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眼神

　　父亲的眼神
　　父亲已去5年。至今无法忘记最后一次相视的眼神，充满了疼爱、充满了关切，我虽步入中年，但在父母身边永是长不大的孩子。以往多少次的相视中，没有这一次记得真切，也是这一次的相视后，父亲就在这个晚上病倒了，病的那么严重，再见到时已不省人事，也是我心在流泪原因。
　　工作时的父亲。父亲是农村金融机构一线的工作人员，58年参加工作，是农村信用社刚起步，在没有交通工具、没有办公书包的情况下，用脚丈量了所在章缝公社的各个村庄，和公社的管区书记成为驻村的同伴，帮助百姓存、取款，走访调研生活、生产有困难的群众，为他们提供贷款。在冰天雪地通往县城开会的那条路上，留下了足迹，现在回想父亲讲述当时的场景，脑海里不时浮现出一步一个脚印，越远越清晰的身影。那时没有自行车，更没有今天的轿车，只有迈开双脚一步一个脚印的原始的步伐，腰里扎着母亲用一条小布袋做的手提袋，成为最原始的业务包，就是这个包，一伴就是5年。到了1963年，才有了回忆时已记不清牌子的第一辆自行车和一个业务包。就是这辆车，在10多年的时光里，行程不少于9万公里，每天都要到所辖的村庄走访、调研，也是现在所说要传承的＂挎包精神＂。再后来的＂金鹿＂牌自行车，伴着一直到退休。
　　在家时的父亲。刚上班时的父亲，10多里的回家路程，需要2个多小时，缺少交通工具的缘故，可能是交通不便，很少回家。后来才知道，父亲是为了看守信用社集体哪个家，刚成立的信用社的账款都在一个简陋的办公用房里，需要看守和守护，父亲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少回家。很少回到家的父亲，会想着法为孩子们做些好吃的，改善生活，在单位自作自吃的生活习惯，养成了做饭的一把好手。不停歇的利用仅有的食材，炒些花生，利用不多的白面粉掺上玉米面做些花里胡面团，在里面加上少许的葱花沾油，在那时生活条件不是很好的时代，就是这种吃相，堪比现在的山珍海味，吃的津津有味，现在想来仍有一个葱香味，久久不能忘怀，这也是小时候喜欢围着父亲转的原因。
　　退休后的父亲。父亲退休后，并没有闲下来，因孩子们都在上学、工作，家里的农田劳动就落给了父亲和母亲。一次棉花种植季节，由于干旱，父亲用肩挑水，又一勺一勺给棉种浇水，保证棉种发芽出土成活，种植一亩地的棉花要挑100多担水，把一桶水分几十勺浇到棉坑里，就是这次累病了，病时直呼我的名字，我第一次走出家门住校上学，是对我的牵挂和不放心，确忘记了自己在发烧之中。
　　父亲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只有对孩子们的付出和关爱，从没有想过自己得到回报，没有间断过劳动。即使我兄弟姐妹在家，总是以你们干活不是那个样子为理由不让我们沾手，现在我已明白，是不舍得让我们受累找出的一种理由。父亲不在了，但他的音容笑貌还在我脑海了浮现，无法忘不掉他那亲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