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拉普夫人探案集5。4

　　​ 　四点钟到了，布雷纳德漫不经心地踱入董事会会议室，康斯坦丝立刻把麦克风听筒放在耳边，竭力听懂每一个字，并记录下唇枪舌剑的场景，如果必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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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的门开了，西比尔·布雷纳德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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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两个女人冷冷地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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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斯坦丝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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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布莱纳德太太，＂她开始说，＂是我叫你下来，不是沃辛顿先生。更重要的是，我让办公室勤杂工把你带到这里，而不是他的办公室。你看到那台机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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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西比尔看了看，没有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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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它是个麦克风侦探。那天晚上你闯进董事会会议室时，这台机器正被安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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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布雷纳德先生有必要用胳膊搂着你吗？＂布莱纳德太太尖酸刻薄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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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刚从桌子上跳下来，差点失去平衡，＂康斯坦丝不动声色地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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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另一个窃听器让我听到了你昨晚在自己公寓里的谈话，布莱纳德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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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的脸变得煞白。＂你……在那里……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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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的。当德拉蒙德和沃辛顿先生在场时，布雷纳德先生听到了第一次谈话。他们离开后，他不得不亲自参加一个会议。只有我一个人听到沃辛顿先生回来时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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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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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布莱纳德太太，你不明白。我没有理由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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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办公室勤杂工敲了敲门进来。＂布瑞纳德先生要你过去，邓拉普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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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现在没法解释，＂康斯坦丝接着说。＂你何不坐在我的办公桌旁，用麦克风听听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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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布雷纳德太太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离开了。这一切都是什么意思？西比尔把黑色磁盘听筒放到耳朵上，就像她看到康斯坦丝所做的那样。她的手颤抖着。＂她为什么告诉我这个？＂她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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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不能证明，＂有人在耳边的黑磁盘里喊道，她被吓了一跳。是沃辛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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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邓拉普小姐……笔记本带来了吗？＂传出她丈夫低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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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斯坦丝从第一张便条上读起，是关于阴谋操控汽车公司的内容，她小心地省略了与勒布朗信件相关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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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是谎言……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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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这不是谎言，都是有效的法律证据，通过新式话筒侦探获得的记录。看看那边的吊灯，沃辛顿。另一端在邓拉普小姐桌子最上面的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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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布雷纳德，我跟你斗到底。你很聪明，但除了汽车公司之外，还有其他事情你也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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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那些信……你说的东西……现在归我所有。你不知道吗？所有窃听，如果你愿意这么说的话，都不是在这里进行的，虽然胜算不大，还是试了一下，沃辛顿。在我妻子的接待室里，我也放了一台这样的机器，收集到各种小的谈话片段，＂他自夸道。＂我还有两个……呃，恶棍的访问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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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布莱纳德太太要见你，先生，＂一个男孩在门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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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斯坦斯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胸脯上下起伏，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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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布雷纳德先生，＂她打断了他的话。＂我必须解释……澄清一下。布雷纳德太太一直坐在我的办公室里，用麦克风收听我们的谈话。是我安排的，我以另一个名字为借口，请她过来，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插进来。在你见到她之前，让我先读读这个。这是你昨晚离开后我听到的一段对话，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机会告诉你。有人……＂她特别强调了这个词，＂在第一次会面后又折返回来，听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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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李，＂康斯坦丝迅速读着笔记，＂不，别以为我不领情。经过了这一切，你已经成了千载难寻的朋友。我就要得到离婚判决了……马上，别毁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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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但是西比尔，想想嗯。他关心过你什么！他已经给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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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还是我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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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跟那位邓拉普小姐最新上演了这出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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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嗯，我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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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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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的，但也许正如他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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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门猛地打开，打断了康斯坦丝的阅读，西比尔·布雷纳德走进来。美容院的人工雕琢不见了，此刻，她只是一个被伤害、被欺骗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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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新朋友……一个真正的新朋友，说是魔鬼更恰如其分，李·沃辛顿，＂她轻蔑地说。＂你怎么能站在那里看着我的脸？你怎么能对我倾诉你的爱？自始至终，你关心的都不是我或其他女人，而是那个勒布朗！你知道，我对罗德曼妒火中烧，你听到了一点传闻，就火上浇油。然而，当你玩弄完我的感情，也会抛弃我……我知道，我知道你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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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停下来喘口气，然后慢慢地转向布雷纳德，声音中带着一种哀伤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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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们的性情可能有所不同，罗德曼。以前穷困潦倒的时候，我们不是这样的。也许我不上进，没有变成你想要的样子。但是，罗德曼，你有没有停下来想一想，如果我有机会更经常地得到你的信任，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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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能……原谅我吗？＂布雷纳德未加思索地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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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能原谅我吗？＂她坦率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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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原谅？我没有什么要原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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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本可以理解的，罗德曼，如果那人是邓拉普小姐的话。她很聪明，人又漂亮。但勒布朗……永远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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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西比尔·布雷纳德转向康斯坦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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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邓拉普小姐……邓拉普太太，＂她抽泣着说，＂原谅我。你……你是个好女人，比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