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经不住批评?是为面子?还是文人傲骨的坚持?
近来因有人对几个"诗"体发出批评,文坛上下热闹非凡。作为对文学和文学家们——特别是诗,一直持有敬畏和敬仰之心的非文人,我也忍不住借这头条自由之地,说几句我这种大众凡人的看法。这"忍不住",实在是一种生理功能的应激反应,就像看热闹喝多了水,库存量有限,一定要排放而后快——一个道理。
文|尹振宇1.肯定文坛名人的成就和社会"被需要"市场
不论是什么,只要能从中产生价值,就是有人需要的。千百年都是如此,好比流行服饰,好比流行曲风、好比流行广告、好比手撕鬼子,好比傲夫的"尿"、浅浅的"屎"、丽华的"黄瓜"。
相信很多人写诗至小有成就,或因热爱的坚持、或因偶得的自我肯定的信心,而一定也有人文环境的影响、时代机遇的幸运。但总体来说,一定是有人需要的,否则就不可能有市场。这"需要",笼统地来说,来源于两个方面:一是大众传颂,二是少数人的特殊需要。
大众传颂大致分两种情形:一种是因喜爱而传颂;另一种是因厌恶而传播。诗是情感的载体,诗是情感浓缩的载体,比其他任何文字题材都要饱含情绪,喜怒哀乐,尽在诗中。
因喜爱而传颂不必多说,几乎流传下来的名篇佳句皆是如此,能引起人们的普遍情感认同和共鸣,那些唐诗宋词如此,即便是天安门诗抄,哪怕是在极端环境下,冒着生命危险,埋藏在花盆里,也会在阳光灿烂的日子,昭然于天下。
而"少数人的特殊需要"产生的传播,情形多样。
抛开政治立场和意识形态不谈。为能锁定问题和说明问题,首先明确这少数人是指活着的尚未失能失意的文坛圣贤们。一定是因为有了符合一切诗的特征,即韵角、节律、妙词佳句、意境、情感等,方能广为流传。好比"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每逢佳节倍思亲"。相信成名成家的诗人们,一定是有这样的约定俗成的"诗"样的东西,才有成为诗人的结果。
这是肯定名人名家的成就!
然,如今社会"被市场需要",不仅是有应该是诗的样子的作品,还有求新搞怪,追求异类的"倍儿爽"心理,和跟风潜意识,于是乎,边缘"诗作",或根本传统意义上不能称作是诗的东西,也就成了诗——因为,这是"诗人"的创新!
不然,你看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懂诗的人,在相互力挺,"酒精上头"!
这些人觉察不到潜意识的担忧:正经的诗(传统对诗的概念),不好创作,有难度,平顺年代,哪有那么多充沛的情感发现和提炼成诗呢——哎呦喂——
啥叫诗啊——
嘘——嘘嘘~~
这
就
是
我的诗!
(瞬间完成一首意境深远,格式奇妙、创新有趣的"问答体"新诗)
有名的诗人们率先垂范,一个个开始了"口语诗"、"三体诗"、"回车诗"的创作,并相互捧哏,一时,作品数量大增,拉大间距、放大字体、配上"童笔画"插图,又能出一本诗集了。
于是,少数人,被需要,"这不是市场么",互相需要。2.啥是诗啊?——如果不能了解诗是什么,争论只能使双方更加坚定自己的立场。
有些东西是可以定义、定理的,好比科学;有些事物不能被定义,只能定性、概念、原理,好比美谁知道什么是美?每个人对美感觉都不同,美只能被概念,不能定义。诗歌是艺术,是人类对文字语言组合的含有技术性的美的追求,千百年来,从不自觉到自觉地形成的一种文学表达方式,是有章法的,有规律的,有技术含量的。没有小说家认为写小说是很容易的,像路遥、大仲马;没有画家认为成为画画是很容易的,像毕加索、冷军;那么,诗人呢,不用推敲就能成为诗人,难以想象。
诗,是有规律的,有技术的,倘若用回车键就能写诗,人人都能成为诗人。那些认为人人都能写诗,人人都能成为诗人的人,不是膨胀的自以为是,就是堕落到已经不把大众当人看了。
也许有些人受到一些外国的"口水诗"的影响,以为这也是诗,殊不知语言不同、翻译不同、以及用处不同,完全不是中文语音语调的诗性表达形式。例如,200多年前日本江户时代的小林一茶,日本诗歌形式的"俳句"大师,也有排泄物入诗:
"尿尿打哆嗦
蟋蟀一旁窃笑
请就位观赏我的尿瀑布
来呀,萤火虫"
但日本的俳句非常讲究韵律、意境,更像禅语,通常 五、七、五共十七个音节组成一段俳句。用日文可以成诗,翻译成中文,自然没有原语言的魅力,哪里还能能称得上韵律讲究的诗?
也许,与国外"差距一百年"的不一定是大众的欣赏水平,而是我们现今文坛活着的某些诗人本身。
按照认知心理学的观点,是认知信息系统出现了问题。缺少敬畏,没了自我修养和羞耻感,愚弄大众,自然就会有"手撕鬼子"一样的拙劣表演。
不能了解诗是什么,什么是诗,什么可以称为诗,对近期"诗体"的争论,就是一场胡扯蛋,源头在于这些诗人们和他们的捧哏。3.快餐时代,也需要美味,更要营养搭配的研究——厨师如此,文学家们也应如此。
一切都讲究快的年代,有些东西模糊了界限,没了底线。讲究效率是应该的,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慢工出细活"——但那是相对于工业、科技、外在的物质而言。我以为,对于人类内在的情感,以及人类万年沉淀的情感寄托和表达的艺术来说,有感而发的灵感,进行升华、提炼、推敲、打磨,有了"包浆",浸润汗水、泪水甚至血水,才会有打动人心的能传承的艺术品,而不是工艺品。
——可笑和可怕的是,即使是工艺品,也是拙劣的,低级的,当这些东西充斥着文坛、影坛、歌坛上,灵魂净化的理想,成为空中楼阁。
信息太多,变化太快,取代诗刊的、纸质作品的科技产品和手段,越来越多,但,人类的原始情感的抒发和寄托,几乎没有变化。越是这个时代,越需要有质量的、有营养的作品让我们能静下心来,汲取情感的内在力量,面对复杂的社会和凌乱的人生,做回爱人,做回亲人,做回少年,做回自己。
4.每个时代都会赋予某些技艺成为人类历史的顶峰,后代不可逾越。
每个时代,因环境、科技的发展不同,赋予某些事物特殊的能量,成为不可逾越的人类这项技艺的顶峰。好比毛笔书法,好比唐诗宋词,好比木工、铸剑师。因本就是全人类在那个时代都需要,从生到死都用的东西,造就了技艺的普及、技艺的提升,工匠的专精。如书法,这个年代,不是毛笔时代,竟还能有什么毛笔书法的创新,并超越古人,一定是个认真搞笑的欢乐喜剧人。
"古体诗才是诗"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但现代诗歌的发展,也是随着语言的变化发展而来,是必然的出现。这不意味着现代诗歌就能发展成只有画面感和发泄感——也叫诗的地步。
诗还是要有诗的样子,诗的内涵,诗的技术,诗的艺术。
诗,还是应该改有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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