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情怀的美国唱片公Delos

　　在国外评论中，Delos经常被称为＂伟大的美国唱片公司＂，但笔者宁可称其为＂最有情怀的美国唱片公司＂。不仅是因为创办人Amelia Haygood代表美国艺术家的使命，也是对她为美国作曲家所做的开拓性努力的认可，从波士顿的Musica Viva室内乐团开始(罗马尼亚小提琴家Richard Goldner于1945年创立)，她继续制作了一系列以Gerard Schwarz(美国迈阿密大学弗罗斯特音乐学院交响乐团的总监)，西雅图交响乐团和纽约室内交响乐团为代表的著名录音。
　　另外由Howard Harold Hanson(瑞典血统的美国作曲家)、Alan Hovhaness(苏格兰裔美国作曲家)、David Leo Diamond(犹太血统美国作曲家)、Paul Creston(意大利裔美国作曲家)、Walter Hamor Piston(意大利裔美国作曲家)等人创作的音乐，获得了格莱美的作曲家、工程师和唱片公司的提名，帮助唤起了美国人对其自身古典音乐的兴趣。许多原本不见经传的美国作曲家如Mark Ab、Jake Heggie、Sean Hickey、Michael McLean、Ben Moore、Tracy Silverman、Frank Ticheli等人，陆续在Delos发表了作品首演，这些都将是宝贵的历史遗产。
　　Delos成立于1973年，已过了发烧友所谓的录音黄金时期，Decca、RCA、EMI、DGG等主流唱片公司都以欧洲音乐家与乐团为主力，Delos一开始就反其道而行，全面启用了美国古典音乐家为其效力，仅有极少数欧洲音乐家投效旗下。包括指挥家尤金.奥曼地（Eugene Ormandy）、Andrew Litton、Zdenek Mácal、James DePreist、Constantine Orbelian、Gerard Schwarz、Dennis Keene；大提琴家史塔克（János Starker）、王健；长笛家朗帕尔（Jean Pierre Rampal）、Eugenia Zukerman；竖笛家David Shifrin；林肯中心室内乐协会；上海四重奏团；男中音Dmitri Hvorostovsky；女高音Arleen Auger、Olga Guryakova、洪惠英（Hei-Kyung Hong）；次女高音Ewa Podles、Marina Domashenko等，美式音乐大军都在Delos唱片目录上留下精彩的足迹。
　　Delos唱片创办人Amelia Haygood (1919-2007)
　　创业之初，Amelia Haygood召了五位志同道合的伙伴（其中有四位志工）一起，她带着简单的目录，走遍了纽约、费城、波士顿、芝加哥、华盛顿DC等地，成功说服了包括Sam Goody(横跨大西洋二岸的娱乐零售商，2000年被Best Buy收购，2006年申请破产)、Discount Records、King Karol(创立于1952年，曾是纽约最大的连锁唱片行，1993年收摊)，为其销售Delos仅有的五张录音。起步时因成本限制，Delos主要偏重独奏或小编制音乐，没想到习以风尚开创者自居的《纽约时报》，却毫不吝啬给予＂为室内乐重播立下新的里程碑＂的高度肯定。拥有开拓精神的Haygood回想起创业初期，带着黑胶唱片在全国各地奔跑，有人说她很愚蠢。有人说她很勇敢，但大多数人都对为杰出美国艺术家建立一个国际平台的想法感兴趣。仍有一些唱片制作人对Delos准备以小博大的企图不具信心，但是在媒体评论一面倒，以及全美广播电台争相播送下，Delos这个小而美的唱片公司总算在成功的道路上迈出了第一步。
