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生的日子里,忆童年
在我的记忆里"六一儿童节"只参与过两届,暮然回首,但我已步入暮年。
母亲的第一胎是个女孩,也就是我。由于母亲整日出去劳作,所以,我只能一个人躺在土炕上。饿了无休止地哭,尿了、拉了只能等母亲回来,掀了被子也只能在那晾着。
母亲住往疲惫地回家,看到躺在七零八碎中的我,不免抹泪。
一次母亲收工已是掌灯时分,母亲点燃微弱的油灯,就是找不见我的影子。哪去了呢?奶奶可是从来没抱过我的,因为我是女孩。
母亲用手遮住灯光再次寻找,在衣柜底下,发现了留在柜外我的一只光脚。母亲哭着拉出还在沉睡中的,正患痢疾病的我,向药铺走去,却发现铺门已关,又哭着抱着我往家赶,那时我5个月大。
一次,遇上百年不遇的地震,母亲年轻没经历过,就撇下我,和邻居姐妹一同上大街看地震时的样子去了。等母亲回家,窑洞的前后都塌下土块来,而我就在那没砸着的土炕上熟睡着。
母亲见势心疼地抱起我,一夜没合眼。第二天,当余震再次来临时,母亲连忙用布背起我,就在那黑漆动荡的大街上走了一夜。
记得一个深冬的下午,当母亲扔下铁锹,顺着我的哭声,哭着见到我时,我扒在窗沿上,手握着铁防护栏,手指和膝盖已冻得肿大通红。因为那糊窗户的白纸,已被我的小手抓破了好多洞,那刺骨的风就吹在我小脸上,当时的脸也冻伤了,那时我一岁。
母亲心疼得不想再丢下我,一整天任我哭睡了,又醒着哭,所以把我送到了外婆家。
外婆家上下几代人,十多口,一大家光做饭都得几个人,还喂了牛、羊、鸡、兔,每日仍然要去公社大队干活,挣工分 。一开始,外婆说冷让大我三岁的小姨带我。但小姨才四岁,外婆回家,经常看到我摔得鼻青脸肿。
后来,外婆干脆上工都带上我俩,她干活小姨看着,也放心。那大黄土高源的风和大太阳啊!吹晒得我的小脸,又红又黑还掉皮,饿了外婆备了干粮,困了小姨就陪我睡在土梁上。任它东南西北风。只有母亲接回家,我的小脸才能光滑一些。
就这样,我在外婆家一直待到六岁,母亲生下了小弟,我是回家带小弟的。那时家穷,除了小弟能吃到母亲从外婆家拿回的巴掌大的切细的面条,我们是只能吃糠谷的。那时的小弟叫嚷着和我趴在炕沿上,等着吃面,而我总是思想着什么时侯自己也能吃上一口。
儿时父母都忙,我能闲下来和同伴们玩,大都是在父母闲下来,同伴们也正好有空。
记得一次因是雨夹雪,父母正好不出工,我便洗了头,想轻松一下。这时几个小伙伴来找我玩,高兴得我扎了刚洗的头发,就拿了皮筋和伙伴们迎着雨雪,在院后的空地上疯玩开了。记得当伙伴们要回家时,我那没干的马尾已冻成了冰柱,乐得大家一阵大笑。
儿时玩具也不多:滚铁环、玻璃蛋、口哨和弹弓那是男孩子玩的。女孩则有:自制的沙包,跳绳、跳皮筋、抓骨朵儿和抓石子。还可以共同玩丢手绢和老鹰捉小鸟,那时我八岁。
后来,看着伙伴们背着书包一个个上学了,而我还在家看小弟,心里很是难过。
为看小弟,我是九岁半上的一年级。报考前几天,父亲用土坯削了几十个圆土块教我连认带记。临走母亲怕我落选,放话,不过就别回家吃饭。题罢,坐窗边的我,不会写姓名,还是父亲手快,抓起卷子扭歪地填上我的名。
儿时,我读过一两本邻居小红厌弃的缺了好多页,卷角的"小人书"。
贫穷的家庭根源,父母重男轻女的腐败思想,使母亲始终没能如当戏子的夙愿。所以母亲对我学文化是很支持的。
对于我这个长女来说,虽然家庭经济困难,但只要我努力,母亲是千方百计要供我上学的。
是的,母亲勤劳、善良、随和的德行在我的身上也原版复制。所以,自上小学起,我常以班长、文体和生活委员多个称谓立足于班级,学习也时常名列前矛。
到了大约五年级,我校开始为庆祝"六一儿童节"准备节目。内容大致有:花束、花环队、腰鼓队和休育队,我是文体委员又是校体训队的主干,所以奢望中的节目从未参加过。
童年的生活也是多彩有趣的,闲余踢键子,跳大绳、跳方格子,抓耳朵儿,跳皮筋……只怕你没时间。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些童年的玩意儿已被羞涩打包,风干在记忆里。
迟暮之年,我有幸带上一岁半的外孙女去公园玩,如此小的妮儿能玩什么呢?她指着五彩滑梯上的哥哥、姐姐兴奋地又跳又叫。看着、叫着、嘻笑着怎么也不肯离开。
于是我穿越时空,丢下了羞涩,把童真从记忆里拉了回来,带上小妮儿,一起从短的滑挮上飞了下来,这是有生我从未享受过的玩意儿。置身其中,仿佛飘飘欲仙,忘乎所以。
兴奋之余,我又带着小妮儿接受花式滑挮的挑战。我俩同小伙伴们玩着、笑着……童真再次被记忆拉了回来。
大家似乎都在笑:"我笑你童心未泯,你笑我依旧天真"。
是的,没有我的童心未泯,就不会有之后的昙花一现。一句名言:如果你不肯付出一时的努力去博取成功,那么你可能就要用一生的耐心去忍受失败。
生活亦是如此,不论年龄,你所付出的每一份,都将会被温柔以待。
愿我们始终保持一颗积极、炙热、向上的年轻心态,不断地、奋力地学习、生活,"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向下扎根,向上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