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与春红（练习写作之八）

　　那雨呀，下得有点急，下得路上，水花儿乱溅。傍晚时分，那灰蒙蒙的天，有点黑暗起来，春水小店，那临江的窗边。有两个人坐在小桌傍。那窗户半闭半开。那风呀，毫不客气地钻了进来，强子想上去关窗，却被窗开一边的顾客，摇手拒绝。那个顾客中等个子，穿着一件蓝色雨衣，那雨帽甩在脑后，依稀还能看到几丝白发，灯喑，那脸又朝着窗外，谁也看不清他的脸。看模样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因为下雨，谁也不愿到小店吃饭，到也显得空荡寂寞。那另一边是个年轻人，一面到的头发，脱掉了雨衣，露出蓝色的青年装，看样子是一个做文秘之类的年轻人。叫的菜不多，一盘油炸春江小鱼，一盘香干肉丝，一盘炒青菜，一碟花生米。到小店，一般人都喜欢喝黄酒，用水温一温，有点微热，喝一口，心里暖暖的。可这两个人真怪，却要了一小瓶土制烧酒，每人到了一小杯，浅尝一小口，吃几颗花生米，倒也逍遥自在。
　　那小春倒也伶俐，乖巧的坐在中年男人身边，那男人把花生米放到小春身前，小春忙摇头，说着不要，不要。强子看到，又端上一碟儿花生米上来，忙着道歉。那年轻人笑着说，没关系，我们都喜欢小孩子。那小秋见了，就嗯嗯呀呀，穿着一条花布开档裤，一件红衣薄棉袄，脚步不稳的走了过来，人太小了，想爬到櫈子上，却爬不上，想抓花生米，却抓不到，急得小脸儿通红，嗯嗯地叫个不停，逗得年轻人直乐，伸出手，把小秋抱到櫈子上，那小秋可高兴了，咯咯地笑了起来。那两姐妹，面目清秀娇好，小春脸蛋微圆，一笑两酒窝，可美了，那小秋脸儿微瘦，但是瓜子脸，也时不时有点微红。到也股俊秀的模样。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那春红与秋菊站在柜台傍，悄悄的说着话，时不时也会乐出声来。
　　一阵风儿吹来了，随风走进了一个人，破衣褴衫。那水珠儿顺衣直淌，那乱发上满是水珠。那人瘦瘦的身材，那脸儿精瘦，在雨水冲刷下，露出清秀的真面目。跌跌咧咧地走到秋菊面前，伸出一双手，说道，秋菊给我一点钱吧，让秋菊倒吸一口冷气，说不出来。
　　春红上前问道，根子，你又喝酒了，打牌又输了？是的，根子答道，转身对秋菊说，看在原夫妻面上，给我一点钱吧。
　　那门外又走前几个人来，一看都是那种货色，齐声叫道，根子还钱吧。让秋菊俯在桌上痛哭不已。春红也有点难色，三天两头来小店，这生意这幺做呀。那门外又走进了秋大爷，虽然很瘦弱，但显得精干。他走上了，说到，根子欠你们多少钱。一百多元，说着，那些人都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白纸来。是借条吧，让我来算算多少钱。七算八算，总共是七拾多元。春红一听，也傻眼了，那小店小本经营，一下子也没有那么多钱，再说还这冤枉钱，心里也显得肉痛。不还吧，看在秋菊面上，看这根子这可怜相，真有点左也难，右也难。那脸色真得难看，说不出滋味。
　　没有钱，好吧！我抱着小秋走，让我父女俩死在一起吧。不！不要！秋菊哭着奔着冲了上来，但根子此时傻眼了，那小秋泪流满面，那脸色有点伤感。没有哭声。死死地盯着根子，有怨有愁，苦命的孩子，真懂事呀。
　　却见那中年男子悄然地站了起来，说道，根子，你应该醒醒吧！随手掏出钱，递给那几个逼债的人，你们走吧。拿到钱，这几个人悄然地溜走了。
　　春红是第一个醒悟的人，她惊呼叫道，春水哥！你来看我们啦。
　　什么，是春水哥，秋菊半信半疑地站了起来，那泪水呀，点点滴滴地掉下来，那痛楚的模样，让人看了心酸。
　　秋菊你受苦了，我来迟了。你呀，真的来迟了，我是残花败柳，不能与你在一起了。
　　不！不！你始终是我心爱的人，我的心永远不会变。
　　你会怪我吗？秋菊盯着春水，边流着泪，边说到，要怪要怪我，这幺迟才来到你的身傍。
　　语言不多，但是都是真心话，那秋菊不管别人都看着她，猛然地冲了上去，抱着春水大声哭了起来。那小秋也跑了上来，叫着，妈妈抱抱我，那小春却羞红着脸，站在那里，悄悄的笑了。
　　根子傻眼了，他羞愧地低下头。悄声说道，春水，你怎么到这里来。怎么，怎么，根子认识春水。那根子哭了起来，他捧着一块玉石，叫道，茶花，你在那里呀。
　　那风呀越刮越急，那雨呀密密扬扬下个不停，那风雨中，传来了根子唱的越剧声，人们都惊呆了，根子会唱越剧，真让人难以置信。
　　风雨中传来了根子的哭泣与唱声。
　　雨霏霏雨蒙蒙。嗽声声泪汪汪，眼松松满是悲伤。虚飘飘逼我黄泉路。
　　只听到根子大声呼唤，山茶，你等等我吧，我来了。
　　不好！春水冲进雨水中，消失在茫茫雨雾之中，呃，那一天风雨真大呀，似悲嚎似哭泣，让人悲断肠。
　　写於2022年11月26日下午。