再需要说服我,她的信息是多少的紧急。在我陈述了四句或是五句话之后,她听到的内容是,我很领会到她的问题的严肃性,和她为什么会感到这么的难过,因为我这样做了之后,她能够足够的平静下来了,最终接受了我的朋友一直以来试图告诉她的事情和继续解决问题本身。最后一步是,给她一种竞争力的感觉,以此来再次确定她的感觉,我相信她具有一切她所需要的资源来渡过这个困难。 我在之后又与Zoe有了一次或是两次有关这件事更多的会话,而且我坚定地相信,如果我没有允许她去感受到她的痛苦的话,她将会有多次这样的遭遇,就像她和我的朋友那样的状况。取而代之的事情是,她渡过了这个困境,交到了她之前没有机会了解的新朋友。 当你经历这些会话的时候,你不一定要很妙语如珠的,和斟酌着你将会说些什么伟大的话语。最重要的并不是你说了多少的话(尽管这一点也很重要)而是你是如何把它说出口的才是最关键的。你的孩子将在离开的时候记得这场对话给她带来的感受是什么样的,而不是你所运用的每一个特殊的词语。我们的会话让Zoe感受到了被拥抱的感觉,被爱,被理解,和在情绪上被抱持住的,就我的朋友而言,除去她最全心全意的努力之外,还是让她感受到了有在说废话的感觉,和对方并没有对她的信息的紧迫性有所上心。 翻译自《Connected Parenting》by Jennifer Kolari, MSW, RS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