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47年美国拍摄的音乐影片《Carnegle Hall乐府春秋》中,有位指挥家徒手(年轻时,一次指挥演出时,因动作过猛折断了指挥棒,从此他干脆徒手指挥)指挥纽约爱乐乐团柴可夫斯基的《第五交响曲》片段,姿势生硬、十指张大、动作夸张、手势不靓。然而,从他双魔手所迸发出来的音乐魅力非凡,幅度惊人、音响辉煌、十分迷人。他就是20世纪指挥大师Leopold Stokowski利奥波德·托科夫斯基。 斯托科夫斯基家庭是从波兰卢布林迁至英国伦敦,斯托科夫斯基生于1882年4日18日伦敦,父亲是波兰人,母亲是爱尔兰人。斯托科夫斯基从小就喜欢音乐,先学小提琴,后又学钢琴,不过,他最喜爱的还是管风琴,13岁就进入伦敦皇家音乐学随C.V.Stanford斯坦福德学习管风琴,其后又赴巴黎、慕尼黑深造。在此期间,他还取得牛津大学女皇学院音乐学士学位。 1902年毕业后,他第一份音乐职位是在伦敦圣·詹姆斯教堂任管风琴师兼唱诗班指挥。1905年,他飘洋过海到了美国,在纽约巴塞洛穋教堂任管风琴师兼唱诗班指挥。他在那儿演奏巴赫作品还有点小名气。1908年,他返回英国,拜指挥家Henry Wood亨利·伍德为师。次年再赴美国,担任重建的辛辛那提交响乐团指挥,时年仅27岁,从此展开他光辉灿烂的指挥生涯。初出茅芦的斯托科夫斯基懂得如何利用职位来自我宣传,一方面利用舞台实践来充实自己,另一方面他利用演出新作来夸耀自己,他有本事吸引一些从不听古典音乐的人到音乐会来,更有魄力控制整个乐队,乐手对他服服贴贴,他的名声很快就传开了,引起费城乐团的注意,有意破格邀他加盟。斯托科夫斯基心猿意马,举棋不定,最后他还是毁约,远走高飞到了费城去了,时为1912年。 1915年,斯托科夫斯基加入美国籍。野心勃勃的斯托科夫斯基,一心想使费城乐团成为世界上第一流的乐团,于是标新立异地提出一系列的改进措施:1.大胆更选一部分不称职的乐手,吐故纳新,人尽其才;2.为了加强音响效果,他打破传统惯用的乐队排刷方式,把全部小提琴集中排列在指挥左侧,把大提琴、中提琴排列在右侧,低音提琴则位于右后侧,这样,声响更集中,层次更分明;3.废除划一弓法,采用"自由式弓法",乐手根据自己腕力的不同,可以灵活处理弓法;4.管乐换气也不做统一的要求,鼓励灵便使用;5.取消乐队首席职位,要求每一位小提琴手都发挥助理指挥的作用。 本身素质很高的费城乐团,加上斯托科夫斯基天才的领导,花了十年的心血,终于使一支新兴的乐团(建于1900年)以辉煌音响 、多彩的音乐闻名于世,美称"费城之声",一举成为世界著名的第一流乐团。 正当斯托科夫斯基在费城乐团大显身手之际,但是好景不常,30年代美国经济萧条,乐团要求斯托科夫斯基收敛些,不可演大型作品、冷门曲目,减少排练次数,以来经济效应。斯托科夫斯基一怒之下,1934年毅然提出辞职,轰动乐坛。其实,他别有用意,他兴造声势,想把人们的注意力从托斯卡尼尼转到他身上来。最后乐团妥协,虽然斯托科夫斯基留下,但关系不如前。两年后,奥曼迪进入费城乐团,与斯托科夫斯基共任指挥,直到1938年奥曼迪正式接任后,斯托科夫斯基才与乐团解约。 斯托科夫斯基是位对一切新鲜事物都感兴趣的妙人,离开费城乐团之后,他就搞电影配乐、音响试验、乐曲改编等。他是第一个从事电影音乐工作的指挥家,拍摄有《1937的大广播》、《100个男人与一个女孩》和《幻想曲》等影片,特别是1940年摄制的卡通片《幻想曲》,震撼全球,至今仍然上演不衰 。