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民信业的网络构成

　　文/范利清
　　中国民信业的网络构成
　　范利清
　　中国的民信业在发展过程中，需要不断发展和壮大自己，拓展服务网络版图，以期＂信达天下、汇通天下＂。其采取的版图拓展方式，首先是各种民信机构在各地设立分号，开设分店，通过自家分号间的合作，延伸服务范围，获取各地更多的客人；其次是与其他民信机构进行行业间的合作，协同发展，事半功倍，将服务网络拓展至更为广阔的领域。
　　这是壬子年菊月十一日（1912.10.20）＂镇江全泰洽记信局＂开具的挂号信件发票（即收信凭单）。
　　民信业的收信凭单，一般分二联，一联由发票机构收执，一联由寄件人收执。民信业不但可以收寄信函，还可以收寄货物和钱财，并可同时开具发票。比如本件＂镇江全泰洽信局＂开具的发票，上面注明＂今收到福善商号安信一封，洋假壹定并物圭弍包，顺带至湖垛（ 原江苏省建湖县城关镇的称呼 ），投交支长贵查收此照当收号金付讫。＂
　　全泰洽信局把自身服务版图印在了此发票上，进行宣传＂包送淮安、清江、徐州、河南、山东、山西、陕西、甘肃、直隶、天津、京都、盛京、云贵（云南和贵州），本局每逢轮船往来专递九江、汉口、湖南、湖北、江西、安庆、广东、广西、四川、重庆、芜湖、上海、苏杭（苏州和杭州）、宁绍（宁波和绍兴）、嘉湖（嘉兴和湖州）、松江、温州、福建等处紧急书信，往来不误。＂以此，我们可以看出全泰洽信局服务网络范围之大，除了中国当时少数几个地方外，真几乎做到了＂信达天下、汇通天下＂的目的。仅从一个＂全泰洽信局＂的服务能力和版图范围，我们就可以想象到当时中国民信业的实力，以及在民间通信领域的广泛影响程度。这是当年中国的近代邮政系统所梦寐以求的，也是当时邮政当局为何要积极排挤和取缔民信局的一个重要原因。
　　一、民信机构自家分号间的合作
　　中国民信业各种机构为了业务发展需要，不断在各地开设分号，形成点状分布，各分号间还互相合作经营，从而使得点与点连成线，线与线连通成面，形成各了机构的自身网络布局。
　　1.1 信局开设分号——以＂全泰盛信局＂为例
　　信局是中国民信业的一种存在形式，属于民间通信机构的一种模式，自邮局普遍设立后，于1934年底被邮政当局取缔。很多有实力的信局，在全国各地普遍开设分号，拓展服务范围。以＂全泰盛信局＂为例（说明：后面的论述我也仅举个别例子。）。全泰盛信局具有很强的实力，分号遍设于京都、天津、烟台、营口、湖南、长沙、湖北、汉口、四川、安庆、江西、九江、南京、扬州、清江、镇江、仙镇、泰州、广东、香港、福建、厦门、温州等处。
　　（本件为王剑智会士藏品）
　　光绪十四年（1888年）元月卄八＂全泰盛轮船信局＂挂号信件回单，上面注明＂今收到__固封安信一件，即送保定__查收，号金付讫，酒资照例。＂两旁注明其分号在全国各地设立之处。
　　资费：＂山至杭酒力已给，杭至兰溪酒力照给。＂即两头分段付费。
　　邮路：江苏苏州东山→＂ 太湖东山全泰盛轮船局 ＂→＂ 姑苏全泰盛恒记长江信局 ＂→浙江杭州→兰溪
　　货运：＂家言外随洋铁厘一只，内装烟丝两包。＂
　　联营：太湖东山全泰盛轮船局、姑苏全泰盛恒记长江信局，二家全泰盛信局分号间的合作。
　　资费：＂酒例＂即资费到付。
　　邮路：丙申（1896年）浙江杭州→＂ 杭省全泰盛轮船局 ＂→＂ 上洋全泰盛轮船局 ＂→天津→＂ 天津全泰盛轮船局 ＂→收件人
　　联营： 杭省全泰盛轮船局 、 上洋全泰盛轮船局、天津全泰盛轮船局 ，三家全泰盛信局分号间的合作。
　　资费：＂ 酒例 ＂即资费到付
