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学乖了

　　范囡囡上幼儿园一年级，她妈妈萍芬每在幼儿园放学前，骑自行车准时等在幼儿园门口接孩子回家。
　　当囡囡坐在车后架上被固定的筐里时，感觉很舒服，高兴间问：＂妈妈，以前爸爸上幼儿园的时候也是坐的这个筐子吗？
　　你也天天准时去幼儿园接爸爸回家吗？＂＂蠢。＂＂妈妈，现在好多人都重男轻女，你呢？你是生下爸爸的时候高兴、还是生下我的时候高兴。
　　＂＂好蠢。＂＂妈妈，小兰的爸爸失手打死小明家一只半鸭子，结果小兰的爸爸赔了两只半活鸡，你说说看，谁占了便宜，谁吃了亏。
　　＂＂当然是小兰的爸爸吃了亏，多赔了一个。＂＂妈妈蠢，妈妈好蠢，明显是小明家吃了亏，他家的一只半鸭子都长大了，能上市了，而小兰的爸爸赔的两只半活鸡是毛鸡娃子——咦，妈妈你这是要去哪，是不是走错路了。
　　＂囡囡发现不是回家的路。＂去趟市场。＂萍芬顺口回答。＂去市场干嘛。＂＂这是一个秘密，而且还是绝密，不能告诉你。
　　＂＂不，一定要告诉我，要不我就下车走路回家，我知道家在哪个住宅区，几号公租房。＂＂那就告诉你吧，我的个乖乖，去市场买条高兴煎了吃。
　　＂＂买高兴？高兴多少钱一斤，不会很贵吧。＂＂世界上没有称高兴的秤。＂＂外婆家一定有，赶快打电话叫爸爸去外婆家把秤送过来。＂＂没用，就你爸爸那个笨样，也找不到去外婆家的路。
　　另外，凡是妈妈在外面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都是秘密、你都不要告诉爸爸，只你和妈妈知道就行了。＂范囡囡的父亲名叫范松，为人随和，但无正当职业，长年东一榔头西一斧子在外挣零碎钱。
　　天快黑的时候，范松回到家，囡囡迎了上去，告说：＂爸爸，晚餐有高兴吃，一条好大的鱼，不……＂这时囡囡突然想起妈妈有过交待，在外面的任何说话任何事情都不要告诉爸爸，这鱼也同样是一个秘密，后面的事情不能再说，于是改口：＂有关鱼的另一称呼是‘高兴’、这样的事我不会再告诉你了。
　　＂＂爸爸从来就不想知道鱼的事，爸爸只想知道你妈妈今天在街上见谁了，跟谁说话了，而且说话的表情是严肃还是显得很随和。＂范松早怀疑妻子有＂外援＂，这条鱼也一定是萍芬在外＂钓＂的，但是这人是谁呢？哪个单位的呢？
　　＂今天街上挤吗？人多吗？你妈妈见到的那个人长得怎么样？穿的衣服漂亮吗？＂范松又问又诈。＂今天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妈妈没见谁，鱼也是自己从水缸里跳到妈妈的菜篮子里的，不过有个戴墨镜的、有小胡子的人如何把鱼放在妈妈的篮子里的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这是秘密。
　　＂晚饭后，建筑工地有人来找范松，告以工地还要加晚班，范松犹豫了一会，他本想与奸夫见一面，但他最后还是带着工具出了门。别闩房门保安全，隔壁凳上有眼睛。
　　萍芬与墨镜小胡子人毕竟不是公开的夫妻，日前二人白天肌肤厮磨时曾被邻居发现过，而后二人为＂安全＂起见，凡＂办事＂改在晚上。上灯时分，一个戴墨镜、有小胡子的人应约来到萍芬的家里，萍芬立刻悄悄地对囡囡说：＂囡囡，妈妈要跟叔叔去房里说几句话，你在外面好好做作业。＂萍芬的房门锁坏了，卸下旧锁之后还没来得及装新锁，门上有一个小孔洞，囡囡做作业时总忍不住起身把眼睛贴在孔洞上往里看。
　　第二天中午，范松回到家，问囡囡：＂囡囡，昨夜戴墨镜的、有小胡子的叔叔来家了没有。＂＂来是来了，但我不会告诉你。＂＂来了之后做些啥？
　　＂＂爸爸不是好孩子，不告诉你他在房里跟妈妈说话的事，只能告诉你灯坏了，熄了好久，等到再次灯亮时我又到锁洞孔去看……看到什么了。
　　＂范松迫不及待地问。＂看到叔叔给妈妈几张红色的钱，之后叔叔就走了，妈妈也出来了，我也专心专意做作业了——其实钱的事我也不应该告诉你。＂范松一听孩子的说话，突然明白过来：我真笨，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家中这棵摇钱树呢？
　　还去打什么工！＂囡囡，妈妈的红钱放什么地方了。
　　＂范松一心一意要把老婆的卖身钱偷掉，没钱了她自己再去想办法。＂钱在妈妈用过一次的护舒宝夹层的这件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这是妈妈最大的一个绝密。＂囡囡说。
　　下午，范松趁妻子不在家，在垃圾筐里找到老婆用过一次的护舒宝（其实护舒宝上的‘血污’是红墨水），偷走夹层里的钱，原来夹层里光红钱就有一千多，还有几张绿的以及散钱。
　　果然不出范松所料，萍芬又把墨镜小胡子人约到家，而范松却是哪里也不去，正襟危坐睡房。萍芬见丈夫在家碍事，悄悄说：＂这次你不用偷了，给你二百五十块钱去麻将馆打牌，从今天起，你把你的老婆分一半给别人，我保证，别人进一次门你得二百五。
　　＂让范松想都不敢想的是，他在牌桌上认识一位比萍芬更加风韵的女牌友，且还轻易挂上了，下了牌桌上了床＂桌＂，女牌友名叫秋芳。
　　在往后的日子里，秋芳每每对范松说：＂如果你需要放松一下，就到我这里来，什么时候都不会让你失望，不过磨损费也是不可少的，这是规矩自从秋芳放过话之后，范松心里有了底，巴不得墨镜小胡子人天天来家，宁愿把自己该得的那半个老婆都让给墨镜小胡子。
　　一天，囡囡对她的妈妈说：＂妈妈，这一向爸爸学乖了，墨镜小胡子叔叔一来家，不用你发话他就自动出门挣钱去了，以前催都催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