《幻想曲》充分发挥了斯托科夫斯基的管弦乐天才,他改编巴赫、贝多芬、穆索尔斯基、舒伯特、柴可夫斯基、斯特拉文斯基、杜卡等的音乐名作,至今仍被行家祱为管弦乐改编曲中的杰作,如原来严肃的巴赫管风琴曲《D小调托卡塔与赋格曲》(BWV565),经他改编为管弦曲,声势更为宏伟,音响更富立体感,而且全然是巴赫风格的,堪称一绝!当时他采用的是18种不同声道的录制方法,实际上这是立体声的先驱,斯托科夫斯基还是一位音响大师。这些改编曲即使他出名,又使他得到不尊重原著的坏名声,有褒有贬。 精力过人的斯托科夫斯基先后出任全美青年乐团(1939年-1941年)、全国广播公司乐团(1941年-1944年)、纽约市交响乐团(1944年-1945年)、纽约爱乐乐团(1947年-1950年)、纽约市歌剧院(1951年-1961年)、休斯顿交响乐团(1955年-1961年)、美国交响乐团(1962年-1972年)等指挥,大胆使用女乐手和黑人,培养了不少世界一流的演家。 1961年2月24日,斯托科夫斯基唯一一次指挥大都会歌剧院演出普契尼《图兰多特》(联同科雷利、B.尼尔森、莫芙)。1972年他回到伦敦,年过90岁仍然活力充沛,照常在伦敦指挥、录音,并为乐团改编巴赫的作品。 斯托科夫斯基录音无数,影碟就不多见。EMI发行的彩色历史性影碟《利奥波德·斯托科夫斯基》(EMI DVA 4928439)就显得特别稀有罕见,极为珍贵。这是斯托科夫斯基晚年指挥演出的现场实况录像,1969年9月8日在伦敦克罗伊登区费尔菲尔德大厅,87岁的斯托科夫斯基指挥伦敦爱乐乐团演出贝多芬《第五交响曲》、舒伯特《第八交响曲》(未完成)。这位音乐老人显得有点老态龙钟了,动作不那么灵便,不过,他指挥起来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神气得很。或许年迈之故,手势呆滞,速度偏慢,力度不强,音乐却带有一种内在的动感而又富于律动,音响自始至终保持着精致优雅室乐式的特色。 1972年6月14日在伦敦皇家节日大厅,斯托科夫斯基指挥伦敦交响乐团演出时已90岁了,这是大师告别舞台前的最后一次录像。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从他颤抖的双手所迸发出的音乐仍然是那么多采多姿和色彩绚丽,浑厚豪迈、神情自恃的瓦格纳《纽伦堡的名歌手》前奏曲,神态潇洒、精雕细琢的德彪西《牧神午后前奏曲》,全完体现出斯托科夫斯基指挥的魁力。 1974年5月14日,斯托科夫斯基在伦敦皇家阿尔伯特大厅举行告别音乐会。 在斯托科夫斯基65年(1909-1974)的指挥生涯中,共指挥了7000多场次(其中"首演"2000多首作品),现场听众超过1000多万,录制了大量的优质唱片,曲目广泛,包罗万象,从巴赫到艾夫斯、米约,无所不识,应有尽有。他敢于打破传统的束缚,热心于各种革新试验,热衷於引介新作品,积极培养新生力量,我行我素,贡献良多。他的指挥与托斯卡尼尼忠于原作的风格截然不同,嗜好对作品进行加工润色,甚至更动切割,经常采取异乎寻常的自由处理手法,速度变化十分强烈,音响丰满、浑厚、坚实,且富力与美,这是斯托科夫斯基指挥最突出的一点。 斯托科夫斯基三次结婚:第一次妻子是钢琴家奥尔加·萨玛诺夫,1911年结婚,1923离婚;第二次妻子是药品巨商的继承人斯特·约翰逊,1926年结婚,1937年离婚;第三次妻子是格罗利亚·万德比尔特,1945年结婚,1955年离婚(老夫少妻)。 1977年9月13日,斯托科夫斯基因心脏病发作,逝于英国汉普郡尼瑟瓦洛普,终年9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