　　邮路：天津（四月十五日）→＂ 天津全泰盛轮船局 ＂→北京→＂ 回信仍送前门外打磨厂西头会成店内全泰盛记 ＂→收件人（四月十七日）
　　联营： 天津全泰盛轮船局 、 京都全泰盛信局（回信仍送前门外打磨厂西头会成店内全泰盛记） ，二家全泰盛信局分号间的合作。
　　1.2 过塘行开设分号——以＂商联运输公司＂为例
　　过塘行，即运输行，民国时期有称＂公司＂者 。早 在浙东运河与钱塘江之间无法直接行船通航时，专门负责浙东运河与钱塘江之间的货物、人员转运工作。 据《萧山县志》载：＂萧山在明万历间（1573-1619）即有过塘行，清末民初，过塘行陆续增多。＂上世纪20年代以前，北方的大量物资经京杭运河到了杭州后，转钱塘江航运线路，上溯至钱塘江另一头，江山港清河码头，翻越仙霞岭古道，运往南方各省，形成了一条贯通我国南北交通的主动脉。由此，在大运河与钱塘江交接之地、在钱塘江与福建浦城之间， 过塘行 成为了一种兴盛的货物转运行业，其业务甚至拓展至徽州一带。待日军侵占杭、萧后，过塘行大多停业。
　　邮路：浙江杭州→＂杭州南星商联总公司＂→＂兰溪车站商联运输公司＂→兰溪
　　货运：＂大锚伍大箱、金掌塔伍中箱、毛巾弍扎＂，盖有＂天秤复＂章，表示已称重过。
　　联营：杭州南星商联总公司、兰溪车站商联运输公司，商联过塘行总号和分号间的合作。
　　1.3 钱庄开设分号——以＂德源钱庄＂为例
　　明清时期银两没有官方统一规定的形态，也没有标明法定价值。因此被称为钱肆、钱桌、钱店、钱铺、兑店、钱米铺等以经营货币兑换为主要业务的店铺就逐渐出现了。钱店是钱庄的前身，唐代代人保管钱财的柜坊是钱庄的雏形，经营汇款业务的商号或民间通信机构是钱庄的滥觞。
　　资费：＂ 酒力代给 ＂资费到付
　　邮路：浙江桐乡＂ 德源庄信缄 ＂（钱庄）→屠镇＂ 德源提庄 ＂（分号）转递→收件人
　　汇款：＂ 内信并大洋五元 ＂即汇款五元。早期为＂现金汇款＂，即脚夫带信又带钱，由于途中带钱不安全，后来则改为＂信汇＂，只寄递汇票，由收款人凭汇票去钱庄取钱。
　　联营：桐乡德源钱庄分号、屠镇德源钱庄分号，二家德源钱庄分号间的合作。
　　1. 4票号开设分号——以＂日昇昌票号＂为例
　　票号亦称＂票庄＂、＂汇票庄＂或＂汇兑庄＂。日升昌票号是中国第一家专营存款、放款、汇兑业务的私人金融机构，开中国银行业之先河。日升昌票号的前身是西裕成颜料庄，总庄设在平遥，并在北京崇文门外设有分庄。 票号还兼营通信和信汇业务 。
　　邮路：陕西西安→＂ 日昇昌票号 ＂→北京→＂敬祈宝庄便兑交北京宣武门内南宽街前督察院副都御史何大人梅叟＂收
　　汇款：本件自陕西西安通过＂ 日昇昌票号 ＂汇银＂ 京市平足色银三十两 ＂至北京。 汇款人 写明＂ 守取收据 ＂是要求送信机构等候收件人开具收据，并寄回原寄件人。
　　联营：西安日昇昌票号分号、北京日昇昌票号分号，二家日昇昌票号分号间的合作。
　　说明： ＂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明始置，为都察院左右都御史的副职，亦分左右，正三品。清沿置，以左副都御史协理都察院事，满汉各二 人。
　　二、不同信局间的合作
　　本地区的民间信局常会联络在一起，公议章程，形成商派，同时也常会与其他地区间的民间通信机构达成合作协议，从而使得中国民间通信机构形成一个全国网络形态，达到＂信通天下，货通天下、汇通天下＂之局面。目前发现二家信局间的合作比较普遍，三家信局共同合作完成服务任务的情况比较少见，一般是服务路线比较长才会合作，但三家以上信局联合的则为罕见.
