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我的女儿

　　女儿已四岁多了，到农历三月十六，满五岁。
　　女儿长得瘦瘦小小的，眉目清秀，活波好动，调皮可爱。气人时，能把人气得肚子疼，想把她按沙发上，狠揍一顿，但乖时，又能把人乖到心碎，想一直宠她百年。
　　我正月初五从老家回到市里时，女儿搂着我说，爸爸终于回来了。女儿问我：＂爸爸，你什么时间走呀？＂我告诉她，还得七天，再过七天，爸爸回深圳。然后女儿就每天数手指头，算我在家的日子。
　　大前天的下午，我带着她和华哥，小侄轩宇一起到小区南边的练江河边遛圈，走了一个多小时。遛时我不时地问她，＂晨晨，累不累？累了，咱找凳子坐会。＂她说：＂不累，出来就是要运动的，锻炼身体的。＂从河边回小区的路上，我还不停地问她，累不累？累了，爸爸背会。她说，没事，咱走慢点，说着话，一会就到家了。我们俩个边走边聊，聊路边树上结的小黑豆豆，聊路边老旧小区是否住人，聊路上跑的小车是否好看，反正，随心所欲地聊，看到什么就聊什么，想到什么就聊什么。她告诉我，她以前和妈妈遛圈时，看到一棵树生病了，叶子黄黄的，医生给树打吊针，一下子挂了两个吊针。她还给我讲，你看这红色的楼房好旧，有些都不住人了。她说：＂爸爸，你猜一下，哪些房间住人了？哪些房间没住人？我故意逗她，说我猜不出来。她给我讲，阳台上晒有衣服的，住的有人；阳台上种有花草的，住的有人。阳台上啥都没有的，没住人。经过九九零医院时，我告诉她，这就是前几天妈妈带她看皮肤病的医院。她说，她知道，医生说她是湿疹，洗澡时水不能太热，不能使劲搓灰，洗完澡抹些医生开的药膏，就好了。以前洗澡时，妈妈老给她使劲搓，现在不敢了，医生说不让搓澡。然后，她一个人得意地哈哈大笑。经过路边的水果摊时，我问她＂晨晨，吃不吃草莓，买点吧？＂她说：＂不了，不要。＂＂买点吧，你不是好吃草莓吗？＂她坚持说不要，过去水果摊后，她说，现在的草莓有点贵，等便宜了再买。边走边聊，很快到家，脱鞋，进屋，坐沙发上歇息。女儿说，走得脚好累呀。我说，那爸爸问你累不累，要背你一下，你为什么不让？女儿说：＂我不想让爸爸那么累！＂
　　晚上时女儿还要我带她再出去玩一会，考虑到下午时已走了好远的路，我不想再带她出去，怕累到她，但她一再央求，＂出去玩会吧，等你走了，妈妈晚上没时间带我出去玩，下午说好的，晚上你带我出去，我带你看红灯笼的。＂被她央求得没办法，只好带她到小区的门口玩会，俩个人找了个空水瓶在地上当足球踢，疯了好大一会。回来的路上，女儿看到夜空的月亮，说：＂爸爸，你看，月亮好漂亮呀，像个小船。爸爸，咱们许个愿吧，我许一个，你许一个，中不中？我说：＂好呀，你先许吧。＂等女儿许完愿，我也许了愿。女儿给我讲，这是咱俩的秘密，不能给妈妈和哥哥讲。来，你蹲下来，我告诉你，我许的愿。我蹲下来，女儿将嘴贴在我的耳朵旁，告诉我：＂我许的是今年我们家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你许的啥愿呀？爸爸。＂我也将嘴巴贴在女儿的耳朵旁，告诉了我许的愿。女儿听后大笑，说：＂你真是我的爸爸。＂
　　前天下午，我和女儿俩个人窝在沙发上看我手机里的相片，翻到过年我在家照的老家院子的照片时，女儿突然问我：＂过年时你妈妈都给你做的啥好吃的？＂我告诉她我妈妈去世了，女儿不理解去世的含义，我又给她解释，去世了就是人死了，这回，女儿听明白了。女儿问我，＂你想不想你妈妈？＂我告诉女儿，＂想＂。女儿坐直身子，将我的头搂在怀中，安慰我：＂你想你妈妈时，就看一下我妈妈。＂我说：＂那是你妈妈，又不是我妈妈。＂女儿说：＂假装的，假装是你妈妈，看看就不想了。＂
　　继续往下翻相片，翻到我的生活照，女儿说：＂爸爸好帅＂。我说：＂帅什么帅，老了，满脸上的皱纹。＂女儿不乐意，＂就是帅吗，你老了也帅，反正我看着就是帅，我喜欢爸爸。＂女儿将她的小脸紧紧地贴在我的脸上，我感觉幸福得要命。
　　记得，2021-1-29农历腊月二十七从深圳回到小区时，敲门，在门外听到妻在屋内说话，：＂晨晨，你爸回来了，快去开门。＂然后听到屋内叭哒叭哒的走路声，门开，开门的却是妻子。＂晨晨呢？＂＂跑了，躲起来了。＂我进屋把行李放好，去卫生间洗手洗脸，然后找儿子和女儿。推开儿子的门，看到衣柜门开了个小缝，往里一看，是女儿，晨晨在里面躲，我把衣柜门推开，将女儿抱出，＂哥哥呢？＂＂哥哥在那呢，床旁边，在地上躺着呢。＂儿子看躲不过去了，赶紧爬起来给我笑着说话。我抱着女儿从儿子房间出来，儿子跟在身后。从去年国庆分别后，将近有三个多月没再见面，女儿稍有点生，我抱着女儿坐沙发上，：＂晨晨，你把爸爸忘了，咋还藏起来了呢？＂＂没忘，跟你躲着玩呢。＂女儿边说边搂紧我的脖子，将小脸贴在我的脸上。农历腊月二十八早上八时，我从市里回老家时，女儿躲在被窝里，嚷嚷着：＂我不想让爸爸回老家，我不想让爸爸回老家…＂
　　记得，妞妞出生那一年，我在深圳务工，妻子提前告知了预产期，让我赶在预产期的前几天回来，以免回家早了浪费假期。记得，那次是从深圳北坐的高铁，我刚坐上车不久，便接到哥哥的电话，妞妞出生了。我在想，妞妞想爸爸了，先岀生等着爸爸回家。等我赶回家，到医院，女儿躺在小抱被中，呼呼大睡，不哭不闹的。
　　假期又到了，又要收拾行囊，南下务工了。
　　没有回家时的喜悦，有的只是无限的忧伤，因为家中有我的女儿，我的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