　　Haygood女士原名Amelia Da Costa Stone，1919年诞生于佛罗里达州，父亲是位法官，同时也在佛罗里达大学法律系任教。1941年她在佛罗里达州立女子学院（今佛罗里达州立大学），获得历史学士学位。移居华盛顿州后，Haygood女士进入美国国务院文化与科学委员会出版部门，担任编辑兼负责人双重职位。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不久，与心理治疗师J. Douglas Haygood共结连理，挂上夫姓Amelia S. Haygood，后来她成为洛杉矶郡缓刑部门的顾问。这份工作不仅有社会地位，还能收教化人心之效，然而自幼即对古典音乐，特别是黄金时期的歌唱家有着无比热爱，在知天命之年染上癌症，让自己的人生作了意义深远的重大转折:以1.5万美金的积蓄，在自家创立了Delos Records（后来更名为Delos International）。这位奉献音乐超过三十年的女强人不幸于2007年病逝，后续工作由挚友，也是Delos第一张唱片的演奏者，女钢琴家Carol Rosenberger接任。
　　带领Delos在发烧圈站稳脚步的录音师Stan Ricker
　　Delos在希腊语中有＂光明灿烂＂的意思，也是爱琴海中希腊基克拉泽斯群岛最小的一个岛屿，传说中月神、狩猎女神阿尔忒尼斯（Artemis）和太阳神阿波罗的诞生地。除了神话的魅力，Delos岛曾经是古希腊时代集宗教和商业于一身的重地，现已被评定为世界文化遗产，岛上散布各种历史遗迹，正如Delos唱片留下的许多记录一样。最初几张唱片的演奏音乐家们，都是受到Haygood女士的信念所感动而参与录音，仅仅几年时间，Delos的目录中已经有六十张左右精致的唱片，其中不乏来自大唱片公司的奥援：乐团部分有Folger Consort古乐团、洛杉矶室内管弦乐团、皇家爱乐管弦乐团；艺人部份则有钢琴家John Browning、歌唱家兼作曲家George Baker、罗梅洛吉他家族的大家长Celedonio Romero、指挥家James DePreist、管风琴家Robert Noehren、大键琴家Malcolm Hamilton等。在这些音乐家与乐团陆续加入后，虽然Delos初闯乐坛，却已经具备了一登龙门的架势。
　　本着精益求精的精神，Haygood女士挹注大量资金在黑胶唱片，精力无穷的她竟然连唱片包装、乐曲/录音解说都一手包办，。每一张唱片解说中除了基本的演出信息外，所使用的独奏乐器、录音团队、录音器材，甚至所使用的技术等，发烧友渴望知道的讯息样样不缺，这在七十年代堪称一大创举，而后兴起的独立发烧唱片公司无不争相效尤。此后，Haygood女士开始把科技和声音艺术做紧密的结合。＂今日录音技术已经可以排除恼人的模拟噪音，在即大音压下也不会有失真，我们得开始迈入下一个时代 — 一个对于细节、声调、特色极度敏感的新时代。未来弱音的再生与强音的再生将受到同样的重视，演奏风格独特的演奏家或小型乐团也将吸引广大的听众。＂Haygood女士成功的预言，又再一次向世人证明她那与生俱来的才干与视野。
　　录音师John Eargle为Delos赢得多项格莱美大奖
　　1979年Delos以先驱者之姿大胆启用了数字录音技术。英国《留声机杂志》以＂示范性指标录音＂赞誉其高度录音成就；《纽约时报》则以＂发烧录音界的长期领导者＂称许之。这里要介绍另一位先驱科学家/发明家Thomas Stockham，他的Soundstream Digital Recorder数字录音设备，帮助Delos一举在录音领域取得耀眼成绩。Thomas Stockham(1933至2004年）出生于新泽西州，1959年从麻省理工学院获得博士学位，曾与Bose公司的创办人Amar Bose紧密合作，致力于将数字计算机用于室内声学的测量和模拟以及音频记录和增强。他注意到一些学生通过连接A/D，D/A转换器的麦克风和扬声器，将他们的声音以数字方式记录到麻省理工学院林肯实验室的TX-0大型计算机内存中，1962年，Stockham开始在这部巨型计算机上进行了自己的数字音频实验。1968年他离开麻省理工学院进入犹他大学，并于1975年成立了Soundstream公司，推出16Bit数字音频记录系统。
