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拉普夫人探案集9。1

　　​　　＂夫人，你介意和我一起去三楼的办公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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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斯坦丝·邓拉普外出购物。她在斯泰西商店的珠宝柜台停下来修理戒指，然后去皮具部买些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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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和她说话的女子是一个衣着文静的年轻人，相当不显眼，但目光敏锐，好似一眼就能看到广角镜头半径内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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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斯坦丝还没来得及表示惊讶，她便俯下身来，小声补充道：＂看看你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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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斯坦丝匆匆看了看，接着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戒指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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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也让她大吃一惊，因为这枚戒指上有一颗精美的钻石，是丈夫送给她的礼物，也是她为数不多的几件珠宝之一，不仅因为它的内在价值，而且，由于这是对卡尔顿为她做出的嵩高牺牲的纪念，她倍加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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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在人群中什么也没注意到，就像以往几十次逛商场那样。女子看着她迷惑不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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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一直在跟着你，＂她说。＂到这个时候，其他探员肯定抓到了冲你下手的小偷和开包人。你看，如果可以控制局面的话，我们不会在店里逮捕任何人，因为我们不喜欢搞得众人皆知，这对生意没好处。另外，如果我们发现她真地带着赃物离开了商店，而且她还有其他同伙，把案子移送法庭，我们会更安全。当然，我们在人行道上抓捕时，会把小偷带回来，但要乘坐后面的私人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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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斯坦丝机械地跟着那个年轻女子。至少有机会找回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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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当时站在你旁边的珠宝柜台，＂她继续说，＂如果你能帮忙确定她的身份，商店管理层会很感激……而且，不会白白占用你的时间。此外，＂她力劝道，＂这样做是你的责任，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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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刻，康斯坦丝记起了一位年轻女子，穿着一身朴素而华丽的礼服，站在柜台旁，似乎无法决定到底想买哪一枚漂亮的戒指。她记得出于爱美之心，自己曾想要一个，事实上，当时她也在想，可能很难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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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斯坦丝的好奇心陡增，跟着女探员上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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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办公室里，除了一个摆着照相机、无数照片、橱柜和文件箱的小房间外，还有一位年轻的女士，大概二十六、七岁。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堆花边和小饰品，还有一枚漂亮的钻石戒指，她把它藏在自己的皮手笼里。一看到这番场景，康斯坦丝不觉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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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女孩软弱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痛哭。从面貌上看，她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事实上，她的脸上明显修饰过，细长的手指暗示着一种略带神经质的艺术气质。看到这样一个女孩陷于如此凄惨的境地，真是令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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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们最近损失太多了，＂一位目光机敏的小个子先生说，＂我们必须杀一儆百。对我们探员来说，这也是一件很严重的事。要是不能揪出你的同伙，我们会丢掉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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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哦……我……我不是有意这么做的。我……我就是忍不住，＂女孩一遍又一遍地抽泣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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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啊，＂男子慢条斯理地说，＂他们都这么说。但这次你是人赃并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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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位女士进来，男人立刻转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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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卡尔……基蒂·卡尔。你在那个名字下查到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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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没有，先生，＂女店员答复商场侦探。＂我们查阅了所有的记录和照片，没找到她。而且我不认为这是假名……至少，如果是的话，它不是一个我们记录在案的假名。我很能记住人的脸，但在我们的档案里，没有一张照片像她这样好看，＂她补充说，也许对自己的其貌不扬和美女的不走正道感到一丝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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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就是丢戒指的女士，＂另一个女侦探插进话里，向康斯坦丝示意，康斯坦丝在她身边站着，一个沉默的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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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男子举起康斯坦丝已经认出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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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你的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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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令人不解的是，她犹豫了一会儿。如果这是世界上其他任何一个戒指，她肯定会说不，但是，她想，那有一堆东西，隐瞒她对戒指的所有权于事无补。＂是的，＂她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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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请稍等，＂男子生硬地回答。＂我必须派人去叫那个女售货员，她正等着跟你确认身份和支票，你知道，这只是……一个手续，但必须把事情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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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斯坦丝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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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想你不会意识到，＂男子转向康斯坦丝解释说，＂这座城市的小偷每年盗走价值几百万美元的物品。这是我们展示商品的代价，但代价太高了。他们是百货公司亟待解决的最大难题。现在大多数商店都在为彼此的共同利益而合作，看看能做些什么来根除盗窃。我们都有一个私有的不法分子名录，但对这个女孩似乎没有任何记录，其他商店与我们交换的照片和信息，也没查到关于她的任何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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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显然，她这是初犯，＂康斯坦丝说，自言自语。奇怪的是，她对那个女孩的同情多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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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的意思是她是第一次被抓住，＂商店侦探头头纠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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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是我的弱点，＂女孩抽泣着说。＂有时，我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偷窃冲动，就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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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不住地抽泣着。看她说话的样子，听她的声音，似乎已完全崩溃，哭得好像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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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哦，＂男子大声说，＂行了！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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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过，＂康斯坦丝仔细注视着那个女孩，好像在对自己说，＂当一个人走过商店，看到价值数千美元的货物毫无保护地躺在柜台上，贫穷的女人或女孩承受不了诱惑而走向堕落，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呢？＂在那里，在她眼前，咫尺之遥，就是她梦寐以求的一切，没人看见，女售货员正忙着接待另一位顾客，剩下的不难想象。然后，商店的探员走进来，她就……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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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女孩一边流泪，一边留意倾听。＂哦，＂她抽泣着说，＂你不懂……你们都不懂。我什么都不想要。我……我只是……忍不住……后来……我……我讨厌这些东西……我很……害怕。我要赶紧回家……我……哦，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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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斯坦丝深深地同情女孩。她从一张怒目而视、饱含泪水的面孔望向桌上一堆杂乱物品，以及商店侦探们毫不松懈的目光。的确，那个女孩从自己身上拿去了一枚非常珍贵的钻石戒指，但是，鞋带、小饰品都非常便宜，不值得冒任何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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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斯坦丝的注意力被男子唤起，他叫她到一边去和等着她的女售货员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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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记得在柜台看到过这位女士吗？＂他问那个女孩。她点点头。＂那里面的那个女的呢？＂他示意。女售货员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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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还记得发生过什么事吗？＂当他们面对凯蒂·卡尔时，他问康斯坦丝，并把戒指递给康斯坦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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