　　2.1二家不同信局间的合作
　　资费：＂ 号给酒例 ＂即信件挂号资费已付，酒资到付。
　　邮路：北京都门→＂ 京都全泰盛轮船局 ＂→＂ 上洋全泰盛轮船局 ＂→安徽大通→＂ 大通和悦洲太古晋信局 ＂→督办安徽大通督销局江苏即补道台杨大人收
　　联营： 京都全泰盛轮船局 、 上洋全泰盛轮船局、大通和悦洲太古晋信局 ，二家全泰盛信局与一家太古晋信局间的合作。
　　说明：1、＂ 督销局 ＂， 官署名。清后期，在产盐、销盐的省份设立督销局。
　　2、＂ 掛號讫 ＂，这个章是大通督销局收信时盖的用于存档的章，与＂挂号信件＂无碍。
　　2.2三家不同信局间的合作
　　资费：＂ 邳至芜力讫，芜至徽州例给。 ＂即分段付费
　　邮路：江苏邳州官湖→＂ 沈天和云记信局 ＂→＂ 窑湾沈天和老信局 ＂→＂ 扬州全昌仁轮船信局 ＂→安徽芜湖→＂ 芜湖全泰盛信局 ＂→徽州歙北富堨
　　联营： 沈天和云记信局、窑湾沈天和老信局、扬州全昌仁轮船信局、芜湖全泰盛信局，由三家不同的信局——沈天和信局、全昌仁信局、全泰盛信局，外加一家沈天和信局分号间的合作，罕见。
　　三、信局与信记合作
　　胡万昌信局开设于道光二年（1876），分设于天津、湖北、湖南等地区。有的信局会同与其他小型民间通信机构订立某种合约，远程由信局带信，城市周边的投递由其他小型民间通信机构负责，比如：同信记的合作。
　　资费：＂ 酒资照例 ＂即资费到付
　　邮路：湖南长沙→＂ 长沙胡万昌信局 ＂→汉口＂ 查益源信记 ＂商号→脚夫＂ 俞诵清 ＂→收件人
　　联营：＂ 长沙胡万昌信局＂和＂查益源信记＂间的合作运营
　　四、信局与商号的合作
　　中国的民间通信机构要构建起庞大的通信网络，但在其自身开设的邮路末端，如需将邮件送达至更偏远或其业务未达的地区，就有必要同其他机构进行合作，而很多商号也兼有帮助周边乡村客户带信业务，故信局与商号的合作成为必然。我们发现，有时个别商号的送信路程不够远，常会同另一商号再合作，才能将信件送达，从而构建起民间通信业的良好声誉。
　　资费：＂ 酒力付讫 ＂即资费已付
　　邮路：江苏苏州→＂ 姑苏老公利信局 ＂→安徽屯溪→＂ 汪集兴茶宝行 ＂→黎阳→＂ 谦顺昌茶宝行 ＂→收件人
　　联营：＂ 姑苏老公利信局 ＂、＂ 汪集兴茶宝行 ＂、 ＂ 谦顺昌茶宝行 ＂，一家信局与二家商号的合作运营。
　　资费：＂ 酒资例给 ＂即资费到付
　　邮路：上海＂ 于森客栈 ＂（桂月念七日）→＂ 上海全泰盛长江轮船信局 ＂→安徽屯溪→＂ 潘正泰宝行 ＂→上溪口→＂ 吴德美宝行 ＂→梓坞（九月十三日）
　　联营： 上海全泰盛长江轮船信局、潘正泰宝行、吴德美宝行， 一家信局与二家商号的合作运营。
　　五、信局与信客的合作
　　信局的发展，势必会影响到周边信客的生意。所以在信局的发展过程当中，常会兼并一些实力不济的信客，成为其雇用的脚夫。而对于那些实力较强的信客，信局往往会采取合作的态度，与其联合完成服务，特别是有些信局未能开辟的难走的邮路，信局常会同信客合作，而这些走艰难邮路的信客，也正是凭着这一点，才能勉强维持其生计。
　　邮路：苏州→＂ 姑苏全泰盛信局 ＂→＂ 郑坑店汪生大差路信局 ＂→＂ 东关再叔大人 ＂（信客）→收件人
　　货运：＂ 封内安信并外酒并弍个物包一个 ＂即带物信件。
　　联营： 姑苏全泰盛信局、郑坑店汪生大差路信局、东关再叔大人（信客），二家不同信局与一位信客的合作运营。
　　说明：1、＂ 里中 ＂指家乡。2、寄件人对信客的称谓＂ 东关再叔大人 ＂、＂ 万取叔祖大人 ＂（见下一件），都是当时地方上对信客的尊称。
　　邮路：浙江龙井→＂ 万取叔祖大人 ＂（信客）→＂ 兰溪协兴公记信局 ＂→绍兴
　　联营： 万取叔祖大人（信客）与兰溪协兴公记信局间的合作运营。