　　Delos唱片在国内的知名度也许不如Telarc与RR，但他们的确留下一些非常精采的佳作，譬如TAS榜上的雷史毕基《罗马节日》就收录在《Bravura》专辑中，舒瓦兹指挥的史特拉汶斯基《彼得洛西卡》是另一张登上TAS榜单的发烧录音
　　总部位于盐湖城的Soundstream是美国第一家商业数字录音公司，1976年他们在圣达菲歌剧院首次使用自己的数字录音机进行录音，以16Bit/37kHz两通道原型录音机，收录Virgil Thomson的歌剧《我们所有人的母亲》，但最终出版时并非使用数字母带，而是同时录制的模拟磁带。由于采样率较低，Telarc唱片的Jack Renner和Robert Woods给初很多建议，最后Soundstream的成品变成四通道，50 kHz采样率。Telarc后来推出50kHz采样频率母带重制的SACD，由于比CD制式的44.1kHz采样频率更高，在高音域有更好的空气感与更丰富的细节。使用Soundstream数字录音机发行的的第一张商业唱片，是1978年Duke Ellington艾灵顿公爵乐队的《向Ethel Waters致敬》（Orinda唱片公司发行），接下来的三年中，几乎50%的古典音乐录音都使用了Soundstream设备，总共有200多张唱片。与竞争对手不同，Soundstream的模拟电路是无变压器的，允许通过DC频率响应，1978年Telarc唱片Frederick Fennell指挥克利夫兰交响管乐团的录音中就发现，极低频效果非常优异。Telarc唱片录音师Jack Renner精心挑选麦克风和调音台，再加上Soundstream录音机，为发烧友录音创造了黄金标准。
　　Soundstream Digital Recorder的发明者Thomas Stockham，让Delos成为数字录音的先驱之一
　　Soundstream为Telarc、Delos、RCA、Philips、Vanguard、Varèse Sarabande、Angel、Warner Brothers、CBS等多家公司提供录音服务，他们总共制造了18台数字录音机，其中7台出售，其余则用出租方式。Delos绝对是数字录音的头号拥护者，不仅是首家购入Soundstream的公司，就连后来多次的升级设备，也都毫不犹豫地抢下了编号01的纪念机。尽管大多数使用Soundstream设备录音都是古典音乐，但也包括乡村、摇滚、爵士和流行音乐录音。这么少的销售量注定无法生存，1980年，数字唱片公司（Digital Recording Company）收购了Soundstream，DRC试图开发一种家用数字播放器，使用可摄影的光学胶片而不是CD，但CD的快速兴起导致DRC于1985年破产。
　　而Delos唱片能在百花争鸣的时局，扶摇直上并大放异彩，除了归功于Haygood女士对科技的敏锐嗅觉，勇于尝试而成为声音探索的先锋部队，另一个大功臣是传奇录音工程师Stan Ricker的鼓舞，促使Delos一头栽进了数字录音探索的领域。Stan Ricker是黑胶半速刻片的发明者，曾带领团队研发出200克UHQR黑胶唱片，并替Delos、Mobile Fidelity、Crystal Clear、Reference Recordings、Windham Hill、Stereophile等公司刻制出无数脍炙人口的发烧录音，也包括Telarc的《1812序曲》。1979年春，英国Decca率先启用数字录音，同年EMI、CBS与RCA陆续跟进，惟态度不够积极，发行曲目相当有限，反观资金有限的Delos却勇于挺进，反而在大军中趁隙窜起，成为业界中数字录音的先驱。