　　说明：信客在把信件转交给信局时批示＂ 是月初二日到兰 ， 与文松 （另一信客） 二人同伴 ， 里中 （即家乡） 有虫 （即老虎）， 府上平安 ， 五月初三夜焕章批 。＂
　　六、信客与商号的合作
　　信客的业务网络有限，所以常与民间兼营通信业务的商号合作，以拓展业务范围。
　　癸酉——清同治十二年（1873年）
　　资费：＂ 酒资统讫 ＂即资费已付
　　邮路：浙江常山＂ 厚字盐栈 ＂→＂ 沈纬初 ＂（信客）→浙江兰溪→＂ 王顺昌宝号 ＂（商号）→走新安江水路→歙东竦口北野吉邑直街
　　货运与汇款：＂ 内家信并洋五元夏布一小捲腿肘二只 ＂即送信又带钱带物品。
　　联营：＂ 沈纬初 ＂（信客）与＂ 王顺昌宝号 ＂（商号）间的合作运营。
　　甲寅——清咸丰四年（1854年）又或民国三年（1914年）。因60年为一甲子，故目前还不能确定本件寄件年份，可能是＂1854年＂，又或是＂1914年＂，待考。（从本件整体要素和信息情况看，我倾向于1914年。）
　　邮路：安徽黟北十都→＂ 黟北胡云辉 ＂信客→江西湖口县→＂ 源茂昇宝号 ＂转递→九江→＂ 源和德号 ＂转递→收件人
　　货运：＂ 内家信外圭包一个 ＂即寄物信件。
　　联营：＂ 黟北胡云辉 ＂信客、＂ 源茂昇宝号 ＂、＂ 源和德号 ＂，一家信局与二家商号间的合作运营。
　　七、信局、商号、信客三者间的合作
　　中国民间通信机构都会告知客户自家机构服务的项目和路线，以及特别的路线上会同哪些其他通信机构进行合作和开班时间，同一线路上由于合作的机构不同，往往收取的资费也不同。所以信局一般以客户的要求和选择的邮寄线路提供服务。民间的信局、商号、信客三者间也有一定的合作关系，但存世实物罕少发现。
　　资费：＂ 邳到芜湖力讫 ， 芜湖到徽望给力钱二百文 。＂即两头分段付费。
　　邮路：江苏官湖→＂ 窑湾沈天和云记信局 ＂→＂ 清江沈天和信局 ＂→＂ 镇江政大源记信局 ＂→安徽芜湖＂ 开泰布宝号 ＂→ 信足 （即信客）→歙北富堨居仁里上首
　　联营： 窑湾沈天和云记信局、清江沈天和信局、镇江政大源记信局、开泰布宝号、信足，一家信局的二家分号与另一家信局及一家商号、一位信足（信客）间的合作运营，罕见。
　　八、侨批局的联和经营
　　华侨民信业，因福建方言，称信为批，亦称侨批局或批局。起初，侨胞往往于每年利用季风回国时，推选几人为侨胞带银、信回乡，赡养告慰亲友，久之，发展成为专带银信的＂水客＂，到后来逐渐发展成为专营华侨书信汇款的侨批局。
　　邮路：广东澄海莲阳→＂ 莲阳增顺荣昌分发 ＂→＂ 汕头福利批局 ＂→＂ 香港诚亨银信 ＂→收件人
　　联营： 莲阳增顺荣昌批局、汕头福利批局、香港诚亨批局，三家侨批局间的合作运营。
　　说明：本件为＂回批＂，即收到侨批后写的回信。
　　九、大帮信轿行的联合经营
　　在云南、贵州、四川、重庆、陕西一带的运输行，被当地称为＂大帮信轿行＂，也常简称为＂大帮信＂、＂帮信＂、＂大帮＂等，其主营业务是运输，包括货运和客运，以运输大宗货物为主，也兼营送信和汇兑业务。其实力较强者如＂麻乡约大帮信轿行＂。各大帮信商号间也是互相合作经营，这是大帮信轿行之所以壮大的主要原因。
　　丁未——清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
　　邮路：四川成都→＂ 百川通宝号 ＂大帮信轿行→陕西三原县→＂ 积庆生宝号 ＂大帮信轿行→东里堡→＂ 长盛和记 ＂大帮信轿行→收件人
　　联营： 成都百川通宝号、三原积庆生宝号、东里堡长盛和记，三家大帮信轿行的合作运营。
　　说明：＂ 内有带川公包信数封 ＂、＂ 此函请百川通宝号加封 ＂，即本信件里面夹带有自四川成都寄的信件数封，请百川通宝号在这数枚信封外再加封套，是为＂大帮信之总包封＂。＂ 大帮信轿行之总包封 ＂为目前中国民信业研究之最新发现。