　　Soundstream Digital Recorder的发明者Thomas Stockham，让Delos成为数字录音的先驱之一
　　所谓的半速刻片(Half Speed Mastering)，是八十年代广受欢迎的技术之一。以一半的速度播放母带输入刻片机雕刻父盘，刻片机的速度也调成一半的速度配合。看似简单的工序其实一点也不容易。现代刻片机绝大部份都是自动模式操作，进行半速工作时需以人手控制，而懂得手动控制的工程师并没有几个。一般以刻盘时候可以实时监听到唱片的效果，进行半速刻盘根本不知道音效如何，而且在制作时还得配合特殊均衡器才能获得良好效果。另一方面，半速刻片所需时间经常超过一倍，对刻片机与刻片头必需要求最可靠，负责的工程师也是技术最高的一个，成本之高可想而知。当然半速刻盘的确有好处，双倍的时间让母带上的资料有更充份的时间传送到刻片头上，刻片头也有更充裕时间从容处理讯号，切割出更精准的坑纹。由于推动刻片头所需的电流大幅度降低，功放的工作更轻松失真更低。最初除了Decca 使用半速刻盘外，七十年代JVC在制作Master CD4四声道唱片时也必须用半速技术，才能将30kHz的讯号刻到唱片坑纹上(原本30kHz的讯号半速刻盘时转换成15kHz)。发烧友能轻易察觉半速刻盘的黑胶唱片有较佳的高频响应，失真较少，动态更大，有更佳的瞬变和乐器分隔度。当然半速刻盘并非万灵仙丹，制作时稍有差池或均衡EQ调整有失误，唱片上的音效便会失样，轻者在低频方面有损失，严重的会破坏整张唱片的平衡度。
　　1978年一月，第一张利用Soundstream录音的唱片商业发行，内容是Duke Ellington艾灵顿公爵乐队向Ethel Waters致敬（Orinda唱片公司）
　　在Stan Ricker带领下，早期的半速刻盘大多有不错的音效，其实半速刻盘是赢在起跑线，大部份半速刻盘都标榜使用原版母带制作，就算末必是真正的第一代母带，也是十分接近第一代的早期拷贝。加上使用最佳的器材(大多数是高手摩过的定置器材)，负责的又是最顶尖的 工程师，例如Stan Ricker或Mobile Fidelity的Jack Hunt，负责Nautilus唱片的Bruce Leek、Richard Donaldson等人，加上发烧品牌都会在日本由JVC专利生产的处女胶压碟，唱片的讯噪比得到极大的改善，这些先决的优势都让半速刻盘胜人一筹。Nautilus与Mobile Fidelity同样在1977年创立，他们的Super Disc系列标榜使用原版母带，唱片大部份在美国由KM以处女胶压碟，半速刻盘是他们的主力，也制作过好几张Direct Disc直刻唱片，主利工程师是International Automated Media的Bruce Leek及Richard Donaldson。
　　Telarc唱片在1978年为克里夫兰管乐队录制的唱片，第一次让人见识到Soundstream的好处，由于不用输出变压器，允许DC信号通过，极低频的效果极为惊人，这导致后来Telarc唱片著名的《1812序曲》诞生
　　Stan Ricker一方面在半速刻盘领域扬威天下，另一方面为Delos执掌兵符，在1979-1980短短的二年中，采用Soudstream数字录音机留下多张指标性唱片，即便今日再回头检视，光芒依旧耀眼。其中包括了红杉四重奏团（The Sequoia Quartet）的拉威尔弦乐四重奏、美国铜管五重奏（The American Brass Quintet）的巴洛克铜管音乐、竖琴家Susann McDonald的《竖琴的世界》、小提琴家Elmar Oliveira的《四季》小提琴协奏曲，以及钢琴家Carol Rosenberger的《印象派的水音乐》。刚加盟不久的指挥家Gerard Schwarz，也带领洛杉矶室内管弦乐团以及子弟兵纽约室内管弦乐团，录制了个人最后一张小号演奏、同时也是首张指挥专辑《海顿&胡麦尔小号协奏曲》。1981年，费城交响乐团音乐总监尤金.奥曼地生前最后二张录音《柴可夫斯基第五、六号交响曲》，也在Delos目录下完成。这些专辑在全世界获得极大的回响，随后波士顿WGBH电视台与Delos共同制作灌录史特拉汶斯基《一个士兵的故事》，作为R.O. Blechman(美国动画家)惊世的同名动画配乐，并被英国《Time Out London》杂志选为电影史上五十最佳动画电影第37位。
　　这几张录音师John Eargle的精选辑发烧友必收，香港TopMusic天乐唱片购买了部分Delos的版权，发行多张爆棚管弦乐唱片皆来自于此
　　早期Delos的数字录音仍以黑胶形式发行，1982年CD唱片开始普及，快速改变了唱片市场的结构与生态，而历史总是朝万事具备的一方倾倒。Delos的数字录音技术已卓然有成，手上累积的录音数量也颇具规模，在日本同僚的牵线下，开始委托设备齐全的日本Sanyo代为生产CD唱片。Delos不仅是全球首批投入CD生产的厂商，1983年也成为第一家在美国本土营销自家CD的独立唱片公司。随着CD的大获成功，Delos决定在既有的古典音乐根基上伸展触角，增设了爵士系列录音，首张唱片找来了贝西伯爵＂Count＂ Basie大乐团前主唱Joe Williams，并力邀萨克斯风手Red Holloway领军，键盘手Jack McDuff、贝斯手Ray Brown录下了《只要蓝调》（Nothin’ but the Blues）专辑，一举拿下了1984年葛莱美奖《最佳爵士演唱》、蓝调协会奖《最佳传统蓝调专辑》二座奖杯。成立短短十余年，Delos却能在EMI、Decca、RCA、DG等跨国大厂夹击之下，多次赢得葛莱美奖、《Stereo Review》与《留声机》杂志《年度唱片》、《Debut》杂志《年度艺人专辑》，可说是独立制片公司中最受瞩目的一大惊叹号！
　　Delos的创业作由创办人Haygood的挚友钢琴家卡洛．罗森贝格（Carol Rosenberger）演奏，曲目是齐玛诺夫斯基的钢琴作品，目前她是Delos唱片的艺术总监
　　随着高解析DSD录音技术的再度萌发，Delos当仁不让地成为美国唱片业界首批生产SACD的唱片品牌，即使目前SACD已然式微，但Delos仍然深信多声道高解析DSD录音，会是本世纪初唱片市场最具影响力的声音格式。随着一张张24bit/96kHz与24bit/192kHz的录音问世，Delos也开始提供高解析数字档案的网络下载，每张专辑售价15-20美金。有趣的是在下在购买目录中，居然还有320kbps MP3与24Bit Apple Lossless选项，显然Delos非常接地气。Delos的唱片事业从Haygood女士家中的微型办公室起家，到后来搬迁至加州好莱坞Hollywood/Vine广场附近的挑高办公室兼录音室，全都仰仗着一群拥有专业音乐背景与实战演奏经验的优秀同仁的努力经营，而其中最重要的灵魂人物，则非自1979年加入团队的传奇录音师John Eargle莫属。
　　发烧友熟悉的《动态琴皇》，原始录音就是Delos唱片Carol Rosenberger的演奏
　　John Eargle（1963-2007）毕业于伊士特曼音乐学院音乐电子工程系，他不但是个优秀的音乐家(钢琴、教堂和剧院风琴师)，还在JBL与Harman音响团队中担任顾问长达31年之久，并对喇叭研发与AKG耳机设计做出卓越贡献。Eargle和他的同事Mark E. Engebretsen向美国电影电视工程师协会提交了一份论文，展示了电影院扬声器设计的新概念，这直接导致了Tomlinson Holman为Lucasfilm创造了THX音响系统，Tomlinson Holman后来又开发了世界上第一个10.2环绕声系统。