　　十、过塘行之间的合作
　　过塘行在发展当中，为了提升运输能力和服务范围，不但开设分号，各家过塘行相互间也都联合运营，从而在清代与抗战之前担负起中国南北两地货物运输的主要担当 。过塘行的运输工具基本都是帆船，主要运营在京杭运河、钱塘江、新安江等中国南北的内河水域，以杭州为中心（抗战后改为以金华和兰溪为中心），连通南北货运。
　　资费：＂ 江干至徽深渡川 （船） 资付讫 ， 深渡至绩溪酒资照例 ＂即分段付费
　　邮路：浙江杭州江干→＂ 益隆昌记运输行 ＂→安徽深度→＂ 姚景和运输行 ＂→绩溪
　　货运：1、＂ 外蓝儿一只十七斤纸包一个九两 ＂、＂ 药五金 （斤） 以上 ＂即送货邮件。
　　2、＂ 付权力用食米九井，老秤十三斤半交权人收 ＂，这是＂姚景和运输行＂交给为收件人时对货物的称重。
　　联营： 益隆昌记运输行、姚景和运输行，二家过塘行之间的合作运营。
　　参考资料：何钦雄《民国至五十年代，浙东南一带水域船信客兴衰之初探》，浙江邮史研究会《邮史纵横》2018年（创刊号）P63-69。
　　十一、金兰交通船之间的合作
　　抗战时期 日军侵占杭州、萧山等地后，那些 早年在杭州一带盛兴的＂过塘行＂大多停业。 又随着三十年代徽杭路、浙赣线的交通改善，促使＂过塘行＂逐渐淡出皖徽、杭州的水运船递业务。很多过塘行（运输行）而转向浙东南以兰溪、金华为中心，改名为＂金兰交通船＂，上至江山、龙游，下至义乌、武义，＂金兰交通船＂的水运邮递业务得以快速发展，直至1955年，浙东南船信客才被浙江省人民政府完全根除。合作联营，互利双赢，这也是各＂金兰交通船＂的首选。
　　邮路：浙江金华→＂ 金兰丁洪妹交通船 ＂→＂ 金兰丁洪妹交通船 ＂→兰溪
　　汇款：＂国币拾万O五千四百元＂
　　联营： 金兰丁洪妹交通船、金兰丁洪妹交通船，二条＂金兰交通船＂之间的合作运营。
　　十二、渔梁船客与徽州船客间的合作
　　民国时期在浙江一带出现的＂渔梁船信客＂，主营业务是讲安徽徽州大山里的木材等货物，通过新安江水路运至兰溪，经兰溪分转南下衢州去福建和江西，北上杭州去上海和苏北等地。徽州船客除了在徽州经营之外，早期的徽州船客的业务还延伸至江浙沪一带。渔梁船客常与徽州船客合作经营，由徽州船客将货物运至深渡，然后交由渔梁船客将货物转运至兰溪。
　　资费：1、＂ 兰至渔川（船）力洋弍元七分，此洋由桃利达过行支取掛此照，渔至临川（船）力照给 ＂，是为两头分段付费。
　　2、＂ 渔梁桃利达 ＂船客在经过兰溪过塘行卡口时完税，加贴有＂中华民国政府印花税票＂1分一枚。
　　3、＂ 坝下船力花奎存账 ＂红色章为＂ 应花奎船 ＂（徽州船客）加盖，表示资费记账，按关节结算。
　　邮路：浙江兰溪→＂ 渔梁桃利达船 ＂→＂ 应花奎船 ＂（徽州船客）→临溪＂同仁药宝号＂收
　　货运：＂外货壹X弍件＂，＂吊市称十号八文，十一号九文半，十二号四九＂（此处我对于苏州码子的研读可能有误，还请方家批评指正！谢谢！）。
　　联营：＂ 渔梁桃利达船＂和＂徽州应花奎船＂，二家船客之间的合作运营。
　　作者 范利清
　　【作者简介】 范利清，1974年生，江苏苏州太仓人。现任中国电力集邮协会副秘书长、苏州市邮政史集邮研究会会长、太仓市集邮协会副会长，英国皇家邮学会会员。主要作品《中国信柜邮戳（1902-1936）》邮集荣获印尼2012世界邮展镀金奖（这是迄今为止中国邮戳类邮集在国际上获得的最高奖项。），《苏州民信局》（一框）邮集荣获长沙2014中华全国邮展镀金奖，《苏州邮政史（1865-1949）》荣获泰国2016亚洲国际邮展镀金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