　　这位音响大师生平录制并参与制作超过275张唱片，2001年以德弗札克《安魂曲》、新泽西交响乐团演奏的第九号交响曲《新世界》勇夺葛莱美最佳工程奖；2008年葛莱美学会更追赠《技术成就奖》以表彰John Eargle对录音技术、音响设计、教育之辉煌贡献。Delos的古典录音几乎都选在堂音自然丰富的音乐厅或教堂进行，声音清晰、残响自然、音像正确、全频段动态完整等几项，则是拾音时的重点。录音工程师在麦克风摆位上，舍弃了大型唱片公司惯用的多麦克风/多轨录音，尽可能以最少麦克风进行收音；
　　而爵士乐的录音则在录音室中进行，采直入二轨方式以保存最大的讯噪比和自然的声响平衡。打从杜比环绕系统大行其道起，声音领域专家无不致力于环绕音效的研发工作，John Eargle当然也充满兴趣性的探索，经过长时间探究他研发出名为《模拟真实录音》（Virtual Reality Recording，简称VR2）的录音技术，对大编制管弦乐或歌剧录音的效果奇佳。如同讯息透过人体感官的接收（眼睛或耳朵），在大脑辨识后所造成《如临现场》的虚拟真实感，神奇的VR2忠实保留了音质、临场感和三度空间感，聆听者得以透过唱片重播，与现场演奏更为贴近VR2录音技术第一炮是由Zdenek Macal指挥新纽泽西交响乐团，演奏俄罗斯作曲家格里埃尔（Reinhold M. Glière）的第二号交响曲与《红罂粟花组曲》，很遗憾的，VR2录音只完成了二十几张，在John Eargle后就接棒无人了。
　　六十年代录音黄金时期Mercury的《Living Presence》、RCA的《Living Stereo》、Decca的《Full Frequency Range Recording》等等，无一不是为了创造更好的音乐真实感，使用较少的麦克风并尽量不做剪辑。随后在录音发展过程中，古典乐录音越来越像爵士录音，仰仗着愈来愈多的麦克风直接音，还有大量后期的人工残响与编辑。John Eargle反其道而行，仅架设少量的麦克风，录音时避免非自然、不平衡的声响，对真实堂音的拾取造成伤害。Opus 3等少数单点录音就是以最少麦克风获取丰富堂音的例证，但这些唱片多半都是小编制为主，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是John Eargle的大编制管弦乐，仍然拥有神奇而动人的三度空间音效。
　　John Eargle首先找到声响效果良好的录音场地，如上所述，基本都在堂音自然丰富的音乐厅或教堂进行。接着选用最佳的麦克风与录音器材，让演奏者之间的距离略宽于正式演奏，以获得宽广的音场；并预备多只性能各异的麦克风，在不同位置调校，以求得最佳平衡度。如此一来，既保留音色的清晰自然，又不破坏天然的平衡和余韵，并可提供更充裕的直射波和反射波，向更庞大的空间和更壮阔的音场迈进。
　　VR2录音主要麦克风配置如下：指挥后方正中央架设一组ORTF立体声麦克风(两只心型指向型号相同的麦克风由内向外110度摆位，可获得较宽的音场)约高2.7米；两侧距离约2-3米（依乐团规模而有所调整）各摆上一只全指向性麦克风；后方距离主麦克风9-12米处（超过此距离，容易产生不必要的回音），以另外二只全指向性或心型指向性麦克风，相距3.5米，用以拾取来自厅堂后方的反射音。乐团中也会摆上几只收取直接音的麦克风做补强。而在进行多声道混音时，则利用八通道数字录音机，其中的1-2轨来自所有麦克风；3-4轨来自主麦克风；5-6轨来自两侧麦克风；7-8轨则是后面收取堂音的二只麦克风。基本上，VR2录音模式还是架构在多声道之上，但缩混为二声道时也能再生出栩栩如生的临场感。首张VR2录音《红罂粟花组曲》，就是VR2技术成功的最佳例证。
　　Carol Rosenberger可以说是Delos的当家台柱，录音作品非常多，虽然未必每一张都有惊天动地的效果，可听性仍然很高
　　我们是
　　音乐的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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